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我這人特善妒,就是所謂的妒婦。”

他輕笑出聲,手下動作不停:“想做妒婦,也得先過門,那回去後就大婚吧。”

雖然這個人不是一開始我想要的人,雖然這個人一開始與我兩廂生恨,雖然他可恥地利用了苦肉計騙了我的愧疚與心軟,但不可否認他也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對于情之一字,我并沒有太多的認知,也不知道現在所做的選擇是正确還是會讓自己抱憾終身,但此刻這如斯绮麗的美夢我并不願醒……

□這東西,就和入髓毒藥般,沾上就難戒掉。想不到此生,我還能見到雲溯大爺賴床的樣子。纏綿一場過去,月已西斜,可他沒有一點起來的動靜。本着做賊心虛的心理,雖然身體倦極,但我仍強打起精神搖了搖他。

他慵懶瞥我一眼,眼眉間皆是動情後的潋滟餘光,忒勾人了。

我定定神,挑挑眉,示意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他懶洋洋地撐起身,傾過身在我唇上狠狠咬了口,悠悠道:“榨幹後就趕人走,小沒良心的。”

……

我憋得臉紅耳燥,這說的是什麽話啊!說的好像,好像我就是傳說中采陰補陽的女□一樣!雲溯這厮越發得沒臉沒皮了……我有點惆悵,這世道有臉面的怕臉皮厚的,臉皮厚的怕不要臉的。

伺候雲溯大爺穿衣走人後,我眼皮睜不開得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枕上發間都殘留着他的氣息,我将臉往深處埋了埋,心安得沉入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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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七月初七這日子一天天快到了,日頭毒了,我放棄了每日曬太陽的興趣愛好而是躲進屋子裏吹着小風吃水果。也不曉得是怎麽回事,原本畏寒的體質現在卻禁不起一點熱來,整個人都不自覺地專往陰涼冷僻的拐角鑽,鑽久了吧又是徹骨得涼。總之忽冷忽熱的,讓人怪受不了的。

我自個受不了,跟在身前侍奉的嬷嬷小宮女們也一同遭了罪。一會兒怕冷,一會怕熱,折騰得百般不安生。一日末了,嬷嬷靈光一閃,猶疑道:“娘娘是不是着了風寒,病了?”

病了?這沒道理啊,我愣愣捧着消暑解乏的蓮子羹,這暑天過風寒可算得上是奇事一樁吧?不過自個兒身子确實不大對頭,便依了嬷嬷的意思去請太醫來瞧一瞧。等着的期限,我一勺一勺喝着羹露,道:“玄正大師這幾日怎樣?”

看不見嬷嬷的表情,不過想來是有些抽搐,自家太子不在宮中,這個未來的太子妃娘娘就把一個年輕和尚弄了進來,怎地都讓人不好的方向想去。好在我平時貓在宮中,不與他多做碰面,否則怕有人登上門來指點指點我的婦德。

“大師這幾日領了娘娘的意思,日日在墨池邊賞荷,采蓮子。”嬷嬷糾結地如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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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蓮子?”我停下手中的勺子。

“是了,說是以前有個故人喜歡他做的蓮子糕。”

我拾起帕子擦了擦嘴,正要說些什麽,可巧太醫到了,便沒吱聲。

太醫行了禮,請了安後就在放下的帳子外悠悠地替我診脈。

診脈間我又想到了什麽,話到口邊變了個方向,問道:“太子殿下在前線可安好?”我本想問一問雲蒼與我國的戰事,可我自己的身世本就有些敏感,這一問免得叫人生疑,便拐了個彎。反正景晟在前線打仗,問他如何也就是問前線的戰事如何。

那嬷嬷為我終于想起自己這未來夫君大為感動,道:“老奴就知道娘娘雖口上不念着,心頭定是時時惦記着殿下的。”

我捧着碗,支支吾吾地嗯了聲。惦記?我現在還真有點不敢面對景晟,在他的地盤頂着他未來妃子的名頭與雲溯翻滾了兩宿,掂量了下自個兒臉皮,到底是沒有雲溯長得那麽厚實。

“娘娘放心,殿下說會在七月初七回來舉行與娘娘的大婚,定會準時回來了。老奴伺候了殿下一輩子,知道殿下是個最信守承諾之人。”嬷嬷安撫我道:“雖然聽說邊境的戰事有些吃緊,但以太子殿下的能耐定是應付得綽綽有餘。”

戰事吃緊啊……我撥弄着蓋子,就知道雲溯不是那麽個好對付的主,表面上看着現在雲蒼與大燕作亂的三王沆瀣一氣,占了上風。可這裏頭究竟誰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到最後可還說不準呢。很久之前與雲溯遇刺時他便提起過,朝中有些不安分又查不出來的主,想借着這次機會揪他們出來。

窗外夏蟬啾啾,我提着扇子拍在身上昏昏欲睡,不安分的主?十有□就是雲溯自家出了問題,老雲王退隐南山已久,雲溯年紀輕輕襲承王位,底下枝枝葉葉一群雲家叔侄對這個據說不讨老雲王喜歡的新主子虎視眈眈。可曉得,這個新主子有這樣大的能耐,做了其他幾個藩王想了一輩子又不敢做的事,領兵起了事,居然還讓他起成功了。

江山易主是何等大的事,血雨腥風的鎮壓下不情願沉浮者有,激得野心膨脹者更有。憑什麽你雲家可以坐上這至高無上的君主之位,憑什麽你這個不受寵的雲溯可以在我等這些不論年紀還是資歷都在你之上的叔伯頭上作威作福?

人心從來都是個永遠得不到滿足的東西,所以說雲溯這江山從頭開始就坐得并不安穩。他的嚣張跋扈其實和我虛張聲勢都是一個道理,讓那些時刻盯着我們的人都認為我們不足為懼。在他們放松警惕時,再用鋒利的匕首割破了他們的喉嚨。

側了個身,扇子遮在臉上。在這裏面景晟又擔任着什麽角色呢?費盡心機取而代之原先的邊境将軍,潛伏在敵國,想必這一國的軍事布置他都掌控得七七八八了,甚至有些連雲溯都不知道他都一手在握。以景家在邊境的地位權勢,其他藩王一定使勁渾身解數拉攏他,可不是麽,連雲溯也曾想要過他手中的兵權。他可真狠啊,根本不用動手,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勾得本尚又嫌隙的三王爪子一拍,不謀而合地造反了。說不定,雲家人哪位叔伯子侄也摻和在了其中……

我好奇的是,他究竟是怎麽代替了原先“景晟”這個人的。他是一國太子,肯定不會一直潛伏在我國,那他究竟是怎麽騙過底下的部将呢?

想這個問題想得有些頭疼,我又變了個姿勢躺着,索性換個方向想,那雲溯這邊呢?雲溯有什麽可以對抗勢力不弱的三王和雲蒼這邊的太子呢?他有直屬于雲王名下的左羽軍,當然,從現在的局面看,這個左羽軍中有多少是忠于他的還有待考究。

除此之外,我趴在軟和的榻上,皺着眉仔細地想,貌似雲溯在江湖武林之中也有着不輕的地位。說起來,我曾聽師父說過,雲溯的師父是個絕世高手。絕世高手之下往往有一群擁蹩。這也勉強可以算是雲溯的一個籌碼……

想了半天,好像也想不出雲溯他有什麽靠得住的。可從嬷嬷口中,似乎這場仗雲蒼也沒得到多少好處……雲溯這個人啊,我托腮無奈笑了下,他到底還是瞞着我一些事。

“你的這個樣子,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動。”屋中乍然冒出第二個人的聲音。

心跳微微不規律了下,這個聲音,是景晟?!我不免吃了一驚,聽嬷嬷所說,這一時半會他在前線是脫不開身的,怎麽突然就回來了呢?

剎那間我找不到合适的表情面對他,幹脆仍躺在榻上,眯着眼:“太子殿下?”

“大婚的禮儀學得怎麽樣了?喜服的樣式可還喜歡……”他走到我身邊,頓了下帶着說不出的疲倦低低道:“抱歉,阿衍,我忘記你看不見了。”粗糙的掌心撫上我的眼,略有些遲疑。

敏感地察覺到此刻的景晟與平時不同,悄悄收起了些鋒芒,心平氣和道:“沒什麽,喜服挺好的,後來改得很合身了。”原先那套喜服也不是不合身,就是綴上的珠玉寶石多了些,穿着沒走幾步我就踉跄着被絆倒了。景晟當時發了很大的火,要不是我出言求情,那幾個裁縫怕是活不過第二日。

“那就好。”他的掌心停在我臉頰,忽然道:“阿衍,現在你是否還是不願嫁給我?”

我平靜道:“願不願現在都沒什麽意義了,阿衍現在人也在這雲蒼皇宮中了。我一個瞎子,縱是不願又怎樣呢?”

臉頰上的溫度消失了,顯見的,他生氣了。我真是能耐,能把沉穩如鐘的景晟三番兩次氣得不清。

“我知道你心中有個人,也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景晟沉了許久的氣,出其不意道:“我以為你是恨他的,你也應該是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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