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危急

“紫微星暗淡,破軍七殺之星卻隐隐遮蓋紫薇的光芒,恐怕景國今後不複安寧了”明昊将盤旋在半空中組成黃道十二宮陣法的十二張卡牌收到識海,低聲對景栾說出不祥的預測。

景栾看着在一片星空的襯托下一身黑袍的哥哥,神秘的充滿了惑人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再誘惑着他将這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觊觎。那白玉一樣的面孔在黑色的襯托下似乎發着瑩瑩的光,讓他移不開眼。

“有了亂相,我們不是才好幹我們自己的事嗎?哥哥,工部的尚書張大人,吏部的侍郎王大人已經在昨夜給我回信說會暗中支持我們”景栾現在的實力和六年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輕輕的一用力便騰空一躍做到在屋頂上占星的哥哥身邊。

“嗯,張大人會支持我們是在我的預料之內,只是我沒想到王書,王大人竟然會和我們搭上線”明昊的神色比六年前更加淡漠,由于修煉的是上古卡牌師的術法,整個人透着一種渺遠的氣息,似乎一不留神,這個人就從人世間消失不見了,随着近幾年明昊飛快的進步,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讓景栾一面會沉迷在這種氣息中,一面又恐慌什麽時候哥哥就融入了天地,離他而去。

“王大人的女兒在兩年前已經嫁給了張大人的獨子,兩個人現在其實是在一條戰船上,一方已經決定,另一方自然也會做出選擇,這事正好是在兩年前你閉關的時候發生的,哥哥不知道也是正常”景栾将頭枕在哥哥的腿上,整個人都懶懶的。

明昊有一下沒一下的抓着弟弟的頭發,就像給在自己身邊的大型金毛犬順毛,

“目前,朝中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大臣向我們投誠,我們的動作也可以大一些了”景栾舒服的舒展着身子,強大的力量隐藏在他如今已經高大強壯的身體中,他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的嬌弱。

“哥哥,我預料再過不久,前方戰敗的消息就會傳過來了,我們也将要告別這閑得發慌的日子了”景栾感覺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他渴望着将自己的敵人斬于馬下,茹毛飲血的生活,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向他嘶吼自己要鮮血,大片大片的鮮血。

沸騰的血液讓景栾的眼睛都變成一種魔魅的暗紫色,當感覺自己腦中似乎有一股熱流通向眼睛時,景栾便側過遮掩的将自己的臉埋在哥哥的懷裏。他的眼睛已經很久沒有變過眼色,這次竟然被嗜血的感覺誘發了自己血液中的魔性。

明昊覺得剛剛似乎在弟弟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紫光,但是現在弟弟已經面向自己閉上了眼睛,一派舒适的樣子,就沒有過多在意。

在月光下,兩個少年依偎在冷清的宮殿上面的房頂上,頭頂着漫天的星空,一如多年前櫻花樹下的美好。

三個月後,塵土飛揚的街道上,人們行色匆匆,紛紛攜家帶小的向城門湧去,高大的城門口是上百的全副武裝的士兵,每個人都手握尖利的兵器,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讓開!讓我們出去!大軍都攻破雁門關了,馬上就要打到這鎮邊城來了!這守城駐軍也都逃的七七八八了,你們是要我們白白送命嗎!”七十多歲的老大爺帶着城中的老弱婦孺想要出城逃避戰亂,可是卻被這些人攔在城中,在這紛亂一片的城門口,處處都能聽到婦女小孩的哭泣聲和吵鬧咒罵聲。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時任鎮邊城太守的李宇軒站在城牆上,望着這些幾近絕望的百姓,一行清淚在這煙塵滾滾的邊塞變得渾濁。原本邊塞戰事危急,守城的士兵不過剩下十萬,皇上竟派來一個紙上談兵不通兵法的毛頭小子來擔任主帥,導致三個月來敗績連連,竟沒有打過一場勝仗

“大家聽我說!暫時的失敗只是一時的,我能體會大家的心情,也能體會我們戍邊士兵的心情!大家要相信皇上會加派軍隊守護邊城的,大家要相信皇上”李宇軒還帶着哽咽的聲音傳來,這位鎮邊城太守已經将近三天沒合眼,一面要抓緊時間準備下面戰役的糧草,一面還要安撫百姓“我李宇軒不阻攔大家離開這裏,我知道趨利避害是每個人的本能,但是我李宇軒在此向大家保證,不退東明,我李宇軒誓不還朝!非死且不退”

這話語擲地有聲,如果是別的官員,也許這裏的百姓會當作這個當官的在放屁,可是這句話出自已經鎮守邊關近五年,至今沒有離開邊城一步的李太守,便成了一句重如泰山的承諾。百姓的恐慌暫時平息了,對于他們來說,太守能和他們一起血戰沙城便足以讓他們心中的火焰也跟着燃燒,不就是一條命,為了這樣的太守,也要和東明的軍對拼上一拼,雖死猶榮。

朝堂上是死一般的冷寂,就算是澧帝這樣整個人都沉浸于美色将近二十年不問朝政的皇帝都感覺到景國危矣。

太和殿,金碧輝煌的太和殿正殿,明晃晃的金色大廳原本會給人一種大氣莊嚴的感覺,而現在卻讓這種莊嚴變成一種看不見的壓抑,跪了一地的大臣冷汗紛紛從脖子上滴下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去擦,東明在短短的三個月已經連破景國三個城池,如果在将號稱“景國簾幕”的鎮邊城攻破,那麽整個景國都不會再有翻盤的一日,而現在不管是端坐于皇帝寶座的帝王還是跪于朝堂的大臣們都将變成亡國的罪人。

在收到戰報便癱軟在寶座上澧帝現下仿佛老了十歲,那有些花白的鬓角訴說這這個帝王已經開始年邁,他不在有這個雄心和壯志能帶領景國走向富強,甚至他眼下只能祈求上蒼不要在他的手裏讓景國就這樣滅了。一個聲色犬馬,錦衣玉食,生活奢靡的皇帝絕對不能容忍自己會過亡國奴的日子。

“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從澧帝的口中傳來,一旁的太監連忙為澧帝奉上一杯茶水。

“陛下,要不要請太醫!”澧帝的近侍太監崔公公刻意的壓低聲音請示上面咳得不停的皇帝。

“退下!”一聲怒斥從澧帝口中爆出,将口中的茶水咽下,澧帝感覺自己口中的鐵鏽的味道被壓下去。

“碰”茶碗碰在玉石臺階的聲音。

“那個廢物李連海!給朕諸了他的九族!三個月的時間,你們看看他都做了什麽!讓東明打到家門口來了!他就是這麽當元帥的!打了敗仗就以死殉國,他倒好,灰溜溜的逃回來了!他還有何面目請求增兵!有何面目将敗仗都推到別人身上!寡人要活剮了他!”澧帝還待要發怒,劇烈的咳嗽聲将他的話堵在嘴裏,一旁的崔公公連忙奉上一條手帕。

“諸位愛卿,誰能擔當大任,将東明的軍隊驅出景國!”澧帝的眼光帶着銳利和期盼,他現在就像是走投無路的狼王,盡管還在王這個位置呆着,下面的狼群卻紛紛想将他拉下這個位置。

朝堂上靜的像是一塊冰冷的墳墓,沒有一個朝臣出聲請戰。

“誰能請戰退敵?”澧帝閉上眼,用另一只沒攥着手帕的青白色的手支着疼的要命的頭,而跪在第一排的大皇子景峰卻眼尖的看到手帕上隐隐的紅色。

仍舊一片死寂。

澧帝嘆了口氣,他不明白到了國家危亡的關頭怎麽會沒将可派。

“崔浩,崔将軍呢?”

下面沒有人應聲。良久一個大臣才低聲禀告“皇上,崔大人去年已經仙去了!”

“那,黃博!黃大人呢!”朝堂上仍舊沒有人出列,崔公公向澧帝低聲耳語“皇上,崔大人已經讓您貶官流放了”

澧帝捏了捏眉心,他壓根就不記得什麽時候竟然将他父皇留給他的心腹大臣革職了,甚至流放了。

“趙先典!李東營!李炜!......”澧帝連着點了七八個大臣的名字,卻發現這些人早就不在了,不是被下放到地方做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便是斬首流放的人去樓空了,澧帝看着底下這幫陌生的面孔,恍若隔世。

“陛下,臣舉薦!”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澧帝的沉思和傷感,這人正是時任兵部侍郎的劉袁青劉大人。

澧帝看着這個短短幾年便爬上兵部第二把交椅的年輕侍郎,用眼角示意他說下去

“臣舉薦皇上的四皇子景栾殿下!”劉袁青面對澧帝很有可能的暴怒一點不懼,冷靜而堅定的說着景栾的名字。

“四殿下......”澧帝承認自己已經把這個兒子的名字都忘了,甚至腦海中連一絲影像都沒有留下。

“既然朝中老臣都沒辦法出征,,就只能派出年輕的賢士,臣和四皇子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認為四皇子殿下完全可以擔任主帥的一職”劉袁青直視着澧帝的目光,眼中清澈見底,一片浩然,完全沒把澧帝的陰謀論放在心上。

澧帝看着朝中重臣開始紛紛聊起自己陌生的四兒子,有的說傳聞四皇子愚鈍不堪,不能擔當重任,有的說四皇子聰明能幹,軍事天賦驚人,一片嘈雜之聲讓澧帝對這個四兒子好奇起來。

景峰也暗自詫異不已,他自然也沒想到劉袁青舉薦的竟是這個被自己欺負到大的四皇弟。

“宣四皇子景栾進殿!”澧帝決定還是親自見見這個四兒子的好,若他真的有這個才能,他不介意把這個四兒子當作景峰登上皇位的一個幫手來培養。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每個收藏和評論的讀者親親們都是上帝派來的天使,親親們要不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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