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燙嘴的山芋

☆【30】

只能看見幾個黑暗的身影,沒有一個人說話。

而石漸維抱緊了牧歌,牧歌心中升騰起不詳與不安的預感。房間的光亮一點一點亮了起來,像燭火一樣左右搖擺,昏黃的燈光之下,燕初将手伸進了櫃子,在牧歌的心懸之中,他拿出了兩只白色的手套,戴了起來,慢慢扯了扯手套邊緣。

關映蹭的一身站起來:“燕初,我們……”

燕初帶着白手套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支槍,他平靜地說:“都在原地別動,走火了,不好看。”

對他的槍法頗為忌憚的關映和石漸維沒有動,四個人形成了一個微妙的三角形,而三角形的頂端,燕初手拿着槍,根本不需要走近任何人,他掌握着絕對的主動權。

铛铛數聲,鋼牆開了,陡然送出來一排鑲嵌于牆的手铐。

這是一個房間吧?為什麽這麽像一個刑房呢?強烈感到不安的牧歌試圖擺脫石漸維的禁锢,但石漸維抱得更加緊了。

燕初指着關映:“自己找個地方铐起來。”

“燕初,我們沒有做什麽。”

“我不想說第二遍。”

關映無奈,做了一個無辜的攤手姿勢,果真走到最邊上,咔嚓一聲把自己铐了起來。

燕初走到石漸維和牧歌面前:“放開他。”

石漸維沒有動。

燕初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一瞬間,牧歌閉上了眼。卻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卻聽石漸維輕呼一聲,松開了。

牧歌疑惑地睜眼,發現石漸維的腿上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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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毀你一次,就能毀第二次,我沒有什麽狠不下心的。現在知道要幹什麽了吧,不用我再說一邊了吧?我的耐心不好,不要試圖挑戰!”燕初的聲音,像鋼質的槍,冰冷到沒有,比牧歌聽到的所有的話都冷。

石漸維帶着流血的腿,沉默着走到關映旁邊坐下了。

燕初對着牧歌一指。

牧歌立刻乖乖地跟着石漸維去了——這種情形無需多說了,既然石漸維和關映都怕這個瘋子,自己趕緊也找個地方铐起來得了。

正常人只有一種,變态有無數種啊,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燕初開口了:“把他們的兩只手都铐起來,你過來。”

不要,我寧願跟他們铐一起。

哇嚓,真先進,這手铐閃閃發亮,連鎖都沒有,咔擦一聲就把人铐得住住的。

燕初真是個很聰明的人。

他不靠近任何人,他就拿着槍在冷靜地指揮着。他的槍法一定很準,因為關映和石漸維都忌憚得不敢輕舉妄動。铐完之後,牧歌想找根繩子把石漸維流血的傷口綁住,燕初發話了:“磨蹭什麽,過來!”

石漸維輕聲說:“我沒事,別激怒他。”

關映也輕聲笑了:“對,乖一點,我是有多昏頭才來的。”

哇嚓,什麽叫別激怒,什麽叫乖一點?

你們是聯手把我賣出去的節奏嗎?

牧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床頭的手铐铐住了,仰躺着,像砧板上的肉;而關映和石漸維則在背靠牆角,雙手舉着向上铐住,被像投降的犯人一樣。

燕初自上而下俯視:“牧歌,解釋一下怎麽回事?”

解釋?解釋你信嗎?我說什麽都沒有發生你會放了我嗎?解釋也就是脫褲子放屁的事!牧歌無奈,還是将關映找自己、然後石漸維來了的事簡單一說,聲音在鋼屋子裏清晰回蕩。

“不,解釋一下剛才你跟石漸維的動作。”

“我站累了。”

啪!燕初冷靜地一甩耳光!

臉上火辣辣的。一邊一個,這下臉對稱了,今天真是諸事不宜啊,牧歌苦笑揚起頭:“真的沒有什麽。”

“是你沒有什麽,還是他沒有什麽。”

“都沒有。”有什麽還能這麽幹幹淨淨地站在這裏嗎?有點常識好不好?

燕初終于露出了冷酷之外的恨意:“牧歌,以前,你就算有九十九個情人我都忍了,但跟我在一起後就絕不能跟別人勾搭!”

牧歌溫順地低頭:“嗯。”

“從今天開始你只能有我一個人,你對着所有人發誓,他們以後就不會糾纏你了。”

發誓如果不遵守,其實沒有什麽意義的。

“你怎麽不說話了?”

“燕初,我們應該談一談,你把槍放下吧。”牧歌艱難地說,雖然他不想拂逆燕初,但他不能這麽憋屈地給自己再埋幾個坑。

“不,拿槍我有安全感。”

可我沒有啊,你指着我的腦袋,我還能說什麽啊?牧歌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我們都被铐住了,怎麽可能逃跑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檢查一下,動都不能動。”

燕初想了想,果真都檢查了一遍,把槍放進了櫃子裏。牧歌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揚起的眼眸透出清澈,聲音更加溫柔:“燕初,讓我抱一抱。”

“我不會取下手铐的。”

真是狡猾,牧歌退讓一步:“你抱着我,好不好?”

燕初陰冷冷地看着,忽然撲到床上,将牧歌壓在身下。牧歌被壓得背上的骨頭都要斷了,要知道背部墊的是鋼板啊沒有一點兒彈性。牧歌很誠實地發出一聲痛呼,燕初撫摸着他的背部:“知道疼了?”

牧歌嗯了一聲,可憐兮兮地說:“燕初,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關映忽然發出一聲嗤笑。

豬對手啊!

這個時候你還破壞經營已久的氛圍?牧歌恨不能把關映的嘴巴耳朵眼睛全部塞住。

牧歌的心思,燕初的行動。

只見燕初起身,從櫃子裏掏出兩個圓東西,将兩個人的嘴巴都堵住了。那畫面,不敢看,牧歌扭過頭,繼續醞釀氣氛,好在燕初竟然高興了,抱着牧歌說:“嗯,你繼續說。”

怎麽編啊?自己一個人還能随便編,旁邊還有兩個旁聽呢,牧歌長嘆一聲:“你想我說什麽?”

“說永遠喜歡我,只跟我一個人在一起!”

永遠?不是我說就能實現的啊?

神父面前都有毀約的人,何況這種被脅迫的狀态下。

牧歌艱澀地說:“我不能說永遠啊,永遠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哪一天你不再喜歡我了,我再糾纏你的話,不是給你的生活制造麻煩嗎?”

“不,我喜歡,說永遠。”

還永遠?我能把今天過了就去燒香啊!

昨晚我就該報警,哪個正常人會左手拿刀右手拿槍爬上三樓砸窗子啊?

牧歌硬着頭皮說:“我當然喜歡你!我要是不喜歡你,怎麽可能半夜讓你進門?要是不喜歡你,怎麽會在那麽忙的時候還跟你玩浪漫?要是不喜歡你,怎麽會心甘情願讓你上我呢——如果是別人的話,我會報仇的!”

燕初微笑了:“為什麽總和我說分手?”

“因為,我有,愛情恐懼症。我害怕失去,所以寧願先說分手,至少分手的時候你也還是喜歡我的。”牧歌深沉地回答,絕妙的理由,絕妙到無懈可擊,連牧歌都相信了。

“我這樣,你也喜歡嗎?”

一點也不喜歡!你覺得誰被铐成鐵板一塊會喜歡?我又不是受虐狂!牧歌直視燕初的目光,誠懇地說:“我還沒适應。但我喜歡溫柔的你,也喜歡偶爾發脾氣的你,你別這麽動不動就動刀動槍——把你自己傷了怎麽辦?”

燕初高興了:“你跟他們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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