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們試婚紗了(四)
劉沐涵似乎覺得自己做的也不怎麽多,她下意識的挽上了祁舒箋的臂膀,朝她撒嬌:“舒箋,上次我和楚秋不是在你求婚的宴席上見過一回嗎?祁舒箋自然記得,她點了點頭。同時掰開了劉沐涵的手臂,讓她有話好好說。
“楚叔叔和陸阿姨都很同意你的婚事,就這個楚秋,我總覺得她認為你配不上陸老師。”
劉沐涵點了點頭,她開始回想那天楚秋的話:“潛臺詞就是說你工作忙,好像都不怎麽着家,還說你做的工作身邊的莺莺燕燕又多,她擔心陸老師受傷。”
她反駁道:“明明你自從那個夏什麽之後就單身多少年了。”
劉沐涵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不對了,急忙看了看祁舒箋一眼,幸好祁舒箋并沒有生氣。
祁舒箋不知道該怎麽向劉沐涵解釋。
楚秋姐的老公出軌主播,難免給楚秋姐留下了對主播行業産生一些不好的印象,祁舒箋也承認她的工作忙起來确實又要命。
而陸沂青又是比楚秋姐還要隐忍的性子,有了情緒都是靠自己排解而不是對別人生氣,楚秋姐想必是很了解沂青,才會這般為她考慮。
但楚秋并不知道她們十五年的交情,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還真的是不用相處下去了。
祁舒箋最終只道:“楚秋姐對沂青還算不錯,她一直在京央工作,不了解我,認為我配不上陸老師其實也很正常。”
劉沐涵哼了一聲小聲道:“那我還說陸老師配不上你呢。”
祁舒箋笑了笑,她知道劉沐涵是自己的家人,難免會更設身處地的為自己着想,對自己有親人濾鏡。
感動之餘祁舒箋想抱一抱劉沐涵,但又覺得好像有點過了,最終只是好笑道:“嫂嫂,你可千萬別再陸老師面前說這個,她會不開心的。”
“你放心。我見過陸老師幾次,性子有點冷但人還是好的嘛。”
劉沐涵的臉色好了許多,到了選購區,劉沐涵就顯示出自己的消費觀了,她道:“先看最貴的吧。”
祁舒箋抱怨:“嫂嫂,你這還說我花錢大手大腳呢。”
她忍不住嘴角翹起了個弧度:“要是我這樣花錢,我覺得我今晚估計要被沂青踹下床來。”
劉沐涵的手指放在婚紗上,眼睛裏似閃爍着光:“陸老師在床上這麽暴力的?”
她好奇道:“你們兩個适應的這麽快的嗎?”
劉沐涵眼巴巴的看着祁舒箋,反倒将祁舒箋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支支吾吾道:“沒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祁舒箋。”劉沐涵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你不會和陸老師真的閨蜜睡覺吧。”
祁舒箋背過身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聽到劉沐涵在後面驚呼:“還真的是啊?陸老師今年三十三,你多大帶來着?三十二?”
“我的天啊,你看看你的魔鬼身材,竟然還能這麽純情?”
祁舒箋聞言,神色卻有些不好,手不自在的在婚紗上亂摸。
劉沐涵湊了上來,她也跟着祁舒箋的目光看向一個婚紗,嘴裏問道:“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和陸老師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她嘆了一口氣:“你那性子對待不認識的人那和陸老師也差不多,能把人給凍死。”
“前幾你哥還說當初你們兩個冰塊是怎麽交朋友的?”
怎麽認識的啊?
祁舒箋的眉眼瞬間溫和了許多。
自然是她用了點計把陸沂青這塊冰給消融了的。
剛去大學的時候,祁舒箋在學校住了幾天就不太适應,她就申請了校外住宿,但那時候她家離學校有點遠,再加上白天要軍訓,她整個人經常是帶着黑眼圈,一看就是熬夜選手。
那時候的祁舒箋身材出衆再加上穿的都是些名牌,學校裏的風言風語就多了起來,說來也是她運氣不好,她到大學第三天就有學生會的學長在一場活動中告白,祁舒箋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沒想到學生會的幾名幹事都記住了她,風言風語傳的就更真了。
在祁舒箋入學第二周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大一中很有名了,盡管都是負面新聞。
軍訓的時候,學校裏的女生雖沒有過分疏遠祁舒箋,但也沒有對她表現出該有的熱情,祁舒箋自卑又敏感,自然不會表現出超過同學的熱情,與班級裏很快就融為一體的大學同學也自然生分了許多。
陸沂青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祁舒箋和陸沂青大一的時候是一個班的,到了大一學期才開始分流選擇了不同的方向。
祁舒箋主教語文,陸沂青則選擇了物理方向。
那時候的陸沂青也很冷,只是相較于後來的氣質上的風華絕代,更像是一個冷着臉不愛說話的漂亮女同學,祁舒箋對她也是有印象的,班裏的人時常把她和陸沂青放在一起。
軍訓休息的時候,祁舒箋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她一般會選擇在大樹下休息,而不是學院專門準備的帳篷。
祁舒箋從包包裏拿出一瓶防曬噴霧,對着自己的一張臉就是亂噴,她閉着眼睛,隐隐的聽到小聲的咳嗽聲,祁舒箋的心霎時間揪了起來。
她都已經到這裏了,還是給別人帶來了麻煩……
祁舒箋的的手頓時停住了,她難堪的睜開眼睛,低着頭對面人的人道歉:“對,對不起……”
她盯着自己的鞋子看,目光裏卻出現了一面的小鏡子,還有一截白皙的手臂。
那樣白仿若是不曾軍訓過似的,她聽到一陣聲音響起:“沒有噴勻。”
聲音清清冷冷的,聽見耳朵裏就像喝了一罐冰鎮可樂那般舒服。
幾乎是一瞬間,祁舒箋就把她拉在了自己心裏的安全氛圍內,她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人。
那人穿着寬松的迷彩服,寬大的帽檐下是一張冷淡到過分的臉,額頭上還沁出了一層薄汗,眉眼精致,像畫一般。
祁舒箋向來不關注其他女人的相貌,但她知道陸沂青的相貌是好看的,準确的來說是舒服的,不像自己……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她反應很快,伸手接過來:“謝謝。”
祁舒箋對着鏡子照了照,将鼻尖處的那點白色塗勻,餘光中她好像看到了陸沂青正在看她的臉,她的視線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恍惚間祁舒箋覺得她在偷看自己。
她真是太自戀了。
祁舒箋将手中的鏡子還給她:“謝謝。”
“嗯。”陸沂青伸出手來接過來,她将那塊鏡子塞在迷彩服裏寬大的口袋裏,她轉了身向隊伍中過去。
祁舒箋盯着祁舒箋的背影看,她走起路來也是極為的板板正正的,像極了祁舒箋高中時代的那些老師,祁舒箋想:“怪不得陸沂青想當老師呢。”
自那以後,祁舒箋就把陸沂青這個人放在了心裏。
軍訓時,她們是男女分開而訓,祁舒箋的站位本來是隔三個才到陸沂青的,她花錢為方陣的每個人都買了可勒,她這才換到了陸沂青的旁邊。
但她站在陸沂青旁邊的時候,陸沂青也只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除了好奇她是不是站錯位置之外,其餘的半分都沒有了。
祁舒箋拿着最冰的可樂,她拿出在家裏練習了幾百次的笑容對着陸沂青,她笑道:“陸沂……青,請你喝可樂。”
祁舒箋還是緊張到捏緊了可樂罐子,罐子捏扁了一些。
陸沂青看向祁舒箋的眉眼,好久她伸出手來接了過來:“謝謝。”
但她并沒有喝。
祁舒箋覺得有些失敗,第二天她為班級裏換上了雪碧,卻見陸沂青向她遞了一罐可樂,呼呼的冒着雪霧,神色依舊淡淡。
那時候陸沂青并沒有說話,祁舒箋卻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示好,她傻呆呆的将可樂接了過來,冰冷的可樂凍的她手指有些發顫,忍不住「嘶」了一聲。
餘光中,她看到了陸沂青的目光,她發現陸沂青的眼睛似乎在笑,淺淺的,淡淡的,祁舒箋詫異的歪一歪頭。
陸沂青卻已經轉過身看向教官了。
那天祁舒箋的可樂也沒有喝掉。
她舍不得。
後來,祁舒箋曾問過陸沂青為什麽不喝掉自己給的可樂,陸沂青道:“可樂癟了,會噴。”
祁舒箋臉色一紅,那可樂她是緊張之下捏成那樣子的。
陸沂青清冷的眸子裏帶着幾分懷念,她道:“那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說話吧,你軟軟的還有點可愛。”
祁舒箋一愣,她笑了開來。
原來她不記得樹下噴防曬霧的女人。
算了,第一印象在她眼裏是軟軟的也不錯。
陸沂青的的眸子霎時間又冷了幾分:“那些人真讨厭。”
說的是造謠的人。
自她和陸沂青的關系漸漸好起來,其實那些流言蜚語就不攻自破了。
祁舒箋将那歸結于陸沂青個人的形象在學生裏特別的好,她身邊自然不會有品行有虧的人,因此祁舒箋在學校裏的人緣也漸漸的好了起來。
祁舒箋收回了回憶,她和劉沐涵簡單的講了一下過往,她聽到劉沐涵驚呼道:“所以,你是用可樂和陸沂青交朋友的?”
作者有話說:
祁舒箋:“陸沂青被我用可樂騙成了朋友呢。”
劉沐涵:“咱就是說從來沒有這麽無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