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雪地婚紗

“麻煩你找你們攝影師來,幫我們拍照。”大雲子對始終微笑着看着我們的女店員說道。

果然,婚紗店的專職攝影師來了,大雲子和司晴站在兩邊,我站在中間,我們笑的都很自然,仿佛時光一下子就回到了過去,我們那段今生恐怕都無法忘記的青澀記憶。

“好了,小姐先生們,照片等會就可以取了,你們不一起拍一張?太太們都這麽漂亮。”攝影師油嘴滑舌地提議。

這下換我不淡定了,司晴要結婚了,沈南和大雲子差不多過完年就要開始籌備婚禮了,可我和林伯堯今天充其量就是來打醬油的,更何況我們之間的關系非常正常,拍個什麽婚紗照?

“不不不,其實你……”

“好啊,我們六個一起拍好不好?反正今天高興,你總不會讓我高高興興的來試婚紗,然後失落的回去吧?”司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臉的哀怨。

好吧,我真的是受不了這樣的表情,我是無所謂,關鍵是看林伯堯了。

“林伯堯,你不介意拍一張吧?”

“咳咳……”

“當然,這可以算是你給司晴的賀禮如何?”

“我只是想說……你不是一直想看雪嗎?下雪了。”林伯堯淡笑着,示意我看看窗外。

“下雪了?哇塞,居然下雪了!”司晴和大雲子立刻跑到櫥窗那裏。

我沖着林伯堯無比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你,林伯堯!”

提着裙擺,我快步走到玻璃窗前,漫天飄雪,紛紛揚揚,就像柳絮一樣。

上海的雪很溫柔,它不像北方那樣來一場無比熱烈的鵝毛大雪,天色已經漸漸擦黑,婚紗店的燈也開了,還有櫥窗裏五顏六色的小彩燈,映襯着街道上空的雪花,無比美麗。

從我這個角度看,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空曠無人的街道和早已落葉的法國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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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卉。”我聽到林伯堯在叫我,便轉頭看向他。

“咔嚓”在我毫不經意轉身的瞬間,林伯堯便拍下了我。

“你做什麽?”我疑惑着問他。

這算不算是偷拍?

“宜人怡景,不是跟老師說你是我未婚妻嗎?正好讓他們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林伯堯将手機裝進口袋。

我上前一步說:“你都說了只是冒充而已,你居然也跟他們那樣開玩笑?”

我并不是因為他拍我而激動,而是因為我林卉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高冷形象就這樣被看穿了=_=

“我并沒有開玩笑,只是讓他們看一看我未婚妻的照片而已。”林伯堯繼續胡扯。

“你……真的夠了!”這玩笑開的都讓我以為是真的了。

“好了,如果你不怕冷,我帶你出去。”他突然說。

“穿着婚紗出去?”沒開玩笑吧大哥?

“嗯。”他點頭。

凍掉我一層脂肪呢,劃不劃算?

可是,再冷的天氣都阻擋不了我要在雪地裏感受一下這曼妙的雪天。

“好啊。”我穿着單薄的婚紗,提着裙擺走了出去。

唔,我相信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孩了,穿着婚紗在雪地裏亂跑。

大雲子和司晴看到我出來了,她們兩個也不怕死的跟了出來,我們站在空曠的婚紗店門口,除了彩燈以外就是漫天的雪花。

“大雲子,你有沒有覺得今年的雪格外的美?”我仰起頭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問她。

“上海的雪一直都是這麽溫柔的,只是它的樣子會随着看雪人的心情而改變,這是你跟我說的。”大雲子回答我。

“是呢,我期待看到的雪,原來就是這樣的。”只是,這場雪在林伯堯的眼裏恐怕不及當初那場暴風雪來的恐怖。

我一直想看雪的原因,就是我想在雪天親口跟他說一句對不起,當是為我年少任性時犯下的過錯的一種彌補。

只是,我在想,我的這句“對不起”到底能彌補什麽呢?

恐怕到最後,只是一句遲來的道歉而已。

我還在仰頭看着空中的雪花,裙擺上也落了不少雪花,雖然溫度很低也很冷,可這絲毫不影響我想看雪的心情。

“別感冒了。”說話間,林伯堯已經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謝謝。”我看着他的眼睛,這一刻我很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哪怕是遲來的道歉也好,只是看着他淡然的模樣,我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們進去吧,再待下去,明天真的要感冒了,雖然我是醫生可我沒辦法抑制病毒在你身體裏傳播。”他開玩笑着說道。

“感冒不傳染,病毒才傳染。”我是這麽跟他說的。

然後我們幾個都進去了,坐了一會兒,攝影師将洗好的照片拿了出來,我們各自收藏了一張。

之後,我們便去了離婚紗店不遠的一家餐廳,大雲子司晴和我點了上學時最喜歡吃的擂沙團,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晚餐。

吃完飯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這對這座時尚大都市來說才是真正開始的夜生活。

只是,我們今天都比較累,只好改日再約,沈南和言北送他們各自的未婚妻回去了,我等着林伯堯送我回去。

我就站在餐廳出門拐角處的路口,林伯堯說他去開車一會兒就回來,我答應了。

只是不曾想,我會遇到這輩子最不想遇到的人。

我低頭翻看手機,并未發現不遠處有兩個人影向我走來。

“林卉?”

“小卉?”

等到有人叫我時,我才擡頭看清來人。

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多想自己是個瞎子,眼不見心不煩。

沈夢琪挽着林江的胳膊詫異的看着我:“你不是在蘇州嗎?”

我勉強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回答:“過幾天司晴就要結婚了,作為朋友怎麽着也得回來看看吧?”

“是哦,我都忘了司晴的婚禮是在年前,我們的婚禮在年後。”她嬌羞的看了眼林江,似乎是在向我炫耀着什麽。

上午和林江見面的時候,我們并未說話,而此刻他的臉上也并沒什麽表情,他似乎想跟我說點什麽,張了張嘴半天才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我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沈夢琪有些不太高興,似是炫耀一般說道:“小卉,你離開上海都一年多了,以前那些事都過去了,我那時候不該跟她們說你的身份,對不起。”

我冷笑,你這對不起我林卉恐怕是受用不起,讓輿論為我定罪的事你以為就這樣瞞過去了嗎?

何況,有教養的人不應當同沒教養的人動氣,更何況有些事過去了是過去了,可有些事在心裏留下的傷痕還在。

我便說:“這對不起說的,好像是我把你怎麽了似的。”

沈夢琪的臉色白了一下,随後又擠出笑說:“畢業一年多了,同學們好多都有男朋友了,司晴和我都要結婚了,小卉你可得抓緊啊。”

“借你吉言了,結婚那天我一定給你發請柬。”我順着她的話茬說道。

她說的雖然委婉,但凡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她語氣中的嘲諷。

我家世好,長得還算漂亮,人家都要結婚了我連男朋友都沒有,是這個意思吧?

“咦,對了,我和林江準備去看電影,你要不要一起?”沈夢琪問我。

我只能淡淡的說:“不了,我還在等人。”

林江瞪了一眼沈夢琪,說:“你閉嘴。”

我聽的不大真切,不過他确确實實是說了的。

我感覺自己已經待不下去了,雖然已經過去一年了,可面對曾經最要好的閨蜜和最愛的男人在一起,無論是誰心裏都會不好受吧。

“卉卉。”我轉身,林伯堯站在我身後。

“你回來啦。”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激林伯堯的到來,也不管他叫我的名字有多親昵了。

“車呢?”我問他。

“在後面,是林科長啊?太巧了,又見面了。”林伯堯看了我一眼,繞過我走上前去。

“李經理,确實很巧。”林江不怎麽高興。

“這位就是你未婚妻吧?”林伯堯淡淡的看了眼沈夢琪,“我和卉卉還有事,不介意我們先離開吧?”

“當然,不介意,我們只是湊巧碰到而已。”未等林江說話,沈夢琪便替他回答了。

我看着林伯堯游刃有餘地和他們談話,舉止投足間盡顯紳士風度與有錢人家的禮貌教養。

林伯堯轉身摟過我,将我的大衣披在我身上:“雖然下雪了,但氣溫還是太低,別感冒了。”

“嗯。”我擡頭看了眼林伯堯,他從頭到尾只是微笑着,看不出其他情緒。

“那林科長,我們先走一步。”他攬過我的肩,自然而然的向路邊的車子走去。

我估計他聽到了我的那句“結婚那天我一定給你發請柬”了,不然他不會摟着我向他們暗示我們的“關系”。

我們離開的同時,他們兩個也離開了,我停下了腳步,站在雪地裏望着夜空。

我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所以我擡頭看天,希望淚水能夠回到眼眶,可它卻順着眼角流了下來,流到嘴角,鹹鹹的。

“想哭就哭出來吧,我的肩膀借給你靠。”林伯堯靜靜地看着我說。

我擡頭,抹了一把眼淚,有些哽咽得問:“林伯堯,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安慰我嗎?”

他點頭,淡淡一笑:“唔,我不介意你有這種想法。”

我:“……你真是可惡至極。”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等着那個女人向我炫耀她的愛情,而是嘲諷着說:‘我林卉看不上的男人你也要?’”他突然這樣說道。

我:“……這的确很像你一貫的作風。”

“走吧。”他拉着我。

“去哪兒?”我問他。

“他們剛才不是說去看電影嗎?我們也去,幫你找回點少的可憐的面子。”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而且,将你高高興興的帶出來,總不能讓你愁眉苦臉的回去吧?”

“唔,林伯堯,你真的很厲害。”我由衷的贊美他,任由他拉着我走。

他戲谑着問:“哦?何以見得?”

我回答說:“你的思維永遠比我快了許多。”

“所以我問過你:‘林卉,你是豬嗎?’”他笑的很欠揍。

我:“……”你才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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