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學習
“……”蘇安笑笑。
心裏想的是你這在床上躺着睡覺還能腿麻？那我這在旁邊趴着的還不得腰酸背痛的？
撒謊也不看對象是誰。
但轉念一想，小貓經常緊張兮兮的，沒準還真是腿麻了。
“熱水，吹吹再喝。”蘇安遞給她。
然後坐下，摸索着她雙腿的位置，給人揉捏。
她自己早年出道也吃過不少苦，所以早就練就了一雙按摩的本事。
甚至曾經差點被人雪藏的時候，還想過開個按摩店來着。
秦羽感受着來自蘇安指尖的力道，很舒服：“……”
她端着杯子，擋住自己的視線，以為這樣蘇安就看不見的她的小心思。
幾分鐘後，蘇安看見她手中的透明杯裏面早就見底了，但她還照樣裝作有水的樣子繼續喝，順便各自玻璃杯趁機瞄蘇安兩眼。
蘇安停下手，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于是道：“空氣好喝嗎？”
秦羽：“……”
還、還好吧。
因為有你的地方，所以就連空氣都是充滿芳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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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拍戲的時候，秦羽狀态不是不好，被梁導當衆訓斥了幾句。
“沒精打采的！昨晚熬夜了？”
“你們這些個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後再這樣，給你加十場武打戲！”
“一個個的，都要氣死我嗎？！啊！”
“滾滾滾！演的什麽玩意？！”
“你是主演，不是群演！這麽久了，還是不會演群戲嗎？！”
“沒事多向蘇安請教請教，別指望我給你教！”
……
被梁導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秦羽也是低着頭，全部受了。
梁導這話沒罵錯，以前她演的那些戲，群戲很少。
可現在不一樣了，古裝戲，尤其還有不少群戲，她的角色至關重要。
雖然前期不是特別突出，但在人群中一出現，總是會給人眼前一亮的那種驚豔感覺。
就好比萬綠叢中一點紅，驚豔又帶刺的玫瑰那種。
這個角色前期的形象和後期有着巨大的反差，前期就像是蘇安年輕的時候，桀骜不馴的刺頭，刀劍舔血的玫瑰。
而秦羽，她是有那股勁兒，但是梁導總覺得她少了點精氣神兒。
演戲這個東西，除了天賦外，大部分還是要靠自己揣摩努力的。
這會兒剛吃了午飯，大家都在休息，半個小時後繼續。
蘇安早上沒戲，但有一個電臺的半小時互動環節。所以就在酒店房間內進行。
一早上沒見蘇安，秦羽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
趙萌怕她再以這種狀态演戲被梁導訓斥，有些擔憂，便提醒道：“秦羽姐，一會兒你注意點，集中注意力，可別再胡思亂想了。梁導早上說你也是為了你好……”
秦羽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飯菜，飛速地扒拉完，然後出了休息地，往現場搭設的場景走去。未曾想，剛一出來，就碰見迎面而來的蘇安和江小漁。
蘇安的化妝師也在身後跟着。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蘇安來之前已經化好妝了。
副導演看見後，立馬招呼服裝師，讓把蘇安的一會兒要用的戲服給送過去。
“中午好啊！秦羽。”蘇安落落大方地朝她微笑，打招呼。看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狀态非常好。
兩人當下一對比，就好像一個是太陽，一個是月亮。
秦羽看着她，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立馬精神起來，“蘇安姐好！”
蘇安沖她點點頭，而後問了一句：“吃中午飯了嗎？”
她本來想說沒胃口，随便吃了點。但是看見江小漁手中提着的超大餐盒時，忽然就改變了注意。
“沒、沒有……”
“沒吃飯啊！那正好，一起吧。”蘇安拉着她往休息室那邊走去。
秦羽一路低着頭，她有些心虛。
不是沒吃午飯，而是因為沒胃口，沒什麽食欲，所以不想吃，當然也沒吃飽。
******
兩人一同出來的時候，梁導正在查看現場的布置情況。因為是古裝劇，梁導要求很高。很多室內場景，都是實景搭設，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就比較辛苦。有些沒有的，損壞的東西，他們還得自己現場做。
因為資金有限，所以大多數的場景道具，都是反複循環利用。
梁導看着兩人都過來，掃了一眼蘇安身後的秦羽冷淡道：“狀态調整好了？”
在蘇安面前被梁導破了一盆涼水，秦羽心裏一緊，咬了下嘴唇，小聲道：“梁導…早上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
“一會兒先拍蘇安的戲份，你在旁邊多學着點兒。
看看人家是怎麽抓住鏡頭的，群戲中最重要的便是配合別人，但也不要忘記自己的角色。”梁導說完後瞥了一眼蘇安就離開了。
蘇安轉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秦羽，見她被訓斥後臉色不太好，走過去給人開導：“提起精神點兒，別一臉喪喪的樣子。
梁導就那脾氣，你也知道，外界對咱們這部劇不看好的人太多了，梁導他們壓力也很大。
放輕松點兒，我們演好自己的戲就是對梁導和自己最大的幫助。”
秦羽點點頭。
蘇安拉着人往前走，“一會兒我先上場，梁導說的問題，你可以先看看我是怎麽演的，然後再結合自己的戲份，好好揣摩一下。”
“嗯。”秦羽點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後，秦羽看着蘇安進場。
梁導讓副導演清理現場工作人員，其餘演員也都就位。
這是一場下馬威的戲份。
因為都城被包圍，主将已死，身為副将的趙耘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都城最高的指揮官。
但怎料都城內勢力盤根錯節，幾大家族和皇室成員之間，都暗藏心思。
而身為指揮官的趙耘，為了保護民衆，為了籠聚人心，單槍赴會，殺雞儆猴的一個情景。
這場戲的最後，是得到消息原本打算看戲，卻姍姍來遲的秦羽，最終瞧見趙耘一身是血的從裏面出來。
兩人對峙 一眼後，二話不說打了起來。
因為這個時候的秦羽，是恨不得蘇安死的。
梁導在鏡頭前小聲對工作人員說：“把秦羽叫過來。”
還沒到自己的戲份，秦羽乖乖站在一旁等候。
工作人員過來的時候，秦羽還在看蘇安他們這些演員的入境方式。
“秦羽，梁導讓你過去一下。”工作人員小聲提醒她。
秦羽望了眼梁導的方向，遲疑道：“梁導叫我過去？”
“對啊。”
鏡頭前，梁導看着掃了眼秦羽，表情淡漠，指着鏡頭裏的蘇安對她說：“好好看，看看人家是怎麽在群戲中既能配合別人，又不會時刻忘記自己身份的。”
蘇安靜了片刻，忙道：“多謝梁導，我會好好學習的。”
戲中。
趙耘被人攔在大殿門口，要求卸甲去刃，但遭拒絕：“非常時期，恕不能從命！”
侍從左右為難，一方面是因為陳王的命令，一方面是因為懼怕趙耘身上的殺伐之氣。
不多時，一位女子出來，手上拿着酒杯，看了一眼侍從，視線最後落在趙耘身上，眉眼一挑，身子一轉，嬌聲道：“讓她進來吧，別讓王爺久等了。”
趙耘看了眼侍從，那侍從立馬讓開，放她進去。
大殿之內。
趙耘看了心中不免一痛：他們在城牆上，城外，城內和敵人殊死搏鬥，就是為了看這些家夥在這裏歌舞升平，酒色靡靡，權勢沉醉。
她右手的拳頭隐隐握起。
這時，鏡頭給了一個對比，攝影師從大殿內衆人的視角看向趙耘。
前一刻還在熱鬧的大殿，因為趙耘的進來，吸引了衆人的視線，大家紛紛看向她。
有害怕的，有嘲笑的，有嫌棄的，有不屑的……
一雙雙眼神全部看向趙耘。
而趙耘也在一步一步越過那些舞姬，她們紛紛停下動作看向她。
就在這時，梁導指着鏡頭上的蘇安，對秦羽說，“你看，蘇安的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她身為一個将軍，面對這種情景，不可能無動于衷。你看她的拳頭，那上面的青筋依稀可見。這就是她身為一個将軍的本能反應。”
秦羽好像明白了什麽。
劇本裏，其實關于蘇安進門這段，就只有一句話：緩緩走進。
但現在不一樣，随着鏡頭的切換和推進，蘇安本能地為趙耘加了她身為一個将軍的本能反應。
“其實很多時候，我并不反對演員臨場發揮。但是要和我提前溝通，”梁導看了眼秦羽，繼續說，“蘇安一開始來劇組之前，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因為她說，即便我們劇本做的再完善，一旦她進入狀态，她就是趙耘本人，所以我會尊重她的表演。”
秦羽：“……”
梁導見她不說話，笑笑：“其實還是為了告訴你，任何時候，只要在鏡頭前，不管鏡頭有沒有注意到你，你都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剛才的畫面，其他人都是又很誇張的動作和眼神表演，而蘇安只有一個進去的動作。
但你想想，換做你是一個将軍，面對這樣的局面，你又會怎麽做？”
落座之後的趙耘，一直未曾開口。
她在等，等陳王他們先開口。對方越是熱鬧，她就越是安靜。
舌戰群儒的戲份足足半個小時的辯論賽，秦羽在鏡頭前看得目瞪口呆。
陳王那些人越是嚣張跋扈，趙耘就越是不動如山。
最後陳王屬下一杯酒潑在趙耘身上的時候，趙耘才動了動，舔了舔了嘴角的酒水，而後起身，撿起地上的琉璃杯，一下子紮進那屬下的脖子裏，鮮血濺了趙耘一身。
趙耘拖着那屬下的屍身，走到陳王面前，拿起他桌上的酒壺，一飲而盡，然後随手一扔，酒壺轉了兩圈，就滾到屍身旁。
衆人吓得不敢言語，趙耘卻大笑一聲，看着陳王：“您這酒不太行啊！都沒你那屬下身上的血熱乎……”
休息十分鐘後，蘇安又拍了一段殿內的武打戲份。因為都是一招斃命，所以很快結束。
梁導讓全體休息半小時。副導演正在安排人檢查裝備，怕儲水量不夠。
因為馬上就到了秦羽和蘇安的戲份，這場戲兩人從細雨蒙蒙打到大雨滂沱。
秦羽看了眼還在喘息的蘇安，有些擔憂。
她剛剛經歷一場打戲，現在又馬上和自己拍打戲，也不知道身體吃不吃得消。換完衣服，蘇安就過來。
秦羽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地看向梁導：“……梁導，我、我還有幾個動作不是很熟悉，能多給十分…五分鐘嗎？我想找武指老師再幫我看看……”
梁導沒說話，越過她看了眼蘇安，見她還在喘息着，便叮囑秦羽道：“十分鐘。”
“謝謝梁導！”秦羽開心地跑開。
作者有話要說：
蘇妲己：學會了嗎？
秦喵喵：嗯，不不不，沒有，要不你手把手教我？
蘇妲己：還有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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