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們領證了(三)
盡管祁舒箋其實也并不愛她……
兩人從民政局出來後,祁舒箋掏出手機向父母打過去了。
沈丹和祁林二人已經在家等了好久,接到電話,沈丹急忙道:“祁舒箋,怎麽樣?領好了嗎?”
祁舒箋眨巴了兩下眼睛,不好意思的看向也正在和父母說情況的陸沂青,她沒忍住笑意:“領好了啊。我和沂青領好證在民政局門口呢。”
沈丹放下心來,語氣裏是說不出的愉悅:“真的呀?太好了太好了。”
她又道:“那你們今天是來家裏吃飯?還是去你陸媽媽家裏吃飯?”
陸媽媽……
祁舒箋又笑了起來,她還沒那麽快改口了,祁舒箋看向還在小聲解釋的陸沂青,她插了空:“我媽問我們去哪裏吃飯?”
陸芬似乎是聽到了祁舒箋淺淺的聲音:“沂青,要是方便的話今天就來家裏吃飯吧。”
也沒什麽不方便的。
陸沂青和祁舒箋商量,祁舒箋沒什麽意見,她對沈丹道:“我和沂青去陸阿姨家裏。”
沈丹也沒有不高興,她道:“那也好,你有點禮貌。到了家裏要改口,都領了證了。”
她小聲訓斥:“別還弄的那麽生分知不知道?”
祁舒箋望向自己的高跟鞋,她小聲的嘟囔:“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什麽都不懂。
陸芬又說了兩句,挂了電話。
陸沂青看出了祁舒箋神色的不對勁兒,她想了想猜測緣由。
沈丹阿姨對祁舒箋的要求一直很高,總是對祁舒箋做的事情不滿意,嫌棄她笨手笨腳的。
愛還是愛的,很普遍的望女成鳳心裏,但沈丹阿姨的要求實在太高了些。
祁舒箋這只小鳳凰多好啊,高傲又漂亮還體貼。
唯一的不好大概是被自己這醜小鴨給騙走了。
陸沂青伸手握住祁舒箋的手,神色溫柔的不像話:“箋箋,笑一笑。”
她甚至難得的開了玩笑:“是不是不想去見你婆婆和公公啊?”
婆婆和公公……
這兩個詞在陸沂青嘴裏出來,祁舒箋總覺得不太真實,但心情确實是好了許多,她道:“是那麽有一點了?”
陸沂青疑惑的目光看過來。
祁舒箋轉過頭去不好意思了起來,哼哼唧唧道:“醜媳婦見公婆總要緊張的嘛。”
「噗呲」陸沂青忍不住笑出聲來,祁舒箋的樣子确實是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她笑道:“你可是只鳳凰,哪裏就醜了嘛。”
“鳳凰?”祁舒箋被這稱呼弄的有些好笑,以前的時候有人說自己是只孔雀還是公孔雀,總是想通過開屏來吸引異性的,高傲又花枝招展,祁舒箋并不喜歡這個稱呼。
因為她也不想長成這個樣子。
但陸沂青說她是鳳凰,聽起來就又漂亮又高貴,甚至還神聖。
祁舒箋別扭起來,她臉色紅紅的看向陸沂青,她道:“那你是什麽啊?”
陸沂青想了想如實答道:“我是醜小鴨。”
祁舒箋:“……”
她就知道陸沂青對自己沒點數。
清冷的,白白的,傲嬌的。
祁舒箋想到了只動物。
祁舒箋握緊了手掌裏的軟肉,她正經道:“你可是只仙鶴,要不然我也不會看上你,白白淨淨的多可愛。”
陸沂青見她眉眼間滿是得意的神色,她繃住了神色,神色極力淡淡道:“鳳凰和仙鶴有生殖隔離,不行的。”
聞言,祁舒箋整個人都僵住了,她都不知道是陸沂青是不是職業病發作了。
她緩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陸老師,你這……”
她似乎很是無語,喟嘆道:“我不知道該接什麽了。”
陸沂青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挑了挑眉:“反正我們也不能自然生孩子,生殖隔離就生殖隔離吧。”
祁舒箋被她這話弄的有些好笑,她舉起大拇指,贊嘆道:“不愧是陸老師,學識真好。”
玩笑過後,祁舒箋忍不住拉着陸沂青拍照,兩人的手比了個耶,将新鮮出爐的結婚證也照了進去。她給配文:“下個許多十五年,以另一種身份相處。”
陸沂青嫌棄她中二,只轉發了這條朋友前,沒有再說些其他的什麽話了。
發完朋友圈後,祁舒箋就沒再繼續盯着看了,她知道的肯定有許多人給她點贊,但她發朋友其實是出于一種向朋友宣布的意思,那些較好的朋友她求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民政局門口似乎有人在賣花,出來的新人在這時候極為上頭,總是忍不住花錢買朵鮮花來慶祝一下。
陸沂青看了一眼,她伸手喊來個賣花的姑娘,她看了眼,挑了束百合花雙手遞給祁舒箋,她笑道:“我記得你喜歡百合花。”
祁舒箋眉眼彎彎,她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嗅了嗅百合花香的氣味:“是的呀,我很喜歡。”
她調侃道:“你送的我就更喜歡了。”
陸沂青也沒忍住跟着笑,兩人往車上走去,祁舒箋把百合花放到了後座,又開了車裏的後備箱,後面還放着她早就定好的玫瑰花。
祁舒箋拿着花開了車門,在陸沂青驚訝又開心的目光中遞了過去:“送你。”
見陸沂青呆呆愣愣的,她道:“別人有的,你也得有。”
陸沂青看着那十一朵紅色的玫瑰花,心裏又忍不住雀躍了起來。
這麽多年來,她和祁舒箋因為相貌出衆,總是收到其他人的送花,但兩人經常是看都不看,直直的往前繼續走,像個女魔頭似的。
但現在祁舒箋的花她卻怎麽看都覺得好看,祁舒箋湊近看了一眼,指着其中的一朵玫瑰花,她嘟囔道:“哎呀,怎麽蔫了,我明明問了老板可以保持好久的。”
祁舒箋委屈巴巴的:“看來我被騙了。”
陸沂青忍不住笑出聲來。
到了陸家後,祁舒箋下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做了深呼吸,她畢竟要喊另一個人媽媽,确實要做些心裏建設。
陸沂青伸出手來覆在祁舒箋的手背:“祁鳳凰,別緊張。”
祁鳳凰……
祁舒箋忍不住眉眼彎彎,她用手拍了拍陸沂青的手背:“好的呀,陸天鵝。”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祁舒箋手裏拎着東西,上電梯的時候還不忘和陸沂青道:“我都感覺是我把你帶壞了。”
她眉眼帶笑,似乎帶着幾分得意:“我的親戚到現在還以為你不愛說話,整一個高冷之花呢。”
陸沂青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祁舒箋繼續道:“其實在我面前就是個小可愛嘛。”
陸沂青不說話了,到了陸家的住所,她指了指房門:“到你公公婆婆家了,你……”還是繼續緊張吧。
祁舒箋的神色正經了許多,她在陸沂青按下門鈴前小聲嘟囔:“我看那些百合小說裏是不是都要争攻受啊?”
祁舒箋說的話太有歧義,陸沂青的臉霎時間紅了許多,清冷幽深的眸子裏都帶着些異樣的情緒,她握緊了雙手,撇開那奇異的情緒:“箋箋。”
又無措又訓斥的。
聽的祁舒箋心裏一軟,她忍住繼續逗陸沂青的欲望,一臉嚴肅道:“好吧,開門我要見公婆了。”這回就讓你當攻吧,我還不行呢。
正說着門卻開了來,陸沂青按門鈴的手指頓住半空中。
陸芬見到是她們愣了一下,急忙讓兩人進來:“我就說聽見有人在門口說話,怎麽不進來啊?”
她領着二人進來,訝異的看了一眼:“你們的臉怎麽都這麽紅?”
祁舒箋和陸沂青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祁舒箋深呼吸了兩下,她想起了陸芬讓她改口的囑咐來。
她看了一眼陸芬,但總覺得不是合适的機會。
陸芬領着二人進了客廳,指了指茶幾上的水果:“舒箋,過來吃水果吧。沂青說你喜歡吃香蕉,桃子。我就在準備了些。”
她拿了一個香蕉遞給祁舒箋:“這香蕉是朋友送的,你嘗嘗?”
其實祁舒箋面對陸芬的手本來就有點緊張,換了一種身份似乎更緊張了。她伸出手來接過香蕉,語氣清晰道:“謝謝媽。”
喊的熟練又親切。
但陸沂青知道祁舒箋快緊張死了,而且她懷疑她在演話劇。
陸芬确是明顯被喊的一愣,她望向祁舒箋的眼睛。只見祁舒箋狐貍一般勾人的眼睛裏滿是真誠,她倒是被喊的怪別扭的。
陸沂青喊她的時候帶着點冷,祁舒箋喊起來的時候卻分外的親切。
她都以為祁舒箋是自己生的了。
陸沂青和祁舒箋坐在了沙發上,祁舒箋的臉紅紅的,她剛才都沒怎麽聽到自己的聲音,她好奇道:“我剛才喊的時候不奇怪吧?”
“不奇怪。”陸沂青嘴角彎了彎。
祁舒箋放下心來,她剝了個香蕉:“那就好。”
“箋箋?”
祁舒箋疑惑的目光看向陸沂青,陸沂青神色柔和許多:“你不需要那麽緊張的,按照你喜歡的頻率來就好。”
祁舒箋咬了口香蕉,咽下去。
腦海裏卻冒出幾個彈幕來。
不行的……
我媽會批評我。
我媽很喜歡你,她讓我做的事情都是對你好的,我也知道。
但最重要的是,我想對你好,對你最最好的那一種。
好到白頭的時候,你能回憶起那些點點滴滴,覺得這一輩子哪怕不是那麽喜歡我,但依舊能說出不會後悔和我結婚的事來。
作者有話說:
祁舒箋:“以後我要改變我的認知了。鳳凰和仙鶴就是一對。”
陸沂青:“……”
ps:
祁鳳凰和陸仙鶴的愛情故事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