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有任何事騙得過爹的。”否則,大夫人又怎麽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欺負她們母女二人,若是沒有他的視而不見,她們又怎麽會過得如此凄慘?
她将一直緊握的拳頭伸開,司徒文信臉色一變,在她手裏的,确是染着黃土的一顆吉祥扣,小小的,與黃土的顏色接近,其實在朝衆多官員都喜歡佩帶吉祥扣,但他向來喜歡标新立異,特地在吉祥扣上面刻了一個司徒二字,無人取代。
“輕雲在五姨娘的手心裏發現了這顆吉祥扣,當時心下着急,怕因為這顆扣子引來別人對爹的誤會,對爹的仕途也大有影響,所以才會暗中換走這顆扣子,後發現在五姨娘的手心裏,剛好有處空白,怕是一查,就會起疑,無奈之下,只好将替三姨娘取回的戒指放于五姨娘的手心裏。填補了那處的空白。”
司徒文信只覺得背心有着一股冷幽幽的風吹過,若是,真的在柳雁卿的手心裏發現了這顆吉祥扣,他便定是脫不了嫌疑,當時可能真的是怒極了眼,連吉祥扣掉了也沒有發現。
“這些年來,娘她一直視爹為天,如果娘知道爹遇到難事,也一定會像輕雲這般,不計任何後果,只為保得爹的平安。只是,害了無辜的三姨娘,輕雲有罪,随爹的處置。”輕雲眼角一澀,流下兩行珠淚,自責不已。
司徒文信看了她許久,重重的舒了口氣,“好了,這件事已經了結,無需再提,你先下去吧。裙擺有些髒了,快去換件衣服。”
“是,爹。”說完,輕雲轉身提步而去,眼角的淚有些冰涼,涼氣透到了骨髓,前前後後幾十年,這是司徒文信第一次正眼看她,知道她裙擺髒了,若是發生在前世,她一定會感動到無以複加,只可惜,她太了解司徒文信,只要稍有利用價值的人,他才會如此,絕非父女之情。
紅袖與清紗回到落花閣的時候,采蘭很是得意的跟上前來,“二位姐姐,小姐的衣物都已經曬好收回去了。”
紅袖點了點頭,“清紗,随我去清點一下,小姐的衣物件件價值連城,可是容不得半點損失的。”
對于紅袖的話,采蘭多多少少有些不滿,但她的話并沒有錯,便緊跟着紅袖與清紗向室內走了去,看着小姐的梳妝臺,紅袖眼神一閃,小姐向來好整齊,所有的東西都會許于一致,其中一個盒子擺放得稍顯得淩亂了些。便上前打開,這一開,吓得小臉變色,“清紗,你快些過來看。”
清紗很少見到紅袖如此驚慌失措,心知大事不好,立刻上前,吓得輕喚一聲,“紅袖姐,這可如此是好?”
采蘭一臉的莫名其妙,“二位姐姐,發生什麽事了,如此驚慌?”
紅袖轉頭看着采蘭,冷聲道,“采蘭,你做的好事。”
采蘭一看,居然是太後所賜的八寶芙蓉釵,釵上的流蘇與飛鳳散落在盒子裏,飛鳳的眼珠子也已經消失不見,她立刻擺手說道,“你們可不要這樣看着我,我什麽也不知道的,小姐臨走之前只是讓我負責這些衣服,這些首飾可不屬于我看管的範圍。”
“我臨走之前可是命你要負責這裏的,并未單指某物。你還是好好想想稍後怎麽向小姐解釋吧。”紅袖冷聲說道,破壞太後禦賜之物,可是死罪。不知為何,一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很快又被她掐掉了。
輕雲剛進門,紅袖便将此事向她做了禀報,輕雲秀眉一皺,“今天我有些累了,紅袖,你便是命官差将她拿下,去向太後交待吧,稍後我自會去向太後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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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此事與你無關,你何需向太後請罪?”紅袖急聲說道。
“四小姐,這件事跟奴婢無關啊,奴婢由始至終也沒進過小姐的房間,進來放衣服,也是香藥她們幾個人,奴婢真的不知情啊。”
“放肆,紅袖在走之前曾經反複叮囑過,要你負責這裏,現在出了事,你就将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若是不重處你,便要将太後鳳顏放于何處?”
029 大房回府
稍顯得寂寥的秋天過去,寒冬已至,各房已經開始做起了新衣裳,因為柳雁卿和孟倩柔相繼出事,這個年也沒大肆慶祝,只是一大家子人齊齊的坐在一堂,随便吃了一頓飯。如歡因為即将成親,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麽多事,仍與前世一樣,将婚事推後了三個月。皇帝的病也越發嚴重,雖然所有人都不敢明說,但大家也較為清楚,這個年,将會是皇帝的一個劫,極可能再也盼不到明年開春。
這天,司徒文信突然命人請輕雲去大廳,見下人的臉色,應該是有大事發生,輕雲也沒多問,便帶着紅袖前去。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紅袖雖并沒有刻意表明自己的忠心,但也從暗中向輕雲透露了一些事情,輕雲聽過之後,也只是淡淡一笑,其實在這之前,她隐隐約約已經猜到了一些事,只是沒得到證實,她也當沒事而已,只不過,紅袖此舉,也确實讓她對紅袖減低了不少的防備,只是,這個世上,她只相信自己和娘而已。
一進大廳,便見到一群衣衫華麗的男女站滿了大廳,而司徒文信很是謙恭的站在堂中,她嘴角輕輕一揚,“終于是都來了。”
紅袖微微一征,不知道為何,輕雲的眼神清明,卻總能讓人覺得她能看透一切的世事,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似乎,是能未蔔先知。
司徒文信眼見輕雲來了,便立刻走到旁邊坐下,悠然的喝了口茶,許清玉見狀,立刻上前,拉着輕雲的手,輕雲不着痕跡的避了開去,淡然的看着堂上的老人,她對她,自然是熟悉的,只不過,在這一世,按理說,她是不應該認識她的,便只能如此。
對于輕雲的躲閃,許清玉知道是知道的,臉上的不快只是輕輕一閃,便立刻笑得極其端莊,優雅,“輕雲,這位是太夫人,快快來拜見。”
輕雲極為快速的在衆人面前掃了一眼,在角落裏發現了一臉擔憂的齊貞,心裏微微一痛,随即,行了一個标準的禮,“太夫人好。”
太夫人端着一杯茶,抿了一口,向着身邊的下人斥了句,“這寒冬天的,如此冰涼的茶是在給誰喝呢?”
輕雲仍是半屈着腿,臉上始終帶着如一的輕笑,紅袖屈身于輕雲的身後,暗掃了一眼,只覺得輕雲的眼神有些薄涼,便繼續低垂着頭。
“對不起太夫人,奴才立刻去給你換杯新的。”說完,便立刻急匆匆的退下,不久之後便換來一杯新的,太夫人接過,杯子立刻應聲碎地,“你這個狗奴才,是想燙死本夫人是不是?許清玉,你調教的是些什麽東西?”
許清玉臉色一變,立刻退後了兩步,跪在堂上,“太夫人請息怒,妾身立刻命人狠狠教訓這狗奴才。”起身,冷斥道,“來人,立刻将這狗奴才拖下去,家法處置三十棍。”
下人臉色吓得蒼白,“大夫人饒命啊,大夫人饒命。”
三十棍,對于常人來說,可以簡單的要去了半條小命,許清玉暗中看了太夫人一眼,見她嘴角含着冷笑,便提高了聲音道,“你若是再在此高喊大叫,再加二十棍。拖下去。”
等到下人被拖下去之後,太夫人冷冷一笑,“許清玉,本夫人何時命你起身了?”
許清玉的臉色一僵。
“你瞧那丫頭,雖是低賤了些,但至此,小腿直打顫,也沒動搖過半步,莫非,你連個庶出之女也不如麽?”
許清玉有些委屈的看了司徒文信一眼,見他沒任何的反應,她也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司徒文信也不敢幫她什麽,便立刻再次跪下,腿尚在半空卻聽太夫人冷笑道,“既然沒有誠心,就無需再跪了,你起吧。還有,那丫頭,你也起吧。”她看向一直動也不動的輕雲,面無表情的說道,心裏卻有些暗自贊嘆。
輕雲強忍着腿的發顫,仍是淡淡的笑了笑,微福了福身,“多謝太夫人。”
太夫人是何方神聖?其實司徒文信也是庶出,而太夫人膝下無子,世襲之位便只能由司徒文信繼承,而司徒文信的娘去世之後,他便是由太夫人一手養大,有些歉疚加上恭敬他便一直對太夫人尊敬有加。
而太夫人對于一個庶出的兒子繼承了世襲之位,對于她自己無子繼承多年來一直耿耿于懷,對司徒文信也是不冷不熱。
她其實才是太傅府真正的當家主母,只是多年來一直潛心修養,遠在京城數百裏的別院處小住多年,這次回來,也只是因為家裏連番出事,及第一次有嫁女才回來的。
“文信,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