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說,十米的距離是留給你男朋友的

“呵呵。”他輕笑,“我算哪種生物?”他問我。

“唔,準确來說,我好像沒有義務跟你說。”

他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關掉了打印機的電源,拿出打印好的文件,專注的整理,似乎直接将我無視了……

我仔細打量着他,幾個月過去了我幾乎天天都在和他鬥智鬥勇,從來沒有認真觀察過這個男人,唔,我說的是最基本的了解。

他的穿着很随意,一件黑色的V領夏裝短袖,一條黑色休閑褲配一雙黑色休閑鞋。

唔,短短幾秒鐘我就發現了他的一個特征,他很愛黑色!

機房的燈很亮,他就站在那裏靜默不動,除了兩只不停的翻看着文件的手,白皙的側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棱有角,唔,請允許我用這個有棱有角來形容面前這個終于看着不那麽讨厭了的李伯堯。

這個時候的他給我的感覺是那種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氣質,如果他不說話我的确可以暫時當他是女同事們眼中那個溫柔體貼的上司,當然他的聲音挺好聽的。

“看夠了?看夠了就去工作。”他斜睨我一眼淡淡的說。

我回神兒,居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整理完文件像我打量他那樣打量着我。

“請你不要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現在是下班時間,我的自由不屬于你限制的範圍。”

我轉身走出了機房,在出門的那一刻我明顯聽到他嗤笑一聲,他看着我的左腳說:“你走路的樣子很像駱駝。”

“……”你才是駱駝,你們全家都是駱駝!

我撇了撇嘴回到辦公室繼續我的工作。

突然覺得心情沒有那麽沉重了。

我左手翻看着文件,右手在鍵盤和鼠标上來回跑,忙的不亦樂乎。

而李伯堯,我眼中的面癱,同事們眼中的最佳“男朋友”正端着一杯黑咖啡站在離我不遠的落地窗前靜默不語的欣賞着美得不想樣兒的蘇州夜景。

大半夜的喝咖啡,他這是不睡覺的節奏麽?

“如果一個人從生死邊緣逃脫,他回頭做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麽?”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我。

我擡起頭:“你是在問我嗎?”

“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嗎?”他問我。

“噢,那要看他為什麽會在生死邊緣徘徊。”我回答。

“如果他是因為一個人呢?”他繼續問我。

“那要看他是為了什麽人。”我學着他的樣子回答。

“一個不相幹的人。”他說,這種語氣是我從未聽到過的冰冷。

“噢。”我低下頭,最後确認了一遍報表的準确性。

“你還沒回答我,他回頭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他又問我。

“也許,他會去報複她。”

他輕笑:“也許你說的對。”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都在看着外面燈紅酒綠的蘇州城,第一次我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神秘,他似乎裝着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拿起外套準備回宿舍。

“李伯堯,我先走了,謝謝你今晚陪我加班。”出于禮貌我還是向他說了謝謝,當然這個謝謝也有包括上次他施以援手的感激。

李伯堯,我們兩不相欠了。

“誰告訴你我是陪你加班?”他也拿起外套準備要走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你完全可以離開。”我說。

“如果我說我是想看你手足無措的樣子呢?”

“如果是這樣,我想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呵,嘴硬的女人。”他說。

我們兩個在空無一人的電梯裏從九樓到一樓一句話也沒說。

出了電梯,我對他說:“再見。”

“我可以送你到門口。”他說。

我虎軀一震,他剛才是在跟我說話?

我們相顧無言,走到離宿舍還有十多米的地方他停下了。

“十米的距離是留給你男朋友的。”他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謝謝。”謝謝你提醒我。

我轉身上了樓,借着樓道裏微弱的燈光,我看到他還站在那個十米的地方,仿佛是在看我,又好像是在看別的東西。

我躺在床上,感覺一切都那麽不真實,我居然和李伯堯和平共處了兩個小時,而且他還送我回了宿舍,這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就此緩和了呢?

很顯然是我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看到辦公桌上又多出來的一沓文件,我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他哪裏是在體恤我的不容易,他分明是看到我還有餘外的精力多幹些工作!

可惡的李伯堯!

我怒氣沖沖得坐下,翻看着文件,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這些文件根本就不屬于我管,這分明是他的工作啊!

我翻開第一個文件夾的時候,一張紙條掉了出來,只見上面剛勁有力的寫着這麽幾個字: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錯不了,這絕對是李伯堯寫的,我見過他寫的字,和這個一樣剛勁有力。

從此之後,我除了每天要做營銷部普通員工的工作之外,李伯堯還強制性的扔給我一些只有部門經理才會處理的重要文件。

李伯堯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然而我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認真的向上帝禱告。

比如,他喝水被水嗆到,吃飯被飯噎到,走路踩着香蕉皮,其實這都不算什麽。

更嚴重的則是:給我一個支點,我要把他的車連帶着他的人一起撬到溝兒裏去!

結果,不曉得是上帝聽到了我忠誠的禱告還是幸運女神光顧我,一周之後,陳主任急匆匆的跑進來找我。

“小林,快,經理找你。”

“噢。”我起身向經理辦公室走去,他一把逮住我。

“不是辦公室,是醫院。”

“啊?他怎麽了?”我突然心一緊,該不會是我每天晚上祈禱結果他真從醫院裏進去了吧?

“這個回頭再說,經理指名要見你。”

咳咳,主任啊,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同事們都看着呢……

“經理怎麽了?”

“好像是在醫院。”

“啊?怎麽會在醫院?”

“不知道啊,可是為什麽指名要見林卉?難道跟林卉有關系?”

“什麽?”

……

我:“……”

為什麽他一出事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人會是我?

“主任,你真的是……”

“好了好了,趕快去吧。”

我走了幾步回頭,聽見主任唾沫橫飛地說:“經理為了躲避闖紅燈的機動車撞到護欄上了。”

我腦門一涼,不會吧?我只是每天晚上祈禱我要把他和他的車子撬到溝兒裏去,我這還沒行動呢怎麽他就先去了醫院?

然後陳主任接着說:“經理這種舍小我,成大我的行為是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的!”

聽到這裏,我只想說,主任你是李伯堯派來搞笑的麽?

我風風火火趕到醫院,還以為他重傷住院了,連忙問前臺的護士有沒有一個叫李伯堯的人的病房。

護士搖搖頭:“不好意思,沒有。”

我無語,沒有就證明他頂多就是點擦傷,随便處理一下就行的小傷,我的罪惡感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回頭,只見一個穿着黑西裝打領帶額頭貼着小紗包的男人在一堆醫生護士的簇擁下朝門口走來。

我一瘸一拐的挪到旁邊,李伯堯則是泰然自若的走到我跟前。

回頭對那群醫生護士說:“幫她看看。”

我無比郁悶,他不是出車禍了麽?全身上下只有額頭有傷口,其他的地方好像都沒事吧?

“這是蘇州最好的骨科醫生。”他說。

我看了他一眼,又轉身看了看身後:“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難道這裏還有第二個跛腳的人?”他淡笑着說。

然後我就聽到他身後那群護士醫生無比爽朗的笑聲。

我無語,能不能不要用“跛腳”這麽難聽的詞來形容我走路的樣子?李伯堯我真是恨死你了!

“林小姐,我們現在要幫你拍X光片,确定你的骨頭有沒有問題。”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護士拉着我就往走廊深處走去。

我回頭看了眼李伯堯,他朝我點頭,我特無語,不是他出車禍了嗎?現在怎麽變成要我去拍X光片了?

然後,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唔,關于骨頭的檢查,我最終坐在了骨科醫生周正的辦公室。

“林小姐,根據X光片來看,你的骨頭沒有什麽問題,只是崴了腳如果兩天之內情況嚴重則要就醫,你崴腳應該是在一周之前吧?”周正問我。

我點頭,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啊!

“那你怎麽不來醫院做個檢查,這要是情況嚴重,可能導致終身殘疾。”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殘廢?

崴腳也可以崴殘廢麽?

還好還好我還沒殘廢。

“我倒是想來……只是,咳,工作有點忙。”說完我看着李伯堯,他正拿着一本醫術認真的看着,似乎根本沒聽見我們剛才的談話。

于是,在李伯堯出去之後,周醫生突然神秘兮兮的跟我說:“林小姐你要小心這個男人。”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哪個男人?”

“李伯堯,額林伯堯,還是叫伯堯吧,就是你們公司的營銷部經理。”

“對了,李伯堯他沒事吧?”

“他能有什麽事,頂多就是腦袋擦破點兒皮,上點藥包紮一下過幾天就好了。”

“你确定他不會把腦袋撞壞了?”我問。

“有可能,他的腦袋可能有點問題。”周醫生無比認真的跟我說。

“……什麽意思?”

這是什麽情況?周醫生居然曉得李伯堯是華盛公司的營銷部經理,他還叫他林伯堯?還說他腦袋不好使?

“他啊,時不時地抽風,好好的軍醫說不幹就不幹了,真是有病。”

神經病?

軍醫?

林伯堯?

艾瑪,這信息量太大了,我有點接受不了了,我捂着頭嘆息。

周醫生問我:“你怎麽了?”

我撐着頭說:“我腦仁兒疼。”

周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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