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倉鼠低着頭不理他,她想的可是,這面條真的好吃啊,鮮滑有勁道,就是太難夾了。

就在岑秋埋着頭努力和碗裏的面條較勁時,一個不速之客走到他們桌邊,“請問,你是沈成弈嗎?”

看着來人,沈成弈禮貌地開口:“請問你是?”

來人穿着一身淺黃的大衣外套,裏面套着同色系的連衣裙,微卷的長發披在肩上,看着很娴靜優雅,“我是葉岚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抱歉?”

“大學的時候,我和你一個專業,就在你隔壁班,我們還一起參加過全國競賽呢,可惜當時我沒能和你一起站上領獎臺”,葉岚有些激動地看着沈成弈,眼裏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話說到這裏,沈成弈才對眼前的女人有些印象,“你好,好巧”。

“是啊,我剛才在門口還不敢确定,咱們都好多年沒見了吧?”

“嗯,畢業後到現在吧”。

“你現在在哪工作啊?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一起組個局聚一下?大家都很想你呢。”

這頭沈成弈和葉岚客氣地寒暄着,岑秋就好像看不見他們似的,低着頭靜靜吃着碗裏的面,不過她心裏已經有點不爽了,這不是他們倆的宵夜時間嗎。

好在,沈成弈沒有和葉岚說很多,在她想繼續話題的時候,就讓她注意到了身後的岑秋,言語之中透着你打擾了我們的意思。

葉岚很識趣,問了沈成弈的電話和岑秋問候了兩句就出去了,門口還有人在等着她。

人一走,岑秋就放下了筷子不想再吃了,“你人緣很好嘛,吃個夜宵都能碰上美女要電話”。

沈成弈聽出了她話裏不爽的情緒,卻沒有急着解釋什麽,反而順着她的話接下去,“是挺漂亮的,她之前好像是我學校的校花吧,你沒印象嗎?”

“沒有”,岑秋睨他一眼,穿上了外套拎起包包,往門口走去。

沈成弈急忙拿起東西跟上,并肩走在她身旁,“岑秋,你好像對以前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啊?”

“不上心?你是說我記不住校花的名號嗎,你們學校的,我記住她做什麽。”

“不,不是這個,之前你也沒記住我不是嗎?”

聽了這話,岑秋心裏有點怪,這人是要跟她翻舊賬嗎,“我一向記性不好的”。說完了這話,走出去好幾她才發現沈成弈沒有跟上來,而是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站住了。

她轉過身看着他,剛想問怎麽了的時候,他就大步跨過來擁住了她。

沈成弈彎腰把岑秋輕攏在懷裏,口腔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的耳尖,讓她輕顫了一下。這個擁抱很輕,輕到岑秋幾乎感覺不到他們有什麽直接的皮膚接觸,輕到岑秋剛想擡手推他的時候他就松開了。

“以後可得記住我啊,別再忘記了...還有,你比她漂亮!”

渝津的冬天來得很早,夜裏的風呼嘯得越來越厲害,冷風刮過樹梢又吹過岑秋熱得發紅的臉頰,随後又融入黑暗裏。

他們并肩走進小區,安靜無聲一直到岑秋樓下。沈成弈站在路燈下,一如往常一樣嘴角擒着笑意叮囑岑秋:“回去早點休息,晚安”。

看着沈成弈的笑,岑秋不由得想起了今晚那個一瞬間的擁抱,想起了柳青青對她說的話,“沈帥哥那麽果斷地就拒絕了我,毫不掩飾對你的喜歡,不忍你傷心誤會一點點,岑小秋,你也太幸福了吧!”

寒風呼嘯而過,她心裏滑過陣陣暖流,看着那光下的人唇角用力一彎,道出一句晚安。

......

早上,岑秋剛走進辦公室,鐘墨文就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了,“岑秋,你還記得之前那個雙相情感障礙的男孩蔡楊嗎?”

“記得,他媽媽後來不是不信我們轉去別的醫院了嗎?”

“是呀,可是誰知道他昨天夜裏又給轉回來了”撐着桌子喘氣,鐘墨文繼續說:“昨天晚上那孩子發病了情況不太好,他媽媽簡直是要殺人了。”

“發病?”岑秋不解,“我記得他之前的情況,只要配合治療,現在應該好點了吧”。

“可關鍵就在人家不僅不配合治療,還賴我們把他兒子越治越糟糕,現在人就賴在辦公室要我們給說法”。

“那你應該去找主任或者找保安啊,找我幹嘛?”

鐘墨文一口氣差點沒倒過去,,“找你還能幹嘛,主任叫你等會兒一起去會診,精神科得空的醫生全都去了”。

岑秋看了看他,很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家屬不滿醫生的治療,不配合醫生的治療方案,這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在精神科,這樣一個神秘甚至不少人覺得是玄學的地方,出現醫患矛盾再正常不過了。

還記得岑秋第一年坐診的時候接了一個小女孩,這女孩被家長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都得學習、說一個不字就關小黑屋的做法逼到整宿整宿睡不着覺。

岑秋告訴女孩媽媽,孩子有中度抑郁,要配合治療,可對方根本不信,說什麽小孩子怎麽會有壓力,還說他們開心理醫院的都是騙錢的,岑秋沒辦法只能吞下“黑醫”的名頭。

給蔡楊會診完之後,劉主任為了安撫患者家屬,親自安排治療治療方案,還給對方承諾,一定給到他最好的治療,最後岑秋和鐘墨文,還有三組的夏醫生,三個人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一個病人不需要三個主治醫生,但當時要是不那麽安排,蔡楊的媽媽就快要發狂把醫院砸了。

岑秋倒覺得挺諷刺的,她原本直言蔡楊需要治療的時候,她滿不在意,說都是裝的,現在呢,孩子真病到這地步了,卻把傷害孩子的刀子塞到了醫生手裏。

不過,這些事情岑秋早就見怪不怪了,該怎麽上班就繼續上班,根本不會被這些事情影響。

晚上下班的時候,沈成弈給岑秋帶了一袋糖炒栗子,甜絲絲的栗子香透過紙袋飄出來,勾起了岑秋心底的味道,從前媽媽就愛給她買栗子。

不知道是栗子太甜,還是心裏的回憶太苦了,岑秋感受着手心的溫熱,半道兒上就拆開袋子吃起來,自己吃一個,再遞給沈成弈一個。

也許是因為吃着美食心裏放松,她和沈成弈聊起了蔡楊的事,沈成弈卻鄭重其事的轉過來看着她,“你經常和患者媽媽待在一起嗎?”

嘴裏嚼着糯糯的栗子,岑秋回得含糊,“沒有啊,基本就是需要囑咐事情的時候才會特地找她”。

“那就好,對方情緒不穩定怕她遷怒于你,你別離得太近,需要說事的時候記得讓人陪着你。”

“知道了。”

“你們下一次會診什麽時候?”

又撥開一個栗子,岑秋不解地看着他,“周四下午,怎麽了?”

沈成弈看着她眼眸深沉,那黑得像旋渦一樣的眸子,像會把人吸進去似的,“沒什麽,那天冷,穿厚實點”。

......

說巧不巧,周四那天岑秋起床後看着窗外陰沉沉的天,就想,還真給沈成弈說對了,這天氣真是差的不行,整個天空黑壓壓的被烏雲遮住,雖然沒有風,但寒意卻由腳底而起直沖心口,凍得她又穿了一件毛衣。

下午,岑秋按照約定時間去了三組的辦公室,蔡楊媽媽、蔡楊及另外兩位醫生都已經在裏面了,不過好像狀态不太對。

蔡楊的媽媽抹着眼淚正在述說自己養大這個孩子有多不容易,蔡楊低頭趴在桌子上不知什麽狀況,鐘墨文和夏醫生倆人面面相觑,臉上都是為難。

岑秋仔細觀察着幾人的神色,慢慢走到夏醫生邊上坐下,“這是什麽了?”

夏醫生沒回答,反倒對着蔡楊媽媽開口:“楊女士,蔡楊目前的情況真的不适合參加比賽,我們建議,放棄比賽配合治療吧”。

原本楊女士還在不停的抱怨養大一個孩子有多難,聽到夏醫生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你知道這個比賽我們籌備了多久嗎,你知道花了多少錢才得到參加的資格嗎,要是不參加比賽,後續楊楊沒法上國外的學校,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岑秋來之前,鐘墨文的臉色就不太好了,現在被楊女士一激更是,青筋都凸起了,“楊女士,話不能這麽說,比賽是重要,但蔡楊的健康最重要,身體好了多的是機會去比賽”。

“我兒子什麽情況我不知道嗎,還不是因為來了你們這破醫院,我兒子才變成這樣的,之前他可是好好的...”

三個人的唇槍舌戰,岑秋沒有參與,她盯着一直趴在桌面上的蔡楊看了一會兒,見他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覺得有些不對勁想把他叫出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蔡楊,咱們出去聊聊嗎?”

這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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