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何姑姑的忏悔
從皇太妃宮裏回來,宋瑾瑜臉色很不好,她覺得全身冰冷。
如果說從前對于皇太妃僅僅是戒備和視其為曹起的同黨的話,或者是殺害真正宋瑾瑜的兇手。
如今,皇太妃于她,卻是仇恨之人了。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進宮的目的,即使是如今榮華富貴,卻也不能消磨她的鬥志。
如今這種意念更加強烈。
但是,她知道,在這芸芸後宮之中,她還太弱小,所以,她只能忍,忍到自己足夠強大的那一天,為自己所有的親人、朋友、臣民,報仇。
在這期間,她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保護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不受到一點的傷害。
她的小心翼翼阻擋不了別人要謀害她的腳步。
宋瑾瑜的吃穿一向是心兒親力親為,若是心兒實在走不開,也會将照顧宋瑾瑜的各種事宜交由月伊照看。
如今,月伊算得上是無暇宮裏除心兒以外最受宋瑾瑜信任的人了。
可是今日,給宋瑾瑜送安胎藥來的,既不是心兒,也不是月伊,而是從前一直對宋瑾瑜非常無理的禦前姑姑何姑姑。
看她臉上笑成一朵花的樣子,宋瑾瑜立即警覺起來。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問:“今兒怎麽有勞何姑姑親自來為我送藥,心兒和月伊呢?”
何姑姑恭謹的說:“回才人的話,心兒和月伊姑娘都在忙着別的事情,走不開身,奴婢身為無暇宮中的一員,自然應當為才人出一份力。”
何姑姑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樣說宋瑾瑜必然不會放心服藥,畢竟她以往對宋瑾瑜做了那麽多無理的事情。
她将藥放在案臺上,真摯的對宋瑾瑜說。“才人,奴婢知道,奴婢以往做了許多對才人不敬的事情,罪該萬死。但也請娘娘原諒奴婢對皇上的一片心,以至于以為娘娘靠近皇上是存了別的心思,才做了那些糊塗的事情。幸而娘娘您心胸寬廣,不與奴婢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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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才人您對皇上和大皇子的所作所為,悉心照顧,奴婢看得一清二楚,奴婢從未在宮中見過才人這樣一心一意為皇上的妃子。奴婢深深為自己先前的無禮深感愧疚,如今才人您身懷六甲,奴婢希望能為才人您做點事,來彌補奴婢對您的愧疚。”
宋瑾瑜一動不動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何姑姑又說:“奴婢從六歲開始追随當時還是皇子的皇上,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奴婢早已經将皇上視為最親近的人,所以,對深得皇上寵愛的才人您做了一些不當的行為,還望才人您諒解。
“若是才人覺得非要懲罰奴婢才能消氣,還請才人指使,奴婢自願領罰。”
宋瑾瑜突然和善的笑了:“何姑姑哪裏的話,我們都是服侍皇上的人,自然事事以皇上為先。我初入無暇宮之時,莫說是何姑姑,這宮裏的哪個女人不認為我對皇上另有圖謀,以至于現在,也有許多人誤解我。
“所以,何姑姑,我怎麽會怪你,如今你終于肯接納我,我非常開心,要是宮裏的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
“多謝才人謬贊,才人,藥快涼了,您趁熱喝。”
宋瑾瑜伸手去接,絲毫沒有皺一下眉頭,一口喝下去。
何姑姑端着空空如也的藥碗,心滿意足的走了。
匆忙趕到宋瑾瑜寝宮的心兒知曉這件事之後,急出了一身冷汗,忙叫月伊去請李太醫過來。
在月伊去請李太醫前來的這段時間裏,心兒絲毫不分尊卑、語無倫次的罵宋瑾瑜。“才人,你怎麽能亂吃她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她向來心懷不軌,萬一傷及你肚子裏的龍子怎麽辦?怎麽樣,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不行,我要去請皇上來主持公道。才人,您怎麽這麽糊塗呢?”
心兒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說是要去請皇帝,卻又不敢真的離開,怕宋瑾瑜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她照顧不及。
倒是宋瑾瑜一臉從容不迫,“心兒,你不要着急,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會有事的,剛才何姑姑解釋過了,以前的事情都是誤會。”
“怎麽不會有事?你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何姑姑分明就是嫉妒你受皇上的喜愛,她自己卻永遠都只能當奴婢。她想當娘娘的心思,宮裏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如果她不是有心害你,怎麽會将我和月伊都支走,給你端藥進來,她什麽時候這麽好心過。”
心兒越想越擔心,仿佛宋瑾瑜真的出事了一樣。
幸好這時李太醫出現解救了宋瑾瑜。
李太醫對宋瑾瑜仔細查看之後,并沒有發現異樣。
宋瑾瑜一副早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看着心兒:“我就說不會有事吧,你還不相信。”
心兒還真的不相信,她纏着李太醫,“李太醫,你再好好看看,看是不是漏看了什麽。才人千金貴體,馬虎不得。”
李太醫非常無奈,“心兒姑娘,該檢查的地方我都檢查過了,才人的确一切如常,并無任何不妥的地方。心兒姑娘若是信不過微臣,可請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前來查看。”
心兒一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立即要出去為宋瑾瑜請其他太醫。
宋瑾瑜忙阻止她,“心兒,不得胡鬧。”
心兒才乖乖安分些,但是接下來的許多天都十分緊張,不肯離開宋瑾瑜的身邊一步。
東方玠察覺到心兒的反常,問道:“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宋瑾瑜笑道:“這丫頭疑神疑鬼的,不必理會。”
兩人笑得很開心,不過東方玠還是囑咐宋瑾瑜凡是小心一點,畢竟現在是兩個人的安危。
這幾天何姑姑倒是常常前來獻殷勤,不管皇帝與不在,并無差別。
宋瑾瑜也對她非常親近,幾乎比得上心兒和月伊。
這讓心兒更加不高興,在宋瑾瑜耳邊提點說:“即使她如今沒有對才人你不利,也難保她沒有謀害你的心。”
宋瑾瑜但笑不語。
心兒所不知道的是,除了第一天何姑姑端來的安胎藥宋瑾瑜有喝以外,其餘的都交給李太醫,讓他處理。
這日,李太醫急匆匆的前來拜見,對宋瑾瑜說,他發現何姑姑這幾天給她送來的藥中含有薏苡仁,這味藥的效果不如紅花麝香對懷孕之人傷害強烈,也沒有明顯的味道,但是長久服用,同樣有堕胎的效果。“
一旁的心兒聽後吓到差點将手中的茶杯打翻,“才人,我就說吧,她的東西吃不得,你看,狐貍尾巴果然露出來了。李太醫,這些日子她經常給才人送藥來,你快來看看,才人千萬不能有事啊。”
“心兒姑娘放心,才人所服用的湯藥,全部由微臣親自經受,并未服用何姑姑送來的藥物。”
宋瑾瑜不是毫無戒心之人,怎麽可能讓別人有機會傷害到她。
心兒終于舒了一口氣,拉着宋瑾瑜說:“還好還好,才人你吓死我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可該怎麽辦?何姑姑真是大逆不道,膽敢謀害宮妃和皇嗣,我現在就去禀報皇上,将她打入天牢。”
宋瑾瑜再次阻止她,“心兒,不可。”
“為什麽,才人,您的心腸能不能硬一點,這樣的人留在宮裏,遲到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宋瑾瑜笑着說:“心兒,我跟你一樣想将她繩之以法,但現在不是時候,留着她還有更大的用處。”
“什麽用處?”
“你和月伊這幾天暗中跟着她,看她在同什麽人來往。”
心兒和月伊馬上會意,日夜監視何姑姑。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心兒和月伊發現,何姑姑常常往皇後曹妍兒的宮裏跑,每次回來都會帶一些貴重的首飾回來。
對于這樣的結果,宋瑾瑜并不意外,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樣,曹妍兒才不會如她表現的那樣,寬容大度。她和她爹一樣,骨子裏都是嗜血的個性。
如今主謀和兇手都查出來了,是時候商讨該怎麽處理罪犯了。
心兒主張将這件事報告給皇上和皇太妃,說不定會因此扳倒皇後,那麽皇後之位就是宋瑾瑜的了。
宋瑾瑜卻沒有想得這樣簡單,雖然他們自己查出來何姑姑欲要謀害自己,皇後是指使之人。
但是這僅僅是他們的一面之詞,宋瑾瑜并沒有喝下那些藥,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何姑姑想害她,更不能證明何姑姑是皇後的人。
曹家可不是這麽容易對付的,一不小心就要将自己給賠進去。
于是宋瑾瑜另外想了一個辦法,即假裝自己丢了東西,在無暇宮內四處搜尋。
其結果當然是在何姑姑的房間了搜出了與她身份不相符的貴重物品。
在皇宮裏盜竊是要被重罰的,于是何姑姑喊冤說這些東西都是皇後賞賜的,并不是自己盜竊所為。
皇後立即反駁,道你不是我宮裏的人,我為何要賞賜你東西,分明就是推脫罪責。叫人立即将其賜死。
這種事明眼人一想就會明白是怎麽回事,更何況是皇帝。宋瑾瑜成功的致使東方玠對曹妍兒更加疏離,使她稍微出了一口惡氣。
曹妍兒、曹起,雖然我現在不能拿你們怎麽樣,但是我一定不會叫你們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本來昨天該更新的。但是從前天開始,我的嘴就腫了,昨晚去輸了三瓶液才好一點,可臉還是腫成了豬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腫。所以這幾天身體不舒服,都木有更新,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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