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的人。今世得知,廣宜将全付的身心交于金滿雀,只是因為他太過孤單,其實,廣宜與自己,都是同一類人,只是,他甚得司徒文信的歡心,但越是如此,便越是難得寧靜。能夠用一只金滿雀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廣宜的命,那麽,這只金滿雀絕對不是廣德所說剛剛才從溪遠買來的,或許,他們已經為了籌備給廣宜的這個禮物,很是花了一些心思。
如今南宮陌已經起疑,廣德的解釋明顯也不能讓南宮陌相信,現在她倒是要看看,他們要如何圓了這個謊。
廣宜本就有一顆玲珑心,在看到現在的場面,早就已經心知肚明,小臉忽的變得有些蒼白。
廣德快速的掃了廣宜一眼,廣宜的雙拳緊緊一握,原本粉嫩的雙唇也失去了顏色,快步走到南宮陌的面前,“王爺,二哥他沒有說謊,二懶入府以來,都是由奴才一手養大,所有的喂食與教導都是奴才在負責,這件事,府裏上下人都可以作證。這次二懶闖下了彌天大罪,廣宜願一力承擔。”
輕雲的眉角一挑,廣宜與廣德之前的眼神交彙她自然沒有錯過,廣宜到底有什麽把柄握在廣德的手裏?
“你在瞎說什麽?”柳雁卿瘋了似的,沖上去将廣宜抱在懷裏,“王爺,廣宜年紀小,可能是之前受了驚吓,才會在此胡言亂語。請王爺恕罪。”
“陌王爺,此事确實是奴才一人所為,教鳥無方,奴才甘願受罰。”
南宮陌輕輕的蹲下身,“你覺得你承擔得起麽?”
廣宜突地擡頭緊盯着南宮陌深邃的眸子,拳頭握得更緊,“縱然是要了廣宜的性命,廣宜也不會有一句怨言。請王爺降罪。”
“好,既然你一個勇字當胸,本王自然不能不成全你,來人,将司徒廣宜押入宮,打入天牢,等候父皇判決。”
“不要啊,王爺,不要啊。”見南宮陌毫無反應,柳雁卿沖向了許清玉,她慣有的嬌媚與風情早就已經化為烏有,青絲散亂,眼睛通紅,像一只受了傷的野獸,“大姐,求求你救救廣宜,以後你要妹妹做牛做馬,妹妹也絕對不會再有一句怨言。”
許清玉一臉的哀傷,“妹妹,這麽淺顯的道理連廣宜也能明白,為何你就要如此執著呢?”說完,輕輕的嘆了口氣,看向南宮玉與南宮陌說道,“兩位王爺,請。”
事出突然,輕雲有些來不及反應過來,以廣宜的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将這件事扛上身的後果?掃向司徒廣德,他正在暗中舒出一口長氣,眉眼間透露着一絲笑意。
卻見柳雁卿沖到南宮陌的面前攔住他們的離開,“陌王爺,這件事疑點重重,真兇一定另有他人,還請王爺明查。”像是怕南宮陌不相信,她便從袖口裏掏出一只耳環,而跟在如喜身後的采蘭一見,臉色立刻微微一變,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直到兩個耳環俱在,這才突然想到前些天發現不見了一只耳環,早就已經換新的了,這才放下心來。
柳雁卿将前事說出,“這只耳環便是在偏院找到的,根本就不是輕雲母女所有,便是有人進過輕雲的房間,無意中落下的,他們上次害廣宜不成,這次便利用金滿雀來陷我兒于萬劫不複之地。這只耳環奴婢已要查過,是三夫人的丫環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背地裏幹的,王爺……”
“娘,不必多說,這件事責任只我一人,與他人無關。”廣宜的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雙唇更是粉白,眼睛卻是看也沒看他人一眼,只是給輕雲使了個眼色,希望輕雲可以幫他拉住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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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陌與南宮玉繞過柳雁卿往外面走了去,輕雲将柳雁卿拉住,“五姨娘,你說再多也沒用,廣宜是被廣德威脅住了。”
“威脅?”
輕雲只覺得柳雁卿身子一軟,“廣宜他,被威脅到什麽了?”
輕雲不知道答案,便也沒有回答。
司徒文信就是司徒文信,大周國所遇到那麽大的困難,只是三天,他便已經解決,等他回到府中時,才知道家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當晚,柳雁卿找過司徒文信,他們之間說過什麽沒有人知道,可從那天開始,尚未修葺好的偏院又換了主人,柳雁卿住了進去,兩天之後,廣宜回府,可是,柳雁卿卻失蹤了。
在柳雁卿失蹤當天,唯一見過她的人,就是司徒文信,廣宜三番四次求見,希望可以從爹的嘴裏打聽到娘的下落,均被司徒文信拒于門外,廣宜心感不妙,便跪在司徒文信的房門外,不管下人如何勸解,仍是不為所動。
後來,下人知道廣宜向來聽輕雲的話,便找來輕雲幫忙相勸。
“寒香,你随我一起去吧,你們都留下。”
寒香應允,見外面有些下雨,立刻撐傘緊跟在輕雲的身後向司徒文信的屋子走了去。
022 翻臉無情
“三弟。”遠遠的,就見到廣宜挺得直直的腰身,關在天牢五日,早就已經瘦得脫了形,現在深更半夜跪在雨中,更顯得身體單薄,略有些焦急的走上前,見到廣宜小臉白得吓人,雙拳緊緊的握成拳頭,怕是已經支撐不住了。
廣宜有些虛弱的擡頭看了她一眼,眼淚很是固執的在眼眶裏打着轉,不肯掉下來,“四姐姐,我娘她,不見了。”
其實這些天她也暗中打聽過柳雁卿的下落,似乎還真是沒人知道,包括許清玉在內。
她回頭,見到司徒文信房門緊閉,聽下人說,這些天他連大夫人的房間也沒進去過,司徒文信的性格,在立下如此大功之後,必然會宴請四方賓客,以顯示他的超凡地位,現在這種舉動,确實有些反常。
這時,有下人匆忙跑到門口喚道,“老爺,皇上派人請你立刻進宮。”
不多時,司徒文信的房門已開,見到他穿戴整齊,根本就尚未入睡,他看也沒看兩人一眼,就直接往外面走去,下人立刻撐傘緊随其後,廣宜見狀,立刻跪行過去抱住司徒文信的雙腿,哀求道,“爹,求求你,告訴我,我娘到底去了哪裏?”
司徒文信用力一扯衣角,廣宜很輕易的便被掀翻在地,司徒文信的身子緊繃,動了動,似乎有些側隐之心,也只是一閃即逝,繼續往外面走去,廣宜撲上去抱着司徒文信的腿,“爹,我求求你。”
司徒文信低下頭,緊緊的盯着廣宜的臉,他的額頭上一片瘀青,破皮還滲出血絲,他之前一直在門外磕頭,他都知道,廣宜會有今天,也都是拜他娘所賜。他眼神寒冽的看着廣宜,“你能夠為了你娘,跪在這裏這麽久來求我告訴你她的下落,說明,你也知道她到底背着我做了什麽事,既然如此,又何需再找她?”
廣宜的身子狠狠一顫,抱着司徒文信的力氣已經漸漸消失,司徒文信冷漠的哼了一聲,便提步而去。
輕雲見廣宜一直跪在水裏,身子直挺挺的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立刻上前,廣宜轉頭看着她,眼睛裏有着無法掩飾的驚懼,顫着唇說道,“四姐姐,怕是我娘她已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暈倒在輕雲的懷裏,輕雲心裏一急,伸手想抱起他,可是,她現在年紀畢竟還是小了,便命身後的寒香背着廣宜迅速的回了偏院。
……
見睡夢中的廣宜睡得極不安穩,長而卷的睫毛一直在拼命的撲閃着,昨夜他發了高燒,剛剛才退了些。
“四小姐,你還是先去休息一會,一夜沒睡,萬一再不小心感染風寒,可就麻煩了。”寒香替輕雲加了件外衣,貼心的說道。
寒香與另外兩個人有些不同,雖然她們同是大夫人的人,但她能夠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身份,既然現在跟了她這個主子,在平時的所作所為看來,還是為她着想的,就算她也是大夫人的眼線,做為一個貼身侍婢,始終還是合格的。
“嗯,三公子的燒已經退了,等到他醒,你就立刻來告訴我一聲。”輕雲像是疲憊至極的揉了揉眼睛,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之前推廣宜認罪,就是為了讓南宮陌自己認定此事另有隐情,哪知道,廣宜居然在緊要關頭承認确實是他所為,任由廣德與孟倩柔逍遙法外,她現在羽翼未豐,不能與大夫人她們明着對抗,若是這次可以板倒孟倩柔,也算是報了仇,只可惜……
想到這裏,秀眉微微皺起,廣宜到底有什麽把柄被廣德挾持住,甚至連自己的命也不要?
……
夜裏,沉睡中的輕雲被廣宜喚醒,微亮的燭光之下,更襯得廣宜蒼白的臉形似透明,他一雙明亮而晶瑩的眸子,此刻居然黯淡無光,廣宜直挺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