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推開公寓的門，連燈也來不及開，急切的親吻就覆了上去，季冉整個人被夏默壓進沙發裏，在親吻的間隙，實在忍不住推了推他，問道：“你有準備東西嗎？”
“……買了。”
“你知道怎麽做嗎？”
夏默停下了動作，臉貼着他的臉，呼吸聲有些粗重，許久，才啞聲問他：“你呢？”
季冉輕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要我教你嗎？”
“……你很有經驗？”
夏默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隐約的怒氣，季冉卻還在不知死活地撩撥他：“反正總比你有經驗一些。”
你個笨蛋以前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能有經驗才有鬼。
很好，一句話成功激怒了夏默，季冉也算是自作自受，被壓着用力進入的時候，渾身的感覺就只剩下一個疼字，身上的人橫沖直闖半點不知道輕重，季冉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忍不住想爆粗口，七年過去了，你TM一點長進都沒有，技術還是那麽……菜！
說着自己很有經驗的季冉其實也是時隔這麽多年再經歷這種如同酷刑一般的情事，疼得眼淚差點都被逼了出來，但是一想到身上的人是夏默，心理上的滿足感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快感，同樣叫他欲罷不能。
最後的最後，餍足了的夏默已經大汗淋漓，季冉同樣是渾身酸疼得提不起力氣來，被夏默攬進懷裏親吻他汗濕的額頭，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哼哼唧唧地提醒他：“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以後好好表現。”
夏默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親吻他的額頭、眼睛。
季冉趴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雖然身體很難受，心裏卻是百感交集，夏默的手撫摸上他的臉頰，沿着下颚脖頸慢慢下移，最後勾住了他脖子上的項鏈，最下頭的吊墜是一枚戒指，季冉沒有說話，任由他将之捏在手裏摩挲了片刻，問他：“這個項鏈是哪裏來的？”
季冉的手覆上他的手也捏住了那枚戒指，良久，才輕笑了起來：“這個啊，初戀情人送的禮物。”
夏默聽得微微皺眉：“初戀情人？什麽時候？”
“啊，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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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個時候季冉不過才十五歲，一想到他那麽小就已經有人觊觎過他甚至得到過他，夏默心裏一時莫名的十分不是滋味，從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對感情冷淡的人，即使身邊有個美豔的未婚妻，也從來沒有動過欲念，只有季冉，他們其實認識不久，但偏偏就是他，讓他無時無刻不想占有他，将他鎖在身邊，甚至介懷他的過去，這種感情其實很危險，他拼命壓抑才能勉強不至于将自己的占有欲表現得太過明顯。
“我十三歲就被他騙走了初吻，”季冉一邊說一邊笑：“他跟你一樣，外表看着正經，其實一肚子壞水。”
“十三歲……？”
“嗯，這個戒指是我們第一次上床之後他送給我的，那個時候我也才十五歲，他也有一個同樣款式的。”
兩個情窦初開的少年偷偷摸摸地互相探索彼此的身體，雖然一開始總是手忙腳亂不得要領，到頭來也慢慢生出了默契，季冉想着那些已經在時光裏淡去了的往事，嘴角不自覺地又上揚了一些，至少他是都記得的。
“……你一直戴着這個戒指？你還喜歡他？”夏默開口，才發覺自己已經快被心裏蔓延出來的名為嫉妒的情緒給吞沒了。
“喜歡，我愛他，”季冉很大方地承認：“這麽多年最愛的也還是他。”
……那我算什麽？
夏默想問，話到嘴邊想起他們的關系于季冉來說或許就是一場交易，更何況他還有未婚妻，根本沒有立場問季冉這樣連他自己都給不出答案的問題。
“既然愛他，為什麽要分手？”
季冉輕哼了一聲：“他把我甩了。”
夏默沒有再問，坐起了身，不着痕跡地推開了還賴在自己身上的季冉：“去洗澡吧，早點睡。”
“我跟你一起。”季冉又貼過來，雙手挂在他脖子上，賴定了他：“我們一起洗，我跟你一起睡。”
夏默猶豫了一下，無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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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是早上八點，夏默打電話通知Say季冉在自己這裏，聽Say說他早上還要趕飛機，挂了電話就把睡得香的季冉給弄了醒，将還迷迷糊糊的人趕進浴室裏去：“去洗澡，你經紀人一會兒會來這裏接你。”
聽到浴室裏水聲響起，夏默才走到客廳裏，給鄧謙打了個電話：“鄧導嗎？有沒有時間，我有事想跟你談。”
季冉出來的時候夏默正背對着他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晨光發呆，他走上上前去，從背後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背上：“小默，你在想什麽？”
夏默偏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問他：“你要去外地？”
“啊，差點忘了，”季冉說着想起Say這會兒一定在抓狂，很無奈地解釋：“新專輯全國跑簽售，要去好幾個地方，好像是十一點的飛機。”
“去多久？”
“一個多星期吧，”然後他又貼着夏默的臉蹭了蹭：“我舍不得你。”
他才剛跟自己的小男朋友搞上，就又要分開了，實在太不人性了。
“鄧導的戲，你還想不想演？”
季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是演員都定了嗎？”
“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跟他說。”
“現在還能改？”
“不一定是男二，也可能是別的角色，你演嗎？”
“演，”季冉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又忍不住抱怨：“你早幹什麽去了……”
……難道還當真是上了床才有資源？
夏默反手拍了拍他的臉，安慰他：“你先去跑簽售吧，電影的事情我幫你搞定。”
季冉的唇角上揚：“夏老板，一個電影的男N號你就想打發我啊？”
夏默微微皺眉，看季冉眼裏滿是戲谑之意，移開了視線，想了想，回道：“歐洲某奢侈品男士香水想找個亞洲區代言人，我可以幫你牽線。”
這種代言沒有點腕級沒有點關系的是不可能拿到的，季冉眼裏的笑意加深：“你不先考慮耀星旗下的藝人嗎？”
“沒有合适的。”
并非沒有，原本确實是打算給他公司旗下某最近力捧的男星的，但是說起來，夏默反倒覺得季冉的氣質其實更适合那款以誘惑為賣點的香水。
季冉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謝謝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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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是早上十一點飛上海，經紀人和助理半個小時之後就來了接季冉，夏默卻突然提出要親自送他去機場，季冉聽了笑着提醒他：“機場很多人，送機的粉絲可能有上百，你不怕被人看到嗎？”
“我不下車就是了。”
夏默說要去，季冉自然是高興得很，挽着他的胳膊就拉着他一起上了車，坐的是夏默的車，他特地叫了司機來開，一路上倆人坐在後排湊一起小聲說話，夏默提醒季冉去了外頭不要總是吃飯不規律要注意休息，季冉則逼着夏默承諾每天晚上給他打電話。
Say坐在前頭眼不見為淨，旁邊一直在低頭玩手機的小助理李莉卻突然開了口：“女神發微博了诶……”
季冉停下了說話，瞥了她一眼，把手機掏了出來，他知道李莉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這丫頭一直覺得他是破壞女神和夏默之間的第三者，為此很是憤憤不平，季冉只是懶得跟她解釋而已。
夏默就坐在身邊看着，季冉也沒有避着他，就這麽大大方方地點進了張嘉蕊的微博主頁，新發的微博沒有什麽實際內容，就是轉發的一則心靈雞湯，唧唧歪歪一些得到失去之類的膩歪話，季冉點開評論，下頭都是安慰她順便大罵夏默和自己的評論，他翻了幾頁，轉頭看向夏默：“夏老板，你覺得呢？”
車上的幾個人狀似漫不經心，實則都豎起了耳朵，想聽夏默會說什麽。
夏默反問季冉：“為什麽你微博上和別人正常的互動都會讓人覺得有暧昧？”
實際上來說，季冉發的那幾條微博根本沒有多大的問題，但偏偏只要是他發的，就總是會引來無數流言蜚語，季冉笑着敲了敲下巴，想了片刻，道：“大概大家都覺得我招男人吧……”
前頭的Say額上滑下黑線，這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嗎？
“她的事情跟你沒關系，你不必理會。”
聽夏默這麽說，季冉笑了笑，倒是沒有多發表意見。
車子到機場門口停下之後，一如季冉所說，瞬間被圍上來的粉絲前後堵得水洩不通，季冉低下頭順便把夏默也拉了下去，在外頭看不到的角度在他嘴上用力咬了一口：“記得給我打電話。”
夏默點了點頭，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季冉這才戀戀不舍地下了車去，由人護着突破層層包圍，艱難地擠進了機場裏頭去，在進去裏面之前，季冉突然又停住腳步，轉過身沖着車子的方向笑着揮了揮手，夏默愣了愣，看着他一直到他的背影都看不見了，才慢慢回過神，吩咐司機：“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