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番外二：白頭發

某天早上，秦戟在衛生間刮胡子，寧晨從後面路過的時候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然後就有了不得了的發現。

“小舅！你有白頭發了，要我給你拔了不？”

“白頭發是男人的功勳章，拔什麽拔。”秦戟摸着刮完胡子的下巴，很是臭美地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我年輕的時候還想專門給兩鬓染白，就像楊過那個造型你知道吧，那種滄桑感，啧啧啧，帥啊。”

說完覺得不夠，非扣着寧晨的後頸要寧晨支持他的審美。

寧晨對白頭發沒什麽感覺，倒是被上了歲數的秦戟迷得死去活來。

不得不說，男人年紀越長越有魅力，蛻掉了浮躁和茫然，淬煉得只留下沉着與堅定，他往那一站，就讓人莫名的安心。

這兩年秦戟的五官線條越發淩厲，氣質比年輕的時候少了些尖銳，但多了某種厚重的東西，仿佛是一把軍刀終于進了鞘，不是不再鋒利，而是暫隐鋒芒，哪天再拔出來依舊是全場最好的刀。

“帥帥帥，小舅最帥了。”寧晨敷衍地誇了兩句，張嘴去咬秦戟的喉結，雙手不老實地從衣擺下探進去摸秦戟的胸肌和腹肌。

“啧，一大清早就這麽纏人。”秦戟裝模作樣地抱怨了兩句。

衛生間裏很快就傳來各種不像樣的聲音。

又一天早上，傅正衍洗漱完後依舊對着鏡子不知道在看什麽，表情有點嚴肅。

寧晨從後面路過，想起那天看見的秦戟的白頭發，于是颠颠地湊過去，果然也在傅正衍的頭發裏找到了幾根白頭發。

“小叔你也有白頭發啦？”

傅正衍敏感地抓住了“也”這個要素，臉色稍霁，于是就嗯了一聲，誰想寧晨下一句就是——

“一根，兩根……哇！小叔有六根白頭發了，比小舅還多兩根，牛逼！”

傅正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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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晨：“怎麽了？”

傅正衍：“沒事。”

接下來一整天傅正衍都有點郁郁寡歡，寧晨以為他對着電腦在煩工作的事，就一個人沒心沒肺地玩手機傻樂，看到有趣的東西還一定要拉着傅正衍看，傅正衍只好把他扣在懷裏讓他安分點。

寧晨特別喜歡這種感覺——傅正衍在家處理工作，他縮在他懷裏玩手機。

不像秦戟，鬧起來的時候幼稚得像個小孩兒，傅正衍一直成熟穩重，這麽多年好像就沒變過，除了在床上的時候花樣越來越多，心黑手毒，和平常溫柔的樣子判若兩人，不過寧晨也喜歡就是了。

就像今晚，寧晨不知道傅正衍受什麽刺激了，翻來覆去地折磨他，幾次要到了又不給射，差點把寧晨弄廢。

幾天後，傅正衍來接寧晨吃晚飯。

車上，傅正衍問寧晨：“有沒有發現我今天有什麽不同？”

寧晨正用手機回郵件，擡頭掃了兩眼：“買了新的領帶嗎？好看。”

傅正衍：“……這個領帶去年就有了，再仔細看看。”

寧晨聞言放下手機，仔細打量傅正衍。

一絲不茍的發型，依舊英俊到帶着點妖氣的臉，看不出半點歲月的痕跡，筆挺的西裝，锃亮的皮鞋。

沒什麽不同啊。

“難道你換了新的須後水？确實挺香的，我喜歡。”

“你當然喜歡，因為我今天用了你的須後水。”傅正衍額角青筋直跳，“再看。”

寧晨察覺到了危機，他嚴肅地托住下巴，告訴傅正衍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他從現在開始認真了。

沉默了好半天後，寧晨突然握拳敲掌心：“哦！今天的帥氣比昨天更多了！”

“……”

“怎麽了？小叔你生氣了？”

“沒有，晚上想吃什麽？”

“啊！我從網上看到一家推薦，說這家的鵝肝很好吃……”

夜幕初落，幢幢路燈疾馳而過，透過車前玻璃落到傅正衍身上，他的眉眼在虛晃的光影裏顯出一種迷幻的美，仿佛一只到了晚上終于現出原形的妖精。

寧晨說着說着就沒了聲音，傅正衍快速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自己，問：“怎麽了？”以為他終于發現自己染黑了頭發。

寧晨回神，被安全帶勒着還要硬湊過去親傅正衍的臉：“小叔，我好愛你的。”

傅正衍只覺得一股熱流沖進心房，全身上下都熨帖得不行，這幾天自顧自地鬧別扭幼稚得像秦戟。趁紅燈的時候他拉住寧晨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我知道。”

寧晨不滿意地撒嬌：“那你呢？你愛不愛我？”

“愛。”

“太敷衍了。”

“那怎麽才叫不敷衍？”

寧晨湊到傅正衍耳邊嘟囔了幾句，惹得傅正衍捏住他的下巴咬牙威脅道：“你等下還想不想吃鵝肝了？”

寧晨哈哈大笑。

很快，綠燈亮了，車流漸行，接下來的路一帆風順，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