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齊鵬從何歡手裏搶過診斷單後,整個人都是蒙蔽的。

單子頁尾清晰的寫着——【生-zhi腔呈閉合狀态,未标記。】

為了能給出最強有力的證明,他們跑了三家醫院,都是全帝國最權威的,給出的診斷結果全都是“未标記”。

齊鵬震驚得仿佛不認識上面的字:“天……怎麽做到的?”

何歡伸出白淨纖細的手腕,點亮智腦屏幕:“願賭服輸,給錢。”

來醫院檢查前他和齊鵬打了個賭,輸了就給信用點。

齊鵬不甘不願地打開了智腦,好半天都沒轉到支付界面。

何歡催促:“磨蹭什麽,這點都輸不起?”

齊鵬撇了撇嘴,磨磨蹭蹭地在屏幕上點了三下。

聽到提示音,何歡挑眉一看,差點沒罵粗話:“你也太摳了吧!200信用點都不夠買一斤蘋果!”

偏偏齊鵬還一臉肉痛的樣子。

你別是葛朗臺轉世吧?!

但當齊鵬看到手中的三張診斷單,皺緊的五官又迅速舒展,像被泡開的花茶。

他甩了甩單子,紙張發出“嘩嘩”的清脆聲響,就像紙幣在碰撞。

“啧啧,這次的豪門撕逼大戲,絕對能把你的知名度提升好幾個level的知名度。”

何家是新晉富豪,名頭還不算響亮。但吉布斯是百年貴族啊,雖然比較低調,卻是連幼稚園小朋友都知道的存在。

齊鵬兩眼放光,全是憧憬:“等記者會召開,吸引了全星際民衆嗷嗷吃瓜,再用這三張證明“啪啪”打臉……就一個字——爽!”

他激動地親了兩口診斷單:“我仿佛看到了綜藝采訪邀約、廣告代言、片約像雪花一樣飛向我的懷抱……”

兩根白皙的手指中斷了他的美夢。

何歡夾走了三張診斷單,正準備放進文件袋裏妥善保管。

“張院長,查到了嗎?”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竄入何歡耳朵,像過電般,從耳根酥麻到背脊。

他骨頭一軟,趕緊靠牆才沒滑在地上。

從走廊拐角走來三個alha。

一個穿着白大褂,另外兩個穿着簡便的深藍軍裝。

說話的男人身形颀長,肩寬背挺。

修裁貼合的軍裝,襯得他氣質冷硬疏離。嚴絲合縫的領口和袖口,更增添了禁欲感。

一雙有力的長腿,步伐優雅,仿佛踩在了何歡躁動的心尖上。

被稱為張院長的花白老人扶了扶眼鏡,手上拿着一塊薄屏光腦:“斐茨你看,近三天入院的所有oga病例名單都在這裏,确實沒有你說的情況。”

斐茨骨節分明的手接過光腦,修剪幹淨的指尖在上面輕輕滑動。

片刻後就将光腦還了回去:“麻煩您了。”

“哪的話,這段時間我會多留意,要是有你說的這種oga,馬上通知你。”張院長笑着說。

斐茨微微欠身與他握手致謝,低頭的瞬間,眼角的餘光從帽檐邊捕捉到一道炙熱的視線。

一個oga,直勾勾的看着他。

被無數愛慕的目光追逐過,這麽大膽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個男人在查找自己?

何歡大大方方與他對視,試探他能不能認出自己。

雖然男人噴了抑制劑,但因為被徹底标記過,他能清晰聞到對方身上令人戰栗的信息素。

金戈利器般冷峻的霸道氣味,讓他的身體迅速反應,心馳腿軟。

——你好啊,我的f先生。

何歡眯着眼,回味起前夜男人失控後的抵死纏綿,再看看他此時清冷寡淡的表情,舌尖不由得在上颚打轉,狡黠劃過嘴角,又迅速收了回去。

斐茨眼神一冷,別開了臉,與張院長告別。

同樣身穿軍裝的另一位英俊的黑發alha,開口抱怨起來:“老大,這都找了十二家醫院還是沒消息,還找嗎?”

男人沒有說話,硬冷的帽檐下,雙眸深邃,浮動着些許陰郁的戾色。

兩人步履不停,從何歡和齊鵬的面前走過。

那位黑發alha名為許一涵,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誰讓你不安監控,怪誰?”

斐茨冷冷地睇了他一眼,後者立馬做了個拉鏈封嘴的動作。

那棟遠郊別墅以保護**聞名,買來後被他用作度過發情期的一個臨時住所,連裝修都免了,更別提監控。

何歡看着男人從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強烈的信息素如有實質的攻擊着他的每一寸皮膚。

都在叫嚣着要他撲到男人身上,扒掉那些嚴絲合縫的扣子。

他雙眼迷離,臉頰緋紅,像一朵被浸泡過的銀耳,裹滿了汁水,脹鼓鼓。

慘了!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

完全沒料到alha的信息素對他影響力能達到如此誇張的地步。

他不由自主地揚起脖子,腺體渴望得到alha的滋養。

卻硬生生壓制住了,沒有露出後頸。

斐茨的腳步有一絲停頓,他似乎聞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他的雙眼掠過何歡春色潮起的一張臉,皺了皺眉,視線最終落在何歡手中的診斷單上。

——生-zhi腔呈閉合狀态,未标記。

被診斷人的名字叫何歡。

被那雙沒有感情的眸子掃過,電花竄過何歡全身,血液逆流。

他唇瓣微張,淡粉舌尖若隐若現,哀求憐惜的話差點脫口未出。

“電梯來了,快!”許一涵高喊了聲。

斐茨的思緒被打斷,快步跟了過去。

何歡大口喘着氣,伸出的右手停留在空中。

隐約中有點調侃的調子飄入他的耳中。

“剛剛那個oga看你眼神好欲啊,嘿,你有沒有什麽感覺?”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中,何歡又聽到:

“長得又漂亮,啧啧,好帶感。”

“老大!你是不是a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叮。

電梯關門,同時阻隔了那道磨人的信息素。

何歡對身體的掌控權漸漸回來,才發現自己一身熱汗,就像剛從水桶裏提出來。

幸好是診斷後才遇見他,不然單子上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看來要盡快攢夠法力抹除标記。

oga這種沒節操的身體反應,實在讓人很不爽。

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的齊鵬終于舒了一口氣,用手肘戳了戳何歡:“你膽兒真肥,他穿的可是皇家親衛軍的制服,看清楚他肩頭的星星沒,将軍級別!這種人你都敢盯着看,不怕死啊?!”

何歡睨了他一眼,輕飄飄“嗯”了聲,甜膩如蜜糖。

齊鵬翻了個白眼:“他剛剛那個眼神,媽呀!跟冰刀子似的,真兇殘!我還以為他要收拾你呢。”

何歡不置可否地哼了聲鼻音,打開手中的手提袋,湊過去狠狠吸了一口。

男人的離去讓何歡的身體産生了巨大的空虛,幸好他随身攜帶了男人的髒衣服。

齊鵬突然壓低了聲音,一臉興奮八卦:“你不是說和你上床的alha又帥又猛,和剛剛這個比起來,誰更強?”

何歡胭紅的眼角像蘊了一汪泉水,忽地笑了,靡麗缱绻:“一樣強。”

齊鵬“嘁”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吹,你接着吹。

……

許一涵坐進副駕駛座,摘掉軍帽,揉了揉自己的黑發:“老大,你是不是訓練太累,要不再請假休息兩天?”

斐茨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眉心,不鹹不淡地睇了他一眼。

許一涵被他看得有點發虛,摸了摸鼻子嘟囔:“你自己想想啊,哪有oga被徹底标記後還能跑路的,更奇怪的是,你也不記得他的相貌。”

“我覺得你突然暴增的精神力,絕不是因為什麽100匹配度的oga,這種東西電視劇才有呢。你當時不是處在發情期,可能就是和精神力暴增一起引發的後遺症幻覺,這種情況又不是沒有。”

幻覺?

房間裏殘留的甜膩的oga香氣,地上被撕碎的陌生衣物,還有他左肩的粉色扇形印記……

他甚至記得那人細白雙腿的溫度,和圈在自己身上的力度。

可餘下的記憶模糊得像磨砂玻璃,以及一句零碎的“f先生”。

一覺醒來後他就在別墅區找尋了四五遍,奈何那裏人煙稀少,又茂林縱深,根本杳無痕跡。

許一涵見他不說話,銀灰色的眸子裏全是冷郁,不由得輕聲安慰:“那……可能确實個這樣的oga吧,就像童話故事裏的妖精。”

妖精?

斐茨眸光中閃過些許沉思。

許一涵絞盡腦汁想了想,忽然以拳擊掌,恍然道:“我有主意了!”

斐茨看向他。

許一涵興致勃勃地說:“格羅娅夫人不是要舉辦了一次酒宴,其實就是相親大會,受邀的都是豪門貴族的子女,住在你那片別墅區的人非富即貴,很可能在受邀之列。”

斐茨薄唇緊抿,俊美的五官更為冷冽。

許一涵從小和他認識,一看他這樣子就明白了:“邀請函扔了?”

“嗯。”

他以前從不參加這種宴會,每次送來的邀請函都是随手一丢,讓警衛員處理。

許一涵“噗嗤”笑出聲,頂着對方越來越冰冷的視線,舉手投降:“我馬上給格羅娅夫人說一聲,她一定很高興你會去。”

斐茨的食指點在操作臺上,腦中不知怎麽突然閃過醫院裏那個大膽的oga。

潮情密紅的一張臉。

銀灰色的眸子一眨,很快将這個不合時宜的畫面丢棄掉。

……

從醫院回去後,何歡就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拿着個平板寫寫畫畫。

齊鵬在聯系交好的媒體朋友,為後天的記者會做準備。

等他好不容易忙完了,看見何歡還窩在沙發裏寫東西。

齊鵬走到他身後一看,驚了。

何歡正在填一張表格,整齊排列了好幾個人物的姓名、照片、基本信息、還有身家財産……

清一溜的豪門望族的繼承人。

齊鵬詫異完了,玩笑似的問:“怎麽,終于想通了要找金主?”

何歡手指劃來劃去,似乎在做挑選:“不行嗎?”

齊鵬不禁嗤笑:“你在逗我呢,這些人哪是你攀得上的,別做白日夢了!”

何歡嘴角一翹,似笑非笑。

這些人可都是原主的未婚夫們。

齊鵬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好高骛遠,我知道你想找個靠山揚眉吐氣,但哪有一口氣吃成胖子的,你要是真想找金主,我給你找合适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有了姓名的攻,對齊鵬死亡凝視:你死了,居然敢給我織綠帽。

f先生就是first先生,攻以為是自己名字的縮寫,殊不知,還會有s先生,t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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