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林伯堯自述

在遇到林卉之前,我從未想過自己的後半生會是以“複仇”的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展開一系列所謂的“報複”。

如我所說,她真的很任性,無憂無慮,當然也很倔強。

第一次見面,她就送了我一份“厚禮”,這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誠然,之前我有多恨她,之後我就有多愛她,而她卻渾然不知,當然我也不希望她知道些什麽,我只希望她能一輩子這樣無憂無慮下去。

任性?我寵着她。

無憂無慮?我慣着她。

寵壞了怎麽辦?

沒事,寵壞了我負責。

而且,這個世界上也不需要另一個男人寵她,因為我不允許。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意她的呢?也許,是因為在病床上半年多的頓悟與悔恨吧。

衆所周知,我是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可我雖是醫生,卻救不了自己。

因為我的腿再也承受不了長時間的站立,我是一個外科醫生,每做一臺手術幾乎都需要七八個小時,而我一般只接大型手術。

因為這個事故的原因,我恨自己,身為一個醫生,卻連自己都救不了,但我更恨林卉,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拖她的福躺在醫院半年多。

我的師兄周正一直為我的複健做着努力,而我卻開始讨厭手術,甚至不願意再拿起手術刀。

沈南說:“就算你不能做大型手術,但是一般的小型手術你完全可以做。”

是,我是可以做,但那不一樣,沒有人會容忍自己的職業因為某種原因而受到限制,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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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開始關注起了那個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過的林卉,她父親來的那一天說了很多話,所謂的補償不過是用錢來解決,更何況我根本不缺錢。

也是因為這件事,我更加讨厭甚至痛恨她。

她所在的A大,正好有我的同學在那裏任教,通過他我知道了林卉的一舉一動。

一方面關注着她個人,一方面努力做着複健,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在我腦海中生了根發了芽,她仿佛是一個夢魇,因為她我時常從夢中驚醒。

揮之不去的,是她突然竄出來的身影和毫無預兆的車禍。

傷好之後,我再也沒碰過手術刀,那個所謂的天才醫生,也被埋葬在雪崖之下。

好不容易,我得到了一個可以和她碰面的機會,可是那段時期卻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所以我心軟了。

她喜歡一個男人,喜歡了整整三年,卻因為自己的閨蜜和身邊的人決裂,那段時期我也曾關注過那個論壇,此起彼伏的謾罵叫嚣。

但她依然堅持着在學校待到畢業那天,其實我心裏是高興的,因為上天用另一種方式懲罰了她,但我卻不覺得怎麽過瘾。

雖然這樣想有些混蛋,但那确實是我真實的想法,好不容易她畢業了,去了蘇州分公司實習。

于是我找了她爸爸,提出要以營銷部經理的身份去華盛,因此她父親聯合我讓華盛高層大換血,只是因為我一個人。

我如願以償的去了華盛,只不過沒想到遇到她的第一天,她潑了我一身咖啡,晚上又看到她偷偷摸摸的在拷財務部的財務報表,所以我借題發揮。

我知道她生在有錢人家裏,在我的認知裏她應該是那種嬌生慣養,吃不了苦的女孩,可後來她的堅強讓我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我去華盛,不過是想報複她一下,等哪天氣消了,我自然而然就放過她了,可她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耐心。

不知怎麽,每當她因為我強加的工作量而抱怨的時候,我的心裏總會莫名其妙的産生一些想法。

我總告訴自己,對她狠一點,再狠一點,只有這樣才能以洩我心頭之恨,然而時間終究會改變我的計劃。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的腦海幾乎全是她的身影,那次我讓她出去跑業務,她回來後暈倒在洗手臺,而我恰好從茶水間出來,聽到員工有人說她暈倒了。

我想都沒想就沖進去抱她出來,那時候我就在想:林卉,如果你求饒,我不會讓你的工作這麽難做。

如我所料,她并沒有所謂的求饒,而是一次又一次接受我的“公報私仇”,每次她來找我理論的時候都會吃癟,而我每每看到她這個樣子時都會莫名的高興起來。

慢慢的,我發覺自己的身邊已經不能少了她這個人,對于工作她可以稱之為“拼命三娘”,而生活……就是一個二傻二傻的傻狍子。

她的思想中大概沒有所謂的職場戰,因為她總是把所有人都想象的很善良,有時候我真想撬開她的小腦袋,看看裏面裝的究竟是不是腦子。

我們最開始的正面接觸,是因為她崴了腳,每天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就想到我那半年來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很痛苦。

我本該高興,可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最後我心軟了,幫她找了醫生,看了腳傷。

這也就是她會說,“我只相信你解剖人體很厲害”的原因。

如果我知道那天會出那樣的事之後,我是斷斷不會讓她去東區倉庫的,在我得知她受傷的消息後,我幾乎是第一時間趕過去的,直到看到她抱着腿蜷縮在那裏,身邊還有一堆帶着刺眼的鮮血的碎玻璃。

我來不及想別的,只是不斷怨恨自己,我其實并不需要以這樣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多想代替她受傷,哪怕再次遍體鱗傷。

所以從那以後,我對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可能她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吧。

後來,之所以對她又開始冷漠,大抵是因為腿傷複發的原因,只是那時我已經不再恨她了,反而有些慶幸遇到了她。

可後來我發現,所謂冷漠,在她面前永遠沒辦法僞裝,因為她總是一如既往的傻,又一如既往的二,更是一如既往的認真,與她為敵就好像是與世界為敵一樣。

也許,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既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是最傻的,偶爾還有些呆。

所以我才會在她靠在我懷裏睡着後說了那句:“林卉,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愛不是,不愛也不是。”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但我知道那時候她很慶幸我終于不是她的敵人了。

此後,我對她好只懷着一個目的:一定要把她拐到手。

什麽報複什麽複仇,都讓它們見鬼去吧!

她喜歡別人?沒事,我等她放下之後。

她放不下?沒事,我幫她放下過去。

她猶豫着要不要愛?沒事,我一直都在。

所以,當我終于意識到原本的計劃已經脫離軌跡的時候,我已經愛上了她,愛的徹底,無可救藥。

誰說所謂喜歡不過是一個習慣,我不相信我林伯堯的能力拐不回來你林卉做妻子?

我喜歡欺負她,看她氣的手足無措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唔,那個樣子真的很可愛。

關于那次去太監弄遭賊手的事,我騙了她。

其實是她将手機掉到公交車座位上,人已經跑下去之後我撿了起來,誰知她下車時不小心差點摔了一跤,而手機差點真的被賊摸去。

所以,我就想了這個點子,騙她說手機被偷了,我又偷回來了。其實那幾張□□本來就是我要拿去銀行注銷的,只不過被我再次廢物利用了而已。

當然,我也沒告訴她這件事,如果我說了之後她又要鬧着不肯好好睡覺,誠然,我有很多種方法“制服”她。

她說想放孔明燈,我就早早地準備好了東西,只等她說出口,她祈願身邊的人都幸福快樂,卻唯獨沒有寫自己,于是我替她寫了:願我一生所愛之人平安喜樂。

可回頭,眼睛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她在那些願望的最後加上了這麽一條:五願,林伯堯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

那一刻我的心裏又驚又喜,很想沖過去抱她,跟她說清楚自己的心意,可又怕吓着她,所以我忍住了。

她說想看梅花,我就帶她去了梅園,看了梅花,卻意外聽到她的一句對不起。

她說她很後悔,很自責,要我打她罵她,她也不會還手,不然她還會繼續自責。

我只是好笑的看着她既無奈又無語,疼她愛她都來不及,我又怎麽舍得罵她。

而且,我早已經因為恨她而愛上了她,這是她所不知道的。

後來和她父親商量了下,正式通知他我愛上了他的女兒,要不要考慮我做他的女婿,把他的女兒嫁給我。

誰知,我岳父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所以我們的“拐人”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起先我還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她,可以給她一輩子幸福快樂,直到那次在婚紗店,看到她穿婚紗的樣子之後,我突然安心了。

錯不了,這輩子我只要她一個人,無論是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她,哪怕她要走我也不會放她走。

我最值得驕傲的就是,憑着自己帥的一塌糊塗的顏值俘獲了她的芳心,唔,這個“帥的一塌糊塗”的句子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我也就順勢征用了。

有時候她覺得我溫柔體貼,那是因為我只對她一個人溫柔體貼,借兄弟的話來說就是:不對自己老婆好對誰好。

不過,有時候她也會突然變聰明,意識到原來我也有腹黑強勢的一面,不過對此我是毫不避諱,誰叫我愛的是她。

因為我知道她的過去,所以我從不會問她需要什麽,很多時候在她想起來之前我就已經做了,無論她接不接受。

就比如那次異類的求婚吧。

我本打算給她個浪漫的求婚,不過後來想了想,我要讓她記住我。

于是我瞞着她,準備好了一切,她的朋友同學和父母,都在幫我,所以這一切進展的如此順利。

就像我說的,之前我有多恨她。之後就有多愛她,所以我們在一起了。

恰巧,我們都姓林,也恰巧我是南方人出現在林江之後,因為她終于懂得如何去愛,也不再逃避一切。

對此,我是持贊成票的。

只是從此以後,我的生命中多了一個人,我曾經想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腿而拖累她,不過後來我想通了。

既然她愛我,就算我離她天涯海角,她也還是會找到我,陪着我。

所以,當她得知我要做手術之後,我并沒有太多的震驚,我從未想着騙她,可卻騙了她一次又一次。

還好她很懂事,并沒有因為我的“欺騙”而生氣,所以我才會在她向我說對不起時抱住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她拐到手。

所幸,我們都是上帝的寵兒,我失去了醫生這個身份,卻得到了丈夫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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