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殺青
回去的路上，秦羽手裏攥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給蘇安發個消息，問她怎麽樣了？
人坐在後排，看着手機界面。腦子糾結，手指也跟着糾結。
金玲煙和趙萌坐在前排。
金玲煙通過後視鏡看着她，問：“怎麽了？”
“沒、沒什麽。”秦羽道。
金玲煙轉身，打開自己的工作簿，擡頭看向秦羽：“劇組馬上就要進行收尾工作了，最近這兩天，陸續有人殺青。
你的戲份要是快的話，趕農歷年之前肯定能完，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回家過年。
對了，上次給你選的現代時裝劇你也可以有空去學習學習這方面的內容。”
秦羽沒有馬上回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手機。
“怎麽？不喜歡現代戲？”金玲煙看着她，似乎覺察到她的情緒不是很高。
秦羽嘴巴動了動：“沒有。只是……只是沒想到我也快殺青了……”
她意有所指，金玲煙心裏自然是明白了。
待了近半年的劇組，再過不久就要殺青，她心中自然是不舍。
“演戲嘛，總有要殺青的一天。你沒有存貨，後續又沒有持續的曝光度，所以這個劇組結束，只能去下一個劇組待着。不過古裝劇的後期比較麻煩，倒是現代劇快一些。”金玲煙看着她，娓娓道來，“之所以接現代戲，是因為你之前參加活動，我拿着你的照片和視頻去人家導演那裏，說了一大堆你的優點，你以為只是單純的給你接了這部戲？”
秦羽不解：“……”
金玲煙笑笑：“劇本中規中矩。我看中的是它背後的投資，那裏面有好多時尚資源，那才是我真正要給你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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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他們的代言人馬上到期，讓你接這部戲，就是為了打開你的時尚資源。你衣品不錯，身材也挺好。所以好好把握機會吧。”
金玲煙轉頭，重新坐好。
眯着眼睛休息。
旁邊趙萌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後座的秦羽。
秦羽一開始不理解金玲煙為什麽幫自己選了一個劇本不是很出色的現代戲，可她剛才那番話，讓秦羽茅塞頓開。
從前也不是接不到戲，只是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角色，戲演完了，她這個人，也就基本查無此人了。
她不缺演技，不缺基礎功，不缺時間，缺的只是一個在大衆面前持續曝光的機會。
回到劇組後，秦羽又開始了正常的工作。
蘇安比她晚回來一天。
兩人劇組照面依舊如常。
可秦羽卻隐隐感受到蘇安對她，不似往常。
随着時間推進，很快便到了秦羽殺青的那一天。
那天，好像老天也知道她要殺青似的，故意和她唱反調，陰雨籠罩在上空，道具組的工作人員盯着天，又看看旁邊的灑水車。
面無表情了好長時間。
他們在秦羽來之前，就已經試了灑水車的情況。确保無誤。
但眼瞅着這天有可能下雨，就動了心思。
負責人去找副導演商量，說萬一真下雨，咱就不灑了，能省就省。
這種話被路過的制片聽到，她哈哈大笑。
“你們這是要等老天看臉賞飯？”
負責人回話：“那真下雨肯定比我們弄的這好啊！”
秦羽到劇組的時候，蘇安已經拍完之前的文戲。
見她過來，遠遠擡手打招呼，“來了。”
秦羽看着她一身閑裝，呆呆道：“嗯。”
這時，梁導把兩人叫過去，一邊翻着劇本，一邊說：“今天是秦羽最後一場戲了，蘇安，你照顧着她點，盡量讓她把情緒都發出來。”
“沒問題。”蘇安大掌拍在秦羽身上。她被吓了一跳，身子怔了一下。
梁導：“說起來，咱們劇組人陸陸續續殺青，今天是秦羽最後一場戲，蘇安，你的戲份也快完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我年三十殺青，多謝您。把我留到最後鎮場子。”蘇安抱拳看向梁導。
梁導噗嗤一笑，“你以為我願意把你留到最後，劇本戲份都在那裏，我要是删了，那咱這劇不就沒有靈魂了。你可是咱們這部劇的靈魂啊！”
“得，謝您誇獎。”
梁導最後再看了一眼劇本，朝着副導演的方向喊話：“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副導演拿着喇叭回話。
梁導看着兩人，說：“行了，你們也趕緊調整狀态，進入角色。過去吧。”
蘇安瞥了一眼秦羽，“走。”
這場殺青戲的路，我陪你走。
最後的殺青戲份，對秦羽來說，是劇中最重要的一場戲。因為她飾演的小公主發現了趙耘身上的秘密。
她曾差點親手害死過她。
若非他人以命換血，又以功力吸走一大半的毒，趙耘早就死了。
知道這個秘密是因為一向厲害的趙耘，竟然沒有躲過對面的暗器。
帶着人回到房間後，幫她清理傷口，這才發現她身體的異樣。
幾番追問之下，趙耘不得不坦白。
小公主聲淚俱下，悔不當初。最後為幫人祛除體內最後殘餘的毒素，綁着人，企圖以自身的功力為賭。
但卻被趙耘看穿。
趙耘掙脫繩索，将人反綁。
秦羽坐在木椅上，眼中早已濕潤，淚水順着臉龐慢慢滑下。
她看着坐在床榻邊上穿衣的人，情緒激動：“放開我！”
“趙耘，你放開我！”
“放開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救你，救你……”
“求你……趙耘，求你了……”
蘇安起身，來到她身邊。
居高臨下看着被綁着的她。面色平靜，緩緩道：“我暫時還死不了，不用你來救。”
“你騙我！”秦羽擡頭看着她，“書娘那麽久不出現，阿雷臨死前和你見一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騙了我這麽久……要不是今天我們遇襲，我都不知道你身手下降的這麽厲害。你的聽力開始退化，否則就那麽一個暗器你會躲不開？”
“你好狠的心，瞞了我那麽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條命可有可無？”
“那我呢？！趙耘，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麽多，你把我當什麽？！”
“你把我當什麽……”
蘇安擡手，一個手刀将人打暈。
“卡——”梁導看着鏡頭中的兩人，站起來後，朝旁邊工作人員揚了揚手。
趙萌和劇組的工作人員立刻上前。
一個拿着一大捧花，一個拿着毛巾。
蘇安也松了口氣，這場戲總算拍完了。
小貓殺青了。
她低頭，叫了一聲：“秦羽，殺青了。醒醒——”
蘇安和趙萌一起幫她解開繩子。
可這繩子都解開了，秦羽身子一歪，蘇安眼疾手快接住倒下去的人。
“秦羽？醒醒，你殺青了。”她拍拍人的臉蛋。
梁導遠遠看着覺得不對勁兒，忙叫副導演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不一會兒，副導演跑回來回話，“情緒激動，哭暈了過去。”
蘇安和趙萌攙扶着人，路過的時候，對梁導說：“不好意思，梁導，我先回去了。”
梁導看着暈過去的秦羽，沒說什麽，只是點點頭。
酒店秦羽房間。
她醒來的時候，蘇安正趴在床邊。
聽見細微的響動，蘇安揉揉眼，擡起身子，便看見這人紅着眼眶看着自己。
“醒了。”蘇安看着秦羽，柔和道。
秦羽點點頭，“我是回來了？”
“嗯。我帶你回來的，你情緒激動，哭暈過去了。”蘇安陳述着事實。
秦羽聽後，當即雙手捂臉，小聲問：“梁、梁導怎麽——”
蘇安：“放心，梁導說戲沒問題。”
秦羽聽後松了一口氣。
蘇安趁機問：“你情緒激動，不僅僅只是因為演戲需要吧？”
“……”秦羽心中一沉。
想了想，知道自己瞞不過人，便老實交代：“本來是按照劇本裏的情緒走的，可是後來一想到要殺青了，情緒就開始不受控制了。”秦羽壓低聲音，“我、我也沒想到會……”
蘇安微笑打斷她的話：“沒想到自己會哭暈了？”
“……”太丢人了，還是不要再說了。
秦羽迅速躺下，轉身背着蘇安，把窘迫的自己藏在被窩裏。
蘇安瞧着床上的一大團，搖頭笑笑。
忽而栖身爬上去，躺在她身旁，說：“再有幾天我也要殺青了。天氣要一直好的話，沒準還能趕回家吃年夜飯。”
“……”被窩裏的小貓咪只是腦袋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蘇安笑笑，撐着下巴瞧着秦羽的後腦勺，吹了一口氣，秦羽身子又往裏縮了縮。
還是不說話。
“今天殺青，想要什麽禮物？”蘇安伸手撥了撥秦羽後腦勺的頭發，拿在手裏把玩。
秦羽身子又動了一下，從被窩裏轉了個身，露出眼睛的時候，正好被蘇安逮住。
她又立馬縮了回去。
蘇安掀開被子，把人撈了出來。
“不知道？還是沒想好要什麽禮物？”她看着秦羽縮成一團的身子，哭笑不得：“怎麽真跟個貓似的？”
小貓也許害羞吧。
一直把自己弄成一個小團子。
蘇安瞧着那耳垂，嘴角一抹笑意浮上。
她低頭，趁着秦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咬了一口，“禮物不想要，那就小小懲罰你一下。”
忽然被咬的小貓委屈巴巴，睜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罪魁禍首，“懲罰？”
蘇安一笑，“罰你明目張膽的哭暈了。”
秦羽摸了摸耳朵，紅着臉糯糯道：“疼……”
“疼就對了！”
秦羽茫然：“……”
蘇安趁機把人拉起來：“不然你不長記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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