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借走他的精氣
我将無名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感覺了一下,又重新和墨真的脈搏做了對比。
我的脈搏是正常的「咚,咚,咚,咚」,而墨真的脈搏卻是——“咚咚咚——崩崩崩——”
強勁有力卻有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覺,不禁讓人心煩意亂,忐忑慌神。
對,那脈搏好像在彈奏《命運交響曲》!
我看着墨真,一陣愁雲湧上心頭。
這孩子,可真讓人操心吶!
哄了一會兒,他終于緩和下來,我有些擔心地問他:“那個老禿驢...”
“住口!”
“他是空明大師,不許你對他無禮!”
诶,剛好一點點,怎麽又開始了,我連忙順着他安撫。
“啊,是是是,空明大師!”
“我進房間之前,老...空明大師都對你做了些什麽?”
“空明大師他...”
墨真才剛開口就立刻停了下來,擡起沉重的額頭,涼薄且警惕地看着我。
“你為何要打聽這些事?你想對他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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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他相信我,我必須耐下性子慢慢地跟他講。
“我不是要打聽他,我是懷疑他會害你,剛才我給你把了脈,你的脈搏很不正常。”
“我的脈搏,如何不正常了?”
我拿起他的手指,放在我的手腕上。然後在放在他自己的手腕上,讓他自己體驗一下。
“墨、長嗟,你也感覺到了吧?你的脈搏就像是在彈奏《命運交響曲》,正常人哪裏會有這樣奇怪的脈搏?”
他沉着眼感覺了一會兒,問我:“什麽是《命運交響曲》?”
我說:“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所以,我是為了你好,才會懷疑空明大師對你做了些什麽不利的事。”
他收起了眼中的警惕,不過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我。
“看來,你和空明大師之中,必有一個是騙子。”
“姑且先聽你說完,我再做考量。你先告訴我,什麽是《命運交響曲》。”
...
我仿佛看見眼前的墨真如一個三歲孩童,在懵懵懂懂地等着我給他開蒙。
“交響曲就是幾種樂器組合的樂曲名稱,命運...就是...人一生中會發生的事,走過的路,已知和未知的都算。”
他聽完凝思了很久,仿佛在想一個很深奧的問題。
“那我忘記的那些,如果找不回來,還能算做命運嗎?”
這句話問得我鼻子一酸,喉嚨哽咽了幾聲。
“算,都算!”
“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将來,他都會陪着你不離不棄。”
“如果你開始思考什麽是命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什麽是命運。”
我對墨真說這些話的時候,仿佛也是在對我自己說。
我現在沒有辦法讓他相信我,更沒有辦法讓他換回自己。
不知道命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安排,但是我都會陪着他不離不棄。
現在唯一要做的,也是必須要做的,就是保護墨真不要受到傷害。
目前,首要防備的就是那個老!禿!驢!
回到山腳下,我把見到墨真後的情況一一講給姜嶼和白玩聽。
三個臭皮匠一起商量出了一個主意:
姜嶼給我畫了很多符紙,萬一那個老禿驢真的不是人。那麽這些符紙或許可以讓他顯出原形。
當然,現在墨真還對我保持懷疑态度,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我一人前去打探清楚再說。
萬一遇到什麽不測,也不至于我們都被困在山上,無法尋求支援。
我告訴白玩,如果我第二天沒有回來,讓他趕緊想辦法去找阿腰。
晚上,我再次爬上牆頭的時候,依舊是一腳踏空摔了下去。
垂直降落的瞬間,我腦子裏浮現「命運」二字...
當墨真在牆角接住我的時候,我眼前有一連串的「命運」劃過。
我幸免遇難,還是被墨真救了,當時的感覺簡直如升天堂!
“墨真,你終于相信我了!你終于都想起來了!”
他還是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只不過語氣比昨天緩和溫柔了許多。
“我只是看你進來還要笨拙地翻牆,至少信了你應該不是冥界的什麽人。”
好吧,也行,慢慢來,不着急。
我拉着墨真進屋,悄咪咪想拿出懷裏的符紙。
“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麽還懂得這些邪魔妖術?”
他一緊張,連帶着我也跟着緊張起來,連忙關上門,朝他「噓」了一聲。
“你放心,這個對人無害,我只是懷疑那老...這山上有問題,查一查到底是什麽影響了你的脈搏。”
說話間,我就在四處尋找藏符紙的角落,一定要夠隐秘,不能讓那個老禿驢發現。
等他再像昨晚那樣原形畢露,定能抓個正着!
墨真在旁邊靜靜看着我的一番操作,深呼吸嘆了口氣的習慣簡直和以前的他一模一樣。
差不多時,外面傳來沉重的廟門「吱呀」移動的響聲。
這個時候,怕是那女子又要追過來找墨真了。
“那女子是誰?”
墨真身體頓了頓,向前一步警告我:“無可奉告!你離她遠一點,不許傷害她!”
當時我心裏那個氣呀,都快要憋出內傷了...
“行行行,我不打擾你們郎情妾意了,我走還不行嗎?”
什麽叫無可奉告?什麽叫離她遠點?什麽叫不許害她?
我操心操肺了這麽多,都是為了誰?
把那女的當做寶貝,卻把我當個仇人一樣,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渣男!笨蛋!
我摸到那老禿驢房間後窗下的時候,這股氣都還憋在心裏久久不能散去。
心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等着老禿驢出門去找墨真。
準備悄悄溜進房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我甚至懷疑就是他偷了墨真的冥鬿玉牒!
豈料,不但他久久未出門,連那女子也哭哭啼啼地也找了過來,關緊了門壓低聲音說着話。
呵呵,真熱鬧!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為什麽?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麽他現在又變了心?”
老禿驢似乎沒多少耐心,直接就來了一句:“之前我已經幫過你了,你也如願了,現在是你自己不争氣,怨不得我!”
“我沒有多少時間給你了,明天你若是還沒有結果,我就要辦我自己的事了。”
女子瞬間止住了抽泣,變臉就和老禿驢強硬對峙起來。
“你在威脅我?你別忘了,你夫人的屍身,還有這座寺廟,都是我給你的,沒有我你要長嗟又有何用?”
此時,我緊緊貼在窗下一動不敢動,耳朵幾乎都要豎起來。
他們倆,原來是一夥的,一個想要墨真的情,一個想要墨真的...(繼續聽)
“可是,等的時間越久,我為夫人複活的機會就越小,我不能再等了!”
“明天,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長嗟還是不願和你回去,那我便要借走他的精氣,救回我的夫人!”
聽到這些,我在心裏暗暗罵道:老禿驢,我還真沒冤枉你!
怎麽回事?他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兒也聽不清楚?
我悄悄探出頭,從窗戶縫隙瞅了一眼。
原來是老禿驢将手掌放在嘴邊,附在女子耳邊說悄悄話。
雖然我聽不清,但我知道,他肯定沒憋什麽好屁!
不行,這鬼地方不能待了,老禿驢肯定要下手了。
我要立刻馬上去找墨真!
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侍衛攔了下來。
怎麽?這是把墨真軟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