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匪攔路

“小姐!小姐!!少爺要回京了!!”翠兒喘着粗氣從庭院外跑到陳心憂住處,陳心憂聽到這個消息掉了手中的繡針,心中激動得歡喜,有些不敢置信。

“當真?”她攥緊了自己一針一線親手繡下的嫁衣,本以為表哥此次治理旱災少說也要半年之久,沒想到這才短短兩月不到便有了歸音……

“當然當真,最多再有不到半月少爺就能回來了!”翠兒看着自家小姐,心中越發不忍,小姐那般小心翼翼的隐忍着喜歡,明明一腔的愛意已經難以抑制卻偏偏将所有感情盡數藏下。

傷也好,病也罷。小姐總是默默地,明明一顆心已經被折磨得粉碎卻咬住了牙,少爺大婚之後再也不做打擾……

老爺總說小姐懂事,所有的大人都說小姐識大體,溫婉端莊。可是……可是小姐也不過是一個失了愛人的女子罷了,她的痛,她的淚,她的寸斷肝腸誰又能懂呢?

陳心憂摸着這兩件喜服,這每一針每一線都是自己所有的情意,然而這一生自己恐怕都不能再穿上了。

不過是寄托,是浮生空夢……

“翠兒,将這嫁衣與喜服藏起來,莫要再打開了。”陳心憂忍住自己心中不斷的抽痛,自己斷不能陷表哥于為難。

“小姐……”翠兒不知道應該怎麽規勸才好,勸小姐争取豈不就是勸小姐為妾?勸小姐放下…這對小姐來說無異于鈍刀割肉磨心蝕骨。

“我沒事,桃花釀快要釀好了吧,挖出來等表哥回來嘗嘗,她走時就未來得及喝上一口。時時與我念叨着,嘴貪得很。”陳心憂想到良子寧饞酒的模樣,不自覺的發了笑,突然想起今年還存着些桃花。

“我隐約記着桃花似乎還存着些,做些表哥愛吃的糕點也好。”心憂想到這些便覺得有些事情可以做了,表哥回來也會開心。

“小姐!”翠兒的淚都在眼中打着轉了“您何時為自己想一想。”

“我?我有什麽好想的。好啦翠兒,随我去桃林吧。”陳心憂将那兩身喜服藏起來後便帶着翠兒去往桃林的方向。

——

周嗣音一行人浩浩蕩蕩在回京的路上行駛着,行至一處荒僻的官道一夥山匪模樣的人攔了他們的去路。

唐樽首當其中,架着馬上前怒喝“大膽山賊!吃了熊心豹子膽官兵的道也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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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叫你家大人出來!”山賊中一留着絡腮胡的頭頭拿刀指着唐樽,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嬷嬷。”容嬷嬷坐在車外聽見了周嗣音的喚聲将車簾盡數掀開,端了下車的木墩放在地上。

周嗣音從車中走出,由着容嬷嬷一手攙扶着。唐樽看着公主下了車急忙架馬回頭。

“公主!不過一群宵小待下官解決了他們!”

“不必,大周律例中山匪劫官道,朝廷将出動官兵、軍兵一同剿匪。自大周建國還沒見過有敢攔官道的山匪,他們既然有這個膽子,本宮且看一看仗着些什麽資本。”

絡腮胡看着那小兵對于那個女子恭恭敬敬的模樣,心中疑惑。不過是個女子,恐怕自己劫了哪家大人的妻妾,不免心中失望。

“娘們!你家大人呢?叫你家大人回話!”

周嗣音眼角閃過寒光,一道內力自指尖打出扇在了絡腮胡的臉上。

絡腮胡震驚的盯着周嗣音,卻出奇的沒有生氣。

“娘m……姑,娘娘。你是什麽人?”絡腮胡的話都變得結巴。

唐樽見絡腮胡口出不遜抽出刀想要上前結果了他“大膽賊子!此乃大周長公主殿下!你竟敢口出不遜拿命來!”

絡腮胡聽唐樽這話眼睛裏竟然閃出了光,仿佛終于見了期待已久的人。絡腮胡大刀一揮阻擋住了唐樽劈過來的刀,怒喝一聲竟然将唐樽震了出去!

又看向周嗣音大笑出聲“長公主就是皇家的人?好好好!老子我竟然等到了皇家的人!”

周嗣音對于剛剛唐樽與絡腮胡的那一招在心中做了衡量,這山匪倒是頗有一番武藝。

良子寧在一旁觀察至今心中直覺這絡腮胡似乎并沒有惡意,只是突然攔路到底是為何?故此一直未曾出聲,這番聽絡腮胡的話才忍不住下馬對周嗣音耳語

“公主,這山匪頭頭似乎沒有惡意,應該有話要說。”

周嗣音點點頭,她心中也是這麽想的。絡腮胡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徑直往周嗣音的方向走來,良子寧皺眉,雖然自己直覺他并沒有惡意可是也不得不防,快步擋在了周嗣音面前。

周嗣音嘴角勾笑,這人明明武藝平平,此時卻還是願意擋在自己面前,若是那山匪心有歹意必将一命嗚呼,真是一個傻子。

絡腮胡倒也沒管良子寧,站在她二人面前笑得爽朗“哈哈哈,老子雖然是個莽夫,不過不打女人。只不過前兩日見到一群衣着奇怪的鳥人烏魯巴拉說些鳥語。老子也聽不懂,看着也不是好模樣就統統宰了。然後在他們那裏搜到了這些看不懂的信,寨子裏的人說是匈奴語我就心思在這劫一個當官的把信給他!”

良子寧被這絡腮胡的爽朗模樣逗笑,心中對他生了一份好感,抱拳對他行禮。

“大哥真是性情中人!”

絡腮胡驚訝的看着對自己行禮的良子寧,這當官的哪個不是不可一世的?竟然對自己這種山頭頭客客氣氣的行禮!

雖然……

絡腮胡趕緊扶起良子寧,笑道“哎呀!公公客氣了客氣了!”

良子寧聽了絡腮胡的話此時的臉都綠了,周嗣音饒是修養極好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圍的士兵強忍住笑撇過頭去……

良子寧一張臉一會紅一會綠煞是好看,怒道“我!不是公公!”

絡腮胡不信自己認錯,上下打量一番恍然大悟一般“奧!!富人就是愛玩一些新奇的!我懂!我懂!哈哈哈哈!”

良子寧怒目而視大吼“我也不是娈童!!”

周嗣音憋笑憋得嬌軀輕顫,周遭的士兵也是一個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周嗣音忍了忍笑意,牽着良子寧的手道“壯士誤會了,她是本宮的驸馬。不是太監,更不是……噗……”良子寧本來心中就是又氣又委屈,聽到公主為自己說話才好受一些,對着震驚臉的絡腮胡傲嬌的擡起頭。

結果沒想到公主話沒說完竟然笑出了聲,良子寧緩慢的轉過頭看向周嗣音,不敢相信她竟然笑話自己……

周嗣音看着像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良子寧,也忍不下心繼續笑話他。清了清嗓子轉移了話題。

“不知那封信在何處?”

絡腮胡從懷中掏出信封遞給了周嗣音,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住啊小兄弟,實在是你長得太俊俏了。哈哈哈哈,老子姓林,林莽以後有什麽事情喊老子一聲定然幫你擺平。”良子寧也不好再發作,抱拳“在下姓良,安逸侯府世子良子寧。”

林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消息抓住良子寧的雙肩激動的開口“良……良老将軍?!”

良子寧被他抓的生疼“正是家父。”

周嗣音看着良子寧疼的皺眉有些不滿,伸手動用了內力将林莽從良子寧身邊拉開。

林莽激動的幾乎不能自控“我!要與小兄弟結拜!小兄弟一定要收下我這個弟弟!!”

良子寧抽了抽嘴角,,弟弟?你看着快比我爹大了……

“…我着急回京”

“沒事!!弟弟跟着哥哥!跟着!!”

“……”

于是無論良子寧回京的路上如何甩也沒甩開像橡皮糖一樣的林莽與唐樽二人。

周嗣音看着這封信,目光越發陰寒,匈奴的莽夫似乎得了一個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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