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梅竹馬
得到宋瑾瑜指令的心兒,很快帶着宋瑾瑜想要的消息回來。
“才人,才人,我查到了。”心兒大口喘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宋瑾瑜笑着說:“你慢點,先歇口氣,不着急你這一會兒。”示意屋裏的另一個宮女月伊給她摻杯茶解乏。
心兒找了離宋瑾瑜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将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
呼吸平複之後,看了看月伊,對她說:"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與才人說。"月伊依言退下。
宋瑾瑜笑道:"心兒你越來越有主子的架勢了。"
心兒臉紅了一下,"才人你取笑我,心兒記得才人你說過,人與人之間無謂誰高誰一等,我們要相互尊重。"
宋瑾瑜失笑:"好了,我不過随便說一句,說正事吧,你查到了什麽?"
一說到自己的成果,心兒頓時來了精神。她往月伊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神秘的說:“這件事與月伊有莫大的關系。”
“月伊?她跟李太醫有什麽關系?”
這件事必須從月伊的身世說起。誠如宋瑾瑜所說,沒有人生來就是奴婢,月伊自然有自己的出身。
從宋瑾瑜第一眼看見她,便發覺她的與衆不同,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書香氣,果然,入宮之前,月伊原是某一世家的小姐,後家道中落,流落至太子中。
心兒說到這,宋瑾瑜只能點頭,宮裏身世悲涼的女子何其多,自己不也是其中一員。
宋瑾瑜只問她與李太醫之間的糾葛。
月伊當小姐時,與李太醫家是世交,兩人親梅竹馬,兩小無猜,若是沒有遭逢變故,恐怕已經在一起,結百年之諾,如今卻只能隔着前朝與後宮,遙遙相望。
“所以說,李太醫和蔣婕妤絲毫沒有牽扯?”宋瑾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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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沒有牽扯,李太醫還非常不喜蔣婕妤。”
“這是何故?”
“才人您還看不出蔣婕妤的為人嗎?月伊和她同樣出身宮俾,月伊氣質長相俱佳,自然是她仇視的對象。所以後來李太醫才設法叫月伊來了我們無暇宮。才人我不得不說,您對我們的禮遇,在這宮裏是出了名的。”
宋瑾瑜了然,其實蔣婕妤大可不必如此,若是男人真對一個人有心,你無論怎麽防着也無事無補。
不過宋瑾瑜也奇怪像月伊這樣的美人,怎麽沒有入了東方玠的眼?在自己的印象中,月伊一直是淡淡的一個人,行事低調,似乎是她自己不想惹人關注。
她具體是什麽時候入的無暇宮,宋瑾瑜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這并不妨礙她通過月伊拉攏李太醫。雖然有點覺得對不起她,但在這宮裏就是這樣,一定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
心兒對宋瑾瑜報告完畢,退下回房休息,宋瑾瑜找了月伊過來。
等月伊安靜的坐在适才心兒坐過的位置,宋瑾瑜才得以第一次好好的觀察月伊。
大概有二十好幾了吧,可能跟東方玠的年齡差不錯,甚至要大一些,不怪乎東方玠沒有将她收入後宮,男人始終喜歡年輕的。
與心兒的外放不同,月伊要內斂得多,宋瑾瑜不開口,她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坐着。
宋瑾瑜祥和的問她:“月伊,你來無暇宮多久了?”
“回才人,我是跟随太子過來的,快半年了。”
“啊,日子過得真快。你在我宮裏還過得習慣嗎?”
“宮裏的女人不過是湖中浮萍,無關乎習不習慣,不過随波逐流,讓自己生存下去而已。不過才人您待我們每個人都極好,我們非常感激。”
“宮裏的男人女人個個都是苦命人,我只是稍微能夠體會一些你們的難處。”宋瑾瑜說。
“這一點是別的宮裏的娘娘做不到的,正是因為您的善良體恤,皇上才會獨獨寵幸您。”
宋瑾瑜笑而不語,心中并不認同月伊的話。善良在男人眼中值幾個錢,東方玠看中的,不過是自己的樣貌,還有他心中的那些曾經,自己最純粹的日子。
宋瑾瑜雖然急切的想詢問月伊與李太醫的關系,卻沒有把這種急切表現出來,只當是與她閑話家常。“月伊你是什麽時候入宮的,家裏可還有什麽人?”
“回才人,我是五年前入的宮,家中的親人已經失去聯系。”
“我也是五年前入的宮。”宋瑾瑜說,至于家中的親人,早已經天各一方。這不禁使宋瑾瑜悲從中來。
月伊當她是想念親人,按照宋瑾瑜的身份來說,她有家人,他們都還好好的生活在遠方。她安慰宋瑾瑜,“才人,您總有機會再見到他們,只要他們還在,就總有重逢的一天。如同我與李太醫,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卻不想老天如此厚待于我,讓我與他在這茫茫深宮中相遇。”
宋瑾瑜路出驚訝的表情,她竟然主動提起李太醫?
月伊對宋瑾瑜微笑,“才人您召見我的時候我便知道才人叫單獨找我所為何事,只是才人您不願主動提及,我自己說也是一樣。”
宋瑾瑜也不掩飾,“你倒跟我說說你與李太醫是怎麽回事?”
“也沒有怎麽回事,不過是久別重逢,在這冰冷的後宮互相依靠,互相取暖。”
“有人依靠,也總是好的。”
“皇上何嘗不是才人的依靠。”
“是吧。”宋瑾瑜用并不肯定的語氣,君王的寵愛,如何敢當真?
“才人,”月伊認真的說:“關于李太醫,您大可放心任用,我們與才人站在同一邊,一定會盡力保護您腹中的皇子。若您實在不放心,可将我禁足,待皇子平安出生後再準許我與他見面。”
說宋瑾瑜心中沒有這樣的想法實乃假話,可經月伊的口說出來,宋瑾瑜覺得汗顏,若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若要這樣維系,未免太過讓人悲傷。
“不必如此,我相信你。月伊,你也請放心,我會找機會讓皇上放你出宮與他團聚。”
“月伊先謝過才人。”對她行了一個禮,單純的感謝,不是仆人對主子的感激涕零。
跟月伊交談後,宋瑾瑜終于可以安心的服用李太醫給她開的養胎藥方。
第二天,李太醫不等宋瑾瑜傳召,主動求見。
正好宋瑾瑜也有見他的打算。
李太醫不忘本職工作,先為宋瑾瑜把脈。他告訴她她的身體一向正常,只要好好保養,孩子定可安然降生。
“有勞李太醫了,經後我與我腹中的胎兒都全權叫到你的手上。”
李太醫回答:“才人放心,下官一定竭盡全力,保護才人腹中的胎兒無虞。不過才人平時的吃食也要當心才好。”
李太醫給宋瑾瑜列了一張清單,上面寫明什麽東西益多吃,什麽東西要少吃甚至不要吃。
宋瑾瑜看着長長的清單,只覺得好累,但是為了腹中的孩兒,也只有暫時忍受幾個月了。
宋瑾瑜猜想月伊一定已經将自己與她之間的談話告知李太醫,他今日才會主動前來拜見。
因此宋瑾瑜并不避諱,問李太醫:“見過月伊沒有?”
沒想到這個而立之年的漢子臉上呈現出一種羞呰的表情,“回才人,還不曾見過。”
宋瑾瑜起身,“你可在此處休息一下,我出去走走。”走至門口,讓人叫月伊去給李太醫看茶。
宋瑾瑜能做的,暫時也只有這些了。宋瑾瑜自己無法得到的,希望李太醫和月伊能夠心想事成,這樣,至少能給宋瑾瑜一些慰藉。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今晚(應該是昨晚)本來只打算睡會兒,然後起來碼字,結果睡着了,竟然将近十二點,以至于要深夜碼字。可憐的我啊,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