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得她最近好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看似恭順,卻與以前大不相同,至于哪裏不同,我又說不上來。”樂霄輕輕的蹙起眉頭,那模樣美若秋水,眸似薄霧,讓人如同水中望月,觸不可及之美。
許清玉輕嘆了口氣,“不管怎麽都好,現在你們都把心思放在玉公子身上,前天晚上我探過你爹的口氣,這個玉公子的真正身份,相信不用為娘明說,你們也應該猜到了,玉公子位高權重,這次來我們府上,卻是因為皇上認為他得行有虧,特地在此處跟着你爹學習為君之道。其實每個皇子都要學習,可這次玉公子的事,你爹沒有明說,但也可能有兩個原因,一來,是因為他确實得行有虧,二來,只是一個借口,留在你爹的身邊學到更多。或許,他就是新君之選。你們兄妹二人要多加留意,特別是你樂霄。”許清玉的意有所指,兄妹二人自然聽得真切。
樂霄眸子微微一閃,她對這個玉公子一點好感也沒有,可能是因為他看她與所有男人的眼神一樣,太過主動與熾熱,反而沒有顯示出一點不同之處。但最後,她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輕的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瞬間消失的一抹黯淡。
“我的娘啊,你居然住在這種地方?”
輕雲淺笑看着梨占雪,今日他再次送了大堆的禮來,司徒文信臉色再不好看,也不好意思拒絕,其實通過上次的事,司徒文信已經對梨占雪沒什麽好感,但伸手也不打笑臉人,梨占雪便跟着引路的下人找到了輕雲的住處。
他和每個初來這裏的人反應一樣,驚訝,但是,在他的臉上卻沒有該有的反感,更多的,似乎是心疼。“你就是住在這麽一個地方,冬涼夏暖?怪不得你長得又小又瘦,像是從來沒有吃飽飯一樣。齊小姐,恕我冒昧問一句,你究竟是不是司徒大人親生的?”
這句話她以前也經常會在心裏問自己,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為什麽會得到這樣的對待,連她自己也想不通,大房許清玉的逼迫,三夫人的擠兌,其他的人自然也會跟着摻合進來,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妻妾總能達成默契,少一個對手,便可多了一份羹。而前世,她們娘倆只會邊退邊讓,直到退無可退,讓無可讓。
本該生氣,可是梨占雪眼裏真切的心疼,讓她微微感到有些溫暖,她給梨占雪倒了一杯熱茶,梨占雪坐下,突然眸子微張,“好香啊,這是什麽茶?我居然從來沒有喝過。”
輕雲淡淡輕笑,“你看我這地方,也出不了什麽好茶,只要你不嫌棄,就算再多喝幾杯這我還是請得起的。”
梨占雪抿了一口,略微一頓,最後一口飲下,發出滿足的一聲嘆息,自己動手倒滿,突然發現輕雲的五官清秀,輪廓曲線完美,若是多加雕琢一番,定然不會比司徒樂霄差,她也十四歲了,居然連給自己打扮也不會。“齊小姐,是不是上次我送你的東西你不喜歡?”
輕雲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仍是那件補了又補的破爛布衣,輕聲失笑道,“梨公子,你何時見過穿上等绮緞拿掃帚掃地的人?于身份不合,傳了出去,反而惹人笑話。”
梨占雪微張了張雙唇,最後,沒再說話。
一陣寒風吹過,梨占雪忍不住合緊夾襟,“你這空氣還真是流通得可以。”一邊誇張的吸了吸鼻子,走到窗戶邊上,見上面布滿了大小各異的洞,看樣子應該是有人修補過的,只不過窗紙已經太過陳舊,補無可補,已經朽了。“那些衣服你覺得沒用的話,倒是可以用來遮窗戶。”梨占雪回頭,正巧見到輕雲将一堆新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旁,便随口開了個玩笑。
唯獨那件琉璃紫的裙褂,她将它給小心的挂了起來。
随着梨占雪的目光,輕雲秀眉輕輕一蹙,她這裏平時鮮少有人來,這件衣服是誰給挂起來的呢?這上等的布料配上上等的手工,真真是天衣無縫,看着梨占雪真心說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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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廣宜病了
轉眼,時間又已經過去了十天,這幾天府裏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是三公子廣宜五歲的生辰,許清玉特地命輕雲去五夫人的聽雨軒幫手,這和以前一樣,每逢府裏有大小喜事,她們母女二人,總是被差遣的對象。
輕雲來到聽雨軒,正好見廣宜一臉緊張的躲到暗處,她就像是沒看見般,從另一邊走廊去了大廳拜見五夫人柳雁卿。“這府裏的下人還缺了麽?每次都喚你做事?”柳雁卿對于許清玉一手遮天的行為極為不滿,雖然不能明說,但是輕聲抱怨一下,還是有的。
輕雲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不附合,柳雁卿知她性格懦弱,也不再多說,“這樣吧,你就替我看着廣宜,他這些天不知道在做些什麽,每天晚上都要發噩夢,問他,他又不說,而且經常不見人影。”
輕雲眸色一凝,想起之前見到廣宜偷偷模模的樣子,便點頭稱是,退了出去。
輕雲朝着之前見到廣宜的地方走去,已經沒了他的身影,找了好久,才在書房裏找到他,眼神顯得有些呆滞,不比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活潑可愛,靈活生動,在見到她時,廣宜先是一征,最後,偏頭看着她,“笨丫頭,你怎麽會在這裏?”
“府裏的人都在忙着辦你的生辰,我便是過來幫忙的。”輕雲将他弄亂的書冊整理在一起,邊暗中打量他,只見他眸子裏的光彩在見到她時微微顯現了一下,也只是轉瞬即逝,随後,又像是進入了他自己的世界,入定了。
不過一個四歲大的孩子,他能有多大的心事啊?輕雲便也沒多想,給他添了點熱水之後,便沒再說話。
夜裏,輕雲睡在廣宜的外間,柳雁卿說廣宜經常晚上會做噩夢,而廣宜又與她頗為投緣,便‘請’她住下了,可能是換了新的地方,她有些睡不着,突然聽到廣宜的抽泣聲,那種瀕臨于死亡的恐懼與哀恸,捏着嗓子在哭,她立刻翻身而起。
廣宜的小臉煞白,仍沉浸在噩夢當中,哭得有些岔氣的感覺,輕雲立刻小聲的喚着廣宜的名字,廣宜驚醒,雙手緊緊的揪着床褥,在看清輕雲的時候,一頭紮進輕雲的懷裏,輕雲轉憂為喜,“做噩夢啦?沒事,我在這裏呢。”
“笨丫頭,我現在就要去找我爹,他們都不相信我,我一定要去找爹。”
輕雲眼神一凝,“廣宜,這深更半夜的,單單是因為發了一個噩夢便要去找爹,一定會被大娘責罰的。”
驚恐中的廣宜沒注意到輕雲的語氣,只是顯得有些狂燥的吼道,“我不管,我就要現在去找爹,偏院住着妖怪,妖怪要将我們府裏的人全都吃了。我要讓爹把那裏的人全都趕出去,把那房子也給拆了。”
輕雲驚了一跳,“誰給你說偏院裏住着妖怪的?”
“是我親眼見到的,上次我跟我娘說了,娘她就是不信,笨丫頭,你一定要相信我。”廣宜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的盯着輕雲。
輕雲只得哄了他一會,廣宜才再次睡下。
第二天,廣宜發起了高燒,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柳雁卿哭得梨花帶雨,廣宜天生聰明,若是這一燒燒成了傻子,她可怎麽辦啊?将來在府裏也就再無立足之地,“老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廣宜啊。”
司徒文信冷冷的盯着輕雲,“怎麽會這樣的?之前一直都還是好好的,怎麽就突然發起了高燒?你昨夜守在外間,怎地就守出了問題?”
柳雁卿聽了司徒文信的話,眼淚還在眼眶掉着,就轉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輕雲,莫非,是她自己引狼入室了?沖上前去,“齊輕雲,是不是你幹的?廣宜還這麽小,你怎麽就下得了手?你有何仇怨對着我來便是。”
“娘……娘……我好難受,嗚嗚……”廣宜突地哭出了聲音,柳雁卿顧不得再追問輕雲,立刻上前将廣宜抱住。廣宜小臉燒得通紅,費力的擡了擡眸子,“娘,不管笨丫頭的事,爹,你要相信廣宜,偏院有妖怪,它會害得我們全家雞犬不寧。我親眼見到的,是真的。我問過別人,一定要将裏面住着的人全都趕出去,不然,會有大災發生的。我明明跟娘說過的,但是娘就是不信。”
說完,廣宜有些困難的皺了皺眉頭。
司徒文信淡掃了輕雲一眼,看向廣宜,眼神間有些冷冽,“哪裏冒出來的妖怪?廣宜,你是男娃,不可聽信婦道人家的鬼神亂力之說。若然你只是因為聽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