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9.029

楚炀:你就當是在……曲線救國

可以陪一陪……楚墩墩嗎?

這話和“可以抽空陪我一下嗎”有區別麽?

時天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緊, 楚炀雖然沒明說,卻已經将真相擺到了他面前,只差最後一層紗布, 半遮半掩。

如果這個時候, 坐在他對面的是任何其他一個男人, 他大可直接回絕,轉身走人。

“它已經一個禮拜沒見到你了。”楚炀不動聲色地又補充了句。

時天眸光微閃,忽然想到了“留守兒童”這個詞,從楚炀将楚墩墩送給他之後,他和“兒子”相處的時間确實不多, 一開始是因為拍戲忙,後來參加軍訓、住校,過去一個月裏, 他陪它的時間加起來甚至沒有一天。

“我知道了。”時天點了點頭, 一番斟酌過後,提議, “我去陸家的時候,把墩墩也帶過去,你看行嗎?”

楚炀嘴角微抿:“……”失策了。

見他不吭聲, 時天解釋:“伊伊養了只小金毛, 瞧着挺聰明的,而且性格還不錯, 剛好帶墩墩過去串門。”

楚炀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好。”

時天見狀, 悄悄松了口氣。

一頓飯吃完, 兩人回了一品苑。

許是多日不見,甚是想念,楚墩墩一出栅欄, 就熱情如火地朝時天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腿撒嬌。

又圓潤了不少。

時天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正彎腰撫摸它的腦袋瓜,鐘婉鳳的電話打過來了,說是讓司機過來接他了,今晚的飛機,一大家子準備趁着這個難得的假期出去轉轉。

“媽,我能帶墩墩一起去嗎?”

鐘婉鳳知道他養了只哈士奇叫楚墩墩,笑了笑道:“可以,伊伊也要帶小金一起去,私人飛機沒有不能帶寵物上去的約束。”

時天之前去HK拍戲的時候,提前把簽證什麽的都辦了,這會兒只要收拾一點東西就好,只是——

他剛結束通話,就發現楚炀站在旁邊,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安安靜靜地看着他,看得他不禁有些心虛了起來,好像自己是個“抛家棄子”的渣男。

“要去哪兒?”楚炀語氣淡淡地詢問。

“巴厘島。”時天說完,想起之前楚炀問他國慶有沒有安排,他說還沒想好,這會兒卻帶着楚墩墩跑去國外,就好像……他在故意躲着對方一樣,這樣不好。

想了想,他解釋了句:“是爸媽那邊臨時決定的,我事先也不知道。”

“嗯。”楚炀依舊淡淡地應了聲,伸手,似乎想要揉他的腦袋,又生生停了下來,“玩得開心點。”

時天看着他這副模樣,心口忽然有些堵得慌,他抿了抿嘴角:“我去收拾下行李。”說完,他飛快轉身進了院門。

“嗷嗚?”楚墩墩歪着腦袋叫了聲,左看看,右瞧瞧,最後選擇跟在時天屁-股跑了。

獨自被抛下的楚炀:“……”

·

這次出行,陸唯也來了,只是話不多,他似乎還沒有從那件事的陰霾中走出來。

時天主動跟他打了聲招呼,陸唯也客氣地回以一笑:“你家二哈養的不錯。”

豈止是不錯,毛發順滑油亮,膘肥體壯,一看就是從小不愁吃喝的主。

“哥哥,楚墩墩是公的還是母的?”陸伊伊也牽着她小金毛過來了。

兩狗相遇,氣氛意外地和諧。

“公的。”時天說完,想起來伊伊的小金毛也是一只小公狗,眼下這倆狗子排排坐,頗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不吵不鬧,還相互蹭蹭。

這要是一公一母的話,時天還能理解。

“都是公的呀,那就沒法讓它們生崽崽了。”陸伊伊一臉遺憾地嘆了口氣。

“哈士奇和金毛配種,能生出個什麽物種?”陸唯聽着好笑,加入了讨論。

“生出一只金色的二哈!”陸伊伊信誓旦旦,說完,像是輕盈的蝴蝶一樣跑了。

時天想象了一下那畫面,不禁笑了。

“它為什麽姓楚?”陸唯忽然問。

時天莞爾:“墩墩是楚炀從朋友家的一窩崽裏面抱回來的。”

“懂了。”陸唯若有所思點點頭,“孩子随父姓。”

明明只是一句無心之言,時天卻不由得多想了下:随父姓……嗎?原來從那時候開始,楚炀的小心思就已經昭然若揭了。

陸唯又問:“楚炀是個什麽樣的人?”

時天看得出來,他是在努力找話題,想跟自己拉近距離,搞好關系,至少不讓彼此站到敵對面。

這恰好也是他所想的。

撇開身份這一層關系不提,他對陸唯并沒有什麽壞印象。

他認真思考了下,回答:“是個好人。”

“我覺得他膽子挺大的,聽說那天他叫了一個醫療團隊賭了陸家老宅的大門。”陸唯事後從旁人口中得知這件事,第一反應便是:楚流夏的兒子真不要命,敢在老爺子的地盤上那樣放肆、撒野。

想到時天身邊有這麽個人對他掏心掏肺的話,陸唯心底隐約有些羨慕,他從小被陸雄武養大,關系最親密的姆媽也都聽老爺子的話,誰也不敢為了他忤逆老爺子。

“……嗯。”時天眼眶微澀,那天如果不是楚炀的孤注一擲,他回陸家恐怕遠遠不會那麽順利和簡單。

“小天,你知道楚炀喜歡什麽樣的人嗎?”陸唯雙手抱膝,回頭朝他眨了眨眼。

嗯?

時天明顯一怔:“什麽意思?”

“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陸唯壓低聲音,“其實……我喜歡男人。”

時天震驚地張了張嘴:“!”

“吓到你了?”陸唯輕笑,眉宇間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以前一直被寄予厚望,這個秘密,我只能藏在心裏,誰也不敢提。”

而現在不一樣了,他從被陸雄武選中的繼承人變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因為從小被養在身邊,他可能早就被趕出陸家了。

那天陸雄武跟他說,未來的路,讓他自己選擇怎麽走,是想留在陸家,還是自己出去闖?

陸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他很清楚,即便他不再是陸家的繼承人,選擇依靠陸家的背景和勢力,以老爺子的固執和專橫,也不會允許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可事實上,他早就幾年前就發現自己對女生提不起興趣。

如果時天沒出現的話,他或許會按照陸雄武給他劃定的人生軌跡,走完全程,娶一個門當戶對卻沒有感情的妻子。

“這件事,你先別告訴老爺子,嗯?”陸唯說完,朝時天伸出小拇指,“我相信你的人品,才跟你分享了我的秘密。”

陸唯居然喜歡男人?!

時天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消化掉這個驚人的消息,伸出手指跟他拉鈎:“既然是秘密,為什麽要告訴我呢?”

“因為我看上楚炀了,他這人挺傲的,對外人一向愛答不理。你跟他關系那麽好,幫我牽個線,應該不難吧?”陸唯說的一臉坦然。

時天眼睫微顫,有人喜歡楚炀,準備主動出擊,是好事啊,為什麽他反而有點不樂意呢?

大概是因為太清楚楚炀是個什麽情況,所以不想讓陸唯過去碰一鼻子灰吧?

他猶豫了下,拒絕了對方的提議:“楚炀有喜歡的人了。”

“我好像是聽說,他有個小男朋友,只是沒打聽到具體情況。”陸唯了然颔首,表情十分輕松,“不過沒關系啊,他喜歡男的正好,我可以等他們分手以後,再去争取的。”

時天明顯一噎。

“你跟他那麽熟,知道他那個小男朋友是怎麽回事嗎?”陸唯一臉八卦。

時天忽然覺得,陸唯還是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最有氣質了。

他模棱兩可地回了句:“不大清楚。”

“居然藏的那麽嚴實嗎?”陸唯摸摸下巴,喃喃自語。

時天心虛地挪開視線,暗自慶幸他只陪楚炀去相親了兩次,一次楊茜嫒,一次白施雯,兩個口風都還比較嚴實,他暫時不用擔心掉馬。

“我以為他只是玩玩的,看樣子居然是認真的?”陸唯若有所思,倒也沒怎麽糾結,“算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還是再找找。”

聽到他說要放棄,時天莫名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慢慢找,總能找到合眼緣的。”

“借你吉言。”陸唯朝他咧嘴笑了笑,“那麽你呢,喜歡什麽樣的?我認識人不少,沒準有符合你要求的。”

——男人湊到一起,談話最多的話題是什麽?

時天記得有個熱門回複是:事業、女人、愛好。

陸唯選擇了第二條。

如果是在發現楚炀對他的心思之前,他大可毫無顧慮地回答:溫柔賢惠,性格善良的女孩子,也不介意別人給他介紹符合要求的對象試試。

如今,他忽然間覺得,自己需要再仔細想想了。

“暫時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淡淡一笑,轉頭看向正在跟小金毛玩耍的楚墩墩,開了個玩笑,“總之,孩子他媽得先過我兒子那關。”

“帶着兒子找後媽?”陸唯被他逗笑了。

之後的一路,兩人聊了不少其他話題。

看着他們倆相處融洽的模樣,另一邊的陸家三人也放心了不少。

十月份的巴厘島天氣涼爽,正是适合旅游的好時節,藍天白雲碧海聽潮。

第一站海神島,他們來得時機很湊巧,剛好碰上潮落,海神廟跟大陸相連的通道打開。

時天牽着楚墩墩在對岸小亭眺望日落景色,拍了不少照片,楚墩墩驚悚的眼神尤其搶鏡,他翻着相冊裏的照片,下意識地想要發給楚炀,最後猶豫了下,沒發出去。

“我去買點紀念品,你去嗎?”陸唯朝他走來。

時天點了點頭,跟他一起前往海神廟道路兩側的商店,買了些小玩意,又買了一套風景明信片,正琢磨着要不要給楚炀寄一張回去,陸唯忽然扯了下他的衣角。

“小天,你看那個,是不是楚炀?”

“嗯?”

時天狐疑地回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數十米之外,楚炀穿着一身淺色休閑裝,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太陽鏡,一頭淺棕色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人群中格外高大挺拔。

時天眼睫微顫,面上一派鎮定,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弧度:“嗯,是他。”

相比之下,楚墩墩的表現更加奔放一點,嗷嗚一聲後,掙脫了牽引繩,興奮地朝楚炀跑了過去。

時天看着它格外壯碩的身體在風中抖動,不由得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

楚炀站在原地,看着朝他奔跑過來的楚墩墩,和它身後一身清爽的少年,墨鏡遮擋下的眼睛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歹這個兒子沒白養。

“你怎麽來了?”時天故作淡定地詢問,他以為楚炀應該會很忙,大老遠跑來巴厘島一趟,再回去不知道要堆積多少沒處理的文件。

“偶爾也給自己放個假。”楚炀語氣輕松地解釋,之後如同畫蛇添足般補充了一句,“我可沒跟蹤你。”

“……哦。”時天眼神飄忽地應了聲,彎腰拾起楚墩墩的牽引繩,“你酒店定了嗎?”

楚炀一臉淡定:“沒訂到。”

“那你準備怎麽辦?”時天估摸着國慶期間,巴厘島這邊游客甚多,酒店不好訂。

楚炀故作苦惱地思考了幾秒後,看向少年:“要不你借個沙發給我擠擠?”

時天:“……”

剛走過來的陸唯:“……”

遲疑了兩秒後,他識趣地轉身了。

他大概猜到楚炀那個神秘的小男友是誰了。

只是——

時天,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這可是一條遍布荊棘又曲折的道路,你将面對的壓力不只是輿論,還有親人的反對。

想到陸雄武,陸唯輕嘆一聲:但願老爺子将來不會被他們倆逼瘋。

“我也可以接受打地鋪的。”楚炀摘下墨鏡,一臉真誠地提議。

時天輕吐一口氣:“走吧。”

旅游的隊伍中,忽然加了一個人,陸爸陸媽這邊倒是不反對,還挺歡迎楚炀的到來。

唯獨陸老爺子有點不開心:“楚家這小子怎麽跟塊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您老大人有大量呗。”陸唯扶着他的胳膊,不鹹不淡地勸了句。

老爺子哼了聲,倒是沒再說其他的。

這一天,看完海神島的日落後,一行七人去了提前預定的酒店入住,這家酒店是附近少數允許寵物入住的酒店,當然,也需要支付額外的高額清潔費用。

因為有位客人正好取消了預訂,楚炀失去了去時天房間打地鋪的機會。

對此,時天悄悄松了口氣。

陸唯不着痕跡地看在眼裏,偷偷樂了好一陣:他算是看明白了,楚炀和他這個小侄子之間,還是一條粗犷的單向箭頭。

雖然房間離得有點遠,但這并不妨礙楚某人厚着臉皮,以探望楚墩墩為由,在時天的房間裏逗留了很久。

看着一人一狗“父慈子孝”的畫面,時天忍不住提議:“要不你把墩墩牽過去?”

楚炀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而他今天臨時翹班,留了一堆事情要加緊處理,便幹脆站起身:“不用,留在你這裏吧,你記得喂它一個罐頭,讓它吃飽了,晚上睡覺就不會鬧騰。”

作為一只明明擁有純血統,長得卻不那麽純的二哈,楚墩墩的作息還算規律,吃飽喝足後,能一覺睡滿八小時,只要讓它生物鐘調整到正常人作息,保管它十分安分。

這一點,時天曾深感震撼,而事實偏偏如此,或許正是因為吃飽喝足只知道睡覺的緣故,楚墩墩才長得那麽圓潤。

“好,我知道了。”時天點點頭,出來之前,狗糧、狗罐頭和一些小玩具他都帶過來了。

送走楚炀後,時天給楚墩墩開了個罐頭,轉身去洗澡。

等他洗澡出來,楚墩墩已經把罐頭吃完,躺在狗窩裏睡下了,比他這個鏟屎官的作息還要規律。

“晚安,墩墩。”

“嗷?”楚墩墩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眼他,懶洋洋地甩了下尾巴,很快又睡下了。

第二天,一行人去了烏魯瓦圖斷崖,也就是傳說中的情人崖,位于巴厘島西南海岸。

時天站在斷崖上,感受着海風迎面吹來,傾聽着海浪拍打懸崖的聲音,有海鳥在晚霞中翺翔,天海一色間,波光粼粼,景色迷人。

周圍很多結伴而來的情侶,陸爸陸媽也在拍照。

時天過去和他們一起拍了張全家福,擡頭一看,發現楚炀正一臉沉思地望着另一邊,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發現了一只猴子。

這猴子挺嚣張的,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正在搶游客手裏的相機。

“楚墩墩,看到沒?該你表現的時候到了!”楚炀蹲下-身,對着二哈念叨了幾句。

時天沒聽清他說了什麽,只看到他牽着楚墩墩過去“行俠仗義”,幫那游客搶回了相機,小猴子對着他一頓叽叽喳喳後,沒多久,來了一群猴拿堅果砸這“多管閑事的父子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好在附近有工作人員,及時過來幫忙了。

等到喧鬧平息過後,陸老爺子意外地對楚炀改觀了不少:“這小子是真的挺能找虐的。”

時天:“……”應該不是錯覺,他從爺爺話中聽出了一兩分欣賞的意思。

但緊接着,陸老爺子說:“做事太莽撞,不計後果,誰家閨女嫁給他誰倒黴。”

時天尴尬地摸摸鼻子,仔細回憶了下,上輩子他到死也沒聽到說楚炀跟哪個富家千金關系親密了,估計……跟他一樣,終生未娶?

“小天,幫我拍個照?”楚炀朝他招招手。

時天走上前,将手裏還沒喝過的水遞了過去:“沒受傷吧?”那些猴子瞧着挺兇猛的,要不是工作人員及時趕來,恐怕真的會出現流血事件。

“受傷了。”楚炀咕咚咕咚喝掉半瓶水,表情憂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有點哀怨,“丢臉丢大了,打了小的,來了一群老的,啧。”

時天莞爾,又從包裏去了包紙巾,遞上前:“擦擦汗。”

“我騰不出手了,你幫我擦一下?”楚炀左手牽着楚墩墩,右手握着水瓶子,桃花眼中笑意潋滟地望着他,“就這點小事,不為難吧?”

“不為難。”時天果斷接過楚墩墩的牽引繩,嘴角微揚,“這下你騰的出手來了。”

楚炀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真小氣。”

時天沒理他,牽着楚墩墩去找陸爸陸媽,打算繼續拍點照片。

“你們——”陸唯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小聲地說了句,“老爺子看着呢,你讓楚炀稍微收斂點。”

陸雄武的眼睛可不瞎,不像陸奕洲和鐘婉鳳念在楚炀對時天曾有救命之恩,後面又充當了臨時監護人,直接促成了他們一家團聚,夫婦倆對楚炀的好感濾鏡比啤酒瓶還厚。

“你、誤會了。”時天同樣小聲地反駁了句。

“小侄子,我不瞎啊。”陸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麽想的,他是怎麽想的,我可看的一清二楚。”

時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這一瞬間,只覺得臉頰滾燙一片。

好在楚炀同樣不瞎,看到陸唯跟時天說了幾句悄悄話,少年臉色白裏透紅,神色發生了些許細微的變化,他多少猜到了點什麽。

接下去的一路,楚炀沒再故意逗時天,宛如一個感情良好的異性兄長,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又格外紳士風度,不但能跟陸爸暢談商業經,又能和陸媽聊她感興趣的話題,譬如時天在拍攝電影期間發生的一些趣事什麽,還能哄陸伊伊叫他一聲“哥哥”,簡直是長袖善舞,游刃有餘。

最後就連陸老爺子都跟陸唯感慨了一句:“楚炀這小子,倒是沒有傳聞中那樣不堪。”

陸唯但笑不語,一臉深藏功與名。

這家夥……

時天再一次偷瞄楚炀,被逮了個正着,男人朝他主動走來,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時天心情複雜地開口。

楚炀微微一笑,聲音又低又沉,卻足以讓他聽的一清二楚:“你就當是在……曲線救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們:“璟韶”+66;“尢也”+6;(*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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