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的其實很簡單
第二天早晨起來,我站在鏡子前,看着額頭上的大包,無比郁悶。
可轉念又想起了昨天在KTV見到的那個男生——林江。
好像我昨天在包廂外的囧态全部被他看到了,而且我還把人家關在門外=_=
“哇哇哇!花兒!你這大燈泡是從哪裏搞來的?”大雲子穿着一身紫色睡衣站在我身後大叫。
于是乎,我被五個穿着各色睡衣的神奇物種圍觀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幸運女神不知是怎麽了,天天光顧我們六個,時不時就接到李同的聚餐電話,我尋思着他這是聚餐聚上瘾了?
不過,自從上次見過林江之後,我發現我幾乎天天都能見到他。
要不怎麽說緣分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呢。以前沒見過林江的時候我連他是個誰都不曉得,現在見了一面知道了名字,居然還天天在食堂餐廳巧遇,偶爾還在學校外邊的拉面館裏巧遇。
每次交談他都有意無意地問我關于夢琪地事,偶爾也問問我寝室裏其他人的事,可唯獨沒有問過關于我的任何事,對于那次在包廂外地事他也只字不提。可他卻回頭去問夢琪那次在包廂外發生的事。
他總是那麽溫柔,似乎對每個人都是一副文質彬彬地樣子,盡管如此也難以掩蓋他身上所散發的強者光芒。
後來,我漸漸知道了他的情況,他有一個妹妹在療養院,據說是車禍導致左腦暫時性休眠,他父親母親也在車禍中身亡,家裏還有一個年邁的爺爺。
難怪他年紀輕輕就開始創業,都說窮人孩子早當家,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慢慢的,我們見面的機會不斷增加,而且難得看到計算機系的天才林江,居然會出現在我們金融系的公開課上。
那天,大雲子和司晴請假回家了,尚潔和可妮兩個人因為學校社團活動請了假,而夢琪也不曉得去幹了什麽,反正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正想着下午的晚飯如何解決,正好碰上林江,于是我死乞白賴的拉着林江走進學校外的一家西餐廳。
他只是無奈的搖頭,并沒有拒絕,然後校園內的同學就都看到一個張揚的跟小龍蝦似的女生和一個溫柔又帥氣的男生走在一起。
難得我去一次餐廳,許是有些興奮,因為今天拉了個帥哥陪我吃飯,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于是我點了一大桌吃的喝的,林江無奈的嘆了口氣:“吃這麽多,你男朋友養得起你嗎?”
我正在喝奶昔,一口沒咽下去,把自己嗆了個半死,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我只能搖頭嘆息:“男朋友是個什麽東東?我都沒有過好不好!而且你不懂,這叫能吃是福。”
他無奈的笑着:“真是被你打敗了。”
我“嘿嘿”一笑,當晚就因為本着“絕不浪費一粒米飯”的宗旨——吃撐了。
第一次,林江送我到宿舍樓下,不,應該說是第一次有男生送我到樓下,很奇妙的感覺。
回到宿舍,夢琪剛好回來了,一進門我就拍着吃的圓圓的小肚子問夢琪:“你們今天都跑沒影兒了,我都不知道幹什麽了,對了,有沒有健胃消食片?”
“……別告訴我你又吃撐了。”夢琪白了我一眼,“這次又是吃了什麽?”
“看你說的,什麽叫又,我這是為國家節約資源。”我腆着吃撐撐的小肚腩揮奔到她面前。
“給,這是我僅存的兩片消食片了,都給你。”她伸手給我,“咦,你今天是跟誰去吃飯了?”
“啊?是林江啦,今天你們都不在,正巧碰見就一起吃了飯。”
“哦,今天她們估計不回來了,早點休息吧,吃貨。”她繼續白了我一眼,合上電腦休息去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我們的關系日益密切,大抵是因為“一見如故”的緣故吧。
轉眼間冬天就來了,上海的冬天永遠都是那麽冷,因為在設計建造房子的時候并沒有将保暖措施帶上,比如:類似于北方的暖氣。
某天,實在有些受不了這嚴寒冬日得我決定去買冬衣,抱着電腦和網友聊的火熱的大雲子被我從剛捂熱乎的被窩裏拽了出來,她的眼光一向不錯,我的眼光也不賴,只是需要有個人參謀參謀。
我們下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大雲子一拍腦門兒說:“花兒,你等我一下,我錢包還在床上。”
我無語,出門不帶錢跟上戰場不帶槍是一個性質:等死。
我擺擺手大氣地說:“去吧,跑快點兒。”
于是風一樣的女子大雲子揮奔上樓了,我站在樓梯口等她。
剛好夢琪從外面回來了,我一把拉住她,很好,眼光都挺不錯的人都被我給集齊了,下面該去兌獎——買衣服。
夢琪神秘兮兮地問我:“小卉,咱們系的那次聚會,你中途出去發生了什麽?”
這事關乎到我在她們幾個眼中的高大形象,我能說我差點被一個喝醉酒的男人調戲了然後我準備用空手道對付他結果踩着香蕉皮滑倒在包廂門口了麽?
那我不得被她們狠狠地笑死——
可我一直以為夢琪和我的關系是毋庸置疑的,她會幫我保密告訴她也沒什麽。
“我去洗手間,結果差點被一個男人調戲然後我準備用空手道打敗他,結果被一個香蕉皮滑倒腦袋撞在包廂門上,然後進來我不僅再次滑倒還把你給撲倒了,不過這些好像都被林江看到了。”我微囧。
“原來是這樣。”她喃喃自語。
“怎麽了嗎?”我問。
“沒事,不是買衣服去嘛,雲雲怎麽還不下來?”她問我。
如果我知道這個錯誤是從我告訴夢琪這些事開始的,我寧願一輩子不告訴任何人,讓它爛在肚子裏,那麽這個錯誤也許就不會繼續下去了。
大雲子下來後,我們三個去學校附近的服裝店買了幾件禦寒的冬衣,之後就是短暫的長假。
年底放寒假,我買了一張火車票回北方家裏過年,因為老爸老媽的總公司在北京,他們一年四季大部分都是在北京。
離家将近一年的時間,老媽終于舍得親自下廚犒勞一下我,于是拜訪過了親朋好友,和以前的高中同學聚了一次餐,我就滾回上海了。
上火車之前我打電話給大雲子她們,叫她們來火車站接我,我沒想到大雲子把林江李同他們也給吼來了。
我不禁深感榮幸,帥哥美女一大堆,當大雲子繞過我直奔行李而去的時候我就曉得她的目的非常不單純,很顯然老媽的牛肉幹成功的抓住了大雲子她們的胃。
林江則是一言不發的接過我的行李,朝着我溫柔一笑,我看到夢琪的神色有些許變化。
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而我這個北方女孩在他們之中顯得格格不入,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意識到的。
而我的大一學業也在這樣的生活中近了尾聲。
這便是我們之間的開始,也預示着他的出現将令我們原本平靜的生活泛起一個大波瀾。
我毫不猶豫地喜歡上了林江,這個溫柔又有才氣的男生。
那時我想他沒錢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我愛他就好了。
可我始終沒有勇氣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他拿我當朋友,僅僅只是好朋友。
一個字的差別是很大的,比如“好朋友”和“女朋友”很明顯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喜歡的女孩是誰,就像他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他一樣。
這件事我只告訴給了夢琪一個人,她笑着跟我說:“喜歡就去追求啊,你的家世足以讓他平步青雲。”
那時我還不明白她語氣中暗含的嘲諷意味。
我始終沒有說出口,一拖就拖了三年,整整三年,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忍了三年之久的。
我們大學畢業的聚會上我穿着那件米黃色連衣裙和白色帆布鞋,披肩發,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那晚我喝醉了,借着酒勁我吐露了真言,告訴了我暗戀了三年的男生說我愛他,之後我便不省人事。
由最初的喜歡變成了最後的愛,也正是這次徹底醉酒改變了我們這些人長達四年的大學情誼。
聚會第二天,我在寝室的床上醒來,她們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沒有人理我,仿佛我是空氣一樣。
寝室的氣氛異常壓抑,夢琪不在寝室,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覺得頭痛欲裂,還有酒後那些破碎地記憶。
我好像跟林江表白了?
“呵,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你可真會裝啊。”蕭可妮冷笑着說。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你說什麽?”
“有些人大學四年用假身份和我們相處了整整四年,真不知道原來她是這麽有心機的女生。”丁尚潔附和着蕭可妮對我冷嘲熱諷。
“你們到底什麽意思?”我問她們。
小妮子又說:“林大小姐您就別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就是,如果不是夢琪告訴我們,我們都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你都在利用我們。”
“你們都別說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吧。”
我利用她們?
我利用她們做什麽了?
我又怎麽利用她們了?
我懂了,她們大概知道了我的身份,林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女,一個家世比她們其中任何一個都好的千金小姐。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沈夢琪,我從來沒想到我們之間的秘密有一天會被你捅出去。
我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打電話給表舅讓他派司機來接我,我要搬出去。
我遇事只會逃避,包括這件事,我不想做出任何解釋,只想遠離這裏,這間有我四年記憶的小房子。
她們大概覺得我理虧心虛才會搬出去,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因為她們全都站在了夢琪那邊。
通過李同,我終于知道了我喝醉之後發生了些什麽。
我向林江表白,他拒絕了我,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他喜歡的人一直以來是夢琪,我又哭又鬧,他們拿我沒辦法,沈夢琪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了我的身份,她說我曾經跟她說如果林江跟我在一起,我一定會讓他平步青雲,再也不用為自己的未來打拼,只需坐享其成。
可明明這些話出自夢琪之口的,又為什麽變成是我說的?
據李同講,當林江聽到“平步青雲”這個詞後冷冷地說:“哼,有錢人的惡趣味,可惜她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