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果是你遇到那種情況會怎麽辦?
雲輕然快速洗了個澡。
身穿粉色KT睡衣,烏黑的長發滴着水就出來了。
她嫌棄的扯了扯身上的棉質睡衣,實在理解不了原主的品味。
所有睡衣和家居服不是淺粉就是玫粉,要麽就是飾有各種公主風蕾絲的純白睡裙。
“宿主,你好可愛喲。”朱雀拍起了馬屁。
【呵。】
實在受不了一身粉嫩的雲輕然最終還是換上了一件男友風白襯衫,超長衣擺剛好将粉色短褲遮住了。
她坐在淡粉布藝沙發上,拿出原主的手機刷了刷最近的聊天記錄。
置頂的是一個叫雲圖的人。
【這人是收養原主的爺爺,在郊外一間網紅小廟當廟祝。】
朱雀躲在空間裏,又提起了張董的事:“宿主,你的毒已經解了,咱們還不去滅了那個妄想染指你的老流氓嗎?”
“那是我嗎?”
雲輕然哼了聲:“原主的死張小千要占百分九十責任,剩下的百分十是原主學藝不精,胡亂往身上紮針,結果導致毒入髒腑而亡。”
【呃,那還報不報仇了?】
“當然要報!原主連個電腦都沒有,等明天找間網吧把大千的經濟搞垮了,再給張小千和他那些無良手下送份禮物,保證他們後半生清心寡欲,至于能不能長命百歲就要看他們的心态了。”
她優雅地起身走到小廚房的迷你冰箱前,打開看了一眼,默默關上。
語氣難掩憂傷:“統統,給我來一桌滿漢全席吧。”
【宿主,你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浪費可恥哦。】
“你就說有沒有?”
朱雀尴尬地回答:“沒有。”
“沒有你就別吱聲,影響心情。”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錢包餘額——2222.22,真是個好數字,預示着她要挨餓了。
她不開心地撇了撇嘴:“給君濯言的藥超出我該付的車費了。”
【不會吧宿主,你怎麽變得這麽小氣了?搭乘豪車,還有美男陪乘,扣除你自己的藥,君濯言當了一回男公關還不值幾百塊錢!】
朱雀都不禁有點同情他了。
雲輕然斥道:“我跟你換換,你拿着2222.22過日子,我去空間裏逍遙,行不?”
朱雀:“宿主,你一點也不小氣,咱才這麽點資産,的确不該付那麽高昂的車資,不過沒關系,他明天肯定得找你求藥,到時候狠狠宰他一刀。”
“奪筍啊你!”
雲輕然話雖如此,眼神卻亮了幾分。
朱雀一頭黑線,千錯萬錯都是它的錯,宿主大大能有什麽錯?
它狗腿的從空間裏閃出,用自身火焰小心翼翼地烘幹她的頭發,動作麻利又自然,一看就沒少幹這活。
雲輕然托腮靠在沙發上,舒适得昏昏欲睡。
閑着沒事仔細看了看原主的記憶——
昨天晚上……
經紀人陳丞以見後期制作人為由将她騙到了酒店。
等了将近兩個小時,期間他時不時就送好吃好喝的來,說一些關于未來的美好展望降低她的心防。
不知不覺間她喝了好幾杯「果汁」。
似乎有一股邪火從小腹竄升而起,她的意識漸漸恍惚,就連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甚至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幻覺。
隐約看到有只肥碩的綠毛怪獸開門而入。
她吓得立刻撈起一旁裝飾用的陶瓷花瓶朝怪獸腦袋砸了下去。
只聽到一聲慘烈的「殺豬聲」響起,怪獸怒氣沖沖地吼起來:“雲輕然,你這個賤人竟敢砸我!我是看你年輕漂亮才給你往上爬的機會,你別不識好歹!乖乖過來,把衣服脫了!”
雲輕然清醒了一瞬,看到門邊躲躲藏藏的大號「老鼠」正拿着手機對着房間拍攝。
使勁往側腹幾處穴位按了按,眼前的幻覺消失了。
血流滿面的「怪獸」竟然是大千經紀公司的董事長張小千!
她進公司之後時不時聽一些前輩說張董「兔子盡吃窩邊草」,被他染指的藝人不計其數,不過她一直沒見過他。
直到不久前才在公司年會上見到了張小千本人。
和傳聞中一樣,是個五十幾歲,有着地中海禿的油膩死胖子,總用冒着淫光的綠豆眼在衆女藝人身上掃來掃去,讓人倒胃口。
他竟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要不是她跟着村裏的赤腳大夫學過一些醫術,這會兒已經被張小千控制,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想想就覺得生氣!
張小千接過陳丞遞過來的濕毛巾,擦掉臉上瘆人的血跡。
腦袋雖然挨了一擊,但雲輕然力量有限,他又皮糙肉厚,除了暈眩了幾秒鐘,腦殼有那麽一丁點疼,并不影響他「享用大餐」。
他試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輕然,我原諒你年紀小不懂事,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難道不想涉足更廣闊的天地,例如當個影後?”
“不想。”
雲輕然心想:我和大千經紀公司的合約簽了十年,這才将将過了一年就遇到這種事,以後的日子該怎麽辦?如果要解約就得支付巨額違約金!
讓她屈從張小千,她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從小爺爺就教導她: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要做個有原則的人。
她冷眸看着張小千跟他的爪牙陳丞,铿锵有力地拒絕:“你不想我告你性騷擾的話,就放我離開。”
張小千跟陳丞互觑一眼,兩人都沒想到雲輕然這麽難搞定,明明給她下的藥已經見效了,她都出現幻覺了不是嗎?怎麽突然又清醒了?
如果今天強要了她的話,估計這事就無法善了了。
張小千眼中閃過精光,開口就是一通威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五音不全,錄音棚裏可是裝了攝像頭的,如果我把那些錄音視頻往網上一放,你猜會怎麽着?”
雲輕然自嘲的一笑:“我已經盡力去唱了,你們都說我唱得很好,我也就相信了,後期是大千公司制作的,做成什麽樣也不是我能掌控的,粉絲們要踩也不會只踩我一個人。”
“看來你不明白資本的力量。”
張小千一臉兇狠的說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留下還是離開?”
雲輕然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故意大聲的「陰謀論」——安排她去上《出發,星辰大海!》,身為歌後怎麽能不在大衆面前一展歌喉呢!
她氣得握緊了雙拳,步履不停,直到電梯門在眼前合上才癱坐在地。
後背已經汗濕。
顫抖的嘴唇除了害怕,還因為剛才那幾下按穴的後遺症,雖然扼制了藥性卻也加速了那些不知名的毒素侵入她的骨髓髒腑。
她很想拔腿逃離這座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的城市。
想到對她寄予厚望的爺爺,她将「逃」的念頭壓了下去,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小公寓裏,找跑腿的代購了一盒銀針,按照記憶中赤腳大夫教的,結合網絡上學來的針灸法,試圖逼出體內的毒素……
“如果她選擇連夜上醫院洗胃的話,現在在這裏的就不會是我了。”
雲輕然搖頭嘆息,佩服原主不畏強權之餘,卻也感嘆她用錯了方法。
“硬碰硬的前提是得有足夠的實力,只能說原主太正直了。”
“宿主,如果是你遇到那種情況會怎麽辦?”朱雀縮小之後站在她的肩頭,好奇道。
“廢了他呗。”
“呃……”朱雀嘴角抽了抽,“你剛才好像說硬碰硬不是好辦法。”
“我說的是「前提是得有足夠的實力」,姑奶奶有實力廢了他,不廢還留着他這種臭蟲危害社會嗎?”
雲輕然傲嬌地睨了它一眼。
“好有道理。”
朱雀拭了拭額角滑落的汗,宿主确實能輕而易舉廢了張小千。
光是想到那個人渣的下場,正義的神獸又高興了揮舞着小翅膀跳起了扭屁屁舞。
雲輕然撫額,直呼:“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