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以承晚上回家已經快淩晨, 客廳裏沒有開燈,容姨也已經去後院休息了。
他沒指望孟書瑤今晚會回來,進了屋也懶得開燈, 坐到沙發上,在黑暗中點了支煙抽。
剛抽了一口煙,就聽見吧臺那裏有動靜, 他擡眸看過去,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聲音有點冷,“出來。”
孟書瑤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沈以承發現, 她從吧臺裏站起來,懷裏還抱了一捧漂亮的玫瑰花, 看到沈以承, 臉上就露出大大的笑容。
抱着花坐到沈以承旁邊,把花往他手裏一塞, “漂亮嗎?我挑了好久呢, 送給你的。”
沈以承這輩子還是頭一次收到玫瑰花, 他看了一眼, 心裏的氣其實已經消了一大半,但傲嬌沈總怎麽可能這麽好哄。
他把花丢到茶幾上,嫌棄道:“俗氣。”
孟書瑤道:“怎麽會呢。我最喜歡紅玫瑰, 多好看呀。”
她把花抱起來, 聞了聞,側頭看沈以承,忽然問:“你知道玫瑰象征什麽嗎?”
沈以承冷哼了聲, 自顧抽煙, 懶得回答。
孟書瑤湊過去, 按住沈以承夾煙的右手,擡起頭,在黑暗中輕輕吻上沈以承的唇。
唇上有淡淡的煙草味,不難聞,混雜着沈以承身上一點冷淡的佛香味,反而異樣地誘惑人。
孟書瑤學着沈以承平時吻她的樣子,試圖吻得更深一點。她雖然笨拙,但到底還是撩得沈以承起了火,擡手扣住她後頸,更深地回吻她。
比起孟書瑤的笨拙,沈以承的吻就熟練太多了,且他今晚這個吻法,占有欲極強,吻得深到很快就讓孟書瑤幾乎喘不上氣,身體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裏。
一吻結束,孟書瑤也不退開,沒長骨頭似的挂在沈以承身上,仰頭看他,眼睛水汪汪可憐巴巴的,小聲問:“還生氣呢?”
沈以承盯着孟書瑤看一會兒,最後目光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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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被他吻過的有些紅腫的唇上,他心裏舒坦一點,擡手捏住孟書瑤下巴,問她,“那男的是誰?”
孟書瑤道:“是我高中時候的鄰居。我爸媽和他爸媽關系比較好,他們前幾年沒在海市,最近回來了,就一起吃頓飯聚一聚。”
沈以承挑挑眉,“吃飯吃到臺球桌上去了?”
孟書瑤道:“那不是我吃完了,在裏面待着悶,就到外面來透透風。我本來想抓娃娃機的,可是娃娃機面前好多小朋友排着隊玩,我總不能跟他們搶吧?但是待着也好無聊,顧栩說教我打臺球,我就跟着學了一下。”
說到這裏,埋怨地看了沈以承一眼,“我才打了一個球呢,你就出來了。”
沈以承冷笑一聲,“哦?還怪我打擾你好事了?”
“我哪裏是這個意思?”孟書瑤雙手擡起來摟住沈以承脖子,把他撲到沙發靠背上,小雞啄米似的在他唇上親了好多下,又把腦袋埋進他頸側,毛茸茸的頭發蹭了蹭,撒嬌道:“沈以承,你別生氣了,我跟顧栩清清白白的,大不了以後我不跟他學臺球了。”
“還有以後?”沈以承懷疑他遲早要被孟書瑤氣死,擡手拍下她屁股,冷聲冷氣地說:“你以後給我離他遠點。”
孟書瑤“噢”了一聲,她心裏忽然有點甜蜜,小聲問:“沈以承,你是不是吃醋啊?”
沈以承冷哼聲,沒回答。
開玩笑,沈總怎麽可能承認自己吃醋。
孟書瑤忍不住悶悶地笑了,擡起頭,在沈以承臉頰上吻了一下。
溫軟的唇吻上來的時候,沈以承心裏其實是喜悅的,但他一向擅長克制感情,拍下孟書瑤的腰,“別亂親。”
孟書瑤撇嘴,“親一下都不行?你以後也別親我。”
她從沈以承身上下來,“我好困,我要上樓睡覺了。”
她忘記穿鞋,光着腳就往樓上跑。
沈以承把手裏的煙頭按進煙灰缸,彎身拎上孟書瑤的拖鞋跟她上樓。
第二天早晨,沈以承要早起去公司,下樓的時候孟書瑤還在睡,容姨見他下來,詢問道:“少爺,要叫阿瑤小姐下樓吃早飯嗎?”
沈以承道:“讓她再睡會兒,別去吵她。”
容姨點點頭。
沈以承不打算在家裏吃早飯,下了樓就徑直往外走,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茶幾上孟書瑤昨晚送他的花,他頓下腳步,想了下,回頭跟容姨交代,“容姨,找個花瓶把花插起來,養好點,別讓它死了。”
“诶。”容姨應一聲,心裏卻有點驚訝。要知道沈以承一向讨厭花花草草,花園裏都不讓種花,屋子裏更加不允許擺花弄草,今天居然破天荒讓她把花插起來。
不過容姨心裏驚訝歸驚訝,她哪裏敢揣測老板的心思,趕緊出門買了花瓶回來。
孟書瑤早晨睡到快十點才醒,下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茶幾上放着的花瓶,花瓶裏插着她昨晚送給沈以承的玫瑰花。
她一瞬間很高興,跑下樓,端起花瓶看了半天。
容姨從廚房給她端早餐過來,見孟書瑤拿着花瓶在看,問道:“阿瑤小姐,這花是你買的吧?”
孟書瑤“嗯”一聲,笑着點點頭,說:“是我送給沈以承的。”
容姨笑道:“那就難怪了。沈總以前最讨厭這些花花草草,屋裏從來不讓擺花弄草,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倒是破天荒地叫我找個花瓶來把花插好,還特意交代要好好養,不準養死了。”
孟書瑤坐在茶幾上的小凳子上,聞言不由得擡起頭,有些驚訝地看向容姨,“沈以承不喜歡花啊?”
“以前是不喜歡的。”容姨笑道:“但阿瑤小姐送的就不一樣了,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讓我找個花瓶好好插起來。”
孟書瑤聽到容姨的話,心裏忽然很甜蜜。吃完早飯,她就把花瓶抱上樓,放到沈以承的書房裏。
晚上沈以承回來,看到花瓶擺在他的辦公桌上。容姨知道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桌子上擺跟工作無關的東西,所以肯定不會把花瓶放到這裏來。
他回頭看了眼窩在沙發裏看書的孟書瑤,問:“你把花瓶拿上來的?”
孟書瑤點點頭,說:“對呀。”
她從書裏擡起頭,笑容燦爛地看向沈以承,說:“多好看呀,你工作累了的時候看一看它,就能想起我。”
沈以承被孟書瑤的笑容晃了下眼,他深深看她一會兒,心裏忽然冒出句莫名其妙的酸話,花開得再好,也抵不上孟書瑤一個笑容。
不過這種酸話,他估計一輩子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