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包庇罪犯

☆【40】

初冬陽光很好,半兜游戲,一兜食物。關映嚼着牛肉幹,牧歌咬着薯片,走過了兩條街,灑下了一路薯片末末。

“你竟然喜歡吃薯片?女孩才吃的!”關映露出鄙視的表情。

食物都分男女?

你吃牛肉幹就男人了?

有本事跟原始人一樣生吃牛肉啊!

再說了,這些都是誰買的啊,牧歌白了他一眼:“你怎麽還在這裏啊?再不回軍隊,你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關映哼了一聲:“C-Y開年度大會,我從起床到現在一顆飯都沒吃餓死了。”

牧歌說:“去吧,回頭聊。”

關映沒說什麽。

牧歌健步走了十幾米,陌生的人從身旁穿梭而過,熟悉的城市,陌生的人。下意識地,牧歌回了一下頭,看見關映還站在招牌下,左手半兜游戲,右手半兜零食,目送自己。

牧歌不由得停了下來。

關映揮了揮左手,而後走進那家館子,非常自然,牧歌一陣輕松。

牧歌的辦事特征是:快!

快了,才能壓縮成本,雖然會犧牲一定的質量作為代價!不過,資金緊缺,實在扯淡!

這天林飛心事重重,牧歌問怎麽回事。林飛吭哧了半天,說投資公司不好找,而石漸維主掌的金融板塊,如果從中能獲得資金,核算下來,利率比投資公司的分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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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無語,把音樂開得山響,瘋狂打了幾盤游戲後,轉頭對沙發上發愣的林飛說:“這是你的主意,還是石漸維的主意?如果是你的主意,我就要誇你;如果是石漸維通過你遞話,我就要罵你!”

林飛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也不喜歡他,但他……在背後做了很多事,我覺得很難得。”

牧歌順口說:“背後還有更背後,如果看不清一個人一定要遠離。”

“是說,一定要跟智商比自己低的交往嗎?”

“……”

因為[X]游戲,牧歌在R市的時間大為減少。好在有周涯在安排,岳金龍那邊也沒有再提出什麽嚴重抗.議的事。但牧歌吃一塹長一智,即使對方沒提要求,他找着個空閑時間飚過去彙報最近的工作進程。岳金龍很滿意,說所有合作夥伴中,他對牧歌最滿意。

牧歌想,應該是對周涯滿意,因為一切都是周涯處理。

周涯的确是非常優秀的一個副手,有他在,牧歌壓根兒不用操心。

牧歌覺得他當自己的副手,有點屈才。

[ZM]的進展比想象中快多了,牧歌一高興,跟林飛一說,林飛嘟囔:“我做了一件特後悔的事。”

“什麽?”

“我應該跟你去R市。”

“你要是跟過去了誰幫我料理總公司的事啊,要沒有你,[X]現在還是一堆程序的疊加呢——喂!你不是想撂擔子吧?”

“……要撂早撂了!”

世上的問題是永遠解決不完的,解決了一個還有另一個。舊問題沒了,新問題接踵而至,要有一顆積極的打不死的心去面對。

牧歌覺得最近特清靜。

雖然關映偶爾會打過電話來,但是一切都是正常發展。

而石漸維,雖然他後來再沒有再出現,但牧歌在無形中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比如,有一次下車,他回頭,就瞥見了石漸維的身影。說跟蹤也好,說有意的偶遇也好,至少石漸維沒有出現。

牧歌放下文件,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離以前越來越遠了。

幾天沒好好休息,牧歌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秋風不斷地從窗戶吹進來,吹入夢裏,牧歌的後背涼涼的。他總想起身關窗子,但困得不行。夢着夢着,一股血腥的味道猛然襲過來。

牧歌一個激靈,醒了。

窗簾随風飄着,綠植的葉子輕輕搖動,玻璃外陽光燦爛。

牧歌舒展了一下四肢,拿着杯子慢悠悠走出辦公室,就聽見一陣喧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文員竊竊私語,有幾名員工還好奇地往外看去。

牧歌也好奇,小白解釋說剛才好幾個人從逃生樓梯上先後跑過,好像在找什麽,看上去都不是善類,個個身上都濺着血點。文員聞言轉過頭來:“不止這麽簡單,我還看見刀了呢,這麽長——別笑,我沒胡說——我剛剛從電梯出來,差點就撞上了,吓死我了。”

社會都這麽亂了嗎?

辦公樓裏都出現這種追殺命案了,活着嗎,真不是一件輕易的事啊!

牧歌低頭,忽然看見了地板上一抹痕跡,是被踩過的血痕,很淡,輕易看不出來,牧歌順着淡淡的痕跡看過去,發現前臺的地上有更淡的一絲血痕。圍觀的員工們三三兩兩走進來,血痕混入塵埃中,沒了。

大廳裏各個部門的人員座位被分開來坐,午休時間都趴下了。磨砂玻璃隔着大廳和過道,長長的過道進去,最裏邊是,是自己的辦公室。牧歌的心不由得一顫,問前臺文員是不是才回來。文員回答說是。

牧歌想了一想,慢慢走回辦公室。

風呼呼地吹,吹得窗簾大大地膨起來。牧歌抄起了桌上的大花瓶,手心出汗,慢慢靠近衛生間,轉動門把手。

砰!門開了!

牧歌的手一軟,沒有砸下去。

馬桶蓋上,燕初安靜坐着,仰着頭,清麗的臉龐蒼白無血色,血,從腹部溢出。

燕初微笑地看着牧歌。

地上,鮮血刺目。

這是什麽情況。

現在,該打110?119?還是120?

或者咨詢一下殡儀館的電話?不,不不,最理智的應該是問問最近的精神病院在哪裏啊!

哇嚓!最要緊先去買個關公辟邪啊!

不說牧歌,且說助理小白,他覺得很空虛,剛剛的殺人風波就這麽風一樣的走了,八卦的心完全沒有得到最大的滿足。

哐當!一聲清脆的碎響!

打破了空虛。

小白吓了一跳,趕緊奔進總經理辦公室,地上,昂貴的香水碎一地,整個房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比進了藥店還難聞啊。而總經理本人,滿臉無奈。

香到極點就是臭啊。

果然是法國牌子,就是夠勁,小白捂着鼻子奔過去把窗戶全部打開。

就在小白忙忙碌碌之際,忽然之間有人進來見牧歌。小白擡頭一看,那個人棱角分明,輪廓略深,神情嚴肅,一身黑西裝筆挺筆挺的,如果能忽略那擋不住的鋒利煞氣的話,長得還是不錯的——咦?不就是來過的石漸維,看上去比以前煞氣重多了。

牧歌拎着濕漉漉的毛巾從衛生間裏出來,滿臉不悅:“有事嗎?”

石漸維掃過房間:“路過,來看看。”

“看完了嗎?我要出去一趟!”

石漸維大步過去,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

這是想要掀房子嗎?小白驚了。再看自家老總,面色鐵青,叉腰吼道:“幹什麽呢!”

石漸維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緩和了,揉着太陽穴,透出不易察覺的疲乏:“聽說,這棟樓裏有人打群架,傷了好幾個人,我很擔心你。”

牧歌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沒打過群架?這裏十幾號人不是白長的!”

石漸維撐着門框一笑:“我想多了。”

作為一個八卦觸覺的人,小白咳嗽了一聲:“牧總,下午的拜訪,您該出發了!”下午要去拜訪一家本地的投資公司,實力強大,但老板是出了名的喜歡幹涉、掌控欲強的性格。

牧歌一如既往地想和石漸維保持一定距離,但石漸維腿長,甩不掉。

牧歌摁下電梯,一腳踩在電梯門口的血跡上,毫無知覺地看着一下一下變化的紅色數字。石漸維則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電梯來了,剛一打開,就聽見一個女士說:“保潔也不快點過來收拾,電梯全是血啊。”

“不知道那個人跑了沒,要被逮住肯定被砍死了。”另一個人接上話。

“跑了跑了,我在窗子裏看得一清二楚,順着青檸大道往北去了,跑了兩三分鐘那群人才追出來,啧啧,看看現在的治安,亂成什麽了。”前頭的那個女士興奮地說。

出了電梯,石漸維神色緩和:“你身上很香。”

一瓶香水啊,再不香就可以回專賣店要退款了。大廳裏,保潔阿姨忙碌地拖着地,清除剛才的血腥場景。

石漸維忽然拉住了牧歌的右手:“牧歌,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牧歌使勁甩了兩下,快走兩步。

石漸維追了上來,一下子把牧歌逼到了角落裏。石漸維一身黑西裝,一雙黑皮鞋,往旁邊一站,牧歌壓力特別大,人來人往,牧歌隐忍着怒火:“松手!”

石漸維拽得更緊,将牧歌逼到了:“能不能原諒我,上次我誤會了你……”

“別說了,我根本沒放心上。”

“牧歌……”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能不能不要再牽扯下去?”牧歌側過臉,手指掐進了掌心。明明身高相差無幾,石漸維一靠近,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下來一樣,壓得牧歌心跳不齊。

牧歌本可以一下子推開,但是他沒有。

石漸維的背後,牧歌的視野前方,四五米處,一個穿着灰色防風衣的人停在一邊,他戴着棒球帽,帽檐拉得很低,看不到臉。雖然看不到臉,但卻是看向這一邊的。

壞人的标準打扮啊,一點創意都沒有。

牧歌心口猛然跳了幾下,焦急地祈禱這人快快離開。偏偏這人沒有走的意思,手指壓在大理石柱上,指節修長蒼白。

牧歌的心跳加劇,此時,石漸維的擁抱裹住了他:“……這樣,是不是表示默許了?”

默許?

默許什麽?

前一句是什麽啊?

一心沒法兩用現在根本就不會對話了!

有什麽好看的?

兩個人在大廳角落裏摟抱不是很平常嗎?

還看?有什麽好看的!再不走,你就絕對走不了了啊!

在牧歌焦急的吐槽心聲中,他被石漸維緊緊擁抱着壓在了角落裏。牧歌扯着石漸維的西服,試圖讓他離開一些,又不敢太用力。這種欲拒還迎的态度,只是令擁抱更加火熱了。

戴棒球帽的人終于挪動腳步,摁着腹部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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