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景副總好！”
“嗨！”
“早啊，景副總！”
“嗯，你也早！”
不同于高炅律師所裏被集體員工所敬畏對待，鵬舉裏絕大多數人對景霄楠是敬佩*戴。外表打扮俱都受看，性格随和能力又強，他們景副總對內服衆，對外是公司驕傲。鵬舉創建後幾年來，景霄楠律師所一直是高度受歡迎。
所以說，你比別人高出一點，別人會嫉妒你。但你如果比這些人高出很多，他們只會崇拜你。而景霄楠是經歷了什麽才做到甩了大家好幾條街，這個，一般人不關心。
雖說平日裏景副總見到大家也慈眉善目點頭微笑，可一路從公司門口走來和她打招呼幾位員工都隐隐感覺到，今天景副總，心情似乎比平日裏飛揚許多。彎彎眼角彎彎唇，景副總表現出喜悅超出了以往禮貌與友好。高層反常易引來員工們各種猜測。近公司業績如常，與楓葉合同拖了這麽久還沒簽下來。景副總難道是商場失意情場得意了嗎？
這，是錯覺嗎？
不是錯覺！聽見副總辦公室門從內關上，秦秘書重重放下一摞文件，眼神冰冷盯着上面那頁空白紙張。
剛剛景霄楠路過這裏，雖然短短幾句話，她就能察覺到這人今天眉目中展現出異常神采。昨天一天無故曠工，再聯想到這段時間來種種端倪，秦顏放辦公桌下素手悄悄緊握起來，掌心留下幾個完美月牙痕。
而剛走進自己辦公室景霄楠作為大家今日八卦中心人物，卻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偌大個律師所犄角旮旯裏亂飛着緋聞閑話。她拉着質量甚好老板椅桌後坐下，伸手就是去取随身攜帶私人手機。
幹淨頁面，不出所料，沒有收到一條信息。只是這次景霄楠沒有半點猶豫或失落，直接點開通訊錄，手指靈活下滑到‘洛神’這個聯系人，點開編輯短信。
葉洛晨聯系方式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約會結束後被她删掉。那天她從農場離開之後，景霄楠只是習慣性點開了通訊錄，修長手指輕輕那一串號碼上撫過，終嘆了口氣，将聯系人名字改成了洛神二字。
随着景霄楠手指動作，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
“昨夜睡眠如何？今天心情好點了沒？”
沒有細細考究用詞語氣，只是連貫将問候話語打出來發出。景霄楠點回主頁面關掉屏幕，随手将手機擱置一邊。想了想今天大致要做一系列工作，灌下一大口濃苦提神咖啡，開始翻閱今天桌上堆成山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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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是，第一頁內容還沒看完，手機就震動提醒有短信進來。
景霄楠瞪大了微顯疲倦眼睛，耳朵也配合表情向後上方稍稍提起。她擡手迅速拾起一邊還留有她溫度手機，解鎖動作眼花缭亂。
葉洛晨發來只有兩個字——都好。
眨了眨眼，正對這言簡意駭回複做反應，手中屏幕又彈出了一個*對話窗口：“你呢？”
景霄楠啞然失笑，自動補腦想象了一下葉洛晨發完第一條信息後那若有思表情，以及發第二條信息時認真眼神。怎麽那麽可*？景霄楠開心對着手機勾起唇角。
“夜裏工作了一會兒，睡有點晚，不過沒有影響好心情。”
昨天晚飯過後葉洛晨主動提出了回家休息，景霄楠沒有一絲不說要送她回家。經過這樣一天相處，兩人之間某種東西已經開始升溫，某種情愫緩緩纏繞。葉洛晨感覺到了，景霄楠也感覺到了，而這兩人性格都偏理智慢熱，飯後客人回家自然是理不過。
但理智阻擋不了這逐漸成形思念。
按下發送鍵，景霄楠這次只是把手機攥手裏繼續看文件，連屏幕都沒關。沒有讓她失望，屏幕全黑之前手機再次震動，送來了葉洛晨淡淡卻又微覺貼心話語：
“今天會不會很忙？”
“應該會。”景霄楠把律師所近當務之急要處理工作腦海裏逐個列出，回道：“不過也沒有一定要完成任務。”
這條發了出去，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回複。
“嗯。你昨天提議，我想。”
自然，幾秒鐘之後又彈出一句。
“你安心工作。”
體貼囑咐，同時也是結束短聊話語，景霄楠重看了這幾句短短話，總體感覺不錯。回了一句“好”，就放下手機專心去忙，飛揚心情仍，但已經沒有再分神去想。
這樣狀态維持好一陣子，辦公室門被敲響了兩聲，随即從外被打開。敲門聲落下到門被開啓其中并未留給人反應時間，從而使得敲門變成了一種無用形式。
不用看，只可能是秦顏。
景霄楠眼睛抽空往電腦屏幕右下角一掃，午飯時間。匆匆花了幾秒把工作告一段落，這才趁着伸懶腰姿勢雙腳一蹬讓皮椅從辦公桌下劃出，走到角落擺置沙發組前坐到單人沙發裏，好累。
秦顏不說話，跟了過去坐景霄楠側面。将手中午飯攤開玻璃桌面茶幾上，餐具依次列出。
午飯香氣提神。景霄楠按了按眼睛，沙發中坐直吃飯。秦顏沒有走，卻依然一言不發，景霄楠低頭自顧自享受她海南雞飯，果斷還是中餐好吃。
“明天安排加了一個。”等飯已見底，湯也喝差不多了，秦顏終于開口，一出聲便是景霄楠不想聽到消息。
“嗯？”用紙巾擦了擦耷拉下嘴角，景霄楠安靜等着下文。
“前段時間我們與悉尼那邊龍躍房地産合作不錯，墨爾本這裏康煌也提出了合作意向。他們老板原本提出下周哪天一起見面洽談，但因為突然有事要動身回國，所以将時間提前到明晚，地點由我們選。”
“康煌？房地産？”景霄楠皺了一下眉頭，“這麽突然，我怎麽事先沒有聽你說過？”
“昨天發了短信。”秦顏簡短回答，沒有再多說下去，但可以從她飄來眼神裏輕易讀懂她眼中意思。
揉了一下太陽穴，好吧，昨天海邊陪葉洛晨散步時候手機是震了一下，她一目十行掃過短信內容，後來便忘記了處理。
看了看表，估計沒有什麽時間做太多預備工作。景霄楠心知肚明這項生意對公司來說多麽重要，其意義雖然不比與楓葉合作，但能帶來利益不會被楓葉比下去多少。借着這樣機會，她完全可以擴大公司鞏固實力。
再說，聯想到楓葉，她景霄楠于公于私都有必要強大自己背後資本。
“還有什麽是我有必要知道麽？”景霄楠活動了一下左右手掌，問道。
“康煌康總裁嗜酒如命。”對上景霄楠桃花眼，秦顏不帶任何感□彩說着。
康總裁嗜酒如命，高炅自然不能去。可被灌下足足能夠醉倒一頭大象白酒後景霄楠這才明白，秦顏說完這句話時看來眼神，那叫關心。
東倒西歪被秦顏扶上自己保時捷，由這個貼身秘書一路開回了家。景霄楠再又東倒西歪被半背半扶着讓她弄回了家裏，一灘爛泥倒沙發裏。
站景家客廳裏，秦顏看了看眉頭難受鎖成一團景霄楠，确定她閉着眼睛早已不清醒，這才緩緩彎下腰。右手因為扶景霄楠時用力過度，微微顫抖撫上了右膝，臉上冰冷被痛苦代替。
半晌，攤開手掌，因窗外射進微光而能大致看見，手心嵌着沙石與觸目驚心鮮血。
她默不作聲攥起手，用左手打開客廳大燈，熟門熟路找到了衛生間。匆匆清洗了手與膝蓋，來不及包紮就打了一盆溫熱水，挑了條藍色毛巾下樓。
待她回到景霄楠身邊時候發現威廉什麽時候已經跳到了沙發上蹭着主人。可她離開這幾分鐘內，景霄楠也只是調整了一下自己姿勢，雙手捂着胃位置窩柔軟沙發裏，神情仍然表露出她此刻難受不适。之前一直和景霄楠一起而不覺得，這去而複返才發現她身上酒氣有多麽重，今晚果然是被灌下了太多酒。
看着這樣昏睡着景霄楠，秦顏眼裏劃過一絲罕見情緒。但很，她又恢複了一貫那樣撲克牌臉，幫景霄楠解開鞋帶脫下鞋子，展開藍色毛巾十指将其按水裏泡了一下，複又挑了起來扭得半幹，攤開走近景霄楠身邊。
沙發上位置已經被景霄楠占據了絕大部分，僅剩一點空位也被威廉霸着。秦顏沙發前彎下腰，膝蓋碰到地面時眉頭一皺，卻保持着這個姿勢，手中溫熱毛巾從景霄楠劉海下額頭擦起，細致輕柔擦着這張熟悉入骨臉。
不知道是被毛巾撫開了緊鎖眉頭，還是被擦淨臉減緩了不适感覺，景霄楠劍眉秦顏動作下慢慢舒展開來，捂着胃部手也劃落到了身體兩側。
秦顏回到臉盆前搓洗了毛巾，揪幹又折回來擦拭景霄楠脖頸與雙手。
直到景霄楠眉頭完全展開，秦顏這才将毛巾放臉盆裏端了回去。回來時候，威廉繞到她面前蹭了一下，又回到主人身邊守着。
景霄楠躺沙發上姿勢規矩了一些，腿邊有些位置秦顏可以坐。可她還是像之前幫景霄楠擦臉一樣半跪這人面前，細細凝視這光滑熟睡臉。
帶立體感眉骨上一雙濃眉頗為英氣，配合着她直挺鼻梁，很附和這人堅強韌性性格。可這白嫩皮膚和嘴唇外形卻顯露了她女生身份，那總是帶着微微笑意桃花眼此時卻看不見，被眼皮擋裏面，露出長長睫毛，微卷。
出神凝視着，潛意識伸出一根手指，随着被放柔目光從眉毛開始逐個劃過景霄楠五官。指尖輕觸到這人嘴唇時一顫，卻停留着沒有收回，秦顏眼光裏滿是讓人看不清情緒。
都說薄唇人薄情負心，景霄楠，你會不會負了我對你心？
正出神，思路被一陣震動聲打斷。秦顏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很搜索到景霄楠右側口袋裏手機。怕這不斷震動會吵醒景霄楠，秦顏俯着身子将它掏了出來，準備放桌上不理。可眼神飄過屏幕時候，不經意看到來電顯示名字。
洛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