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是朋友？（上）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洛生……”

“那你可要好好記住了，我的名字。”

“嗯……”

“你知道嗎，我好喜歡你。喜歡到可以為你去死。”

“嗯……”

“你不要讨厭我，好不好？”

不要讨厭我，也不要遠離我。

“啪！”正在寫話本兒的人把手中的筆一下子拍在了桌上，煩躁地捂住了臉，墨汁濺到了他的衣袖上，卻也毫不在意。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鄰生的聲音，還有那副紅着眼眶的樣子。

不過，那日的事情，真不能怪他……是鄰生自己喝醉了酒，跑到他的地盤兒的。現在兩人的關系變成了這樣，還怎麽維持“朋友”的關系，他們當初合作就是因為兩人名字相似，覺得有緣，結果現在自己對合作的對象起了這樣的心思，還沒有征求對方的同意……洛生煩惱地把桌上的紙揉成一團，丢到了地上。

昨夜。

“嘭！”夜深，洛生正在寫着下一期的《兮疏傳》，冷不防地門被踢開了。

“洛，洛生！”綠衣男子抱着一壇酒，滿臉通紅，笑眯眯地喊着他的名字，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來，，“來，喝酒！”

洛生皺眉，扶住站都站不穩的人，醉成這樣，還好沒有亂跑，不然吃了什麽虧可怎麽辦。

“洛生，喝酒……酒……”綠衣男子含糊不清地囔囔着，手裏突然空了，酒壺竟是被洛生給搶了過去。

“酒……還給我……我的酒……”他踮起腳，想要搶回被沒收的酒。

“別喝了。我扶你去歇息。”洛生嘆了口氣，他這幅樣子，還真是讓人……

“不，不行！”綠衣男子掙開他的手，“我，我還要洗澡，沐浴……唔，你怎麽有好幾個……”

鄰生眼花得厲害，映在眼裏的洛生也就理所當然地變成了好幾個。

“……好，我帶你過去。”

“嘿嘿，好呀～”鄰生迷迷糊糊地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讓洛生呼吸一窒，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鄰生。

浴池很大，霧氣氤氲，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景象。神界的仙人們都喜歡在自己的住處挖浴池，引來泉水，撒上花瓣兒什麽的，也是一種放松。洛生的浴池還是當初鄰生硬要挖的，說是跟緊神界的潮流，洛生忙着寫自己的小話本兒，也就随他去了。

“我，我自己來，你出去……”鄰生踉跄着推開他。洛生無法，只得由他去了，然而醉了酒的人，剛剛邁出腳步，就聽得落水的聲音傳來。

無奈，只得折返，便見到鄰生一臉呆滞地坐在水池裏，像只落湯雞。

“你……”

“嗚……”鄰生慢吞吞地擡手，看着衣袖上的水往下滴着，衣服也都濕了。

洛生語塞，笨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啊……

“你來，幫我……”那人擡頭，可憐巴巴地看着洛生，不似平常模樣。喝醉了的洛生，竟然如此……

“好。”洛生直接跳了下去。

他捏了捏這人的臉，這人也毫不反抗。洛生知道自己不能捅破那層窗戶紙，因為他怕這個人會逃走，鄰生什麽都好，就是遇上事兒就想着逃避，要是他真的逃走，逃得遠遠的，洛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嗯……你為什麽不換？”鄰生不滿地看着他，眼裏一片濕漉漉，像個受驚的兔子。

“我……”

“我來幫你吧！”

“……好。”

洛生想着他喝醉了不好占便宜，就打算收手，誰料這家夥喝醉了都這麽不老實，一下子抱了過來。

“不準走！我還沒有幫你……”說罷就把手伸向他。

“你……”洛生迅速捉住那只手，神色複雜。“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嗯……換衣服啊……”

“那你可知，我是誰？”

鄰生歪了歪腦袋，“你是，小黃？”

洛生的手收緊了幾分。

“唔……大黃？”

洛生的手繼續收緊。

“好痛啊……嘶……”鄰生吃痛。

洛生眸子一暗，放開了他的手。“鄰生，你會後悔嗎？”會後悔今天發生的事情嗎？會的吧？

鄰生迷迷糊糊的，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好困……”

“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啊，我的鄰生……”洛生在他耳邊低語，讓鄰生縮了縮脖子。

他一如往常地沒有什麽表情，可是鄰生卻莫名其妙地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了一點兒其他的東西。

那是憐惜，不願意破壞的憐惜。

雖然臉上是那樣的表情，可是動作卻一點兒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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