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明
因為有警官大人們在, 有些禮物明面上就不好拿出來了。
烏丸未來給三瓶假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回房間再拆開，倒是在明面上送了萊伊一朵金子做的玫瑰花。
“玫瑰？”萊伊表情錯愕。
“對啊, 很漂亮吧, 象征着我很中意你！”烏丸未來看似調侃地又補充一句：“聽說玫瑰還是美/國的國花呢。”
萊伊：……
萊伊拿着花的手指有些僵硬, 是巧合嗎？還是說……
烏丸未來在旁邊看得直想笑，叫你沒事就試探, 吓死你！
對于兩位警官, 烏丸未來倒是也準備了禮物, 打算過年之後給他們送過去的，沒想到兩人竟然過來了。
“給你的。”給松田陣平的禮物是用丢的，這是烏丸未來和卷毛警官獨特的相處模式。
“打火機？”松田陣平接住看了眼, 是一支佐羅的複古打火機，價值不菲，底部镌刻有「Matsuda」的字母。他一撇嘴, 裝作很不滿意的模樣說道：“你之前不是還勸我戒煙嗎？”
“對啊，所以我想你每次點火的時候都能想起我催你戒煙的事！”烏丸未來冷哼了一聲。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同樣是用丢的, 丢給烏丸未來一瓶香水。
“逛夜市的時候随便在地攤上買的。”松田陣平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露着禮物的廉價。
烏丸未來低頭看了眼, 是巴寶莉的紅粉戀歌，不由又擡頭瞪了松田陣平一眼, 這東西在地攤上可淘不到。所以說啊，這個混蛋卷毛完全可以靠一張嘴孤獨終生！
“萩原, 這個給你。”烏丸未來拿出一枚渾白的玉石遞給萩原研二。
玉石上赫然有着一行備注：人養玉, 玉養人。
萩原研二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戴這塊玉佩最好了。
萩原研二的目光落在玉佩上面, 問：“你知道送玉佩給異性還有其他含義嗎？”
“啊？”烏丸未來的表情很茫然。
“不, 沒什麽。”萩原研二搖頭，拿出自己編的同心結送給未來。
“你……”松田陣平一看便驚了，他明明都提醒了，萩原還沒換啊！
“平安結。”萩原研二裝作不知情的模樣：“我弄壞了你的禦守，也算是給你的賠償吧。”
烏丸未來笑着收下，“謝謝！”
顯然，烏丸未來對編織物不了解，也根本沒有多想。
琴酒同樣不知情，倒是一旁的貝爾摩德眼神暧昧，這兩個人一個送玉佩一個送同心結，還真是有意思得很。
不過……
看了眼只知道「傻樂」的未來，貝爾摩德不由同情地又看了眼萩原研二，傻姑娘現在可還沒開竅呢。
幾人一起在未來的家裏玩了一天，松田陣平還特意在迷宮裏面轉了好一會兒，信誓旦旦地說已經将迷宮的路線全部記下來了。
烏丸未來就在一邊看着，等松田陣平終于全部記下才将迷宮的地圖交給萩原研二，松田陣平頓時炸了毛，又和未來大吵了一架。
一對七，松田陣平完敗，最後氣呼呼地帶着萩原研二離開了。
“未來，上車。”比較親近的幾個人已經都知道了未來的名字，琴酒也就沒有再喊她的代號。
“上我的車吧。”貝爾摩德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跑車。
兩人的車分居兩側，只等未來上車便前往boss那邊。
烏丸未來：……
“我自己開車過去。”烏丸未來縮了縮脖子，開着自己的瑪莎拉蒂便上了路。
琴酒的車子在前面開路，貝爾摩德的車子則在後面，兩人只看到烏丸未來的車子左拐右拐，一條直行的路硬生生開成了蛇形。
貝爾摩德：……
她突然覺得，幫未來作弊拿下駕照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跌跌撞撞，車子總算到了烏丸蓮耶那邊。
兩父女吃了荞麥面，讓琴酒和貝爾摩德拎上兩盒禦節料理，去了他們經常去的一個神社參拜。
“父親，這個神社是誰的？”烏丸未來望着神像，那是一個挺拔站立，身披盔甲，一手捧寶塔，一手持寶棍的強大天神。
“是毘沙門。”
“毘沙門？”
“七福神之一的毘沙門，據說是最強大的武神，又名無量智慧神，掌財富，安康，可以避禍。”
烏丸蓮耶帶着未來上了頭香，他并沒有惹人注目的包場，緊随他們之後的香客紛至而來。
烏丸蓮耶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虔誠祈福。
烏丸未來很少見父親這副模樣，印象中他是個不信神佛的人，堅強又自我，沒想到拜神的時候竟然會這樣虔誠。
烏丸未來穿了一件淺粉色的和服，手持圓扇，靜靜地擡頭注視毘沙門天的神像。
突然，一道金光灑落，烏丸未來震驚地看到了一行大字，圓扇從手上滑落。
字真的很大，幾乎鋪滿了整個天花板。
毘沙門天威娜。
威娜？
順着顯眼的大字望去，烏丸未來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騎在金色獅子上的女人，女人腰間纏着一把黑色的皮鞭，單手握槍，櫻花耳釘熠熠發光。
不，那或許不是人，是……神？
毘沙門天是女神？
“威娜，那個女孩發現你了。”兆麻在威娜耳邊說道。
威娜順着兆麻的定位注意到未來，視線定格在她的胸口處。
烏丸未來緊張地後退了一步，只感覺胸口一片灼熱，連忙将戴着的禦守拿了出來。
禦守明明已經損壞，但取出來的時候未來卻發現禦守已經恢複完整，上面赫然多了一行備注：毘沙門天祝福過的禦守。
“原來是被你拿到了。”威娜聲音清冷、威嚴，仿佛與人類隔着一道天塹，是獨屬于神明的威勢。
每到新年，神明向凡間賜福，未來的那枚禦守便是威娜曾賜福過的。
今年，威娜再一次向同一枚禦守賜福，大大加強了它的威力。
“汝為有緣人，吾，毘沙門天将傾聽你的願望。”威娜勾唇，露出了一抹明豔的笑容。
烏丸未來震驚地看着她屏住了呼吸，在神明的威勢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威娜，時化開始了，東南方向。”兆麻發出提示。
威娜又看了烏丸未來一眼，說道：“我知道了。”
神獅轉身，踏風而去，帶着它的神明一躍躍上高空，不多久便消失不見了。
“未來？未來，你怎麽了？”烏丸蓮耶的呼喚令未來回神。
烏丸未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神明已經消失了，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依舊很緊張地朝烏丸蓮耶說：“父親你是對的，拜神果然要虔誠才行。”
這個神社它真的有神啊！
好威風好飒的一個女神姐姐！
烏丸未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少女心都要跳出來了。
烏丸蓮耶有些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帶着自己的女兒離開了神社。
“對了，父親，這個給你！”烏丸未來連忙摘下自己的禦守遞給父親，狡黠又得意地一笑：“這可是毘沙門天祝福過的禦守，父親你一定要好好戴着！”
烏丸蓮耶愣了一下，将禦守摁回烏丸未來的懷中，說道：“既然如此，你更要收好。”
“可是……”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烏丸未來的心裏邊暖融融的，重新将禦守戴好，輕輕抱住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你這樣寵我，真的會把我寵壞的。”烏丸未來小聲呢喃。
烏丸蓮耶卻笑了，聲音很輕：“我樂意。”
他的女兒，寵着點又怎麽了？就算是寵壞了也是最好最好的女兒。
“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長大，除此之外，都不奢求了。”
烏丸蓮耶對未來沒有期望，或者說，這就已經是他對未來唯一的期望。
只要能一直在他身邊開心的笑着，這就是烏丸蓮耶最想要的了。
“所以，我決定送給你一個願望。”烏丸蓮耶朝未來伸出了一根手指。
烏丸未來驚喜，才想開口便聽烏丸蓮耶又道。
“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滿足你，任何願望，任何時間，你對我開口，我絕對不會拒絕你。”
烏丸蓮耶望着未來的眼睛，她的眼睛宛如一顆黑色的寶石，黑亮黑亮的，“所以要好好想想，不用急着許願。”
烏丸未來一愣，突然意識到，父親并不是在逗她開心送她的小小禮物。
什麽都可以的話……
如果……
烏丸未來直直看着自己的父親，如果她提出要讓黑衣組織洗白上岸，父親也會答應嗎？
烏丸未來張了張嘴，肩膀卻被琴酒用力摁了摁，立刻便又閉上了。
她扭頭看着大哥，大哥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甚至還在和烏丸蓮耶愉快的聊着，似乎只是碰巧将手放到了她的肩上。
但未來知道，那不是。
如果她真的提出了心中所想，先不說父親會不會答應，就算真的答應了，以黑衣組織現在的情況也沒辦法立刻上岸吧？
組織中的人手上沾滿了鮮血，她若是真的提出來，怕是會給父親出一個大大的難題。
于是，烏丸未來不再多說，只沉默着繼續和父親逛街。
“大小姐。”琴酒找到機會，在烏丸未來耳邊低聲說道：“組織不是先生一個人說了算的。”
至少，要解散要洗白這種事情……
“別讓先生為難。”
琴酒說完便走開了，只留下烏丸未來一個人僵在原地，直到烏丸蓮耶喊她去看花燈才回過神來匆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