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癡心的心,種出了花心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10】
你覺得?
你要是覺得蘋果好吃,是不是世上的香蕉都該絕種呢?
“石漸維,我确實不該一腳踏兩船,但我也沒幹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啊?”牧歌挑開來說,“而且,是誰欺騙在先?你跟關映同時給我發短信,難道不是在做什麽比賽嗎?哼,我就是你們下賭的工具而已。”
石漸維緩步上前:“有一件事你欠我一輩子。”
“……”
“五年前你跟我說:分手吧。後來,我永遠都踢不成足球了。”石漸維撐着桌子俯視辦公椅上的牧歌。
什麽?
害他的人是自己?
石漸維跟自己有毛關系啊?
腦海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好不好?牧歌可憐的大腦嚴重缺氧,鼻子嚴重呼吸不暢!
石漸維從錢包中抽出一張老相片,相片上兩個笑得很傻的男生其中一個分明是牧歌,背後的學校大門的背景似曾相識。牧歌兩手發抖,依稀想起是有這麽回事。
到這個大學踢完聯賽後,看牧歌順手勾搭對方的前鋒還是後衛。
哇嚓無心之過啊。
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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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臉上的驚訝茫然全部一覽無遺,石漸維的心都折成一段一段,他冷笑一聲:“看來你真的忘得一幹二淨,我們不但踢過大學聯賽,還踢過高中聯賽。牧歌,你的腦子裏到底都有什麽?”
“對不起。”你比以前帥多了,難怪沒認出。
多年前任成仇人?
年輕男子慘死辦公室,原是多年積怨前情人!
牧歌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低頭瞄了石漸維的腿一眼,記得他說的是傷前交叉韌帶斷裂什麽的,雖然走路跑步是沒有一點兒問題,但像足球這種劇烈運動肯定是不行。
如果是自己的話也會恨死的,牧歌的巧舌如簧失靈了,他愧疚地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石漸維的寧靜破裂了:“你當然不知道!你當時壓根兒就沒問受傷的事!”
我又不是目光如炬。
牧歌深深內疚。
石漸維上前将牧歌擁入懷中:“你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沒有怪你,是我自己太愚蠢非要一個答案。”
沒有怪?才怪呢!
一副強制冷靜的要吃人的樣子!
“我們從頭再來,現在不存在什麽異地戀了。”石漸維輕笑,“你怎麽能想出那麽搞笑的理由,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吧?”
“我當時腦抽了呗。”牧歌小聲地說。
石漸維再度摸上牧歌的臉。
斬草除根的、委婉的、堅決拒絕!
此情此景辦不到啊!
牧歌哀嚎一聲,認命地任由他從上至下地撫摸着,氣氛由緊張而暧昧!
牧歌空白一片的腦子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石漸維跟以前的某人重疊,是不是意味一百個情人可能又不夠數了——嗷嗚,現在這種時候,為什麽還要想“一百個”這個罪魁禍首啊!
總的來說,這一天過得很抽風。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林飛說《喋血星期六》把上次的一個大BUG修複了,李超也來看過這款游戲,提出的建議,裏面應該有個女性角色,比如林雪兒這款,五官姣好,身材一流,嬌柔中蘊含彪悍,脆弱中又有執着。
牧歌當時就抽了:“能不能放過林雪兒啊!美工把視野放到國際市場不行嗎?!”
當晚,燕初竟然沒在。
牧歌可算是歇了一口氣,回到家已經晚上十二點,馬馬虎虎沖了一個澡就上床。一掀開被子,直接吓的滾回了地上,啪的一聲開了燈。
眼前,一個白色的鬼坐在被子上。
牧歌的手和腳直接就癱軟了,腳直往後跌,渾身發抖:“你,鬼啊!你是什麽東西!?”
白鬼一摸臉面具下來,露出了燕初的笑。牧歌驚了,好半天找回呼吸的感覺,怒吼:“啊?燕初?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睡覺啊!”燕初的笑臉驀然冷了。
你能想象烏黑的房間、烏黑的被子裏,忽然一大團烏黑的活物嗎?你能想象一開燈就是一個慘白慘白的鬼臉在被子上嗎?牧歌手忙腳亂用浴巾裹住了半身,怒吼:“你把燈打開行不!吓死我了你知道嗎?”
“給你驚喜啊!”燕初更冷。
“冷不丁地藏才被窩裏我能驚喜?藏就藏還帶一個鬼面具幹什麽,我只有驚吓!”牧歌沒好氣,心髒差點就跳出來了!
沒想到這一句觸發了燕初的憤怒,燕初一下子把鬼臉直接砸在了地上。
鬼臉四分五裂。
一地碎渣。
還伴随着一聲鬼一般的慘叫音響。
怎麽自己都還沒怒,他倒先怒了!牧歌也止不住發火了:“你又耍什麽脾氣!”
“我耍什麽脾氣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盲腸我能知道你想什麽?
“你身上的傷是誰咬的?”
燕初眼睛冒火,憤然逼上來。那張清麗的臉倏然之間竟然跟剛才的鬼臉有點像,牧歌看得又一陣手腳發涼,低頭一看,還能更明顯嗎?關映這個王八蛋!
“隔壁小狗!”牧歌慌不擇言。
“你騙小狗呢!狗能咬得這麽圓?狗能專往你身上咬!狗還能咬出吻痕來!牧歌,你當我是傻子啊!”燕初尖利的聲音響起,聲嘶力竭。牧歌想靠近,燕初拿起東西就開始亂砸,枕頭、床單、書、刮胡刀、杯子……牧歌慌忙地制止他。
但燕初整個人忽然變得瘋狂了。
随手拿起一個平板和筆記本掼到地上,只聽哐當幾聲,屏幕碎了。牧歌震驚了,難以置信:“你瘋了!資料全在裏面呢!”
燕初确實瘋了,他把櫃子狠狠一踹,撿起那把瑞士軍刀猛然打開來,閃閃發光,鋒利無比。
牧歌正抓着枕頭急忙喊:“你冷靜一點!”
燕初的臉已經完全扭曲了,刀沖着牧歌狠狠揮了過來:“你說,你跟誰!”
牧歌吓得魂不附體,一邊抵擋一邊後退:“燕初,放下刀!”
燕初根本就喪失了理智。
牧歌沒辦法,只能一腿飛過去,把燕初直接踹倒在地。然後憑借豐富的散打經驗,奪下刀,将已經半瘋魔的燕初給制服了。
就這樣,燕初還在拼命掙紮,一邊掙紮,一邊絕望地質問。
牧歌只得把燕初綁起來扔到床上。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牧歌跑了出去,是隔壁熱心腸的大媽,疑惑地說動靜太大了,又是喊叫又是打架,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牧歌尴尬地說音響開得太大,一定注意。
解釋只是火上澆油,不解釋更是撕心裂肺,牧歌被折騰慘了。
直到二半夜,燕初終于累了,睡了。
這是多麽操蛋的一天啊。
繃着的弦松下來,牧歌發現頭在疼,他窩在沙發裏感到一陣陣的悲涼。睡前他閃過一絲怨念,到底為毛會變成這樣子,他一直堂堂正正做人,明明白白做事啊!對,罪魁禍首就是那只破蛤.蟆!
入睡不久,一道紅光普照大地,蛤.蟆蹦跶上桌:“兄弟,有事找我?”
哇嚓終于來了,牧歌淚奔:“我湊夠一百個了啦!”
“一百個啥?”
“……你說過的,集齊一百個前任給我大禮!”
“哈,哈哈,哈哈哈。”蛤.蟆扯出幹笑,忽然暴跳如雷狠狠捶在牧歌的腦袋上,“你什麽意思啊?集齊一百個向我炫耀是吧?嘲笑我一千年都追不上白天鵝是吧?”
哇嚓這是什麽翻轉劇情!
不是吧?明明是你自己當初說的好吧!翻臉如翻書啊!
“啊?有這麽回事?對,咳,當時我被第一千零一次次拒絕,心情沮喪。哈,被救了總得有點兒表示是吧?”蛤.蟆沉思。
這個時候不是扯東拉西的時候吧?
“想着你救了我一命,就順口那麽一說,沒想到你還真成了啊哈哈哈有前途!”蛤.蟆往後一縮。
牧歌暴跳起來:“你說什麽?”
牧歌追着蛤.蟆暴打,蛤.蟆急了也跳牆,蹦上電視:“喂我怎麽知道你會信啊!我是一只蛤.蟆啊!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能信蛤.蟆會說話?”
哇嚓!我是不信蛤.蟆會說話!
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
“牧歌你冷靜啊你!”
“冷靜冷靜!你毀了我當一個癡情人的機會你知道嗎?”
明明有一顆癡心的心!
種出了花心的花!
我現在腦門上貼着花心無情大混蛋這七個字你知道嗎?我差點被各種分手害死你知道嗎?現在還有三個麻煩還沒甩脫你知道嗎?
蛤.蟆急了,一挺身大喊:“我有辦法!我有法術!我有光!讓我給你掐指一算!麽麽噠噠麽麽!晦氣走,晦氣走,好運來,好運來!”
還真有一道黑光哧溜溜地圍着蛤.蟆直打轉轉!
牧歌氣喘籲籲看着。
蛤.蟆變身!
蛤.蟆變成了一只更鼓更圓的癞蛤.蟆神棍!蛤.蟆神棍掐指,一睜眼,神氣十足:“少年,我真的有一個大禮賜給你!”
牧歌質疑,“什麽大禮?”
“集齊了一百個前任,真愛在裏面!”
“啥?”
“真愛在裏面!”
“啥?”
“真愛!”
牧歌掏了掏耳朵,忽然暴怒:“別跟我提真愛!”
在這個真愛論斤稱的年代,好意思提這兩個字糊弄不?你早說真愛,我早找了,還費那一百個的勁幹什麽!現在随随便便拎出一個真愛來糊弄!再信你我就是豬腦子!
蛤.蟆哈哈大笑:“少年,用你的真心迎接你的真愛吧!”
一道紅光,牧歌醒了。
牧歌刷牙,牧歌洗臉,牧歌擦酒精。牧歌大大地嘆了一口氣,對着鏡子說:“別人會做夢,我會做連續劇一樣的夢,有頭有尾有劇情;別人睡了夢游,我醒了還夢游;我果然是一個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