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莫測

對于景栾來說,就算世界毀滅了都沒有關系,只要明昊還在自己身邊,那麽他就可以安然的面對一切。而現在那個人已經不再自己身邊,這禁锢了明昊的大床上已經沒有了他的體溫,之留下那一節鎖鏈似在嘲諷似在悲泣。

他再次弄丢了他!讓那個人有了逃開他的機會。景栾的哀鳴帶着一種泣血的悲哀,那雙原本黑曜石般的眼睛已經被暗紫色占據,隐隐有一種爆發的前兆,他不再壓抑自己的嗜血和瘋狂,沒有了明昊的世界還留着幹什麽!沒有他的這裏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景栾現在的理智已經不知還留下多少,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對自己叫嚣着要毀掉這一切,要毀掉這個國家,毀掉這片大陸甚至于毀掉他自己。那暴戾的氣息讓整個地宮一瞬間陷入了冰天雪地,在景栾周圍慢慢聚集的氣旋讓地面都開始震顫。他身上強勢的氣息讓靠近的生物都有一種極具的恐懼。

啞奴聽到聲音,快速的從石室的門口用掠過來,眼見這個一直穩重強勢的帝王接近瘋狂的樣子,在瞄了一眼明黃色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床,哪能不知發生了什麽,立刻他的冷汗從額角留下來,他知道出大事了。

跪在這個氣息暴戾,暴亂的氣流将地面都弄出一個大坑的帝王腳下,啞奴遲遲不敢直起身子,腦袋深深地埋下,他很清楚自己每天服侍的那個被困在這裏的青年對于這個帝王是多麽重要,而現在他竟然沒有守住那個人,他愧對帝王的救命之恩。

帝王看着腳下的這只蝼蟻,就是他将自己的寶貝弄丢了,讓自己再一次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他現在恨不能将這只蝼蟻碾成碎片,但是他在付諸行動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明昊平時對這個啞奴很好,一直也是這個啞奴伺候明昊,要是他真的将這只蝼蟻碾死,他怕明昊回來會生氣。

帝王揮了揮手,那啞奴便被揮出幾米遠,連爬都爬不起來,只能在地上微弱的喘息,鮮紅的血在地上流淌,瞬間便染紅了地面。景栾上前一腳踏在那人的臉上,将原本就毀了容的臉踩的扭曲。

“你該死!”景栾的聲音帶着刻骨的寒冷,找不到一絲人的感覺,現在的他更像從地底爬上來的惡魔“但是我現在不殺你,等寡人找到寡人的寶貝,你會繼續伺候他,但是如果寶貝有了絲毫差錯,你一定會死的很好看”

景栾說罷便甩袖離去,只剩還在冰冷氣息中掙紮的啞奴和已經失去了溫馨氣息的石室在這裏哀鳴。

正踩在地宮玉石地面的景栾整個人都似乎被黑暗吞沒,他看着地面上映照出來的自己一個人的影子,越來越壓抑不住的嗜血和狂躁讓他想用全世界的血撫平自己的躁動,他的嘴角帶着一抹冷笑“不管是誰将哥哥從自己手中奪走,他都會讓那個不知死活的人付出代價,他會讓景國的鐵騎踏平神隐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就算将這個世界攪得以團亂,他也要将自己的寶貝找回來”。

明昊被那個叫做“名钰”的人抱在懷裏,他們已經從那座的地宮出來了,但是那人始終沒有将他放下,甚至現在在轎子裏他都被這個人死死抱着。明昊有些不耐的動了動身子,真搞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到轎子裏就将他放下來呀,這一直不松手是怎麽回事。

名钰感覺自己懷中的這個人對自己還真是一個寶貝,他知道這個人還受着傷,估計身為卡牌師的魂力都沒剩下多少,但是僅僅是這樣挨得很近的情況下他都能感覺自己的暗之魂力在隐隐的增加,像是在吸收這人身上的魂力,但是看這人的臉色似乎還沒有什麽變化,應該還對他沒有什麽影響,名钰對懷裏這個人的興趣又升高了不少,不知他恢複好了會不會對他的幫助更大。

名钰承認自己将他從景國皇宮帶出來不僅是因為他是成為自己鼎爐的最佳人選,更是因為他享受着從一國皇帝的手中奪取他最重要的東西那種成就感。身為一個男人本身就有着強烈的掠奪感,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更是将這種掠奪的思想發揮到極致。他要的,便一定會是他的,就像現在已經落到他手裏的這個人,已經成為他手中的棋子,未來也會成為他提升功力的鼎爐。

明昊想回頭看看已經越漸遠去的景國皇宮,他不知景栾現在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地宮裏了,他雖然不想和景栾繼續着這種背德的關系,但是他卻并不想景栾傷心或者孤獨。從他們小時候開始,景栾的身邊就只有他陪着,景栾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而在皇宮中掙紮的他們一直就只有彼此的存在,他或許能理解景栾的心理,但是他并不贊同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因為孤單和依賴所産生的對他的這種想法。

“估計再過不久你的皇帝弟弟就會發現你不在了,你說他會有怎麽樣精彩的表情?真是期待看到景國皇帝暴怒的樣子呀”名钰的話中帶着濃濃的幸災樂禍和調侃,使得他這幅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樣子瞬間便崩塌了。這種語氣讓明昊一下子便對這人有種厭惡的感覺,他的弟弟怎麽樣不容許外人來評論。

明昊用盡力氣掙紮着,想從這人的懷裏掙脫出去,可是換來的就是更大力氣的禁锢,他努力的結果就是還在原來的位置絲毫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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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本座的命定配偶,就應該遵守命運的判決,命運的力量是每個人都無法阻止的,就算是你,也無法改變”名钰話帶着一種窺破天機的神秘,使他不久前的調侃好像僅僅是一個笑話,他這時的神情更像一個代替命運發言的使者。

“你胡說,命運并不是不可以改變的,人的命運本身就是自己創造的,沒有什麽可以操控”明昊反駁,他不相信名钰的話。

名珏現在的神秘莫測讓明昊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确的,這個不知有多少面的人到底有怎樣的真實,就算是他也無法看破,好像每一面都僅僅是這個人的一個面具,又像每一個都是真實的他。這樣的人,要是作為對手或者敵人便注定會是一個及其難纏的家夥。

明昊是一個很懂得看清局勢的人,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反抗的實力,便停止了掙動的行為,安靜的呆在名钰的臂彎間。

正在暗中觀察明昊的名钰眉頭揚了揚,這個人倒是識時務的很,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弱者是沒有說不得權力,這點倒是讓他很滿意。魯莽行事的人一般都活不長,而他喜歡的也是這種聰明的類型,要不能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不會就只有幾個,因為她們都清楚自己留不下他,便只是在一旁守着,從不跨雷池一步。

名钰細長的指甲在明昊的頸動脈處輕輕劃過,帶着掙紮不得的明昊身上雞皮疙瘩都在豎起,那種危險的感覺在不斷刺激他的腦袋,但是現在還沒有恢複力量的他感覺到的只有無力,他無力阻止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那危險的指尖在明昊細白的脖子上頓了一下,留下一點小小的傷口,明昊感覺到的只有微弱的刺痛,名钰卻能看到那一點猩紅在那細白的脖子上帶出的一種瑰麗,他将這一抹血紅沾在指尖,這血的味道讓名钰感覺到興奮,果然不愧是自己的最佳鼎爐,僅僅是一滴血都能讓他感到舒适,就不知當他将這個人全部的魂力和血液全部吸食的那一刻會不會感覺更加美好。

明昊看到名钰的動作,從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證明這個人絕對不像外表那麽溫和,他的動作更像是一種威脅,他的命運正掌握在名钰的手中,而他現在沒有絲毫的話語權。明昊識趣的不再多言,明昊将轎簾拉開,眼前的是一座頗大的府邸,上面兩個燙金的大字在昭示着這個府邸的地位,那門口的兩座石獅子也顯得這府邸的來歷絕對不凡。

“名府”明昊低聲讀出來,他覺得比起這兩個字“冥府”更加适合眼前這個人的住所,這個叫做名钰的人身上的隐藏的黑暗氣勢更想能奪取人生命的冥王。明昊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出了景國的邊境,現在更可能在另一個國家,在景國他從未聽說過有“名府”這樣的地方,而且這裏的來往的人明顯衣着也不怎麽和景國像似。

轎子剛剛到名府的門口,便有人将大門打開,明昊并沒有感覺到停頓便聽名钰道:“你現在行動不便,就先住在我家裏好了”,等身體養好了你在自行決定去留。

明昊思索片刻,雖然這個人确實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但是現在他确實不方便自己一個人,也就回了一聲“好”。

名府的大門敞開,将明昊的身影吞沒,他并不知遠方的景栾已經處于一種瘋魔的狀态,也因為明昊的離開,大陸的征戰即将拉開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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