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看着李同發來的這些短信,我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愛情和友情的雙重背叛,呵,我還有什麽理由介入他們?

我不需要解釋什麽,清者自清。

只是,平生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暗戀一個人,第一次向一個人表白得到的結果卻是愛的人與閨蜜的雙重背叛,普天之下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悲催了吧?

幾天後,我被“供奉”在了學校論壇首頁,标題便是“介入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下面配上我的一張照片,點擊量破萬。

在看到這個論壇的那一刻,我是崩潰的,因為所有人都對我批判謾罵,短短三天之內我的“名聲”響徹整個A大校園。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一個有心機、假惺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集團千金,有錢人,等等一系列。

我找過夢琪,我問她為什麽要告訴大家我的身份,為什麽要誣賴那句話是我說的。

可她卻将時空膠囊裏的照片和信拿了出來,當着我的面撕碎,任它們在空中飛舞,而她只說了一句話:“你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我無言以對,心在滴血。

後來流言蜚語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地局面,我不得不站出來澄清這些謠言,而我的那些朋友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我說話,第一次我覺得自己是那麽無助,那麽弱小的一個人。

這件事驚動了遠在北京的老爸老媽,他們連夜坐專車趕了過來,而我在表舅家的沙發上傻傻的坐着,因為我已經不知道怎樣來形容那時的心情。

最後,老爸老媽逼着學校教導主任和校長查清這個造謠生事的人是誰,而我則被老爸老媽帶回北京直到在大雲子打來電話的那一天才慢慢恢複了往日的神采,至少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一個月後我回到上海,收拾了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論文答辯順利過關,我在大四的最後一周裏忍受着同學和老師們的非議畢業了。

而那“三朵金花”和那個“硬氣”地林江從頭至尾也沒出現過,甚至在我回北京的火車站外送我的人也只有大雲子一個人。

只有她一個人,或許從始至終是相信我的。

我曾懷揣着夢想來到這裏,卻最終迷失在愛情的漩渦中。

所謂愛情,不過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而得到的回應罷了,可笑我喜歡了他整整三年,卻最終帶着一句“可惜她找錯人了”離開這個我向往已久的上海。

我曾在火車站,對着上海這個城市說了這麽一句:“如果我能在上海的晚冬裏遇到一個可以給我溫暖的人,那麽我會再次愛上你——上海。”

以上便是我大四一年的傳奇人生,毫無疑問它真的是“豐富多彩”。

于是乎,在表舅的河東獅吼以及老媽的催趕下我再次踏入了上海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第二天我準時出現在了表舅家的餐桌上。

在接受了表舅一番語重心長地批評後我安然無恙地吃了早餐,跟着表弟表妹一起出去玩兒,順便叫上大雲子。

我那親愛的表弟表妹是對龍鳳胎,今年十七歲,兩個小腦瓜子一個比一個聰明,不過兩個人經常對着幹。在這個信息技術老發達的時代我這個名牌大學畢業生知道的竟然沒有他們多,我不禁汗顏,這表姐當的真是失敗透頂了。

後來玩兒夠了大雲子家那個沈南接她走了,我這才想起來表舅讓我來上海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可我居然忘了問他居然忘了跟我說=_=

晚上回到家裏,看到表舅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我開口就問:“老舅,你不是說找我有很重要的事嗎?什麽事啊?”

舅舅拿起桌上的一封文件遞給我:“你自己看。”

我翻開文件夾,裏面是關于我畢業之前那件事的所有詳細資料,包括是誰造的謠,又是誰委托誰做了那些事,其他人的名字我幾乎全部省略,只有一個人的名字狠狠地刺痛了我的雙眼。

沈夢琪。

我不禁冷笑。

沈夢琪,我最好的閨蜜,和我愛着同一個男生的女孩,她不惜一切代價終于贏了,至少她在愛情這方面徹底地贏了我。

“她就是你經常跟我們說的那個女生,你最好的朋友。”舅舅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我點頭:“嗯。”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侵害他人名譽權你可以去起訴她。”

“……”老舅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也可以讓她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還有那個小子。”

“……”

我當然知道“那個小子”是誰。

“你怎麽不說話?”老舅看着我一言不發的樣子問。

“咳咳,老舅啊,其實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處理的,事隔半年,現在再去追究……”

“那你說說,難不成你大學畢業接手你爸媽的産業後,要背着這個污點在行內被人背後捅刀子?”

“老舅,其實沒有那麽嚴重啦。”我挪過去,拉着老舅地胳膊,我林卉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當然,這要看看是否有人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商場如戰場,你不懂。”

“嗯…這樣吧,給我幾天時間我去處理這件事,在不影響他們未來發展的前提下好不好?”

“你從小就這樣,從來沒有過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脾氣和架子,永遠都是為別人着想,你怎麽不替你想想?”

“好啦好啦,老舅,你親侄女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嘛,再說這件事過去都快半年了。”

“随你吧,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然你媽又在我跟前叨叨絮絮的。”

“嗯嗯,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先上樓了。”

跟老舅老舅媽說過晚安之後我爬上二樓,開門之際兩只爪子忽的搭上我的肩膀,差點将我吓個半死。

回頭一看,是莊文和莊凡。

“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房間來吓人啊?”

你們已經成功的吓到我了X﹏X

莊凡:“姐,我們是有事問你。”

于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們姐弟三人進行了一次長達N分鐘的談話。

莊凡:“姐。”

莊文:“姐。”

我:“嗯?”

莊凡:“你喜歡那個男生嗎?”

我:“……”這算什麽問題(O_O)?

莊文:“我估計是那男的不喜歡她。”

嗷嗷~莊文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真相!

莊凡:“姐,你別聽他胡說,我猜你肯定是喜歡那個男生的。”

我:“你們兩個的目的?”

莊文:“姐你放心,就算以後你沒人要了我養你。”

莊文我感謝你八輩祖宗,老姐就是老了沒人要了也不會讓你養!

莊凡:“你閉嘴!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

莊文:“那你就是安慰人了?”

莊凡:“這是我們女生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啊?”

莊文:“我關心關心我姐不行?”

……

終于,我忍受不了這兩家夥了,于是我毫不留情地将他們趕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躺在床上睜眼發呆,半年過去了,不知道她們都怎麽樣了。沈夢琪從來沒找過我,關于林江我只聽大雲子跟我說他在上海的一家金融財政廳工作,與他的計算機專業毫不相關,可他是天才,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至于其他人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

在上海的第五天後,我接到了李同的電話,不曉得他是怎麽知道我的號碼的,估計是大雲子跟他說的吧。

不過這還是這半年來除了大雲子以外第一次有同學主動找過我。

“林卉,我是李同。”

“……我知道。”

“明天咱們系同學聚會,我們希望你來。”

“是嗎?”

“嗯,只是同學聚會而已。”

“噢,原來我還有同學啊。”

“你別這麽說,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現在知道了?”

“……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以你的為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那些事的。”

“哪些事?介入別人感情?還是欺騙多年好友?”

“我不是這個意思。”

“呵呵,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你會來嗎?”

“也許吧,可能會來。”

“嗯,那明天見。”

“再見。”

挂掉電話,我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伫立着,從陽臺那裏俯瞰冬晚的上海,燈紅酒綠,薄雪覆蓋在一棟棟高大明亮的建築物上,顯得那麽美麗,一切都是那樣賞心悅目。

我曾經幻想過能有一個人可以和我并肩站在這裏,俯瞰冬夜的上海,它終究是沒有實現。

明天的聚會我會去,我不想再做縮頭烏龜了,有些事必須說清楚,因為現在的林卉已經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學生林卉了。

傷害過我的人我不會以同樣的方式去對待他們,我只會以全新的自己讓他們後悔曾經的決定。

第二天,我如約而至。

聚會地點是我和林江第一次見面的那個KTV,只是換了包廂。

當我進去的時候,所有人只是看着我并未說話,在嘈雜的人群裏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裏邊兒的林江和他旁邊的夢琪,很顯然他們對于我的到來似乎很是意外。

往外一點兒是可妮和尚潔,離我最近的是大雲子和司晴。

我并沒有立即走過去,大雲子先是一愣然後和司晴一起走到我的面前親昵地叫我:“小花兒~你可算來了。”

我輕閉眼,将淚水悉數擠回眼眶,我不會哭,也不能哭,我有我的尊嚴。

我努力擠出一抹微笑,跟她們說:“來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的确是好久沒見了,都半年了。

大雲子拉着我坐下,李同迎了上來,而夢琪那敵對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她大概很納悶為什麽我會出現,在經歷了那件事之後我還能安然自若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李同說。

“本來不打算,可後來想了想有些事不是逃避能解決的。”我說。

“我們都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是什麽樣的人?利用身邊的好姐妹?介入閨蜜和她男友之間的感情破壞者?”我再次毫不客氣地反問。

李同被我問的啞口無言,半晌才說:“那時流言四起,讓人不相信也不行。”

“是嗎?那麽請替我問一下,我利用身邊的人做了什麽?我又是怎麽介入了別人感情之中?我竭盡所能維護着這段珍貴的友誼,可我最終被踢出在外。”

尚潔站了起來:“小卉,不是你說的這樣,我們當時只是……”

“只是什麽?”我問。

“只是流言已經到了不得不讓人相信的時候了,對不起我們不該錯怪你。”

“是嗎?那麽現在請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說罷我看着臉色突變地夢琪。

林江接觸到我的目光後,緩緩站了起來:“林卉,希望你适可而止。”

呵,适可而止?

什麽叫适可而止?

我做錯了什麽嗎?

愛一個人有錯嗎?

林江,你知不知道當你又一次為沈夢琪說話的時候你傷了一個女孩脆弱的心,傷的體無完膚。

“林江,今天我來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在包廂外我差點被一個男人調戲,踩着香蕉皮滑倒在門口,将你關在了門外。記得我說的那句英文嗎?Fack!”

那天我扶着包廂門站了起來,張口就罵了一句:“Fack。”

當夢琪問到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并沒有告訴她我還說過這句粗話,因為這個單詞從一個女生嘴裏出來怎麽都不好,還好,還好我沒告訴她。

我還對林江抱有幻想,他為什麽對夢琪那麽在意呢?又為什麽會問她那件事而不來問我,很顯然他把夢琪當成了我。

“怎麽會是你?”林江用那種複雜地神情看着我。

怎麽不會是我?

當我說出這個真相的那一刻,我看到夢琪的臉色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林江轉頭看着夢琪,沒有說一句話,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中的震驚與悔恨。

我冷笑一聲,拿起包包站了起來,對尚潔和可妮說:“你們的道歉我接受,只是請你們記住,我只接受我從不在乎的人的道歉。”

說完我就離開了那裏,那場聚會也因為我的出現不歡而散。

我走在滿是積雪的人行道上,踩着疏松的薄雪,看到走過的路上留下一串串腳印,嘿,這半年來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麽輕松過。

事後大雲子打來電話,異常嚴肅的跟我說:“花兒,林江要見你。”

“告訴他,我不會見他。”

我匆匆挂掉了電話。

癱坐在床上,淚水止不住地流,這一刻我等了多久?我等他主動來找我,然後我告訴他:“林江,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可現在卻是以這種方式來見我。

你在将我傷的體無完膚得時候過來,說你認錯了人,你愛的人從來都是我。或許以前我會相信你,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因為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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