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休息兩天，悠然開始和影視公司聯系，商量下一部網劇。
出乎意料的是，一連打了三個電話，影視公司們一改之前的熱情态度，變得極為冷淡。
第一家說最近經濟不景氣，市場萎縮，人力資本高昂，所以他們打算削減開支，比如說把編劇的報酬削減成之前報價的70%。
第二家倒是沒說要扣錢，不過加了很多額外條件，要求劇本必須按照他們說的寫。
第三家直接說，經高層商議決定，公司決定取消拍攝網劇的決定。非常感謝許悠然來電，不過很可惜沒有合作機會，歡迎下次聯系。另外公司需要xxx類型劇本，如果願意投稿，歡迎歡迎。
悠然，“……”
仿佛一夜之間，影視公司們集體變心。
可不管怎麽想，悠然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她撥通了第四個電話。
終于，第四家公司說了實話，“當初奇幻世界挺火的，所以想跟風拍類似的網劇。不過已經有同行組織人手拍了，目前播出四集，反響很差，估計都撈不回本。”
“已經有人拍了？”悠然微怔。
“恩，叫奇妙物語，評分艱難維持在6左右，随時有繼續下降的危險。”對方嘆了口氣，“剛開始覺得奇幻世界評分一直保持在9以上，拍攝也不麻煩，應該很好做。可實際操作起來才發現，這類網劇很吃靈感。觀衆不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
悠然這才恍然大悟。
之前影視公司故意刁難，其實就是在婉拒。人家辛辛苦苦拍劇，不是為了豐富群衆的業餘生活，而是為了賺錢。如果投資後撈不回本金，那的确毫無吸引力。
“可奇幻世界是我寫的呀。”悠然十分不解，她的實力不是證明過了麽？
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對方緩緩開口，“恕我直言，你的靈感還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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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啞然無語。
但凡創新型職業，最怕的就是靈感消耗殆盡。她只是個新人，別人不想在她身上下重注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明白了，謝謝你。”悠然垂下眼簾。
“不客氣。因為預料外的狀況導致合作無法繼續，我們也很遺憾，希望你能諒解。那麽，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通話結束。
“找到商機沖的比誰都快，覺得掙不到錢立即扭頭就走，啧啧。”悠然搖頭苦笑。
至于其他影視公司，她懶得再聯系。這幫家夥還不如高瑩靠譜呢！起碼人家給錢大方，又不多事。
“接下來怎麽辦？”悠然陷入沉思。
**
一個星期後，《萌寵樂園》特輯播出。誰知一經播出，立即引起了巨大反響！
四只小妖精或潇灑，或蠢萌，或二缺，或穩重，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甚至有粉絲激動地稱它們為喵界F4！
短短幾天時間，飼主們微博粉絲數暴漲，經常有人嚷嚷着要看貓片。
顧恺很心塞。他也想看，可惜沒資源。
劉軍不希望全國人民都知道他家有只傻貓，于是把貓藏的嚴嚴實實，不給看。
段子墨倒是會偶爾上傳貓片。但是區區幾張，根本滿足不了饑渴的人民群衆！于是觀衆們一窩蜂湧到欣欣的直播下，就近欣賞胖橘殿下的英姿。
一覺醒來，欣欣發現觀看直播人數暴漲，衆多土豪刷禮物，頓時傻眼。
彈幕裏還出現了很多畫風清奇的家夥。
“多喂點好的！吃不飽飯，殿下哪有力氣拯救公主？”
“第一次覺得胖子能給人安全感……”
“我竟然在一只橘貓身上看見了愛情，此時心情很是複雜。”
“殿下非常柔弱，還是公主來守護它吧。畢竟很容易被卡住。（笑哭）”
僅僅播出三天，《萌寵樂園》特輯點擊量就創出節目開播以來新高。負責人激動地嗷嗷大叫，直說心血沒有白費。
而同一時間，悠然收到了顧恺的短信。
“銀.行賬號發給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來得非常突兀。
悠然把賬號發了過去，順便問，“怎麽了？”
誰知三分鐘後，手機收到銀行短信，顯示進賬xxxxxx元。
悠然眼皮子直跳，趕緊回了個電話，追問道，“什麽意思？”
顧恺很鎮定，“綜藝節目出場費，送給貓。”
悠然呆住。
“為什麽？”她百思不得其解。
顧恺心說，他參加綜藝本來就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跟貓多待一會兒。面上卻十分淡漠，“貓太瘦了，拿錢給它買點好吃的。”
悠然說不出話來，心中莫名有些感動。
誰知下一秒，顧恺話鋒一轉，“如果覺得受之有愧的話，把貓送給我做謝禮也行，我不介意收下。”
悠然，“……”
為了把貓騙到手，影帝也是拼了。
“看見我的時候，你難道不會想起什麽嗎？”終于，悠然忍不住了，采取誘.導式詢問。
他倆認識挺久的了，而她跟貓從未同時出現，她不敢相信顧恺居然一點沒察覺到不對勁。
微微停頓，顧恺低聲回答，“會。”
悠然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問，“想到了什麽？”
“情敵。”
悠然，“……”
她真想一爪子把影帝拍飛。
“你該不會是希望我誇你吧？”轉念一想，顧恺忍不住懷疑道。
頓了頓，他接着說，“如果你肯把貓送給我，誇你兩句倒也不是不行。”
聽起來就特別忍辱負重！
悠然面無表情，“再見。”說完就把電話挂斷。
把手機扔到旁邊，受到打擊的悠然一臉滄桑，趴在桌上心塞不已。
此刻，她的心情極為複雜。既希望顧恺發現她就是布偶貓，從此以後名正言順扯上關系；又擔心顧恺發現真相後翻臉不認貓，從此兩人再無瓜葛。
煩惱時，手機鈴聲響起。悠然一看，是顧恺的電話。
确認通話，悠然問，“怎麽了？”
“如果剛才說話過分的話，我道歉。”顧恺主動放下身段。
沒辦法，貓還在那女人手裏。
“不是你的錯。”悠然悻悻道。她很清楚，正常人腦洞沒那麽大，不會想到貓能變人。
“那……正确答案是什麽？”顧恺不解，“看見你，我應該想起什麽？”
悠然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睜開時恢複成若無其事的模樣，信口胡扯道，“應該想起給我的新劇本當男主啊！我可是好心把貓借給你上綜藝的善良人士。”
“你那麽善良，怎麽就不肯把貓給我？”顧恺非常納悶。
悠然真想一口氣把實話說出來，吓死他。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硬邦邦地轉了話題，“有什麽事？沒事我挂了。”
“喵界F4很火，萌寵樂園打算推出四小只的收費表情包。你是布偶貓的主人，這事需要你點頭。”顧恺很不甘心。
悠然有些驚訝，收費表情包？那不是只要有人下載付費，就能收到分成的嗎？
“行啊，沒問題。”她爽快地答應下來。
談完正事，顧恺舊事重提，“難道你就沒有什麽心願比貓更重要嗎？”
一邊問，他一邊想，萬一對方拿貓當人質求交往，他該怎麽辦？從還是不從呢？
“啪！”悠然第二次挂斷電話，用行動做出回答。
顧恺掃了眼手機，竟然覺得有點小遺憾。
**
悠然掃了眼銀.行.卡賬戶裏的數字，不自覺勾起嘴角。有人想包.養還是很讓人開心的，但她向來習慣靠自己。
打電話給銀行客服，讓她們把剛到賬的巨款退回去，接着悠然打算聯系高瑩。誰知對方先一步找過來，開口就是，“我們談談？”
悠然同意了。
久違的相聚，然而兩人相對無言，許久都沒人說話。
好半天，高瑩才說，“優秀的合作對象不容易找，大家各退一步怎麽樣？”
“怎麽說？”事實上，悠然想來想去，也覺得最佳方案是跟高瑩繼續合作。
高瑩正色道，“依舊是由我出資，找人拍攝，不過不再對劇本內容做任何要求，有趣就行。但如果有适合我的劇本，女主必須由我出演。”
悠然驚訝，對方竟然非常好說話！“怎麽了？這不像你。”
高瑩長嘆一聲，“奇幻世界完結後，我就開始砸錢收劇本。現如今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符合要求的劇本只有兩份。”
瞥了悠然一眼，她補充道，“其中一份是你的作品。”
“另一份呢？”悠然不免好奇。
“是一位老編劇的作品，說正好手邊有合适的構思，所以投個稿。”高瑩苦笑，“我專程上門拜訪過，問能不能再寫14個小故事，結果對方聽完臉都綠了……”
她甚至沒敢提有時間要求。
悠然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創作過程中，碰巧有靈感适合寫成類似的小劇本？”
高瑩點點頭，“沒錯。”但要一本正經地寫，那就很讓人抓狂了。
悠然思量後覺得沒問題，便答應下來。不過她提出兩個要求，“每個禮拜播出一集。另外，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做準備。”為防開播後靈感缺失寫不出來，她得先囤幾個劇本才行。
“可以。”高瑩颔首，然後說，“奇幻世界二依然打算做16集。按照每周一集的節奏，大概會播放四個月。”
“八月開播奇幻二，明年二月可以播放奇幻世界三。”
“一年兩季，季季保持水準，你一定會火的。”
說話時，高瑩的神情格外認真。
悠然，“……”
老板，咱們先做第二季成麽？後面的三四五六以後再說。想到要寫衆多小劇本，她有點肝顫。
垂下眼簾，悠然問出心底的疑問，“不是為了出名才決定拍奇幻世界的麽？奇幻二劇本都不适合你演，為什麽還要拍？”
高瑩長嘆一聲，心情沮喪，“沒辦法出名，那就只能多賺點錢讓自己開心下了。再說，偶爾會有合适的劇本出現嘛。”顯然在她心裏，揚名才是第一位，賺錢只能屈居第二。
悠然感慨，不愧是人民幣玩家，有錢任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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