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知羞

孩子沒能送回去烏九玄決定等師傅回來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戶信得過的人家抱養出去。

昨日剩下的羊奶被王義娘打翻，烏九玄今日起床後決定去林家村買些回來。

平安嚷着要一起去烏九玄遂花了3個銅板租了烏偉的驢車，烏偉直接駕着驢車進了林家村養羊的家裏。

烏偉在外面等着，烏九玄帶着兩個孩子進去的時候只見一個爺爺輩的人坐在踏道上發呆。

“老伯您好，我是附近烏家村的，想在您這買點兒羊奶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

林剛眼皮子一掀見是這常年跟着王天霸的混小子恨得牙癢癢，哼，平常也不過是只敢對着自家老娘和那些沒力氣的哥兒耍狠罷了，在外面倒是條舔着別人的狗。

這幾日王天霸不在這小子聽說重新做人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林老頭倒是不信這小子能變得有個人樣。

烏九玄見這老伯不吭聲遂又大聲問了一句，“聽到了，這麽大聲做什麽，當我老頭子聾了嗎”

林老頭發了火又回了烏九玄道“沒羊奶”

小嬰兒被這吼聲鬧醒了張着嘴又要吃東西，烏九玄也被弄得有些火氣了，想着有求于人還是好聲好氣的：“老伯你這旁邊栅欄裏不就是幾頭羊嗎，現在正是羊産奶的時候，怎麽沒羊奶了，你看這麽小的孩子可經不起餓啊”

林家村比烏家村還要小，且和王家村在一條大路上沒有明确的劃分地段，昨日王家村發生的事林老頭也聽旁邊幾個多嘴的說了幾句。

“不賣羊奶，要買就買一整頭羊過去”林老頭最近身子是越來越不好了，年前就幹不動活了，估摸着自己也沒有多少時日了，現在就想把這幾頭羊給賣出去，不管能賣幾兩銀子好歹給那苦命的秋哥兒留點傍身用。

想到昨日聽說的秋哥兒被趕出來的消息老頭子忍不住老淚縱橫，烏九玄在一旁懵了，剛剛還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怎麽一下子就哭了。

林老頭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抹了把眼淚沒好氣的道“一兩銀子給你一頭産奶的母羊再加上一頭小羊崽子”

一兩銀子不少了，烏九玄目前見過最多的就是6兩銀子了。

只是不知師傅什麽時候回來，一次性買頭羊也可以給寶兒他們喝，這樣想着烏九玄說“老伯，我這只需要買一頭産奶的羊，您看…”

“不用說了，兩頭一起一兩銀子不單賣”

見實在沒有商量的餘地，在現代向來不懂交際不會說話的烏九玄肉疼的拿出了一兩銀子，師傅給自己的5兩銀子現在只剩3兩多了。

讓偉伯先載着兩頭羊回去了，烏九玄給嬰兒喝了林老頭家現成煮沸過的羊奶後帶着兩個孩子走回去了。

已經能看到村口那座石橋了，烏九玄被低着頭有些做賊狀的人給撞了一下，那人手中的藥材一下子散在了地上。

“是你”烏九玄認出了這人，不正是昨日要摔孩子的林秀嗎

林秀有些慌張的收拾好藥材瞪了烏九玄一眼急忙回去了。

烏九玄覺得莫名其妙，正準備牽着平安卻發現沒人了，四處一看那孩子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王家村村頭的一處破爛地方。

“小弟弟給你吃”烏平安拿着在林老頭家得到的奶條全給了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孩，這小孩看着和寶兒一樣大，不同的是寶兒圓乎乎的還白嫩，這孩子瘦的不像樣子了。

林秋在一旁擰着衣裳不知道要不要讓自家小哥兒拒絕，孩子餓得要命見自家阿麽沒攔着自己便兩只小手把奶塊全拿了過來往自己嘴裏塞。

“弟弟慢點吃，別噎着了”平安小手輕拍着小孩的腦袋。

“我叫平安，弟弟你叫什麽啊”

那孩子不說話，林秋怕平安生氣連忙說“這是我家哥兒，叫小一”

“小一？那我以後叫你一一吧，一一你怎麽這麽瘦啊，你爹爹不給你飯吃嗎”

烏九玄走過來聽見這話心中默念‘童言無忌，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烏九玄穿過來這些天也知道了村子裏就李家村富裕一些，王家村其次，像烏家村和林家村大部分都比較窮，烏九玄擔心平安天真的話刺痛別人。

這幾個村子裏像面前這哥兒這樣衣着破爛的也見過不少，烏九玄看清這哥兒的長相後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林秋見烏九玄過來了有些害怕，縮着身子不敢動。烏九玄終于想起來了剛穿來的時候自己去水溝旁溜達，這哥兒在對面洗衣裳好像是有幾個烏家村的讨論說這人好像經常被打，是叫什麽來着？烏九玄想不起來了。

烏九玄向來瞧不起家暴的人，自己爸媽從來沒打過架，吵架次數都少，從和平環境中出來的他很不能理解為什麽會有人打自己老婆孩子。

不知道這哥兒和他的孩子為什麽會住在這個村頭的茅草房裏，烏九玄前幾次在石橋上也沒發現這地方有人，重要的是這地方能住人嗎？

不過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問，“平安，跟大哥回家了”

“一一，我要回去了，對了我告訴你哦橋那邊住着寶兒，我以後帶寶兒來找你玩哈”

烏九玄帶着開心的平安走過石橋，“啊”平安在石橋上看見坐在自家踏道上的寶兒，大聲叫了一下“大哥，怎麽辦，我給寶兒帶的奶塊都沒了”

另一邊寶兒眼尖的看見了這幾人，歡天喜地的邁着胖乎乎的小腿跑過去。

烏九玄小跑着過去單手抱起寶兒親了口小臉蛋兒，“寶兒真乖”

葉寶兒‘嘻嘻’的笑着，烏平安見了更內疚了，自己跑出去玩還把奶塊都送人了。

“平安，牽着寶兒我們回家看羊去”

娘出去幹活了，葉小真無聊的自己在樹下坐着，見那幾個人一家子似的笑嘻嘻的，自己感覺被遺忘了。

正委屈着，烏九玄一把把葉小真撈起了，“今天買了兩頭羊，以後每天都給寶兒煮奶喝，到時候我去鎮上買點糖，放在裏面你也喝”

真哥兒忙自己拉開距離，太不知羞恥了這人，被人看見拉拉扯扯的像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