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講個笑話,任欽鳴人很好】
【感謝閻王,我清醒了,雙手合十.jpg x3】
【咱就是說你爹還是你爹,任欽鳴沒變,只是我們和阮老師不同,抱拳.jpg】
【我們頂多老婆粉,他這屬于老婆控,doge】
【說他一句雙标狂魔沒人有意見吧(……】
【任欽鳴?黏人甜豆?不存在的,誰追到阮老師誰甜而已,我恰檸檬.jpg】
另一頭,阮頌正站在木屋大客廳外的露臺上接電話。
雖說節目還在錄,但這是個19天不間斷的直播節目,總不可能真的一點隐私空間不給,連通私人電話都不讓接。
這次打到阮頌手機上的,是個A市本地的陌生號碼。
幹他們這行接到陌生電話太正常了。
從制片、導演、影視公司等等一系列,到同行編劇,永遠有各種稀奇古怪的人從犄角旮旯裏冒出來。
或者一萬年前找過來借錢的老朋友也有概率。
所以阮頌接起電話,光憑聲音完全想不起對面是誰。
對面居然也很詭異地沒有自報家門,上來就說:“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
阮頌整個莫名其妙:“什麽什麽要求?”
“關于你的……”男人停住,低沉的聲音一轉,“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
阮頌當場一個皺眉,who are you啊:“我憑什麽知道你是誰?”
電話那頭陷入靜默,似乎完全沒考慮過阮頌認不出他的情況:“……我們前不久才見過。”
阮頌血壓更高了。
正稀奇這又是哪來的不上道的,某個似曾相識的人選便從他腦中劃過。
直播間衆人透過客廳優越的收音設備,只聽阮頌在外面陽臺“哈”地一聲氣笑。
“搞了半天又是你,弟弟你是真不死心啊,家裏有礦嗎,這麽大的項目沒別的事需要你操心了?成天就擱我這死磕。”
“偷聽”到這句的彈幕頓時炸鍋,一條兩條刷得飛快。
【哇阮老師到底是幹什麽的,感覺好厲害】
【對方是在求着他嗎?】
【節目組什麽時候公布職業哇,着急】
【以前來參加這個綜藝的都是明星藝人,第一次出現百度百科查不到的素人】
【說什麽這麽大的項目,該不會是霸道總裁什麽吧xs】
【我哥看上的人,必然不簡單!】
【對方死磕,說明阮老師在項目裏的位置不可替代!非常有核心競争力!】
【好飒,這種性格專業能力肯定不差(?】
【沒錯!而且穿得也很随意,莫名有種大佬的反差萌!】
阮頌随手在某寶下單T恤牛仔褲的時候,做夢也想不到它們還能被解讀出這層意境。
更想不到這個圈子裏難得一見的愣頭青,被他碰上了。
“這是我經手的第一個項目,我希望它漂亮一點,所以我堅持采用你的構思作為故事切入點,你想要多少稿酬、想要署名權,我們這邊都願意讓步。”
顧嶼洲自诩這番話于情于理都相當誠懇動人。
但換來的只有阮頌更加無語的嗤笑:“弟弟你要不給我交個底,你今年到底多大,二十五?二十三?不懂規矩就算了,難道也不玩微博不看熱搜嗎?”
這年頭大家要麽奔錢,要麽奔高興,誰管你什麽“堅持”、什麽“希望”。
阮頌以前能屈能伸,那就是缺錢。
現在綜藝一上錢也不缺了,那股子狂勁立馬回來,脾氣比誰都硬。
他原以為只要節目一播,這人看見他立馬就能消停。
畢竟“任欽鳴的對象”,相當于把搖錢樹栽在自家後院裏,動動腳指頭也該知道他不缺這點錢。
結果那頭很茫然:“确實不玩,微博熱搜怎麽了嗎?”
阮頌徹底懶得跟他廢話,只以為自己還是跟個簡單的制片人講話:“我是不懂你家裏到底多有錢,這項目才能派你這麽個關系戶出來談事情,但總之別找我,我現在就是不高興了,給我開什麽條件都不高興。”
【好家夥,“給我開什麽條件都不高興”,是哪位打工人流下了羨慕的淚水嗚嗚嗚】
【阮老師數落起人跟數落孫子一樣,太A了】
【我徹底爬牆了,聽阮老師喊別人“弟弟”,蘇的雞皮疙瘩起了我一身,膝蓋直往地上跪】
【而我,居然又磕到了!對比起來阮老師也太寵我哥了15551】
任欽鳴在隔壁影棚選完定妝照回來,正好碰見阮頌在陽臺挂完電話。
他盡量讓自己的好奇不太刻意:“誰打的?”
并不知道這裏隔音效果奇差的阮頌,輕描淡寫扔出四個字:“垃圾電話。”
彈幕又開始“啊啊啊啊啊”。
【怎麽會有人好像天生就該這麽狂!!!】
【啊……我愛拽哥,拽哥天下第一】
【阮老師,釣系A美人當之無愧的天花板,鼓掌.jpg x3】
【求求了,直接出道叭嗚嗚嗚】
另一頭,秦斯嘉和鄭青的拍攝進展得很順利。
等到三組定妝照全部敲定,影棚的工作人員陸續退場,導演把所有人喊到客廳,掏出個信封放到茶幾上。
熟悉節目流程的彈幕,已經在公屏上打出信封裏裝着的東西。
【猜猜這一期節目組打算給六位嘉賓多少生活費】
【第一期2000,二、三、四1800,第五期1500,感覺這一期可能只剩1200了,doge】
【如果1200的話,19天平均下來每天就是63,六個人再一平均,每人一天只能吃十塊,捂臉.jpg】
【那這就是徹底不讓偷懶叫外賣的意思了嗎,每一頓都得自己動手做,呲牙.jpg】
關于生活費,嘉賓心中最壞的結果也就是1200。
住在這與世隔絕住的半山腰,就算想叫外賣,估計也沒個外賣讓他們叫。
結果導演把信封一打開,一張張把紅色的毛爺爺從信封掏出來。
彈幕傻了眼,嘉賓也傻了眼。
導演對大家的反應心滿意足,宣布:“咱們《合拍19天》第六期的生活費是500巨款!希望大家度假愉快!”
【?????】
【6個人500??節目組終于還是瘋了嗎】
【哈哈哈哈哈操,19天500,那不就是六個人每天只能花26塊?這就算頓頓自己買菜自己做也不夠吧】
【《巨款》】
【別是再下一期直接不給生活費了,doge】
姜淇淇作為家裏的千金,哪見過這種陣仗,第一個瞪圓了眼望導演:“你們是準備讓我們上山挖樹根活命嗎?五百塊随便點幾道菜就沒了吧!”
【笑的,淇淇震驚.jpg】
【雖然500不至于只點幾道菜,但确實六個人的食材都不夠,doge】
導演組也不正面回答問題,只說500能活。
還說他們也不用和之前幾期的嘉賓一樣自己出去買菜,等下馬上就會有采購員統計大家需要的物品和菜品。
所有交易按照市場價進行。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采購員會把列出來的東西送到山腳下,他們自行分配人員下去取。
取的同時,還得提前商量準備好第二天的剛需。
因為在未來接下來的19天裏,采購員都不會再上山,唯一和他們接觸的時間,只有早上交接東西那會。
“那物品的價格也都得那個時候才能知道嗎?”梁羿提出了目前比較關鍵的問題。
如果只有面交才能知道價格,那基本等于任人宰割,對他們500的薄款雪上加霜。
好在導演組從口袋裏掏出了個蒙住一半的二維碼:“這個是可以線上問價的。到時候你們商量好誰負責問價,避開攝像頭加這人微信就行。”
交代完基礎規則,導演組飛快撤了。
姜淇淇從小到大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早趴梁羿背上蔫巴了,嘟嘟囔囔:“這500塊我一個人都活不下去……”
梁羿笑笑推了下鼻梁上斯文的眼鏡,看起來脾氣極好,反手一摸她的腦袋,積極牽頭組織讨論:“那我們現在大致分一分工?”
秦斯嘉性格最外放,立刻出聲響應:“反正我每天早上都會晨跑鍛煉,我可以負責早上下山找采購員拿東西!”
鄭青:“你一個人可能拿不完,我陪你一起,然後衛生我也可以負責做一做。”
梁羿邏輯相當有條理:“節目組已經把房間幫我們分好,公共區域的衛生可以六個人一起負責,7天一次大掃除。淇淇可以負責問價聯絡,我可以負責收碗洗碗,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中間有人會做飯嗎?”
彈幕紛紛拍手,總算說到點子上了。
他們從剛剛就一直想知道這幾個人裏誰會做飯!
【我賭個八毛吧,一個都不會,doge】
【鄭青也不會嗎?看着感覺挺居家一男的】
【鄭青才不居家,他只是宅,以前在微博也提過他和斯嘉都是速食愛好者】
【那說不定阮老師會,這種情況節目組一般都會湊一個能進廚房的,不可能六個人都不會】
顯然幾個嘉賓心裏也這麽想,紛紛開始面面相觑。
姜淇淇趴在梁羿背上最先表态:“我是真的一丁點都不行,頂多做做蛋糕點心。”
然後是梁羿:“我只會煮清水面。”
再然後是坐在他左手邊搖頭的秦斯嘉和鄭青:“我們家的廚房至今幹幹淨淨。”
按照座次順序,接下來本該到任欽鳴發話。
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跳過任欽鳴,直接聚焦到阮頌身上。
阮頌從剛剛導演分錢,就看客似的存在感幾乎為零。
眼下熱鬧看的好好的,忽然被這麽多雙眼睛同時盯着,阮頌整個匪夷所思往沙發椅背上一靠:“都看我做什麽?我看起來像是會做飯的嗎?”
別開玩笑了,他在租房都是蹭陳嚴的吃。
姜淇淇立刻洩了氣,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般癟嘴靠進梁羿懷裏:“那弄了半天我們六個人一個會做飯的都沒有啊!”
梁羿也是沒想到自己也能有在廚房支棱的一天:“總不能頓頓吃我煮清水面吧。”
秦斯嘉、鄭青哭笑不得:“按理導演組都會提前調研啊,總得有一個會的。”
【生活費還只有五百,是逼着大家進廚房練手藝嗎hhh】
【說不定就是看沒人會才故意的,綜藝效果拉滿,doge】
【梁羿說他煮面,姜淇淇臉都綠了,看來面煮的也不咋好吃啊哈哈哈】
【看到剛剛大家在做飯這個問題上不約而同跳過任欽鳴,真實笑死】
【主要任欽鳴一看就不會】
【這年頭素人都沒幾個會,明星一天天這麽忙,更不會有功夫鑽研做飯】
【那敢情好啊,第六期原來是荒郊野嶺求生節目,doge】
木屋內幾對嘉賓已經霜打茄子,個個開始搖頭嘆氣,像是認定他們一世英名,就要餓死在這半山腰的房子裏。
只有阮頌穩靠沙發,臉上找不到半分不懂廚藝的沮喪,一把便搡到某個同樣不吭聲的人背上。
但這次任欽鳴難得的不像他,居然對阮頌沒有任何反應,頭也不回坐在那,下颚線崩的筆直。
阮頌直接搡了第二下:“別裝死,說話。”
大廳內五人紛紛扭過頭看。
任欽鳴堅持裝聾作啞。
阮頌根本不吃他這套:“差不多行了,一共就六個人還裝?”
任欽鳴裝什麽?
大家徹底被搞得摸不着頭腦。
身高187,向來七情不動的某影帝抿着唇,臉上已經透出不情願。
“怎麽這麽犟啊。”
阮頌直接放了大招,收拾熊孩子一樣,毫不客氣揪到任欽鳴老天賞飯吃的俊臉上。
彈幕瞬間都開始刷“我靠”,都說他這一揪千金不換,掐的哪裏是臉啊,完全是金豆豆!
【這世上估計也就阮老師舍得掐,能掐到了吧,恰檸檬.jpg】
但其實阮頌根本沒想那麽多,就是習慣性動作。
以前高中的任欽鳴抽條晚,上高一了臉上還有點嘟嘟的,軟軟呼呼,跟在他屁股後面看起來就很好掐。
只要一不聽話,阮頌就掐。
後來掐着掐着那幾兩肉就掐沒了,任欽鳴的身高也在高二那年突破了185,不知不覺成了阮頌需要仰起頭看的個子。
但阮頌還是掐,不掐不成器。
上課打瞌睡了掐,做題不認真了掐,考試反複在同一個考點丢分了也掐。
任欽鳴早在阮頌有素的訓練下出現條件反射。
所以哪怕現在一屋人,外加直播間還有千千萬萬雙眼睛一起盯着,他也終于還是忍不住委屈。
再次讓衆人目睹了“冷面閻王”的變臉一刻。
任欽鳴擰眉苦着小狗眼,臉蛋還被阮頌扯在手裏啞聲說:“我就是不想做飯給別的人吃。”
所有人:“?”
彈幕又炸了。
【我日,任欽鳴會做飯???】
然後一個似曾相識的id冒出來。
【@頌哥膚白貌美氣質佳:何止是做飯,你們猜猜以前高中住宿阮頌的內褲都是誰洗的,吃瓜.jpg】
【?????】
作者有話要說:
阮頌抱臂:洗內褲可不關我的事,不要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