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因為後背受傷的緣故, 沈以承最近晚上睡覺都只能趴着。但他又覺得姿勢不太雅觀,就不樂意睡。

這天晚上,孟書瑤都在床上躺很久了, 還不見沈以承回房,她索性從床上下來,去書房叫他。

書房門沒關, 她才走到門口就聞到煙味,一走進去, 果然看到沈以承坐在沙發上抽煙。

他面前的茶幾上還擺着一堆文件,大概是剛剛餘舟過來跟他彙報工作上的事, 讓他心煩了。

孟書瑤走過去,在沈以承身邊坐下, 然後就伸手拿走他夾在指間的煙, 給他按滅在煙灰缸裏。

沈以承并不生氣,只是擡頭看向她, 嗓音溫柔, “怎麽還不睡?”

孟書瑤道:“你都沒回房, 我怎麽睡得着。”

她看了眼煙灰缸裏的幾個煙頭, 又擡頭看向沈以承,有點不高興,“怎麽又抽煙。你忘記徐醫生說, 你最近要多休息, 晚上要早點睡覺,你倒好,不僅不聽醫生的話, 還抽煙。”

沈以承笑了笑, 伸手捏捏孟書瑤的臉蛋, 哄她道:“別生氣,就抽了兩根,剩下的是周餘抽的。”

孟書瑤還是不高興,“兩根也很多,你明明答應我戒煙的。”

沈以承其實是真的有聽孟書瑤的話戒煙,只是最近公司出了事,內憂外患事情多起來,他有時候多少有些心煩,再加上這兩天後背的傷口在結痂,癢得厲害,他忍得辛苦,只好抽煙來轉移注意力。

不過這些話他不會跟孟書瑤說,這幾天孟書瑤已經為他掉過太多眼淚,他舍不得再看她哭。

他擡手掌住孟書瑤的後頸,俯過身溫柔吻她,低聲哄道:“好了,我錯了,再不抽了。”

孟書瑤其實知道沈以承最近壓力好大,雖然他不說,但她也不是傻子。

她心裏有些難過,也有些自責,總覺得沈以承是因為她才這麽辛苦,她有點想哭,鼻子酸酸的,小聲問:“沈以承,我能不能幫你做什麽?”

沈以承掌在她後頸的手滾燙,吻愈發流連,低聲道:“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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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書瑤險些掉下眼淚,擡起雙手輕輕抱住沈以承。

她不敢抱太緊,怕碰到沈以承後背的傷,怕他會疼。

沈以承在家養了幾天傷,雖然傷口還沒完全恢複,但公司一大堆焦頭爛額的事情,總不能真的丢在那裏不管。

周末的晚上,他在書房跟周餘通電話,周餘在電話那頭說:“北城那個資源來得不容易,談下來能彌補周山的虧損,弄得好還能賺幾個億。不過啓程那個老板也挺牛,非要你親自跟他談。”

“我本來想等你養好傷再說,不過生意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再加上趙家最近盯你很緊,晚了只怕他們又搞小動作。”

沈以承沉默一會兒,半晌,說:“你約好時間,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人。”

周餘在那頭打趣道:“你家阿瑤妹妹呢?你怎麽跟她說?”

沈以承揉揉眉心,難得地嘆聲氣,“還沒想好。”

周餘在那邊沒忍住笑了,說:“沈以承,你是不是也沒想到,當初你回來接手沈家的爛攤子,那麽大壓力都沒蹙過眉,如今居然搞不定一個小姑娘。”

沈以承“呵”了一聲。

他沒說的是,他不是怕搞不定孟書瑤,他是怕她哭。

她一哭,他就舍不得走了。

挂了電話,沈以承還在書房坐了會兒,直到孟書瑤在隔壁給他打電話過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眼裏不自覺浮上笑意,接起電話,低聲逗她,“隔着一個房間打電話,孟書瑤,還是你有情趣。”

孟書瑤嗤嗤地笑,說:“什麽嘛,我就想問問你餓了沒有,想不想吃東西?我下樓去幫你煮點宵夜?”

正趴在床上講電話,回頭就看到沈以承進屋來了。

孟書瑤立刻就笑了,挂了電話坐起來,在沈以承走過來的時候,仰起頭問他,“你餓不餓?我去煮面給你吃?”

沈以承笑了,單膝跪到床上,捧住孟書瑤的臉頰,低頭吻住她,低聲道:“我想吃你。”

因為沈以承受傷的事,兩人好多天沒做,這一吻就有些不可收拾,孟書瑤被沈以承抱着坐到他大腿上,身上的睡裙被沈以承撩到腰間。

她有些擔心沈以承後背的傷,手摟在他脖子上,身體很燙,心裏又着急,“你的傷……”

沈以承吻在她耳邊,嗓音低啞道:“沒事,不躺下。”

孟書瑤還是擔心,臉紅紅的,小聲道:“徐……徐醫生說最近不能劇烈運動……”

沈以承臉埋在孟書瑤肩上,溫熱的唇吻着孟書瑤肩上的肌膚,聞言悶悶笑了,說:“他是說前兩天,這幾天傷口都已經愈合了。”

“可是萬一不小心扯到傷口怎麽辦?”孟書瑤越想越擔心,說什麽也不肯做,她說着就想從沈以承身上下去,結果被沈以承按住後腰,吻在她耳邊的嗓音啞得厲害,“你現在走,是想折磨誰?”

孟書瑤幾乎是坐在沈以承小腹上的,隔着一層西裝褲,完全能感覺到他,她心跳有些快,想了半天,最後按住沈以承的肩,紅着臉道:“那……那你別動……我……我來。”

沈以承聞言倒是一愣,他擡起頭,看着孟書瑤的眼裏有欲念,也有些兩分驚訝,還有三分笑意,他懷疑自己聽錯,揚起眉,“嗯?”

孟書瑤臉紅徹底,可是說都說出來了,她也不好收回去,索性将心一橫,低頭解沈以承的皮帶,紅着臉說:“我來,你別動。”

沈以承低頭看孟書瑤,看着她垂着眼睫,紅着小臉認真替他解皮帶,他心裏不知道第幾次湧上甜蜜的感受。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嗓音裏帶笑,逗她,“會不會啊?”

孟書瑤有點臉紅,說:“我又不傻。”

說完,還要擡頭認真提醒沈以承,“反正你不準動,傷口要是裂開了,我真的不理你。”

沈以承笑,溫柔地摸摸孟書瑤的臉頰,他一顆心被孟書瑤治愈得無比柔軟,低聲道:“阿瑤,小傻子。”

事實證明,孟書瑤會是會,就是體力不太好,沒多久就累了,中途還要趴在沈以承肩上休息。

沈以承哭笑不得,撫摸着孟書瑤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聲道:“你這個體力,等我忙完這陣子每天跟我去跑步?”

孟書瑤輕哼一聲,趴在沈以承肩上不想再動。

沈以承到底舍不得折磨孟書瑤,也不想讓她擔心他的傷,簡單要過一次就放過她,然後抱她去浴室清洗。

孟書瑤還記得提醒他,“你背上的傷還不能碰水。”

沈以承笑,看着她,“那你給我擦後背。”

孟書瑤點點頭,笑眯眯的,“這個我很有經驗了。”

沈以承這段時間在家養傷,因為後背不能碰水,都是孟書瑤每天晚上給他擦後背。不過每次給沈以承擦後背的時候,看到他滿背傷痕,還是會忍不住掉眼淚。

她想到她自己,雖然爸爸媽媽小時候因為忙着工作忽略她很多,但他們到底是愛她的。後來工作不忙了,他們也一直在努力彌補她,給她很多愛。

不像沈以承,從小到大,他究竟有沒有被愛過?

洗完澡,兩人上床睡覺。

沈以承這兩天已經可以側躺,他睡覺一向很安靜,睡着了幾乎不會動,所以不用擔心睡着翻身壓到傷口。

孟書瑤蜷縮在沈以承懷裏,手輕輕地環在他腰間。

她閉着眼睛,也許是因為今晚運動過,她有點累,沒一會兒就快睡着了。

沈以承猶豫一會兒,到底還是輕聲開口,“阿瑤。”

“嗯?”孟書瑤還沒完全睡着,聽見沈以承叫她,睜開眼睛看他,“怎麽了?”

沈以承看着孟書瑤明明已經很困,還努力睜大眼睛望住他的樣子,沒忍住笑,低頭吻她一下,說:“沒什麽,睡吧。”

“噢。”孟書瑤也仰頭吻了一下沈以承,小聲說:“晚安沈以承。”

“晚安。”沈以承低頭吻下孟書瑤的眼睛,随後也閉上眼睛,跟着孟書瑤一起入睡。

第二天上午,沈以承在書房處理工作的時候,周餘打來電話,說已經和啓程的老板約好時間,周二在北城見面。

沈以承“嗯”一聲,說:“知道了。”

周餘笑問:“跟你家小姑娘說了沒有?”

沈以承嘆氣,“一會兒再說。”

他話音剛落,孟書瑤端着一盤水果從書房門邊探個腦袋進來,笑眯眯的,“說什麽呀?”

沈以承擡眼看向孟書瑤,見孟書瑤又光着腳,他一時有點頭疼,挂了電話,說:“怎麽又不穿鞋。”

孟書瑤道:“天氣越來越熱,赤腳涼快呀。”

“你少貪點涼,每次來例假都喊疼。”

孟書瑤輕輕哼一聲,她走進屋,把切好的水果放到沈以承的書桌上。

沈以承拉她到他腿上坐,孟書瑤眨眨眼睛,看着他,“你自己拉我坐的哦,一會兒起了反應,別又怪我勾引你。”

沈以承笑,說:“你別動來動去就好。”

孟書瑤記挂着沈以承身上的傷,真不敢亂動,她乖乖坐在沈以承腿上,看着他,認真問:“幹嘛呀?”

沈以承看她一會兒,猶豫半晌,到底還是開了口,“我明天得去一趟北城,可能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孟書瑤聞言一愣,“是出差嗎?”

沈以承點下頭,“最近在家裏待太久了,公司一大堆事等着處理,北城那個項目比較重要,得先去看看。”

“可你的傷還沒好呢。”孟書瑤擔心,不太舍得讓沈以承現在就回去工作。

沈以承拉住孟書瑤的手,認真看着她,說:“我會小心,不會有事。”

孟書瑤想到沈以承最近這麽多事可能都是因為她,心裏就很愧疚。她看着沈以承,眼眶不自覺地有點紅了。

沈以承見孟書瑤眼眶紅紅,伸手捏捏她臉蛋,“傻子,又在想什麽?”

孟書瑤抿着唇不吭聲,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沈以承見不得孟書瑤哭,伸手将她抱進懷裏,溫柔的吻落在她發邊,“別胡思亂想,等我忙完這陣子就放個長假陪你。”

孟書瑤悶悶地“嗯”了一聲,雙手抱着沈以承的腰,臉埋在他懷裏,悄悄的無聲掉了眼淚,有點哽咽地說:“你要早點回來,不要太累,晚上要早點休息。”

沈以承溫柔地撫摸孟書瑤的後背,輕聲應她,“好。”

好在沈以承這趟出差還算順利,原本定在周六回來,結果事情提前談妥,他便改簽了周五的機票,提前飛回家。

到家的時候是下午三點,那個時候孟書瑤盤着腿坐在客廳茶幾前的地毯上,面前放着筆記本電腦和幾本專業書,可她也沒看書,手裏拿着個什麽東西在戳。

她做得專心,連沈以承回來都沒發現。

還是容姨從廚房出來,看到沈以承進屋,驚喜道:“您回來了!”

孟書瑤正在繡東西,聽到容姨的話,手裏的針差點紮到手,她猛地擡頭,門口穿黑色襯衫,笑盈盈朝她走來的男人,不是沈以承又是誰。

她開心到立刻就笑了,從地上爬起來就朝沈以承撲過去,沈以承雙手摟住她,低頭在她耳邊印下一吻,低聲問:“想我沒有?”

孟書瑤使勁點頭,雙手摟着沈以承的脖子,她見到沈以承提前回來,又開心又莫名有些想落淚,小聲說:“想了,每天都好想你。”

從前書上說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那時候還嫌古人酸,如今落到自己頭上,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這幾天,簡直想沈以承想到輾轉難眠。

兩人抱一會兒,孟書瑤才松開沈以承,望住他,認真地問:“你背上的傷好些嗎?還疼嗎?”

沈以承看着她,眼裏和唇角都勾起笑意,逗她說:“上樓給你檢查一下?”

孟書瑤愣一下,想到容姨還在旁邊呢,就有點臉紅,輕輕瞪了沈以承一眼。

容姨也是過來人,哪能留在這裏當電燈泡,趕緊尋了個借口退了下去,走時還貼心地幫他們關好門。

孟書瑤見容姨走了,臉更紅了,瞪一眼沈以承,“你看你,容姨肯定誤會了。”

沈以承笑,“誤會什麽?”

他牽住孟書瑤上樓,一路舟車勞頓,他打算先洗個澡,于是一邊進屋就一邊解襯衫扣子。

孟書瑤見沈以承一進屋就解襯衫扣子,臉一瞬間就紅到脖子,“你……你幹什麽呀?”

現在還是大白天呢,窗簾也還沒拉呢。

沈以承見孟書瑤一張小臉紅彤彤的,眼神亂飄不敢看他,他沒忍住笑,故意逗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說我想幹什麽?”

孟書瑤害羞歸害羞,但是她見沈以承心情很好的樣子,也不自覺地跟着他一起開心,問:“事情是不是談得很順利呀?”

“是啊。”沈以承今天心情确實好,除了事情談得順利以外,更重要的是因為終于見到孟書瑤,解了他這幾天的思念之苦。

去浴室洗澡前,他先将孟書瑤摟進懷裏,兩人在衣櫃邊吻了好一陣,險些擦槍走火前,孟書瑤雙手撐在沈以承肩上,提醒他,“窗簾……窗簾沒關呢。”

沈以承的目光卻落在了孟書瑤右手上。

他這時候才發現孟書瑤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貼着創口貼,不由得蹙眉,拉起她的手,“手怎麽了?”

孟書瑤有一點躲閃,趕緊把手抽走,說:“沒什麽,就是削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下。”

沈以承聞言眉頭皺得更深,“怎麽不小心點?”

他又拉起孟書瑤的手,看了看,不放心地問她,“确定沒事?”

“當然沒事。”孟書瑤道:“真的很小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

沈以承看她一眼,不太相信地說:“等我洗完澡,一會兒給你換創口貼。”

孟書瑤:“……”

沈以承進浴室洗澡的時候,孟書瑤趕緊跑下樓,把茶幾上的針線盒收起來,藏進電視櫃裏。

她手上壓根就不是削水果削的,是她最近跟容姨學刺繡,被針紮的,十指連心,她都不記得紮到過多少次,疼得她沒力氣再紮,只好貼兩張創口貼再繼續。

沈以承洗好澡,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孟書瑤已經藏好東西,乖乖坐在茶幾前,在那裏看書。

沈以承走到沙發上坐下,伸手去拉孟書瑤的手,“讓我看看。”

孟書瑤乖乖給他看,嘴上說:“你還說我呢,徐醫生叮囑好多次,叫你不準碰水。”

沈以承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兩張新的創口貼,然後拉住孟書瑤的手,一邊輕輕幫她把創口貼撕下來,一邊說:“他說的是傷口愈合前不能碰水,現在都已經好了,你剛剛不是看過了嗎。”

孟書瑤輕哼一聲,她看着沈以承小心翼翼幫她撕創口貼,好像很怕弄疼她的樣子,她心裏有點甜蜜,忍不住湊上去,在沈以承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沈以承擡眼看她,目光明顯深了幾分,低聲道:“孟書瑤,撩我是吧?”

孟書瑤眉眼彎彎地笑,把腦袋枕到沈以承的膝蓋上。

沈以承由着孟書瑤靠着他,他小心翼翼給她撕下創口貼,想看看傷口嚴不嚴重,要是嚴重得帶她去醫院。

誰知道創口貼揭開,并沒有看到明顯的傷口。

他有些不解,看向孟書瑤。孟書瑤笑得前俯後仰,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都跟你說了,一點都不嚴重,就是一道小傷口而已,早就好了。”

沈以承看她一眼,然後又拉起孟書瑤的手,不放心地再檢查了一下,确定她手指沒事,才總算松開她,揉下她腦袋,“以後離水果刀遠點,想吃什麽叫容姨。”

孟書瑤笑,望着他,“叫你可以嗎?”

沈以承“嗯”一聲,捏下她臉蛋,說:“可以。”

沈以承因為之前在家養傷,有一陣子沒去公司,這次回去之後,大大小小的事情堆起來,應酬又多,導致他整個七月初都很忙,經常晚上回到家已經很晚。

這天晚上,沈以承應酬完回家已經快淩晨,孟書瑤還沒睡,在客廳一邊看書一邊等他。

看到沈以承回來,她擡頭看向他,揚起笑臉,“你回來了。”

沈以承今晚應酬,多喝了兩杯酒,這會兒有點頭疼,他走去沙發上坐下,伸手輕輕揉了下孟書瑤的腦袋,“還不睡,幾點了。”

孟書瑤道:“等你呀。”

她從地毯上起來,坐到沈以承旁邊,稍微湊近點就聞到沈以承身上的酒味。她見沈以承靠着沙發椅背閉目養神,跪坐在沙發上,擡起兩只小手,給他揉太陽穴,“都跟你說了,就算應酬也要少喝點酒,現在知道頭疼了吧。”

沈以承唇角揚起點笑意,由着孟書瑤給他揉了會兒,不過一兩分鐘,就舍不得叫孟書瑤受累,拉下她的手握住,然後才睜開眼睛看她,柔聲問:“今天做什麽了?”

孟書瑤道:“白天跟夢詩去逛街,晚上就一直在家裏看書。”

沈以承笑,看着孟書瑤,“這麽愛學習?”

孟書瑤輕哼一聲,忽然說:“沈以承,我送你一個禮物。”

沈以承笑,“一個吻?”

“當然不是。”孟書瑤把被沈以承握住的手抽出來,探過身子,把茶幾上的包包拿過來,手伸進裏面摸了摸,還要擡頭看沈以承,要求他,“你先把眼睛閉上,不準偷看。”

沈以承笑,順從地把眼睛閉上。

孟書瑤伸手在沈以承眼前晃了晃,見他确實閉上了眼睛,才把東西從包裏拿出來。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沈以承睜開眼睛,就看到孟書瑤手裏拿着一個天藍色的小香囊,她捏着上面的帶子,笑盈盈地看他,“好看嗎?”

沈以承忽然就想到,在古時候,女人送男人香囊,是可以當做定情信物的。

他接過來,就看到香囊的正面繡了“平安”兩個字,反面是一個女孩子的卡通頭像。

雖然繡得歪歪扭扭,可那頭像一看就是孟書瑤,因為頭發長長的,戴一對蝴蝶耳環。

孟書瑤日常喜歡戴一對蝴蝶耳環。

沈以承伸手摸那上面的繡線,只覺得孟書瑤如今已經不是在偷他的心,她根本就是在給他灌迷魂藥,令他無時無刻都在愛她。

他擡頭看向孟書瑤,伸手撫摸她臉頰,溫柔道:“你繡的?”

孟書瑤有些驚訝,睜大眼睛,“你怎麽看出來的?”

沈以承笑,“繡得這麽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你的傑作。”

孟書瑤彎起眼笑,她跪坐在沙發上,認真看着沈以承,小聲問:“那你喜歡嗎?”

沈以承伸手把孟書瑤抱進懷裏,低頭在她額角溫柔落下一吻,“很喜歡。”

他并非是個感性的人,此刻卻覺得心中溫暖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低下頭,唇貼在孟書瑤耳邊,低低道:“阿瑤。”

“嗯?”

“我愛你。”沈以承并不習慣表白,可面對孟書瑤,他想不出還有哪句話,比這三個字,更能表達他對孟書瑤的感情。

他将孟書瑤抱在懷中,如珍如寶,片刻都舍不得放手。

孟書瑤靠在沈以承懷裏,開心地揚起唇角,雙手環住沈以承的腰,說:“裏面還有東西哦。是上次給你求的平安符,我放進去了,你平時可以挂在車上。”

沈以承輕輕“嗯”一聲,可他怎麽可能舍得只是挂在車上,他是要帶在身上的。

第二天早晨,沈以承早起去公司,下樓的時候,手裏還拿着孟書瑤昨晚送給他的香囊。

他見容姨在擺早餐,叮囑她說:“容姨,你晚點,九點過後再去叫阿瑤吃飯,讓她多睡會兒。”

“诶。”容姨應一聲,走過來,詢問道:“您要吃過早餐再出門嗎?”

“不了。”沈以承道:“有個早會。”

他說着就朝門口走去,容姨跟過去送,無意間看到沈以承拿在手裏的香囊,不由得笑道:“這香囊繡了大半個月,總算是送給您了。”

沈以承聞言不由得愣了下,側頭看向容姨,“您知道這個香囊?”

容姨道:“當然。”

“前陣子您受了傷,阿瑤小姐不知道多傷心,偷偷躲起來哭了好多次。我見她那陣子總是掉眼淚,就想着找點事情讓她轉移下注意力,正好我前陣子在繡東西,就讓阿瑤小姐跟我學刺繡。”

“阿瑤小姐學得很認真,她跟我說,想繡個平安香囊送給你。繡了大半個月呢,剛開始的時候不熟練,十根手指頭不知道被紮了多少次,後來疼得都拿不住針,貼了創口貼才好一點。”

……

孟書瑤睡醒的時候已經快十點鐘,她睜開眼睛,看到沈以承坐在床邊看她。

她愣了一下,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沒清醒呢,下意識擡手揉了揉眼睛,結果發現不是她在做夢。她有些意外,“你怎麽還沒出門呀?不是說今天有個早會嗎?”

她下意識就拉住沈以承的手,看他腕上的手表,一看時間,就驚訝道:“都十點鐘了。”

沈以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輕輕“嗯”一聲,看着孟書瑤的一雙眼有些克制不住的濕熱。

孟書瑤望着沈以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仿佛在沈以承眼裏看到一閃而過的淚光。

她伸手去摸他的眼睛,還在笑,“沈以承,你在哭嗎?你怎麽了?”

沈以承沒有應她,他握住她的手,低頭吻她的手指,開口的聲音有些啞,“阿瑤,十指連心,疼不疼?”

孟書瑤一愣,有些失措地望住沈以承,她張嘴,“你……你怎麽……”

沈以承看向她,心疼道:“騙我說是削水果劃傷了手?孟書瑤,你傻不傻?”

孟書瑤輕輕抿了下唇,小聲道:“其實不怎麽疼……”

“嗯。”沈以承拆穿她,“就是疼到拿不住針,需要貼創口貼才好一點。”

孟書瑤望着沈以承,她看到沈以承看着她的眼裏好像真的有濕意,她伸手摸他的眼睛,心口有些顫抖,“沈以承,你在心疼我嗎?”

沈以承沒應聲,只是握住孟書瑤的手,看着她,輕聲喚她名字,“阿瑤。”

“嗯?”

“阿瑤。”

“我在呢。”孟書瑤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以承,他看着她的目光那樣深,深到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愛意。

她到此刻無比确信沈以承深深愛她。

沈以承看着她,過一會兒,忽然問她:“阿瑤,跟我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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