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居然還會挖洞

陶罐中的藥汁沸騰着。

坐在銅爐旁,袁旭不時用木勺翻動兩下罐子裏正煎煮的草藥。

“公子,管将軍來了!”門外傳來兵士的聲音。

兩名守門兵士都是管統派來,對他自然特別崇敬,向袁旭禀報時也流露出畢恭畢敬!

“快快有請!”和管統、辛毗搭上線不易,袁旭當然不會怠慢。

才到外間,他就看見管統進入屋內。

“管将軍!”見了個禮,袁旭說道:“辛公方才離去不久!”

“末将曉得!”回了一禮,管統說道:“末将來此,是代長公子請顯歆公子前去說話!”

“長兄要見某?”從辛毗口中已得知袁譚會見他,只是沒想到這麽快,袁旭多少有些吃驚!

“公子請!”側身站到一旁,管統比劃了個手勢。

朝裏面房間看了一眼,袁旭說道:“将軍少待,某去去便來!”

目送他進入裏間,管統滿心狐疑。

直到袁旭進了房間,他才發覺屋裏彌漫着一股藥香。

“公子在熬藥?”待到袁旭再度走出,管統疑惑的向他問了一句。

咧嘴一笑,袁旭輕描淡寫地說道:“煎些草藥罷了,煩勞将軍引路!”

袁旭沒有直接作答,管統也不好追問,只得陪他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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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裏間,他把銅爐上的陶罐擡高了一些,又在罐子裏加了些水,仔細檢視一遍才離開。

銅爐內燃燒的是木炭,火力穩定,只要水不是加的太多,沸騰時并不容易溢出。

不做這些,只把公孫莺兒一人留在房內,他是絕對放不下心!

管統一路上都在和袁旭說着他在袁譚面前請功的經過。

與辛毗會面時,袁旭有種辛毗刻意要幫扶他的感覺。

聽着管統說話,他卻覺着管統是在向他讨要人情!

謀士、武将與人說話,果真有着天壤之別。

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袁旭很清楚,辛毗之所以幫他,必定有着目的。

只是辛毗不說,袁旭一時半會也猜不出緣由!

管統卻不同,一路上絮絮叨叨,意圖再明白不過,就是想要袁旭欠他個人情!

好似已經忘了擊破易京時,他所立的功勞還是拜袁旭所賜!

唾沫飛揚,管統滔滔不絕的述說着是如何說服袁譚召見袁旭。

與他并肩走着,袁旭也不打斷,只是隔一會就道一聲謝。

手中無權,雖是袁紹的兒子,卻根本沒有什麽地位。

他可不會因為些許小事開罪了管統!

正走着,迎面過來幾個人。

當先一人身材矮小,正是掘子營頭領李植。

遠遠看見袁旭,李植眸子一亮,小跑着迎了上來。

“末将見過公子!”到了近前,李植向袁旭深深一禮。

掘子營雖和火頭軍一樣,都是不用上戰場厮殺,只做些輔助的事情,在軍中的地位,卻要比火頭軍稍稍高上一些。

袁旭趕緊回了個禮說道:“李将軍有禮了!”

“正要去謝公子,不想卻在此處巧遇!”又和管統見了個禮,李植說道:“公子建議末将在暗道中支護木板,幸而如此做了,否則真是要出大事!”

保持着笑容,袁旭沒有吭聲。

和他一同來此的管統卻是滿頭霧水,向李植問道:“李将軍這是怎了?”

“管将軍有所不知!昨日晚間,公子與末将一同觀看開挖暗道。見泥土松軟,公子建議末将以木板支護。末将當時還懷有僥幸,幸而仔細尋思,覺着公子所言頗有道理,于是便遵照着做了!”

提起頭天晚上的事情,李植說的是口沫橫飛。

管統依舊一臉茫然……

“挖到一半,洞頂掉下許多渣滓!”眸子中流露出一絲後怕,李植接着說道:“泥土太過松軟,粘度根本不足。倘若不是有木板支護,莫說不少兵士會埋在其中,暗道恐怕也是要重新挖掘!”

管統這才恍然,對袁旭說道:“公子還做了這等事情,末将竟是不知!”

“感念公子提點,末将正打算晚些請公子飲酒……”袁旭只是庶子,說起請他飲酒,李植絲毫沒有身份上的顧慮。

“李将軍怕是請的晚了!”咧嘴一樂,管統說道:“某奉長公子之命請顯歆公子前去說話。晚間袁公當可入城,屆時必有酒宴,顯歆公子怕是不能赴李将軍之約了!”

得知袁旭是奉袁譚之命前去說話,李植露出一抹失望。

掘子營雖比火頭軍地位高些,卻也只是輔兵。

身為掘子營将領,他甚至沒有參加袁紹酒宴的資格。

無奈之下,李植說道:“既是如此,末将今日便不叨擾公子。來日還望公子不棄末将粗鄙!”

“李将軍太謙了!”朝李植拱了拱手,袁旭說道:“蒙将軍擡愛,旭感念備至!來日某定請将軍飲酒,管将軍若是不棄還望相陪,屆時我等不醉無歸!”

得了袁旭允諾,李植頓時大喜說道:“末将便候着公子這場酒!”

又寒暄了兩句,袁旭和管統與李植道了別,往袁譚住處去了!

走沒幾步,管統小聲說道:“只曉得公子飯食烹煮的好,沒想到竟也通曉掘地之術!”

“奇思淫巧,不值一提!”袁旭當然不會在管統面前托大,輕描淡寫的把話題轉開。

前往袁譚住處,會經過公孫瓒的望樓。

看到那片焦黑的土地和殘破的樓宇,袁旭臉色漸漸凝重。

袁家擊敗公孫瓒,三軍将士雀躍歡呼。

然而用不多久,曹操擊破河內張揚,攻破徐州劉備,随後官渡之戰就會爆發!

到那時,家破人亡的就不再是公孫瓒,而是河北袁氏!

生為袁紹之子,他又該何去何從?

兔死狐悲,袁旭正在感懷,管統朝前一指說道:“顯歆公子,前方不遠就是長公子下榻之處!”

向前望去,袁旭看到的是一排雕梁畫棟,僅從外觀就能看出奢華的房舍。

房舍外,每隔幾步站着一個披堅執銳的袁軍兵士。

手持長槊,兵士們腰杆挺的筆直,直到袁旭和管統來到近前,也沒人多看他二人一眼,顯然已經得了不許攔阻他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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