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備受震撼的小夏用全套的運動衫給自己包裹好,并立志以後都要将閉眼洗澡貫徹落實,堅決不往下半身再多看一眼。
接着才生無可戀地坐到偌大的客廳裏,食之無味地嚼着智能家居烹饪出的肉排,順便讓天節操控着小電器給他烘幹頭發。
一人一AI就這麽相互沉默着,直到夏夕燼終于忍不住問道:“這不是什麽奇怪動物的肉吧……”
畢竟你們這連蒼龍都能當科技公司總裁了,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先生放心,這是和牛。]
[上一版簽署的共處協議裏明确規定了,類人族之間禁止同類互食,當然,更不能吃人。]
小夏:……所以說以前真發生過這種事對麽?
“類人族?”夏夕燼嘀咕出聲,有些好奇地問道:“就是和我一樣能化人形的妖怪麽?”
天節用牆體延伸出的機械手一邊幫小夏抓着發型,一邊事無巨細地回答道:“是一個意思,當年還是您父親覺得‘妖怪’、‘妖精’這種詞不太好聽,所以才與人類高層談判協商,把身份證上的字樣改成了‘類人’。”
“喲,還有身份證呢啊。”夏夕燼少見多怪道。
[當然,雖然經過多年的管控和融合,兩方的相處已經非常和諧了,但反社會分子什麽時候都不缺,為了保證治安,證件上都會進行标注。]
[不過具體的類別不會詳細注明,對于是否公開類人身份也全都看當事者的意願,需要用到證件的所有項目也都是有保密條例的]
[政府對于顯性、隐性歧視都很重視,企業或個人一旦被發現有歧視傾向都會嚴格處理,但寰宇科技旗下所有産業裏員工的種族和性別比例都非常平均,先生不必擔心。]
夏夕燼點了點頭,雖然這種社會大環境确實有點矯枉過正的嫌疑,但總體來看應該也說不上是件多糟糕的事情吧。
“那我的身份公開了麽?”
[當然,我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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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時代變遷和一些其他的原因,上古的瑞獸大能傳承下來的很少,沒有選擇避世蟄伏的也只剩下了蒼龍這一脈,作為類人族非官方的領導者,您的真實身份人盡皆知。]
夏夕燼微微一怔,把餐盤放進洗碗機後,随口問道:“對公司生意不會有影響麽?就沒有那種極端的人搞抵制?”
“還好,畢竟龍也算是傳統圖騰了,民族意義還是比較特殊的。”
天節非常智能地嗤笑了一聲:“況且,寰宇參與研發的産品與合作的政府項目,滲透在日常衣食住行的任何方面,想要抵制您的人,恐怕只能努力找個山頭自給自足了。”
[噢,還需要是沒開發過、無管轄的,不然說不準就是您投資的旅游、環保項目。]
這就是首富的生活麽,好爽,好喜歡。
工薪階層小夏大為震撼的同時,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畢竟這屬于他的知識盲區了。
夏夕燼現在的月薪也只是足夠生活,大學畢業後最遠的一次旅游,大概就是在公交車上睡着後一覺夢到終點站。
哪有過“任何人不願意給我花錢,你自己都會很難過的”這種浮誇體驗啊。
小夏瞬間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和資本家共情了。
這種爽文男主的人生,換誰都舍不得放棄。
果然,上天給了你奇怪的身體構造,就會給你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錢。
逐漸感受到快樂的夏夕燼做出了總結:
第一個夢,楚晞,白手起家的娛樂圈高級社畜,本質還是打工人,還要謹言慎行沒有自由。
第二個夢,淩霜辭,優生優養的小天才,本質靠家裏,大事小情不敢違抗宗族,還有亂七八糟的責任要抗。
第三個夢,嚴柯,old money,首富家族企業繼承人,社會地位高,無父無母無家庭,賺的花的都是自己的。
都是有錢人,但一對比就看出來明顯差距了。
這夢裏模拟人生的體驗感還挺懂循序漸進嘛,反正體驗到當前最高級了的小夏是真的有被爽到。
謝謝磁場混亂,現在的配置我已經很滿意了。
下個夢如果可以的話,把胯部的那個小bug努力修複一下就更好啦!
在金錢力量下,順利适應了新身份的夏夕燼按照推薦搭配換好了衣服,并自動屏蔽了一些關于他今日的曠工發來問候試探的消息,然後便順着天節制定的“A城吃喝玩樂一日攻略”,往第一個目的地走去。
至于為什麽是走去,純粹是離得太近了。
小夏在簡單查了一下導航後,堅定拒絕了天節要給自己安排司機的詢問。
原本步行三分鐘的路程,等司機來接,再找地方停車,再轉而尋找會場,保守估計也得多折騰出半個小時來。
夏夕燼:算了算了,我腿兒過去。
上午的行程是天節搜索到的一場地下拍賣會,具體裏面都賣些什麽,夏夕燼是完全不知道的,但家裏那位人工智能說,很符合他提供的關鍵詞“小衆、有趣、對參加人員有篩選”。
在天節多次發誓絕對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後,夏夕燼到底是沒能扛住好奇心的的驅使,試探性地準備去見見世面。
見勢不妙就跑呗。
大不了等回頭搖上人再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用鈔能力制裁他們。
小夏一邊想,一邊滿校園找着邀請函上提到的那棟“高聳大樓”。
沒錯,這個勞什子拍賣會,不僅舉辦時間選在了,除了早八人基本沒什麽大學生起床的上午九點半,而且好像還把會場定在了A大校園內的某處高層裏。
至于為什麽舉辦地偏要選在那,夏夕燼也不是很能理解。
雖然在具體樓號上打了個啞謎,但還是非常的不地下。
不管是形式、時間、位置都很不地下。
各種含義的不地下。
夏夕燼敲了敲僞裝成手表樣式的天節,将自己的疑惑問出,而天節的态度倒是很淡然:
[您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就是游離在法律灰域中謀生的人張揚個性的方式呢?]
[大家都把氛圍營造得神秘又危險,他就偏要弄成積極向上、社會正能量的樣子,就要與衆不同。]
[大概和一些人類搞朋克是一個概念。]
小夏:……
很好,這很朋克。
眼見着入場時間臨近,正當夏夕燼想要随手抓個人來問路的時候,他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兩個學生從他身邊經過,此時正一蹦一跳的朝誰興奮地揮着手:“北陸教授!您是今天十點的課麽!”
雖然想到多半只是重名,可“愛子心切”的夏夕燼還是沒能忍住,回頭往那邊看去。
只見,身型高挑的男人站在圖書館前的一處樹蔭下,枝頭細碎的小白花開得毛茸茸的,窸窣地落滿了他的肩膀。
對方白襯衫黑牛仔褲,抱着兩本教材像個翹了實驗的研究生,反正跟教授的形象有點距離。
他表情冷漠看不出半點情緒,微長的黑發随意地散着,與夏夕燼記憶中溫柔乖巧的小孩幾乎沒有半點相似。
除了那張一模一樣的漂亮臉蛋。
“北陸”原本只是對那兩個打招呼的學生點了點頭以作回應,可神情卻在注意到他們身邊的夏夕燼時,發生了一絲的變化。
他似乎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但由于這個笑容消失得太過迅速,導致小夏也不太能确定那不是自己“睹人思人”而産生的錯覺。
還沒等夏夕燼做出反應,這個“不太讨喜版本”的北陸卻已經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對方依然是那副不茍言笑的高冷模樣,可小夏卻莫名從他有些傲慢的話語裏,咂麽出了些微妙的喜悅。
北陸在距他半米左右的位置站定,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嚴柯,好久不見。”
“你是來和我道歉的麽?”
夏夕燼:?
嗯……不好意思
我是來找樂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夏無語: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