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喻連忙試着調動自己的靈力,結果毫無波動。
看來只有他能用靈力,只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可以的。
不愧是兩個大佬,過起招來如行雲流水,大開大合,招招致命。
兩人打得飛沙走石,情況緊張。
為了防止自己被誤傷,白送人頭,白喻特意找了個偏遠的屋頂觀看戰況。
可能是金同用了秘法的原因,兩人打起來,柏子仁竟略處劣勢。
兩人快成兩道閃電,一黑一金兩道光在空中迅速交重。
白喻看得津津有味,這可比五毛特效真實多了。
說實話,她其實挺想金同贏的,若柏子仁死了,她就能直接完成任務。
兩人打着打着,打到了白喻面前。
等她反應過來時,金同的劍波已經一下掀翻了屋頂。
她腳下一滑,往地上掉去。
這次沒有柏子仁拉住她,她掉的異常順利,唯一不好的是,即将掉到兩人中間。
那兩人似乎還未發現她。
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
金同虛晃一招,一劍劈向柏子仁,柏子仁心念電轉,正打算硬生生抗下這一劍,順勢給他一掌時,白喻從天而降。
Advertisement
替柏子仁擋下了這五分戾氣的一劍。
劍直直穿過她的身體,她甚至聽見劍身穿透皮肉的鈍響。
飛來橫禍。
白喻愣了,狂噴一口鮮血。
柏子仁也愣了。
他沒想到白喻竟然會替他擋劍。
雖然她死不了,但他知道她怕疼。
無數念頭沖上心頭。
既然替他擋了劍,那今後無論刀山火海還是天堂地獄,他都要拉着她一起去。
隐秘的興奮刺激他的大腦,他接住白喻,把她安放一旁,突地拼盡全力沖向金同。
金同冷笑,又一次與他戰在一起。
白喻蜷縮着身子,疼得一抽一抽的,血從傷口裏争先恐後地冒出,慢慢帶走了身上的熱量和臉上的血色。
媽的,疼死了!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好像上了一層霧,腦子生鏽一般,怎麽也轉不動。
原來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覺,真難熬,早知道不站屋頂上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人打得頭破血流,身上傷痕累累,柏子仁終于一手結果了金同。
他捧着赤金鏡,緩緩把它歸進自己身體,在赤金鏡與他交融完成後,他的身體恢複如初,看不見半點傷痕。
他轉身,走到白喻面前。
望着那具依舊冰冷的屍體,頭一次感到恐慌。
已經兩個時辰了,她卻還未複活。
這裏是秘境,她沒有靈力,還能複活嗎?
他靠着她坐下,雙手抱膝,呆呆地望着血色未退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喻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很多東西,她幾乎都記不住,只記住一個金同。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起來,原書裏柏子仁在秘境裏時,某一天忽然拿出一面鏡子,那個鏡子叫金同。
金同?銅?
赤金不就是銅?!
白喻忽然悟了。
兩人雖然不走原書主線了,卻陰差陽錯走了書裏隐藏的暗線,她因此知道了原書柏子仁的鏡子是怎麽得來的。
原來金同就是赤金鏡,怪不得他不直接吸取怨氣,而是轉接給了赤金鏡,還把赤金鏡放進身體。
赤金鏡以怨氣為食,吸食怨氣可幻化人身,增長修為。
現在幾乎可以确認,秘境是柏子仁打開的,他來就是為了拿赤金鏡。
難怪他那樣的性子困在秘境一個多月,都沒有想出去。
意識逐漸回籠,白喻睜開眼睛。
系統立刻提示她:“獲取赤金鏡任務失敗。”
意料之中的事,她死了一段時間已經失去先機。
周圍全是一隅城的斷壁殘垣。
她擡起腦袋:“你怎麽了?”
柏子仁的狀态看上去很不對。
滞了一瞬,柏子仁空茫茫的眸光終于聚焦,雙眼迅速亮起來。巨大的欣喜從四面八方湧進身體,他無措地想要去摸摸她的臉,即将碰到時又觸電一般縮回去,好像碰一下會把她碰壞一樣。
即使心裏有衆多情緒,他臉上卻絲毫不顯。
白喻奇怪地看他:“你怎麽這麽幹淨?”
柏子仁沒有看她:“我……我用了清淨訣。”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臉高興:“快!給我也用用,身上許多血,髒死了。”
柏子仁低着頭,指間掐了個訣,轉瞬白喻便幹淨了。
“你什麽時候能用靈力的?”白喻輕推他一下:“還不告訴我,一點都不夠兄弟!”
柏子仁看起來呆呆的,語氣輕輕:“就那天發燒好了之後。”
他站起來:“我們出去吧,我知道怎麽出秘境了。”
白喻猶豫了,現在男女主一定也在秘境裏,她還是挺想走主線劇情的,畢竟她看過原書。
但是該怎麽讓柏子仁知道他們在并主動去找他們呢?
拿到了赤金鏡,柏子仁一刻也不想多待,沒管白喻什麽反應,拉着她要出秘境。
他在空中畫了個陣,陣法旋轉形成漩渦,濃郁的靈力從其中噴出。
白喻不情不願地被拉着手,腦瓜子急速運轉。
誰知剛要踏出去,柏子仁便停了下來。
他把白喻留在原地:“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白喻巴不得留下,迫不及待點頭。
他一離開,白喻便出了城,憑着腦中記憶想去尋男女主。
她不見了,他應該會追上來,到時便可走主線劇情了。
沒想到,剛出城門,柏子仁就追了出來。
他遠遠飛來,形色匆匆。
抓住她的胳膊,看起來很是惱怒:“我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
白喻瑟縮道:“城裏那麽多屍體,我有點害怕。”
柏子仁默然,手不由松開:“你膽子太小了。”
白喻揉揉被抓疼的胳膊:“我膽子小你不是早知道。”
柏子仁什麽也沒說,攬過她,轉而飛回原地。
靈氣漩渦已經變小,噴出的靈力也少了許多。
他攬着白喻,剛要踏進漩渦,忽然想起什麽,又一次停住了。
白喻無奈:“你又怎麽了?”有事一次辦完行不行?別總是給她希望。
柏子仁環顧四周:“小白呢?”
白喻狐疑看他:“不知道。你找它做什麽?”
他眼中罕見現出一絲躊躇:“……總歸是你的靈寵……”
白喻不信他那麽好心,想看他到底要做什麽:“那便找一下吧。”
本來她想與柏子仁分開找,然後出城,結果他不但不同意,還要求她要一直在他視線範圍。
無奈之下,白喻只好放棄去尋男女主的想法。
尋了好一會,白喻才在石縫裏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小白。
小白更小了,身體縮小到只有指頭那麽大,鱗片也黯然無光,好在呼吸平穩。
她兩個指頭捏着小白,朝柏子仁喊:“我找到了!”
柏子仁瞬移過來,單手接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小白放到他手上時,感覺空氣冷了一瞬。
柏子仁放在手裏看一眼,又把它扔回她:“你拿着吧。”
白喻敏銳地從那一眼中捕捉到一點放松,再看已經沒有了。
她心底疑惑,卻未動聲色,她可不覺得他會多此一舉。
等他們進入漩渦,在隧道裏穿梭了一段時間後,小白突然變得異常僵硬。
白喻把它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發現它已經死了。
從收這只靈寵時她便知道,柏子仁不安好心,她也一直在等它的弊端顯現,但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因小白出現過什麽問題。
她看過不少修仙小說,知道修士收取靈寵時需要與它們神識對抗,猜想過她的神識不強,可能會被小白的神識碾壓。
或許這也是柏子仁主動幫她結契的原因,想看她神識被碾壓後會不會恢複?
但是他方才殺死了小白。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白喻還是篤定小白就是他殺的。
這下她徹底不知道柏子仁的想法了。
想不明白,白喻也不再為難自己,只是糾結小白的屍體要怎麽辦。
“死了?”柏子仁平平掃一眼,似才發現一樣,“那便扔了吧。”
說完,手指一挑,那條小黑蛇就飛出去,湮沒在隧道之中。
白喻望一眼,便收回視線,小白從不親近她,也不把她當主人,她對它更沒什麽感情。
飛了不知多長時間,前面不遠驟然出現一點亮光,随着飛行,亮點愈來愈大。與此同時,白喻體內封存的靈力也慢慢恢複過來。
一陣刺目的強光過後,兩人飛出隧道。
底下街道繁華,街上人來人往,游人如織。
“仙人!”
他們剛一出去,便有人驚呼,緊接着人們呼啦啦跪倒在地。
白喻吓了一跳,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降落在這種地方。
柏子仁攬着她在屋檐上站好,唇角微微上揚,眸中嘲意閃爍,俯視着跪伏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