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冥鬿玉牒
生死鬿,光聽名字就感覺瘆得慌...
我猛然想起剛回來那天,墨真确實是很嚴肅地搜遍了我的全身。
原來是在找這個叫做「生死鬿」的東西。
“什麽是「生死鬿」?和我有神馬關系?”
阿腰和白玩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似乎想要探究出什麽。
“小阿腰,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如果懷疑我,那總得先告訴我是什麽吧?是一張契約,還是一個什麽物件?”
“更重要的是,它到底和我有什麽關系?”
“它裏面藏着什麽重要的秘密,以至于讓你要用「偷」這種字眼來質問我?”
氣氛在對峙中逐漸緊張,雙方都堅持自己的立場,似乎誰也不願意做出讓步。
姜嶼扯了扯我的衣角,想上前勸解一番。
卻撞見阿腰的淩厲眼神,對她手中的靈劍也退避三分。
環視了一遍所有人,最後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白玩。
“冥界的事情夕王最清楚,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再說小溫自己都命懸一線了,她要那個東西幹什麽?”
白玩聳聳肩膀,偏着頭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墨真也沒詳細和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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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腰沉着臉僵持了片刻,一揮手收起了手中的靈劍。
“那是墨真的「冥鬿玉牒」,從契約人出生之日便開始生成,合則生,分則死,所以叫「生死鬿」!”
聽她說着,我心中不免一陣慌亂...什麽叫「合則生,分則死」?讓誰生?又會讓誰死?
“「生死鬿」在特殊條件下才會出現,帶着毀滅、死亡與重生的力量,墨真的修煉一直無法突破瓶頸。所以就必須要歷經這次考驗,來繼續保持修為。”
“而那個與他「生死鬿」相關的人,必須終生和他捆綁在一起,一同面對未知的結果。”
“所以,我才會懷疑,是你偷了他的冥鬿玉牒,是為了擺脫和冥界的這份聯系。”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合則生,分則死」說的就是契約人的命運。”
“你的死對我來說沒關系,不過墨真丢了「生死鬿」,那他兩百萬年的修為便要功虧一篑重頭來過,冥界也會因此産生不可預估的動蕩!”
看來,這個冥鬿玉牒确實對我,對墨真都很重要。
可是,真的不是我,不是啊!
“不是你,還能有誰?”
阿腰步步緊逼,她能懷疑的對象只可能是我,這叫我怎麽解釋得清?
墨真的冥鬿玉牒不見了,連同他也跟着消失,這樣下去,不僅我會死,墨真也會受到牽連。
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對墨真的冥鬿玉牒下手?
等等,玉牒?
“阿腰,你說的冥鬿玉牒是不是一塊黑色的玉,上面還刻着特殊的圖像?”
阿腰霎時一步上前:“你還說你不知道?”
我慌忙一邊擺手一邊急急地解釋:“我真的沒見過!但我腦子裏好像一直有這個隐形記憶。”
“對,我想起來了!”
“姜嶼,你手機裏拍到的那片亂石,它們不是在朝着一個圖形變化嗎?”
“我覺得,和冥鬿玉牒上的圖畫相似度很高。”
“姜嶼,你不是說你也見過嗎?是不是在墨真那裏見到過?”
姜嶼這才如夢初醒般看着我:“對對,我也想起來了,在民國元年的成衣鋪裏,墨真脫掉外衣量尺寸的時候,我确實晃過一眼那塊黑色玉佩。難怪我會覺得眼熟又一直想不起來!”
看來,我倆一直在找的圖形,和墨真的失蹤息息相關。
“什麽亂石?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等阿腰發問,我和姜嶼就把手機湊到她眼前,并且将發生的奇怪異象一一講了個清楚。
阿腰看看手機,又看看我倆...
“別再懷疑我們了,真的沒有騙你,不信我們帶你親自去看看!”
事不宜遲,說走就走!
片刻之後,我們就到了那片荒野亂石堆附近。
“看!變了,又變了!”
姜嶼指着其中幾塊巨石,又點了點手機上的照片。
“對,我還感覺它的變化速度正在加快,前一陣子都沒有這麽明顯過!”
“阿腰,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此刻內心焦急萬分,不僅是為了讓阿腰相信我們說的話。更重要的是,墨真會不會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
他的冥鬿玉牒無緣無故丢失,為了找回玉牒現在連人影都不見了,此時圖案又詭異的出現在這裏...
這一切狀況又代表着什麽意義?這些巨石到底是誰在操控?他們想對墨真做什麽?
看着阿腰臉色逐漸凝重,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急切地盼望着她說點什麽,又害怕她預測出不好的結果...
末了,阿腰擡頭看了看沉沉的天幕。
原本皎潔冷白的月亮,已經開始模糊,“哎!這個迂腐又執拗的墨真,還是什麽事都喜歡自己扛着。”
“哎月圓之夜都過去了,怕是兇多吉少...”
聽着阿腰連連嘆氣,我的心髒又開始慌得直「突突」。
“不是說只會影響到他的修為嗎?怎麽又成了兇多吉少??”
阿腰抱起手臂,松垮着身體,斜眼看着我。
“那誰說得清?萬一他要是不願意放棄你,非要一意孤行呢?”
這...又是什麽跟什麽啊?
我感覺聽的一頭霧水,越來越糊塗。
“冥鬿玉牒找不到,你必然就是一死。”
“但是,如果墨真不想讓你死,非要堅持去找回來,說不定就會落入那個偷走冥鬿玉牒的賊人設下的陷阱。”
“他和自己的契約人連月圓之夜都沒有了感應,就說明他已經到了身不由己的時候。”
“哎!可惜啊,他的一腔孤勇,怕是敗給了自不量力。”
“哎...”
倏然間,我感覺一股熱氣沖上鼻腔,眼淚止不住地汩汩而出。
難怪回來的那天,他坐在雕花古床上,說有話要對我說。
可能那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而我,連一次坐下來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
還說了那些永遠不想見到他的話,還一味地急着想趕他走。
如果不是我那樣對他,也不至于他把所有話都壓在心裏,默默地選擇自己去解決。
甚至昨天,我在絕望至極的時候還在心底腹诽,譴責他的冷血無情。
就在我死要面子嘴硬地和姜嶼狂言墨真被我甩了的時候,他可能正在危險的困境裏掙紮。
陣陣悔意湧上心頭,我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哽咽得喘不過氣來。
不禁乞求地望着阿腰,能不能想想辦法。
“墨真到底在哪裏?”
阿腰掐指算了算,說出了兩種可能性。
“他命中有此一劫,應該是被封在了某個地方。”
“運氣好,可能會被女人蠱惑,被迫淪為交合生子的工具。”
“運氣不好,可能就被嘎了腰子,煉成烏丹,冥界再沒有墨真這位朝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