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章二十九

書劍風月,我和金子陵都不是第一次前來了,看着滿屋子的字畫,金子陵點頭贊道,“裔春秋的字,倒是寫得越發好了。”

我也同樣仔細看着,“單論字而言,确實是越寫越好了,只是……”只是,以書畫入劍,字上同樣也體現劍意,這樣的字,在我看來,劍意卻似受到什麽限制一般,比起上次而言,并無明顯的進步。

我話未說完,金子陵卻似知道我在說什麽一般,他扇子一收,敲了敲掌心,“好友,你的進步,有時候真是讓金子陵驚喜呀。”

我笑,正欲答,就聽得有腳步聲進入,我想金子陵肯定也聽到了,于是便只是笑而不答了。

裔春秋緊皺着眉頭走了進來,“金子陵,你來了。哦,知秋姑娘也來了,稀客呀。”

我笑着微一禮,“裔春秋久見了,吾聽金子陵說汝的字大有進步,就随着他來欣賞了。果然是好字啊!”

“知秋說得沒錯,确實是具有行雲流水般的美感,猶如天外一筆。”

“多謝兩位誇獎。”裔春秋欠身道謝,“只是……心事滿胸啊……”

“哦——”金子陵扇子一展,“想說汝如何有如此好興致邀請吾來書劍風月飲茶,原以為是好茶好會。說吧,有事為你排解,無事欣賞字海。”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裔春秋,果然是會無好會啊。

“其實也不能怨嘆,技不如人又能怪什麽呢!”裔春秋嘆道。

金子陵和了扇子,“你認為輸給絕鳴子嗎?”

“與魔刀打成平手我就應該慶幸,尤其是劍沒斷,真是天幸我也。是我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聽着裔春秋的感嘆,我微微皺眉。他真是,當風雅之狂是什麽了?

金子陵臉色倒是沒變,只是也跟着一嘆,“哎呀,這句話再次插中我的心窩,非常之痛啊!裔春秋,不用含沙射影,說實話,吾也是出乎意料。”

“是劍沒斷嗎?”

“是魔刀配合絕鳴子的威力。”

“與我比之如何?”

“這個問題如果你自己沒自信或自知,吾說也沒意思。”

“你看輕我了?”裔春秋掃了一眼金子陵。

“哦?”金子陵挑眉。

“絕鳴子永遠是失敗者!”裔春秋頗有些惡狠狠的道。

“恩恩,”金子陵點頭,“有自信,但,”他一甩扇子,“沒自知!”

我臉轉到一旁,憋笑,金大爺你太狠了,要不要這樣直接啊?

不過,聽金子陵的意思,絕鳴子配合了魔刀,實力确實是大有提升。魔刀……恩,讓我有些好奇了……

“哈哈,”裔春秋大笑兩聲,“金子陵你錯了!”

“其實絕鳴子本身功夫超群,魔刀更可助長其威。不過你與他在伯仲之間,雙方就差在意念,多加小心!”金子陵微微嘆着勸道,“如果魔刀一再染血,絕鳴子将更加恐怖!”

“哦?是啊是啊,你為人不差,但對方應該也是将你當做目标。金子陵你同樣多加小心吧。”

金子陵欠身有禮的道,“會,我會。看你心情平複,信心十足,吾也該告辭了。”

“稍等一下。”

“恩?還有何事?”

“上次見面時,勞你探問沾血冰蛾一事……”

“此事,”金子陵折扇輕搖,“冰蛾的主人現在并無轉手之意。”

“吾并非想說這個,吾對冰蛾沒有必得之意。只是,吾聽說,除了冰蛾之外。金子陵尚有一口絕世之劍,不在冰蛾之下,名為浮生。這把劍不同于其他劍,并未贈出。就是不知,你是否肯割愛?”裔春秋很是認真的詢問道。

“汝,想要浮生?”金子陵手裏的折扇一頓。

我聽得怒極反笑,真是有趣,有了特意為你鑄造的風雅之狂還不滿足,竟然想要浮生?!

“是,就是不知……”

“抱歉,”金子陵一禮,“浮生此劍,吾曾答應一人,不會送出。”

“哦?此人是誰?是你未來将要贈劍之人嗎?”裔春秋不死心的問道。

“不是,”金子陵搖頭,嘴角微微挂上一點笑意,眼波流動之間,少了刻意的禮數,多了幾分春水溶溶之感,“是吾之好友。”

“即如此,我便不能強求了,今天多謝你的開解。”

“哈哈,客氣了,吾與知秋這便告辭了。”

我上前兩步,“請——”

“兩位,請——”

走出書劍風月,我忍不出哼了一聲,“裔春秋,哼——”竟然肖想浮生!

“休氣休氣!”金子陵轉過頭來,笑意如同春日的暖陽,驅散所有陰霾,“好友,如此暖陽春日,為如此事影響心情,不值得啊。”

對上他安撫的笑容,我再大的氣也消了,“确實如你說言,不值得。而且,現在我也知道他的劍意如此的原因了。”

“恩恩,不提此人了,”金子陵以扇掩唇而笑,“好友,我們兩人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出門了。”

我聞言也是笑了出來,“确實也是。與其生氣,不如好好享受如此□□美景。”

“正是……”金子陵話未說完,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快快快,快達黃泉鬼門開,開開,開達天眼法光急……”

我一怔,随即燦爛一笑,“哎呀,是邢天師。”

“是啊。”金子陵也是笑,然後看着從天邊一閃而來的人,“好久不……”

沒想到,邢天師根本就沒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放下拉着的人和也呆,抽出劍就對着金子陵劈了過來,我連忙閃到一邊,就見金子陵就着揮手的姿勢,躲開那一劍,然後轉身,将手揮完,“……見。天師,這次的見面禮太危險了吧。”

“呵呵,”我湊了過來,“天師好久不見,好有氣勢的一劍啊!”

“知秋——”也呆一下撲了過來,我接住它,“小也呆,好久不見了。”

邢天師朝我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金子陵,“金子陵,知道這劍是什麽意思嗎?”

“示威、威壓、警告!哎呀,”金子陵緩緩搖頭,“天師何必動氣呢,金子陵薄弱的身軀。實在堪不住你輕輕一劍呢。”

“噗……”我頭埋到也呆身上,笑到抽搐。

“知秋?”

“沒事。”

我笑夠了擡起頭來,就見金子陵正盯着邢天師帶來的那個青年人發呆,而邢天師正說着什麽,他根本就沒聽進去。

“啊,好一個充滿氣質的劍客!”

看金子陵感嘆的樣子,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我無奈的放下也呆,輕輕拽了一把他的袖子。金子陵不為所動,目光熾熱的盯着人家。我皺起眉頭,狠狠的拽了一下,還是沒反應……

“知秋,金子陵在發什麽呆?”邢天師怒氣沖沖的對着金子陵嚷道。

我一把扔開他的袖子,“不知道!”哼,看他的樣子,雖然知道他是在看好劍客,可這樣的失神……

狠狠的磨了磨牙,“天師,你是找金子陵有事吧,吾亦有事要辦,就先行一步了。”

邢天師點頭,“好。”

我慢走幾步,回頭,某位大爺根本就沒發現我的動作,我狠狠的瞪他一眼,化光離開。魔刀的事,不能再拖,是時候一去雲塵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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