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話,沈成弈無奈地摸進口袋拿出了自己的門禁卡,正面朝向岑秋,上面明晃晃印着四個大字,“綠庭家園”!
這是岑秋的小區?!!
“你住這嗎?哪棟樓?”
看着岑秋驚訝的神情,沈成弈眼裏快速閃過一絲笑意,“12棟502,我之前還在小區裏見過你呢”。
“有嗎?”
“之前在小花園那兒見過你,你當時走得快,我沒來得及喊住你”。
恢複了日常禮貌而帶着疏離的神情,岑秋想,她在這住了很多年了,雖然這個小區有點老舊,但環境和地理位置都很不錯。沈成弈住在這,還是挺合理的,只不過,他幹嘛把樓號說那麽具體。
一開始倆人都是各自目标準确地逛着,精準地拿起自己需要的東西放進車裏,然後尋找下一個目标,不需要的東西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
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人,狀态一下就變了,沈成弈提着籃子走在岑秋身邊,時不時拿起點東西仔細看看,遇到很值得推薦的東西還問岑秋要不要。
他認真挑水果的時候,岑秋從側面仔細打量他,肩膀很寬,身量剛好,面容雖然一臉穩重卻還是透着幾絲少年的柔和。
想起之前老師吐槽他從未帶女朋友回來給她見見,還嫌棄他不招女孩喜歡,估計要做老光棍了,岑秋當時只是笑笑,但現在一看,他外貌條件那麽好,老師應該擔心太多女孩喜歡他了吧。
逛到冷藏區的時候,岑秋想拿冰櫃底部的鮮蝦餃子,無奈被一個大媽擋住了半個身體沒法去拿,正猶豫着怎麽繞過去,沈成弈很自然地就挽起衣袖替她拿起一袋放進車子裏。
但此時,岑秋好像見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皺着眉頭睜圓了眼睛盯着沈成弈,連邊上有人喊借過都沒聽見。
沈成弈伸手把她拉到一旁,剛從冰櫃裏拿過餃子的手很涼,透過手臂上薄薄的衣袖冰到她的肌膚,讓她像只被驚吓的小鳥一樣快速彈開。
纖細的小臂從掌心離開,沈成弈晃楞一瞬,很快眼裏的情緒又被疑惑所代替,“岑秋,怎麽了?”
岑秋看了看沈成弈,又看了看他剛放進車裏的餃子,不自然地搖了搖頭,徑直推着車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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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倆人就選購好了東西結賬走出超市。
不知道在想什麽,岑秋的神情還是有些心不在焉,沈成弈走在她左側一路把她送到8棟樓下,互相道了一句晚安就分開了。
回到家後,岑秋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袋子裏的東西分揀好,而是快速走到客廳拿出了她之前在茶幾上找到的袖扣。
頭頂的燈光映在袖扣的圓面上,閃出耀眼的光芒。岑秋盯着它,眯起了眼睛,心裏泛起了寒意...
.....
一陣秋風吹過,街口成排的梧桐樹齊齊發出“沙沙沙”的聲音,無數金黃的葉子随着秋風飛向空中,而後又輕飄飄地落在柏油路上。
看着窗外的景色,岑秋眉頭緊蹙着,似在擔憂即将要發生的事情。
她今天約了沈成弈,她對他有很多疑問,之前沒問是因為沒想通或是顧及老師的面子,但今天她必須得知道答案。
正當她想着要如何開口,沈成弈的身影就進入了她的視線裏。他慢慢走到岑秋對面的位置坐下,“抱歉,來晚了,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
其實,沈成弈并沒有遲到,是岑秋來早了,從他答應出來的時候,岑秋就在琢磨該怎麽開口,以至于早早地就出了門。
見岑秋沒點東西,沈成弈拿起一旁的菜單遞給她,“喝點什麽?你是我的主治醫生,按理來說我早該請你吃頓飯了,今天就讓我請客吧。”
溫潤而富有磁性聲音鑽進岑秋的耳朵裏,這讓她很難想象,擁有這樣的聲音和外貌的男人怎麽會做那樣的事情!
“不用客氣了,你請過我們很多次了,這次換我吧”,岑秋招手喚來服務員,點了兩杯拿鐵。
看着岑秋點單那熟練的模樣,沈成弈不禁想笑,“你怎麽不問我想喝什麽?”
“不喜歡拿鐵嗎?”
“喜歡。”
“嗯,那就沒問題了。”
咖啡還沒上,岑秋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在沈成弈面前,問道:“這是你的吧,在我辦公室找到的”。
一枚橢圓形的男士袖扣!
看到袖扣,沈成弈略微有些驚訝,“居然掉在你哪兒了,我還找了很久呢”。
他一邊拿起袖扣一邊笑着對着岑秋道謝,只不過岑秋的下一句話讓他的笑立馬就僵在了臉上,
“其實,這是在我家找到的!”
沈成弈的笑容僵了一瞬,承認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岑秋會詐他,眼底忍不住地浮現出驚愕和一絲耐人尋味的緊張。
即便很快就收起了這些複雜的情緒,但還是沒逃過岑秋的眼睛,他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左手又下意識地摸起了右手手背。
“沈成弈,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點什麽?”
從岑秋發現沈成弈慣用袖扣、并且他逛超市時僅有一枚的袖扣和她在家裏發現的那枚一模一樣時,她就想到了這個場景。
她之所以不問他袖扣為什麽少了一只,就是怕他臨時改口,多年學心理的經驗告訴她,人心還是得小心。
服務員端着餐盤将倆人的咖啡放下,說了句“二位請慢用,有事可以招手喚我哦”,便轉身離開了。
剛送上來的咖啡飄出沁人心脾的醇香,沈成弈不緊不慢地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随後又好似下定決心一般将杯子放回原位開口:“那天你淋了雨發燒了,我接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是半昏迷狀态,我原本想送你去醫院但一提醫院你就非常抗拒,我沒辦法只能送你回去,袖扣應該是那時落下的”。
雖然早就猜到沈成弈應該去過家裏,但他的話還是驚到了岑秋,完全沒有印象的那個晚上居然是他陪着自己。一開始她發現那枚袖扣是沈成弈留下的,還以為他是有什麽怪癖偷偷溜進了她家,沒想到這裏面竟然有這樣的隐情。
那晚之後,時不時就浮現在岑秋腦海裏的殘影,竟都是他。
岑秋盡量使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正常一些,想着對方送她回家,也沒趁她昏迷幹點別的,也不算太壞吧,畢竟是自己排斥進醫院?
因為媽媽的緣故,她從小到大進出醫院無數回,後來畢業又進了醫院,但沒人知道她在心底是本能的排斥醫院的,能吃藥解決的病痛,她就絕對不會去醫院。
但,還是感覺不對啊。
沈成弈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椅上,頭發耷拉在眉角,雖然看着鎮定自若,但岑秋還是注意到了他那不自在的小動作。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在那兒,不是剛回國嗎?”
他點了點手背說:“葬禮的時候我就在了,後來見你一人離開,很擔心你,所以才跟着你去了殡儀館..”
岑秋很認真地從當天來參加葬禮的賓客中搜索沈成弈的身影,想了好一會兒,仍一無所獲。
看懂了她的神情,沈成弈苦笑一下,心想就知道她記不住自己,“那天我站在人群最後,你的狀态很不好,記住不住我也很正常,況且我們也那麽多年沒見了”。
沒錯,岑秋在心裏對他的話表示贊同,不止那天,那半個多月她的狀态就跟失魂沒什麽區別。
但理解歸理解,這事兒還沒過去呢,“那你後來去醫院找我為什麽不說?還有,你指定要我給你治療是什麽意思?”
斂起無奈的神色,沈成弈認真地看着岑秋說:“我去找你真的是看病的,但你看到我就跟看陌生人一樣,根本不記得我,這樣的事又尴尬,你說我該怎麽開口?”
岑秋自知自己對不熟悉的人的記性很差,而且他也說了自己發燒又昏迷,記不住才是正常嘛,要是記住了沒準他一進治療室的門,她就會把他當成流氓轟出去了。
整件事情了解完,岑秋腦袋裏亂糟糟的,雖然知道他是為了照顧自己才這樣做的,但心裏就是覺得怪怪的。
回到家後,她躺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忽地一下拍了一掌腦門想起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穿的可是睡衣啊,那衣服是誰換的?自己都半昏迷了,那肯定是....
這時大腦很配合地就臆想出了那晚的畫面,男人一手橫在她腰間一手圈着她的腿窩,薄唇抵在她額間,抱着她進了浴室....
大腦控制不住地越想越旖旎,岑秋猛搖着腦袋伸手壓住了自己的臉,不能想不能想!
想那麽誇張,一定是被柳青青的戀愛腦污染了!一定是!
作者有話要說:
岑醫生:是該感謝他,還是一掌送走他呢?(思考)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