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洛晨？
景霄楠腦海裏浮現出一副清麗到脫俗但神情冰冷面孔。是她？葉洛晨沒能參加今天會晤？
随即又回想到高炅給解釋，富三代嘛，不奇怪。可景霄楠以她對葉洛晨了解，覺得這氣質優雅女子絕對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缺席。
她是從自己農場那裏獨自離開，那個地方人煙稀少，她會不會迷路了？
景霄楠眉心蹙起，但随即又松開些許。楓葉集團那麽大勢利，即便是國外，也不會輕易将董事長嫡系孫女弄丢了還找不到可能。
正胡思亂想期間，臉頰被清脆拍了幾下，擡頭看到高炅一雙大眼裏閃着好奇，一眨不眨看着她。
“幹嘛？”景霄楠問道，言語中顯露出少許不耐。
高炅眼睛瞪得大了，雖然兩人關系極其熟稔，但景霄楠還是鮮少表露出負面情緒。本就是個不怎麽容易情緒化人，何況景霄楠一向善于自控。
“喲？這怎麽啦？年期提前啦？”高炅換上一副八卦表情死盯着景霄楠，欠揍死人臉越湊越近：“不是，我看不是。我看是因為你昨晚約會之後被攻，當了一回小受受了吧？”
景霄楠撇了她一眼，懶得理會。
“也不是！也不是！”高炅直起身子，大徹大悟宣布研究結果：“你這麽欲求不滿悶悶不樂，必定是昨夜想受沒受成！”
景霄楠剛從一堆關于楓葉集團資料裏擡起頭，還沒來得及對她這句話做出任何反應，就見副總經理辦公室門已經從外面打開，秦顏還是那副萬年不變冰山面孔站門口，手裏托着一盤點心一杯咖啡，像是剛好聽見了高炅一番話。
呃，景霄楠突然間有些窘迫，沖那損友飛去一記刀眼，随即對上秦顏目光。
“小顏，什麽時候聯系一下楓葉那邊。今天進程被耽誤了，安排下一次會議。”
秦顏毫無表情看着景霄楠，對于她這并不高明轉移話題手段不置可否，但對于話語內容還是表示明白。景霄楠幹咳一聲，心下郁悶。
“哎學妹，有事兒啊？”完全不受周圍氣氛影響，高炅還是翹着她二郎腿，拉長脖子向後仰着，歪着身子跟秦顏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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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顏向她微微點頭，終于開口：“悉尼那邊龍升房地産又要開幾個樓盤，因為上次合作很愉，希望這次項目也能合作。”
指節習慣性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景霄楠嗯了一聲：“這也算是大生意，全權交給其他人做真是不放心，所以可能要過去一兩個星期。”只是她這才回來，還沒喘幾口墨爾本空氣，立刻又要去出差，難免感到疲憊。如此想着，景霄楠擡手下意識揉了揉黑眼圈濃重雙眼。
将這個動作收眼底，垂下眼眸不到一秒，秦顏又接過話題：“這次樓盤比上次地段好，但因為之前合作已經熟悉，這次難度其實不如上次。”說着看向高炅：“論職位而言，阿囧去其實比較合适，畢竟作為總經理，一直留公司卻不與外打交道，對于我們鵬舉來說也是不利。”
這番話說到‘阿囧’這個稱呼那裏，景霄楠與高炅神情已從認真聆聽模樣變五官走樣。大學裏景霄楠和高炅因為性取向不同于大衆，又學習出衆是都從中國來，彼此或多或少有些惺惺相惜狼狽為奸感覺，逐漸成為了鐵杆哥們兒。時不時，景霄楠會‘親切’稱高炅為阿囧。每次啓用這個稱呼，高炅面部表情就會豐富異常，證實了此名确實名副其實。
後來高炅也死豬不怕開水燙習慣了，只是大二與秦顏漸漸熟悉之後，每次被這相貌甜美但永久面癱小學妹如此稱呼，還是會毫無例外囧個十成十。
雖然稱呼讓高炅一陣抽筋，但話語內容卻是讓她為擔心。聽到居然被學妹舉薦去擔任這項任務，立刻從皮椅上彈了起來，把頭搖成撥浪鼓。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行！我了解自己，開庭理論接案子我不亞于小楠，平時唬着面孔當這紙老虎我也将就可以，只是這商業方面東西我真是犯怵。如果一切順利不出什麽事情也就算了，要是出了點什麽事，我恐怕無顏回來面對江東父老了。”
景霄楠聽完與秦顏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是清楚高炅這是說了番大實話。景霄楠暗嘆了口氣，做後決定：“沒事，上次這項目也是我跟進，已經摸出門路，這次還是我去比較合适。小顏，龍躍那邊說了大概時間嗎？”
“說了，應為進展比他們預想要，客戶購房十分積極，所以他們意思是越越好。”
“嗯，”點點頭，“那我今明兩天公司處理一下，幫我訂後天飛悉尼機票。”
秦顏應了一聲，将手裏食物放景霄楠桌上，就退出了副總辦公室，高炅也跟着出去了，臨走前不忘順了倆模樣好點心。
端起熱騰騰黑咖啡，景霄楠轉過轉椅看着落地玻璃外景色，特別留意了遠處港邊夕陽。
兩周說不說慢不慢，但對于一心外地忙于房地産法律方面大小事宜景霄楠來說，幾乎是眨眼飛過。
這天傍晚終于将項目基本搞定，就差明天後必須出席一些場面事情。景霄楠安排好讓律師所一名資格較老律師留守悉尼代替處理些随後瑣事，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秦顏號碼。
剛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随即一聲“景總”傳入千裏以外景霄楠耳中。語調雖然淡淡無奇，但聲音卻不是很冰，一如既往悅耳。
“小顏，今天公司怎麽樣啊？”
“還好。”簡單回答，對方似乎想談論另件事情：“後天機票我看好了，十點那班怎麽樣？我已經把早上安排空出來，你不用起太早。”
“唔。。。”不置可否應了一聲，景霄楠注意力被轉移到面前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窗口。她一目十行看了一遍，又把附上真人照片點了開來，很做了決定。
“小顏，幫我訂大後天十點吧，後天我想悉尼逛一逛放松一番。”
悉尼這個城市離墨爾本不算太遠，又可以算作與墨爾本齊名商業大城。律師所成立四年來景霄楠大大小小出差去過不下百次，根本沒有必要去觀光游玩。
景霄楠聽不見電話那邊任何動靜，下意識把手機貼近耳朵，輕聲叫了一下：“小顏？”
“知道了。還有什麽吩咐嗎？”
“呃，沒有了。”景霄楠回道。
通話很結束。
景霄楠伸了個懶腰點開某個應用，查悉尼這裏有那家比較休閑餐廳可以去吃個晚飯。而秦顏則是盯着通話結束畫面許久，終于咬了咬唇，通訊錄中撥了另個號碼。
“請問是李經理嗎？您好，關于與貴公司合作，我方已經做好現階段準備。不知您何時有空，我們可以再次商談？”
聽着電話裏李經理言辭讨好話語，秦顏皺了皺眉頭。他們只不過是前兩次會晤時候見了兩面，雖然被類似眼光看過許多次，可秦顏心下仍是厭惡李經理那幾近□□眼光。
本是不想撥通他號碼，秦顏一向都喜歡與他秘書聯系來安排時間，可這一次，或許只能這樣。
“是這樣，上次會晤進程稍微落後于預期，而澳洲這邊奶粉生意愈發受國內商家歡迎，我們高總不想耽誤合作，所以不知道能否将下次會議安排後天午後？”
聽着李經理那邊話，秦顏又皺着眉頭将手機從耳邊拿開了幾厘米。
“好，那後天兩點鵬舉見。”
說完挂了電話。秦顏微微嘆了口氣，編輯短信給高炅：
“楓葉集團下一次會晤定後天11號下午兩鵬舉會議室。”
想了想，又複制了這句話，粘貼另條短信上，卻是發給了高炅秘書。
兩天後下午兩點，鵬舉引來了楓葉集團客戶。為首是個中年發福，西裝革履男士，高炅早已認識，帶笑握手問候，稱其為李經理。李經理身後跟着幾個人高炅也已經見過，一位是李經理秘書，一位是楓葉國內律師，還有兩名眼熟但沒說過幾句話員工，只是這次卻多了一位容貌絕美，氣質出衆女人，從沒見過。
李經理與高炅握手道好之後，連忙讓開了些許，介紹身側這位陌生女子。
高炅聽到他話語微微一愣，随即明了。這位便是傳說中嫡親孫女葉洛晨，只是想不到竟然美貌如此，真是驚為天人。
反應過來，高炅連忙給這位出身好，相貌好，氣場大女子介紹者自己這邊這夥人。秦顏自然內，還有高炅大秘，然後就是其他兩名有威望律師。
介紹到高炅時候，李經理眼光特意多逗留了一會兒，不過到底還是摸爬滾打到這個位置商人，很就恢複了狀态：
“不知景副總今日是否出席會議？第一次商談時候就發現景副總确實是少年人才，不愧是高總得力助手。”
高炅極與秦顏對視了一眼，稍微透露出些許焦急。昨日她明明通知了景霄楠與楓葉會議安排今天，還嘲笑她*美人不*江山忙着去約會，景霄楠聞言卻決定取消約會趕回這裏，可怎麽到現都沒來？這也罷了，怎麽連一條消息都沒有？
腦筋速轉動幾秒，高炅微笑解釋：“景霄楠被悉尼那邊突發急事纏身，耽誤了一會兒，現正趕回來路上。”
李經理聞言很是理解點了點頭，旁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美女倒是意外開口，卻只是重複高炅說話開頭：
“景霄楠？”
高炅目光從李經理身上很轉到這位嫡親孫女臉上，訝異于她表露出些許迷惑。
“怎麽，葉小姐認識我們景副總？”
與此同時，身邊秦顏也很看向了葉洛晨，不動聲色皺了皺眉。
很恢複之前淡然，葉洛晨笑了笑，“只是名字稍微有些熟悉，或許認錯人了。”
高炅笑着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先開始談一下我們一些觀點，稍後景副總或許會。。。”
話剛說到這裏，會議室木門就被敲響了兩下，随即從外打了開來。楓葉幾人坐地方背對着門口，聽見動靜全部回頭張望，只見果不其然，某位副總就那麽說曹操曹操到站了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