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婚嫁變

黃沙終于慢慢在視野中消失,明昊感覺自己随便抖抖衣服都能抖落半斤的沙子。

兩個人從那漫漫黃沙中出來,都是灰頭土臉的,在這樣的地方明昊也不會挑剔什麽,随遇而安,如果沒有這樣的條件還在苛求,那不是講究是矯情。

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兩顆靈珠,盡管有一顆不知道還有沒有效果了,明昊現在很想念神隐大陸的天空,渺遠而且碧藍,這裏無盡的略帶紅色的夜空總是不如他們長大的那個地方。

終于回到熱鬧的地方,明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那漫天的黃沙還在自己的眼前鋪天蓋地的盤旋。景栾站在明昊身後,他并沒有說什麽,就像這個高大的男人僅僅是一個守護者,只有和這個男人想出過以後才會知道他的恐怖絕對不只是說笑。

飛跑過去的魔族小孩穿着普通的布料衣裳,追逐的聲音和着鬧市的喧嚣在明昊的耳邊響着,這忙亂中的寧靜才是明昊真正喜歡的東西。明昊看着撞在他身上的髒兮兮的小孩子,并沒有厭惡的表情,反而将這個孩子扶起來。

景栾站在他身後,看着明昊的微微翹起的嘴角感覺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這個人是可以有妻子和孩子的。一件被沙塵沾染的外袍蓋在景栾的臉上,瞬間便将他的視線遮蓋,那衣服上雖然有些砂石,但是上面的清香足以将這小小的瑕疵遮掩。

景栾伸手将這衣服拽下來,便看到明昊笑的很開心的臉“你又在想什麽有的沒的,臉都陰沉的能刮暴風了”

“沒什麽”景栾保持着話語裏的平靜,把他內心的翻湧在話語中掩飾住。

兩個人站在熱鬧的大街上,一身黑色的長袍,但是卻都在享受着這一刻的平靜。一片花瓣在空中打着旋飄落,吻過明昊的臉頰,使他看起來有些不健康的蒼白膚色多了一抹豔麗。喧嚣和喜慶的嫁娶敲打聲在這裏傳來,飄飛的花瓣和走過的香脂豔抹的喜娘侍女将明昊和景栾分開,吹吹打打的聲音在這刻定格了一下,便繼續歡樂的向前。

景栾只能眼看着明昊被帶出自己的視野,他将擋在自己身前的魔族撥開,想要将明昊拉回來,卻只能在粉紅的花瓣和飄飛的紅色綢布之後驚恐的發現那個人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一瞬間的慌亂讓這個已經是帝王的男人睜大了眼睛,他不再估計會不會傷到身邊擋路的魔族,不停的尋找也看不到那抹刻在心中的影子。急切讓這個男人的眼睛變成深深的紫紅色,黑色的長刀直接拔出來,鮮血飛濺在臉上,就是這些東西才讓明昊消失的,是他們帶走了那個現在不知在何方的人!

“不要殺我!那是城主義女的招贅!和我沒關系呀!”刀刃停在這魔族的鼻子尖上,刺破了一滴紅色的血液“呵呵,原來魔族的血也是紅色的”景栾在心裏想,他的刀已經很久沒有痛飲人血了,既然如此,就讓這些魔族的血來祭刀好了。

大片的血灑下,黑色的長刀上滴落着點點紅色,瑰麗的顏色讓景栾覺得很美,他慢慢走着,身後是一片紅色,由魔族的血鋪就的紅色地毯。

高大的建築,紅色飄飛的綢布,那一盞盞帶着喜字的燈籠和圍在周圍的看熱鬧的魔族。景栾持着滴着血的鋒利刀刃,身上原本黑色的衣裳已經被濺落的血染成黑紅的顏色,只有一張堅毅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冷漠的不似一個人,倒似魔神。

身着紅色喜服的新娘被小心地攙扶着出了轎子,景栾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卻穿着只有女子婚嫁時才會穿的女式喜袍,蓋在那男人頭上的帕子将臉遮住,将外面的一切隔絕。景栾只是在那“新娘”的身上看了一眼,便知道那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冷眼站在熱鬧的魔族之外,這邊是修羅地獄場,那邊是婚姻嫁娶時,只是将近十米的距離,卻仿佛是兩個世界。

景栾就這樣看着,直到一個發現了他的魔族尖利的聲音劃破魔界略帶着紅色的天空。景栾并沒有動,只是神色更加冷漠,慌亂逃跑的魔族人想要跑開這個危機的地方,卻只能最遠跑到城主府周圍五米的地方,在遠就會被黑色的一層結界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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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時間靜止了,結界裏面的每個人都被按了暫停鍵,随後機械的返回到他們之前的位置,還是一臉開心的表情,還是機械的鼓着掌,還是睜大眼睛想看新娘子的動作,只是剛剛不正常的一幕和現在被操控的一切證明者一切的不正常。

一個身着大紅衣裳的魔族女子從裏面走出來,一身男子款式的喜袍,烏黑的長發在這紅色中蜿蜒,驚心動魄的一張臉美的出奇,媚的如水,只是微微側了側頭便帶出不一樣的誘惑。

她緩緩從城主府走出來,背後一雙黑色的羽翼顯出她不一般的身份,帶着黑色羽翼的魔族通常都是魔界最頂端的存在,擁有着絕高的追捧,特別是這樣的魔族美女,更是被整個魔族所迷戀的。

景栾手上的刀在隐隐發燙,他能感覺出這裏不是那麽好闖的,其中的危險讓他這個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的他都覺得興奮起來了,是很危險,但是也是足夠的挑戰。

那帶着黑色羽翼的女子從僵硬的喜娘手中接過自己的夫君,卻在一瞬間将那高大的男人甩了出去,就像在扔一團垃圾。被扔出去的男人重重的落到旁邊的石獅子上面,發出“碰”的一聲,豔紅的喜帕飄在地上,沾染了灰塵,露出一張可愛的看起來很柔弱白皙的臉,雖然這臉蛋很漂亮,但是景栾很确定那确實是一個男人。

蓮步輕輕踏在鋪着的紅色地毯上,每一步都曼妙生姿,舞蹈般的步履慢慢靠近,靠近......随着那女子的走來,周圍黑色的結界在逐漸消融,那女子在舞蹈,盡管是寬大的衣袍,那白皙的身段卻完美的體現出來,圍繞着景栾不停的旋轉,纖纖玉手搭在景栾已經被血染紅的衣服。

“那個魔族......不配擁有我”狹長的眼睛只是輕輕一掃間便不再理會那個被她甩出去的夫君,這個女人現在是一條蛇,盡管是一條毒蛇,但也一定是一條足夠美的毒蛇“現在,奴家感覺到只有你,才是我的良人”她伸出如玉的腕子,在景栾的臉上落下輕輕一吻。

女子的聲音讓景栾的神智開始恍惚,暗紫色的眸子中倒映着這女子白皙可人的臉蛋,冷的能結成冰的眼睛慢慢開始融化,直到出現一抹溫柔的笑意。他伸出一只帶着老繭的手,撫着女子的臉蛋,那女子也貼心的将自己的臉龐送到這只手上,閉上眼很享受的樣子。

“啪!”清脆的響聲在這幾乎停滞的時間空間裏格外清晰,瞬間便将這能變成圖畫的一幕打碎,那女子被打的側過臉去,紅色的血絲從嘴角慢慢滴落。

“叮!”一把銀亮的匕首掉在地上,插在紅色的地毯上,将虛僞的一切全部捅破。

“你以為自己是誰,都年紀一大把了還裝什麽絕世妖姬,是不是,我親愛的母後”景栾沒有半點客氣,輕蔑的眼神讓那女子感覺到無地自容。景栾擡起手中的黑色長刀,驟然強烈起來的煞氣讓每個魔族都感到壓力。

“呵呵......呵呵呵!果然不愧是四皇子殿下,竟然這麽快就猜出來了,本宮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猜出來的”還是那個紅妝美女,但是聲音卻不再是嬌柔的,居高淩下的不就是那個早已死在澧帝床邊的皇後娘娘。

“你的眼神和那是一樣,還是野心十足,讓人厭惡,就是你現在已經是個老怪物了,就算再美,也不能抹掉你現在已經不知多少歲的事實,別還裝的像是個小女孩,這讓我感覺惡心!”

黑色的羽翼張開,紅衣的新娘随手将覆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來,比那時更美豔的一張臉便出現在景栾眼前,豔麗的紅唇輕輕開啓“四皇子殿下,哦,不,現在應該稱你為帝君陛下了,哈哈”轉折的聲音卻帶着說不出的譏諷。

景栾看着這個女人,現在對她有的不是怨恨,她對自己和明昊帶來的一切都随着她的死去而消散,有的只是對她将明昊帶走的怒火。

黑色的刀已經不再滴血,卻還是帶着強烈的煞氣,将懷中的帕子拿出來,對那女人碰過的地方狠狠擦,知道把好好的一張臉擦得通紅。

揮着黑色羽翼的女人簡直要把自己的肺都氣炸了,他竟然敢嫌棄自己!亮銀色的劍在手中出現,鋒刃處閃着藍色的鋒芒,一看就是被淬了毒的,和那妖媚的女人倒是十分相稱。

那劍上盤繞着一條黑色的細蛇紋路,在女人白皙的手上變得格外明顯。景栾并沒有在意,不過是一個瘋狂的女人罷了,他現在更主要的事情是把明昊找出來,雖然不知明昊現在的位置,但是景栾現在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被這個女人帶走的。

尖利的寶劍直刺而來,向着景栾的胸口沖過去。景栾握住黑色長刀的手緊了緊,對着那銀色的寶劍砍過去“叮!”金屬的碰撞聲預示着這場較量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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