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錢多多已經被剛才的情景吓傻了,此刻才發現後面是張茀,她緊張又驚恐,抖抖索索的問張茀:“小福子,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張茀有氣無力:“424。”
“424?”錢多多瞪大眼睛愣了下,然後雙眼發直,一下子軟在張茀身上。
……
“咪嗚~咪嗚~”
救護車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安大寂靜的夜空,救護車車門開着,裏面專業的設備在幽微的燈光下泛着冷意。醫護人員小心的将支架從四號宿舍樓裏擡出,然後将支架送上車,張茀跟着醫護人員出來随後跟上車去。
在424時,張茀的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了,所以錢多多問什麽她答什麽,沒想到錢多多被吓暈過去了,幸好宿舍裏有固定電話,張茀才能叫救護車來。
張茀有氣無力的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趙栩拿了兩瓶水過來,遞給她一瓶。
“沒被吓到吧。”趙栩在她身邊坐下,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
張茀也是有苦難言,學校保安半夜見救護車來,怕出了什麽事便報了警,趙栩趕來醫院時,張茀正愁沒錢給錢多多交醫藥費,她身上什麽都沒帶,正想着要回去一趟,幸好碰見趙栩,趕緊求着趙栩先給她墊了醫藥費。
張茀給趙栩解釋了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只說是錢多多夢游,醒來受到驚吓。
趙栩也沒懷疑,他看張茀一個在這可憐,出于人民警察的責任感便讓他的同事先回去了,自己留下等着錢多多跟張茀的家人過來再回去。
張茀不好意思:“一點小事而已,還要趙警官跑一趟,麻煩趙警官了。”
也許是今晚只是類似于誤會的小事,趙栩也沒了之前的生硬,變得和善起來,“我今晚正好值班也不算麻煩。”
張茀觑着趙栩的神色,沒了之前那股子公事公辦的神色,倒有親切的味道,小心試探的問了一句,“許君她們的案子有結果了嗎?”
趙栩立即警惕的看了眼張茀,張茀忙解釋:“今晚錢多多突然夢游,還跑到許君的宿舍去,讓人不得不産生一些不好的聯想。我絕對沒有打探什麽,只是怕錢多多接下來還會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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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栩看着是相信張茀了,就着椅背往後一靠,“你別多想了,應當是巧合。”
張茀想了一下,“那天晚上許君是不是抓我宿舍的門了。”張茀知道趙栩的嘴巴緊的很,自己如果只是一直這樣繞彎子,他也會一直繞彎子跟你打太極,張茀決定明說。
“你怎麽知道?”趙栩脫口而出,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忙挽回:“我的意思是說,你別亂說。”
張茀看趙栩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繼續說:“我夢到許君,她跟我說的,還質問我為什麽不出來救我。”
趙栩明顯舒了一口氣,這件事只有內部知道,當時大家也覺得奇怪,當時左右查都沒有別的可疑點,也只當這只是一個巧合。
趙栩說:“你別想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們都是同學難免會夢到她,自己心裏壓力別太大了。”
“她還告訴我她是被人害死的。”張茀繼續說,這件事她只是推測,但是許君自己都弄不靈清,她也無從下手,她之所以這樣說只想先确認一件事。
“那只是個夢而已,你別多想了。”
“她們平時很開朗,并沒有自殺的動機。”
趙栩依舊道:“這些事警方的事,不是你該關心的。”
如果沒有錢多多今晚的事,她也不會多想,但是錢多多今晚差一點就當着她的面從四樓跳下去,她到現在想起來還後怕,不得不多問一些。許君表明她們不是自殺,但也不知道是什麽令她們跳了下去,錢多多又無緣無故跑到424去令她不得不防範。
張茀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怕趙栩将她當成神經病,只得誇張道:“真的不是雨夜屠夫之類的?我怕錢多多夢游的毛病再來,萬一真的有雨夜屠夫,我怕我們下次就沒這麽好運了。”
趙栩被她逗笑了,想想小姑娘應當是受驚過度了,怕她有心理陰影只好透露兩句無關痛癢的安慰她,“你放心吧,沒什麽雨夜屠夫,雖然她們沒有自殺動機,而且這一點我們也想不通,但是所有的事實都表明她們确實是自殺的。”
趙栩說完又感嘆了一句,“現在小孩子心理太脆弱了。”
所以,這一切果真都是靈異事件!張茀陷入了沉思。
當晚,張茀跟趙栩一起留守在醫院裏,錢多多中間醒來過一次,胡言亂語要跑出去,張茀喊她她也不認識人,張茀跟趙栩與護士幾個人才按住她,護士沒辦法給她打了鎮定。
兩個人守到早上八點來鐘,張茀看錢多多還沒醒,便交代趙栩照看一下,她得回去拿點日用品以及兩個人的手機,她怕錢多多家裏人聯系不上她擔心。
趙栩細心給她叫了滴滴,交代她先回去休息一下,等錢多多醒來他再聯系她。
張茀回小公寓收拾了些錢多多的衣物和一些日用品以及兩個人的手機。她也不好意思讓趙栩照看太久,将東西歸攏在一個包裏提着便出了門。
張茀出門擡頭便看見對面的1701,這一整晚一直疑惑的問題又一次湧上心頭,陸衍說王安公寓幹淨的很,但是許君她們為什麽會自殺,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還有那可疑的炙火,許君說與陸衍的氣息一樣,難道之前是陸衍在騙她,但錢多多在出門之前在1701前站了很久,這說明這當中可能有她不知道的聯系,但是陸衍為什麽要騙她,難道是怕她發現四號宿舍樓的秘密。
張茀想到,陸衍在徐亞死後出現在四號宿舍樓旁邊,而那天晚上又是那麽湊巧救了她。
當天事多,她還沒來的及問陸衍怎麽會出現在四號宿舍樓,現在想來很有可能不是陸衍碰巧救了她,而是她碰巧過去碰到了陸衍,而陸衍為什麽會在那裏,很有可能與許君她們的事有關。
張茀打了個冷戰,心驀的跳快,事情越來越像一團看不清的黑霧,而這團黑霧已經開始蔓延到她身邊的人,她想伸進手去向撥開這些黑霧,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拉出錢多多。
張茀手腳有些發冷,不由自主的按了按袋子裏裝着道符的位置,她一定不能讓錢多多出事。
張茀在醫院門口的粥店買了粥和包子,又到水果攤買了些水果,她估計這會進去錢多多應該醒了,趙栩累了一晚上又守了一早上估計也沒吃什麽東西,兩個人應該都餓了。
張茀提着送東西出了電梯,出電梯間往左第三間就是錢多多的病房。遠遠的,張茀聽到一些争執的聲音,聽着聲音像是錢多多。
不好,難道錢多多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張茀忙加快腳步往病房去。
張茀一推門,錢多多正插手站在病床上,神色激動的對着趙栩吼叫,而趙栩則是站在病床前,面色帶紅有些尴尬的看着錢多多。
錢多多看張茀過來,更加激動的指着趙栩:“小福子,快報警,有人耍流氓。”
趙栩一失往日的專業自制,慌張的向張茀擺手辯解,“不,我不是...我沒有。”
“還說沒有,我一醒來就看到你拉着我的領口,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麽。”
“不是,不是。”趙栩急的滿頭大汗,忙向張茀解釋,“你不是讓我照看下她,剛才她一直抓脖子,我以為她醒了想上前問一下,誰知道她其實還沒醒,我看她脖子被抓的一道一道的就抓住她的手放下去,然後順便将她衣領拉上去,誰知道她就在這會醒來了。”
趙栩被錢多多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情形連個證明的人都沒有,只好苦着一張臉對着張茀:“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張茀簡直想扶額,昨晚錢多多大吵大鬧幾個人才按得住她,趙栩也上來幫忙,上來只是抓着錢多多的腳,一個不甚還被她踢了一腳,趙栩也沒說什麽,趙栩若真是那種占便宜的人,上去攔腰一抱不是更有利可圖,所以張茀對趙栩的人品還是相信的。
張茀上前将手中的包、早飯和水果往床前櫃一放,然後拿出包子和水果遞給趙栩,“趙警官辛苦了,你先去吃個早飯吧。”
趙栩接了東西道了聲謝,逃也似的跑了。
錢多多不依不饒,“小福子,你怎麽不站在我這邊,讓他給跑了。”
張茀将病床的桌板架起,然後又将粥端過來打開,最後将一次性調羹送到她大小姐手中,“你先吃口粥,一晚上也餓了吧。”
錢多多氣鼓鼓的坐下來,“氣都氣飽了,吃不進去。”
張茀坐在旁邊又好心情的削起了蘋果:“趙警官是個正直的人。”
錢多多冷笑一聲,“正直也不能改變他是個□□熏心的人。”
張茀将蘋果削好又開始切塊,“我覺得你對趙警官有誤會。”
“誤會?不可能,以我從未失誤的第六感感覺,這個姓趙的就是個道貌岸然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