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葬禮當天

現在剛好是早晨,陸祯推開庫房的門,店鋪跟印象中一樣,并沒有開張。

打開燈,陸祯看着貨架擺放和貨品的位置,還都是一年前的模樣,并不能很好利用外面照進來的陽光。

後來陸祯徹底接管過了店鋪,才重新擺放了貨架和貨品,這樣不到晚上是不用開燈的,節約了不少電費。

徹底接管店鋪,正是因為他父親去世,而且就在今天。

陸祯拉開了卷簾門,走出去很遠才回頭看着沒有關上的卷簾門,回想一年前給父親出殡回來的時候,也是發現卷簾門沒有關上。

當時陸祯還以為是自己太傷心而粗心大意了,現在想想,竟然是自己幹的。

不管那麽多了,陸祯直接打車去了墓地,算算時間,那邊出殡儀式還要進行一會兒,然後才下葬父親的骨灰,直接去下葬的地方就好了。

陸祯早一步到了父親的墓地,墓碑前一天就刻好,由工作人員安放在這裏了,就剩下骨灰還沒有下葬了。

很快陸祯就看到一隊穿着黑衣服的人,列隊走了過來,在前排端着遺像和骨灰的人,正是另一個自己!

對,陸祯心想自己絕對不可能記錯。

後面還有親戚朋友,少數知道的同學也來了,其中一個手臂上挂着繃帶的男孩叫何佳祖,跟陸祯是同班同學。

陸祯記得父親車禍當時他也在場,他也發現了然後想要救人,無奈晚了一步還被車剮蹭到,手臂骨折。

下葬骨灰的儀式在白事司儀引導下慢慢進行,陸祯躲在一旁,就如同再次參加了一回父親的葬禮。

陸祯感覺自己無比難過,這種難過跟葬禮當天不同。

經過了整整一年的獨自生活,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這種跟一年前完全不同的生活變故,讓陸祯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

下葬儀式已經到了尾聲,陸祯這才看到隊伍末端有一個人影,經過這麽多天的接觸,雖然帶着墨鏡,陸祯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殷夏!

怎麽會是殷夏?!

陸祯怎麽也沒想到殷夏會知道父親去世的消息,而且還悄悄過來看望了一眼,可沒停留一會兒殷夏就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陸祯急忙追上去,快走到大門的時候才從後面叫住了殷夏。

殷夏聽到有人叫她名字也很納悶兒,回頭一看竟然是陸祯,就立刻摘下墨鏡,驚訝地打量着陸祯:“你……”

陸祯知道跟儀式上的另一個自己裝束完全不同,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跟謝天霖在一起,但你要千萬小心,他這個人十分花心,肯定會在外面染上病,然後傳染給你。”

聽陸祯這麽一說,殷夏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陸祯我好心來參加你父親的葬禮,你卻這麽說我們,還說什麽得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是,我是讓你小心一些,真的會……”

陸祯的話還沒說完,殷夏已經完全聽不下去,後悔自己來參加這場葬禮了,但這個時候也不好說太難聽的話,只好轉身就走。

見狀陸祯又追了上去,下意識拉了一下殷夏的胳膊,卻被她一下子給甩開了。

殷夏不可置信地看着陸祯:“你要幹什麽?”

剛才陸祯也是着急,這才意識到現在的殷夏還沒跟自己在一起,一些比較親密的舉動還是不恰當。

“不是,我就是想你注意一些。”陸祯解釋道。

殷夏可不願意再聽陸祯的說話,現在對陸祯已經沒有了半點好感,也不理他,徑直朝着對面馬路的一輛黑色路虎走了過去。

陸祯還跟在後面,而殷夏越走越近,到了跟前就有人從上面下來,笑着拉住殷夏的手,替她拉開了車門。

謝天霖,陸祯心裏冒出了一個名字。

在陸祯印象中帥氣稚嫩的謝天霖,如今已經稍顯成熟,大背頭的兩側很薄,這發型似乎在富二代中流行過一陣子了。

“怎麽了?”謝天霖見殷夏一副不開心地樣子,問道。

殷夏下意識瞄了一眼旁邊的陸祯,謝天霖會意,輕笑了一聲說道:“上車吧。”

殷夏點點頭,坐在副駕駛上,謝天霖砰的一下關上車門,然後直接看向陸祯。

陸祯跟他對視着,雖然曾經是同屆同學,可這恐怕還是第一次跟謝天霖正面對視,而且還是因為殷夏。

見謝天霖滿臉的傲氣和自信,陸祯從心底有些發虛。

就這一瞬間的變化,謝天霖卻看在了眼裏,嘴角得意地上揚,并沒有說什麽就直接上車,一腳油門就快速駛離了。

陸祯知道這次對視是自己輸了,只不過輸的是謝天霖的背景,現在他擁有的東西并不是他創造出來的,所以這個人對陸祯來說并不可怕。

而且陸祯還知道,自己不能拿謝天霖怎麽樣,因為這是一年前,做出什麽事情來肯定會改變今後的生活。

當窒息感降臨,陸祯回到了現實生活中,發現殷夏正站在他旁邊,委屈地看着他。

沒有絲毫改變?陸祯心裏直犯嘀咕。

殷夏剛要服吃過藥的陸祯起來,陸祯就問道:“剛才怎麽了?”

“剛才你哮喘病發作,剛吃了藥沒多長時間啊……”殷夏覺得有些詫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祯點了點頭,下一秒就看見被扔在地上的診斷單,打開一看還是今天早晨在婦科檢查的單子,上面仍然有殷夏的簽字。

“該死的。”陸祯把單子揉成一團,重重扔在地上。

殷夏一下子抱住陸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當時要是我聽了你的勸告,就不會弄出現在這身病了。”

“勸告?”陸祯眉頭一皺。

“嗯,葬禮那天,你在墓地門口跟我說的。”殷夏現在十分懊惱,可當時那種情形叫她如何去相信陸祯的話。

陸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看樣子并非沒有改變,只是自己那番勸告并沒有起作用。

“還有一個事情我想要跟你說一下。”殷夏很小聲,支支吾吾地說道。

可陸祯根本沒聽見,他冒出一個更大膽的想法,頓時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直接穿上衣服,殷夏驚訝地看着他:“大晚上的你幹什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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