第3章 惡人先告狀

“哼!來得可真快!”千羽寒冷笑一聲,雙手枕在後腦勺,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躺了下來,悠然地享受着日光浴。

“小姐雖然不谙世事,但兩個奴婢卻借口作惡,真是無法無天了!”遠遠地傳來千淵怒責聲。

“爹爹,照我說呀,姐姐本性不壞,都怪那兩個奴婢把姐姐給帶壞了。”千羽萱的聲音又嬌又嗲,聽得千羽寒全身雞皮疙瘩直冒。

“對呀,爹爹,先把那兩個壞心眼的奴婢給趕出去。”千羽瑟在一旁煽風點火。

沒多會兒,千淵便帶着一幹人等出現在忘月院,一踏進門就看見千羽寒正優哉悠哉地躺在大岩石上曬太陽,雙腿高高的疊着,雙手枕在腦後,嘴裏還含着一根青草。

“寒兒,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哪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千淵幾步沖上來,一把将千羽寒從岩石上扯下來,将她嘴裏的青草奪去扔了,“憐啬和憐薇呢,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這兩個奴才不可,好好一個千金小姐都被她們帶成什麽樣了!”

“爹爹,憐啬和憐薇正在佛堂裏侍候娘親呢。”千羽寒墨玉般的眼睛寒光一閃,附上千淵的耳邊低聲說,“娘在跪拜一套衣服,是超可愛的小孩子衣服呢,爹爹,你說娘怎麽這麽奇怪啊?”

千淵一聽這話,臉“唰”地綠了,身體竟然微微地抖了抖,這一切都逃不過千羽寒的法眼。

“果然,這當中大有玄機。”千羽寒暗暗想,據她了解,她本來還有個弟弟的,只是幼年夭折了。看來,弟弟的死絕不簡單。

“寒兒,爹爹不是要懲罰你,爹爹只是希望你多跟師傅習學禮儀女紅,你是與太子有婚約的人。太子登基了,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萬萬不可再頑劣下去了。”聽了千淵的話,千羽萱和千羽瑟的臉色皆暗沉下來,一個咬着嘴唇,滿臉憤恨;一個絞着手帕,眼裏迸射着寒光。沒錯,東辰皇近來頻頻提及千羽寒與太子司徒龍晟的婚事,這才惹得千羽萱和千羽瑟殺心頓起,欲置千羽寒于死地。

“唉呀,爹爹,既然姐姐喜歡女兒那塊玉佩,那就送給姐姐了。”千羽萱一見千淵就要收兵,眉頭一皺,惡計頓生,“女兒也是希望姐姐好,她再這麽頑劣下去,只怕進了宮裏要吃虧呢。”

一聽千羽萱的話,千淵的臉果然又沉了下來,正色道:“這可不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府中兄弟姐妹衆多,我将東西送給誰就是誰的了,若是哪個孩子喜歡就可以搶過來,那還得了,此風萬萬不可長。寒兒,快将你姐姐的玉佩交出來!”

“玉佩?”千羽寒眨眨如寒星般的眼睛,撓撓頭,一臉無辜地望着千淵,“爹爹,我沒拿妹妹的玉佩啊!”

“還狡辯!我可以作證,姐姐和憐啬憐薇一起搶走了二姐的玉佩,還将二姐推下了臭渠裏,我上去勸阻,憐啬和憐薇也将我給推下了臭渠裏。”千羽瑟馬上幫腔,她和千羽萱一個心思,要解決千羽寒,得先解決她身邊兩個武功高強的奴婢。從小到大,不管她和二姐千羽萱怎樣欺負千羽寒,憐啬和憐薇都會在一旁礙手礙腳。沒有了這兩個奴婢,千羽寒根本就活不到今天。且眼見皇上就要這個傻子跟太子哥哥完婚了,太子哥哥那樣風華絕代的人,怎能讓這個傻子給搶走?

“小姐!”正在這時,憐啬和憐薇正好跑了進來,“小姐,你躲到哪裏去了,害我們姐妹好找!”

千羽寒暗道一聲“糟糕”,果然,千淵一見憐啬和憐薇,立即下令将憐啬和憐薇抓住,家法侍候。八個家丁分別将憐啬和憐薇按在長凳上,兩個家丁高舉着木板就要落下,木板迎着陽光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向千羽寒。

“不好,她們竟然在木板上做手腳,偷偷地嵌入了鐵釘,分明是存心想取憐啬和憐薇的命!”千羽寒暗想,然後瘋了似的沖過去,一把将兩個家丁推倒,哭着說,“不要打憐啬和憐薇,打傷了她們就沒人陪我玩了。”

“寒兒,不要胡鬧,這兩個狗奴才沒有盡心盡責将你帶好,今天非要教訓她們不可!”千淵一臉冷峻地說道。

“不要!”千羽寒死死地抱住憐啬和憐薇,憐啬和憐薇雙雙欲推開千羽寒,“小姐,你別這樣,幾個板子打不死奴婢的,你快走開吧,別惹将軍生氣了。”

“我不要!”千羽寒像孩子般大哭起來,還扯開嗓子朝屋裏大喊,“娘,娘,救命啊!”

千羽寒這一喊,果真将司徒爾嫣給喊了出來,她一身素衣,面容冷清,聲音更是冷清:“難不成将軍想在毅兒的忌日裏,再要了我女兒的性命?”

“夫人,今天是毅兒的忌日?”千淵無比震驚地擡起頭望着司徒爾嫣,臉上現出難得的愧疚之色,“那為夫不打攏夫人了,為夫先行告退。”

“爹爹,姐姐不僅搶了我的玉佩,還将我們和妹妹推下臭渠裏,差點淹死,娘都吓暈了……”千羽萱一看千淵要打退堂鼓,趕緊将她娘安流煙給搬出來。她娘是千淵最寵愛的姨娘,這可是将軍府上人盡皆知的事。因此,這骠騎将軍府裏的大權也是掌握在她娘的手上。

千羽萱的話果然奏效,千淵停下了退卻的腳步,看看司徒爾嫣,又看看千羽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頓時進退維谷。

“寒兒,什麽破玉,咱皇家出身的人還會在乎麽?若你真是一時貪玩借了,就還給她們吧!”司徒爾嫣對千羽寒說話時,語氣溫和了許多,讓千羽寒心頭一暖。

“娘,我沒有拿妹妹的玉佩。”千羽寒委屈地噘着小嘴的樣子要多萌就有多萌。

“娘相信你!”司徒爾嫣轉而冷冷地對千淵說道,“你可都聽清楚了,還不快帶她們走?”

“她說謊!”千羽萱和千羽瑟雙雙指着千羽寒,不肯讓步。

“寒兒從來不對我說謊!”司徒爾嫣冷冷地睨了一眼千羽萱和千羽瑟,“捉賊拿髒,既然将軍不相信寒兒,那大可讓人去搜寒兒的房間。”

“一切就按夫人的話去做!”千淵立即吩咐家丁進千羽寒的房間搜索,半個時辰後,家丁出來卻一無所獲。最後迫于司徒爾嫣的壓力,千淵又命人搜索了千羽萱的房間,結果在千羽萱房間裏的首飾盒裏搜出那塊禦賜的玉佩。

“難不成是最近天下太平,将軍不能上戰場覺得太寂寞了,然後将家裏當戰場了?”司徒爾嫣冷笑一聲說道,千淵面如土色,嗫嚅着不知該怎麽接話,困窘态不已。

千羽寒心裏暗暗得意,她早就猜出到了千羽萱一醒過來就會迫不急待地過來興師問罪,所以她中途悄悄地将玉佩放回了她的房間裏。千羽萱和千羽瑟的計策總是這樣一成不變,對付以前那個傻乎乎的千羽寒自然綽綽有餘,但如今她已不再是傻子了,怎能傷她半毫?

一場好戲正要落幕時,卻見管家匆忙來報:

“将軍,太子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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