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白喻:OK,fine。

一時之間,她竟然想不到用什麽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正愣神,她忽然聽到一聲隐秘的笑聲,好像是不想被她聽見,卻又控制不住的捂嘴笑。

“系統!”白喻面容嚴肅地質問,“你到底有什麽陰謀?”

沒見過這麽心大的系統,任務失敗了還能笑出來。

系統正色,不肯承認:“誰?誰笑了?我反正沒笑。”

她瞪眼:“不是你還有誰?速速交代!”

系統見瞞不過去,只得道:“這個阻止柏子仁滅世的任務是個開放性命題,你不一定非得通過這一個辦法去完成任務……”

白喻瞬間了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改變做任務的方式?”

系統點頭應聲:“對,就是這個理。無論什麽方法,只要能完成任務的就是正确方法。”

白喻笑出聲:“嗐!我還以為一旦選定一種方法就不能改了呢……那目前的情況适合用什麽方法?”

系統打開界面:“按照你們此時的關系,建議你攻略他。就是小說裏最普遍的那種,不斷提升對方對你的好感,把對方滅世的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通過改變他的價值觀來完成任務。”

白喻懂了:“奧,把我變成他最重要的人?”

系統搖頭:“不是,是把你變成他的世界。”

白喻笑容有點凝固,這聽着可太難了。

成為別人的整個世界……任哪個正常人都做不到無視一切,世界裏只有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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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肯定道:“莫擔心,柏子仁不是正常人。”

她想了想:“那你看看他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統道:“對不起宿主,我們沒有這樣的功能。”

白喻不太信:“沒有?我看小說裏都能看。”

系統正色:“宿主,這裏是現實,人的感情錯綜複雜,系統根本無法計算,同時它也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數字就可以涵括的。”

白喻聽懂了,她又問:“那你為什麽不早說?非得拖到我問你。”

系統激動起來:“這可不怪我,我記得你開始的時候說不會留在這個世界,我怕你任務完成後拍拍屁股走了,留反派一人在這裏,這樣他的危險系數只會更高。”

它可是一個注重用戶體驗的好系統,宿主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心裏。

用感情完成的任務,需要一直用感情維系,一旦提供感情價值的人不在了,任務目标沖動下會做出什麽誰也無法料定。

聽到最後一句,白喻立刻沉默了,她思考過這個問題,但并沒有想出答案。

她不相信世界上能有亘古不變的感情,若她留下,等幾年或者幾百年後,柏子仁倘若移情別戀,她将失去一切,但如果她回到原來世界,她至少還有花不完的財富。

雖然理智勸她不要賭,感情卻讓她想留下,戀愛中的人,總是會感情用事。

忽然,她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不能看好感度,那你們是怎麽知道任務是否完成了呢?”

系統咳了一聲,心虛地撇開眼,它還以為自己能蒙混過去,沒想到宿主這麽快就想到了。

系統不吭聲,白喻思忖了片刻,也就明白了。

她問:“就是說,如果我要用感情攻略柏子仁的話,我就永也不能回原先世界了?”

因為沒有評定的标準,根本不清楚柏子仁是否真的放棄滅世,所以只能把她一直留在書中世界,讓她來做制衡他的一枚棋子。

只要柏子仁對她還有感情,就不會想要滅世。

若真的如此,這就是一個永遠也完不成的任務。

系統小小聲:“也不是……如果你能治愈他,把他改造成正常人,讓他既不想滅世了,又離開你也能活下去,那你也可以回到原來世界……”

它又找補道:“其實像柏子仁的這樣的人,他一旦認定你,是不可能變心的,因為他根本不能被治愈成正常人。”

白喻默不作聲,她需要時間思考。

愛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她不能為了它毀了自己的後半生。

看她的樣子,系統也知道一時半會等不到答案,便道:“慢慢想,柏子仁一時半刻滅不了世,怎麽做你說了算。”

……

山洞隧道崎岖複雜,道道交錯,白喻一邊思索人生,一邊尋路,終于在十幾天後走了出來。

期間,白白照舊是只植物貓,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白喻多次嘗試喚醒無果,便也不再管了。

她覺得它之所以會如此是與柏子仁有關,應該沒有大礙。

蓮方山還是一片皚皚白雪,與之前不同的是,罩頂其上的烏雲已徹底消散,沒有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只不過寒風依舊凜冽。

白喻定定在洞前站了須臾,享受頭頂陽光帶來的微弱暖意,在陰氣沉沉的洞裏待了十多天,感覺人都快變成石頭。

柏子仁還沒有來尋她,她不知道鬼域的情況如何了,要不要去找他。

思索了半晌,她還是決定遠遠地瞟一眼。

這次沒有柏子仁帶她,白白載她,她走的很是艱難,一陣風輕易就能把她吹倒,她又得攢着靈力不能用,防止又意外好快些跑。

踉踉跄跄爬到山頂,遠遠地便能看見鬼域。

鬼域被整座蓮方山脈圍在中間,黑漆漆陰沉沉的,在白茫茫的雪山中央格外顯眼。

烏雲散去,白日當空,明亮的豔陽依舊驅不散鬼域的死氣沉沉。

因為沒有了防護罩,白喻很輕松地便看見鬼域裏的狀況,裏面曾經人來人往的街道空無一人,目之所及沒有半點生靈。

她抻着脖子朝裏面看了半天,決定再往前走走。

湊得近了看,依然一個人都沒有。

懷着忐忑的心情,她偷偷地跑到了鬼域外。

鬼域底下的陣法消失不見,連城門口守門的那只骷髅頭都消失無蹤,整個鬼域大門大開,彷佛在歡迎遠來的客人。

望着裏面空空蕩蕩的長街,白喻莫名打了個寒戰。

店門外的幡旗在厲風下飒飒作響,門吱吱呀呀地一開一合,所有東西有序擺在原處,如果不是上面明顯的灰層,好像這裏的人只是出了趟遠門,很快便會回來。

她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不敢想柏子仁到底在這裏做了什麽。做了一段時間的思想準備,她緩緩踏了進去。

她從域東走到域西,沒有一個人。

之前住的樓還是原來的模樣,十幾層樓分毫未改,連裏面的東西都一絲不變。

梳妝臺上的口脂盒子整齊地碼在一起,木梳放在銅鏡前,各種首飾井然羅在抽屜間,被子平整地鋪在床上,衣服一件不少地疊在櫃裏……

白喻從一樓找到最高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照舊不見柏子仁。

天色漸漸暗下來,她離開小樓,打算去別處尋一尋。

昏黃的夕陽落在路上,把她的影子拉得颀長。

她漫無目的地到處走,走到南邊的時候,突然聽見一絲動靜。

聲音很小,幾乎與風聲無異,但她還是一下聽出這是禦劍劃過的聲音。

白喻立刻躲到建築物後面,悄悄探頭出去看。

高牆之下,幾個白衣青紋的人聚在一起,正低聲說着話。

幾人的衣裳服飾很是眼熟。

沒等她作出反應,一柄冷劍倏地橫到她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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