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主
陸青華也就淩軒第一天上工的時候腦殘了一下，此後都表現得相當的邪魅狷狂。時不時的嘲諷淩軒，一旦逮住了淩軒的錯處就會叨念很長一段時間，此間淩軒還必須是有問必答的那一種。
不管怎麽被對方折騰，淩軒好歹還是□下來了。不過這麽堅持下來之後，他倒是發現了陸青華那家夥派給他的任務永遠都是拿文件将其輸入到電腦裏面，每天都要弄一大堆。其實并不是公司這些天真有這麽多的文件要趕，實際上淩軒現在敲打的已經是去年的文件了。不過陸青華那家夥貌似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既然上司都不去注意了，淩軒自己也肯定不會趕着去跟他說清楚——他只是來賺錢的，順手要是能夠讓這個公司損失一些錢財的話，他倒是挺樂意見得的。
淩軒就這麽湊合着跟在陸青華身邊了，然而這麽多天過去了，他确實是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地方：第一，陸青華那家夥最近的心情越發的好了起來，當然，只要把不去叫對方的名字——淩軒發現每次他叫陸青華的名字的時候，那個家夥莫名其妙的就會陰郁那麽兩三分鐘，之後對他的态度就可恥的惡劣起來了。
第二就是這個辦公室的布置有了些變化，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休息室。這個地方是陸青華自個兒親手布置的，特別是休息室那塊，他更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因為淩軒對這些事情不在意，所以房間幾乎是按着陸青華的喜好弄出來的，比如那張舒适的深藍色的床——淩軒曾跟陸青華在上面不知道纏綿了多少次。不過那張床已經被一鵝黃色的新床代替了。這一點讓淩軒很是郁悶，畢竟陸青華那貨可是最讨厭這種顏色的床了。
第三就是陸青華的小習慣貌似在這幾個月裏改變了不少。處理事情的速度變慢了一些可以說是他沒休息好，腦袋不靈光。可是那些生活上的小習慣沒那麽容易改變吧？就如曾經的陸青華思考問題的時候會用右手食指不經意般的敲着桌面，而現在的陸青華則是微微蹙起眉頭抿着嘴用手支着下巴思索；再如嗜茶的陸青華不知道何時改成喝咖啡了；還有的是現在的陸青華異常不經逗，偶爾他流氓那麽兩句話，對方的耳根就能瞬間爆紅，盡管陸青華表現得非常的憤怒，可是淩軒總覺得他貌似挺高興的。
……
各種各樣的變化綜合起來，總讓淩軒覺得別扭。饒是性情大變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個月內就把自己從前未曾注意過的小習慣改掉吧？除非陸青華跟他一般是重生的……不過這并不可能，因為被他調|教了那麽久的陸青華才不可能在他耍流氓的時候僅是紅一下耳根，就算不神情迷離，那至少都會情不自禁的顫抖身體或者是口申口今一聲，哪像現在這樣表現得這麽青澀，真心像極了一個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
……情窦初開？
淩軒停下手，愣愣的看着那坐在辦公桌前深思着的某人覺得自己好像接近了某個真相。
“工作時間禁止走神。”幾乎是同時的，在淩軒望向他的時候，陸青華就将自己的思緒抽了回來，冷冷的等着淩軒，嚴厲的說道：“扣一百塊。”
淩軒無奈的将自己的頭擰了回來，目不斜視的專心盯着電腦屏幕。殊不知他這樣的識趣卻沒讓陸青華心情好起來，反而是讓對方僵了僵神色，繼而臉色變得陰沉和苦澀。
——話說，陸青華最近培養出來的新愛好就是随意扣淩軒的工資。也不算是随意，只是每次發現淩軒停下工作，或者有想要出門的念頭，就一定會扣淩軒的工資。
而實際上，淩軒也沒有想起來其實他們并沒有談論過他的具體工資是多少，也沒有去計算過迄今為止陸青華那家夥已經扣了他多少錢，而他這個月會不會是白做工……這些事情他都沒有注意到，他僅僅是用心的在觀察陸青華罷了。
說好聽的用心觀察，實際上淩軒是偶爾有興趣了才瞅上陸青華一眼，更多的時間裏他是一邊打字一邊在神游天外的。
這個陸青華很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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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陸青華看上去也是喜歡他的。
這個路青很讨厭自己的名字。
這個陸青華……
淩軒在休息時間裏總結了一下自己得出來的信息，在這樣日日的相處中，淩軒越發的覺得現在的陸青華身上有着穆景辰的影子，說更清楚些，實際上這個陸青華更像是那個千裏迢迢追着跟他一起想要游山玩水的穆景辰。
雖然說穆景辰在他面前總是一副乖巧柔順的姿态，可是淩軒也是見過他狠辣的一面的。就是在旅途中，某次淩軒到了一個隐秘的GAY吧兜了圈見識一下那個傳說中的地方，穆景辰也匆匆的跟着他走了進去。在淩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眼見得發現那幾個對着穆景辰耍流氓的家夥嗷嗷大叫的癱倒在地上滾圈，他的手畸形扭曲着，猥瑣的臉也扭曲着。而穆景辰着持着冷笑傲然的站在那家夥面前，睥睨着身下的廢物。
然後淩軒就知道了穆景辰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樣的純良，就跟陸青華也不像他表面上那樣君子一樣。
果然，跟陸青華相似的人都不是什麽好貨。
“休息時間過了，回來工作。”掐着點走出辦公室的陸青華看着在寬闊的大廳裏伸懶腰的淩軒，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隐隐藏了幾分笑意，不過在淩軒扭過頭來看着他的時候變瞬間消失了。那因看見心上人這懶散的舉動而柔和起來了的線條再次冰冷了起來，他硬邦邦的命令道：“回來！”
淩軒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然後便乖巧的走向了陸青華。然而在他走到陸青華面前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瞧着陸青華那張俊美的臉，淩軒突然笑了，他佯裝興高采烈的說道：“陸青華，我們複合吧！”那樣歡快的語氣就像是他們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淩軒清亮的聲音并沒有讓陸青華高興起來。相反，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好幾百倍。不過淩軒全當沒看見似得繼續述說着自己的想法：“其實那次是我太沖動了，也許你真有什麽苦衷痛心疾首的模樣，裝模作樣的說道，“這些天相處下來，我發現果然還是陸青華你最适合我了！”他還特地将‘陸青華’這三個字加重了音。
“你想要複合？”陸青華突然笑開了，他那雙桃花眼裏此刻溢流着別樣的神采，晶亮得讓人覺得他像是非常愉快，會答應下來那樣。然而，在陸青華笑開了的時候，他卻能夠用無比陰冷的語氣森然的說道：“你以為我會這麽傻麽？少自以為是了！我絕不可能答應你。”
随着他話音落下的，是淩軒的笑臉。“你有資格拒絕我麽？”淩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有什麽資格幫陸青華做主？”
“你有什麽資格呢？穆·景·辰。”
作者有話要說： ……淚，我究竟是怎麽厲害得在碼字中将自己的食指碼出血來着，太苦逼了。
我真心想要粗長，可是寫到這裏就寫不下去了……
第一次
其實在猜測出來之前，淩軒腦補過一系列的‘暗殺-奪位-戲弄天下人’的劇情，在歡脫的腦殘了那麽一個上午之後，他最終還是抛開了那樣不着調的想法。果斷的戳穿那個披着陸青華的殼在對他耀武揚威的家夥。
他可以容忍陸青華對他的百般刁難，但是絕不能忍受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對着他這麽指手畫腳，特別是這個家夥曾經鬼祟的潛藏在他跟陸青華之間，那就更加不能容忍了。
然而，穆景辰聽了淩軒的話，卻是輕輕一笑。緊接着那如陸青華一般的邪魅孤傲感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他又成了那個傻呆呆的頂着個豔麗皮的家夥。不同于陸青華的一笑傾城，穆景辰的笑容總是幹淨的讓人覺得傻氣，他笑着反問淩軒：“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淩軒是一個能夠坐着就不會站着的人，于是此刻他已經在辦公室裏做好了——他直接霸占了陸青華辦公的椅子，悠然的轉了一圈之後，他才回答道：“今天上午。”實際上要說察覺到‘陸青華’的不對勁，應該是那次在醫院門口諷刺了他卻能夠露出笑意的時候。依着淩軒對陸青華的了解，他才不可能那麽容易的就暴露自己的情緒呢。
“看來你對陸青華的關注度也不怎麽樣啊。”穆景辰站在淩軒面前，彎着眼像是帶笑般的問道，“那麽你知道我和陸青華是什麽關系嗎？”
這個問題倒是讓淩軒愣了一下，“陸青華說‘穆景辰’是他自導自演弄出來的，不過我倒不是這樣認為，畢竟……”
“畢竟扮演一個人沒有可能十全十美，過去的習慣總會暴露出問題所在麽？”穆景辰沒等淩軒說完，就自己把答案補充了。然後他果斷的就将事實說了出來：“你也不用猜什麽雙胞胎之類的了，我跟陸青華本就是一體。”
這時候淩軒開始吊兒郎當了，他翹着二郎腿挺來勁的追問道：“一體雙魂？穿越什麽的嗎？原來你是穿越過來的啊……不然就是重生？”
“精神分裂。”
“而且陸青華才是被分裂出來的。”
穆景辰這下笑得更加開心了，好像自打被淩軒戳穿身份之後他就一直在笑，那上揚着的嘴角就一直沒有掉下來過，并且還有越加往上提的趨勢。
淩軒對于穆景辰給出的答案并沒有表示震驚，反而是懶洋洋的支着下巴問道：“然後呢？你特地強調這麽一點是想告訴我什麽？”
“我只是想告訴你，只要我想，那麽我就可以讓陸青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裏。”穆景辰向前走了幾步，到了書櫃前，用手探了探，拿出了一副黑色的眼鏡戴上。“要知道，被另外一個人支配了身體的感覺不怎麽好。”穆景辰說道。
無聲無息的消失？淩軒嗤笑了一聲，穆景辰這大話還說的挺厲害的嘛！既然不喜歡另一個人格操縱身體，你過去那麽多年為什麽不争奪？為什麽不讓陸青華無聲無息的消失掉？反倒是他自己出現的頻率更低呢……淩軒回想了一下，發現依着陸青華粘他的性格，那麽多年相處下來，如果穆景辰真的溜出來過，那一定是小幾率的事件。
被嘲笑了的穆景辰習慣性的微紅了一下臉頰，但是他眼神仍是清澈明淨看不出有一絲尴尬之意。他也沒有急着繼續說些什麽來表示自己話語的真實性，反而是微微彎下腰，将自己的臉湊到了淩軒面前，笑吟吟的問道：“你記得我這個模樣麽？”
淩軒好笑的回答道：“陸青華這張臉我看了這麽多年了，不過就是在鼻梁上架上一個土氣的眼鏡而已，你想表達什麽？”
穆景辰悠悠的收回了自己的動作，也沒有把眼鏡取下來，反而是開始在室內慢慢的晃動，一時間在這裏套鼓一下，一時間又是在門口伫立一下，也不知道他這是想要幹什麽。淩軒對他那悠來晃去的舉動也不感興趣，于是幹脆就這麽支着下巴神游了。
——實際上是他沒想好在戳穿了穆景辰之後要說些什麽。
淩軒這麽興沖沖的殺到陸青華的公司純粹是想要弄清楚穆景辰那家夥的來歷而已，現在人家都自曝了，那他還要幹什麽？趕着去求對方把陸青華放出來？這一點真心是一個笑話。不過話說回來，由于陸青華那麽特殊的屬性，兩個人格該當兩個人來看，那麽實際上這些年來他一直是處于左摟右抱的狀态，被兩個人服侍了？
如果穆景辰醒過來的時候正好他在跟陸青華OOXX，那就太詭異了吧……不對！要真的是在哪個時段醒來，那家夥肯定是什麽都不表示直接繼續的……畢竟穆景辰那家夥貌似是他的暗戀者一號來着……那這麽多年來，他究竟是跟陸青華上|床的次數多還是跟穆景辰做|愛的次數多啊？
原來他出軌好多年了！！！
淩軒越想就越詭異，直接往一個歧路奔去了，而且還有越奔越遠樂不思蜀的感覺。然而，幸好這個時候穆景辰的詭異舉動已經停止了，他側坐在了辦公桌上，依然俯視着淩軒：“淩軒。”
剛回過神來的淩軒還帶着點茫然，聽到那聲音，也沒有細辯，愣頭愣腦的就問道：“我們上過床嗎？”
淩軒這樣一個簡單的問話瞬間就讓穆景辰的臉色暗了暗，他這時候也不笑了，抿着嘴反問道：“你覺得呢？”
被穆景辰那種猶如辜負了他的模樣雷到了的淩軒呆住了，幹巴巴的說道：“……不會是真有過吧？”都怪陸青華一開始沒有跟他說清楚，這不？鬧成這樣子該怎麽收場？還是說原來陸青華是一個非常大度的人，已經提前默默決定了自己當大讓穆景辰當小所以才沒有意見？
穆景辰瞅着淩軒那讓人無語的模樣，嘆了一聲說道：“你果然不記得了。”
穆景辰那一嘆真心是讓淩軒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他抖了抖，推着椅子遠離了一些之後，才疑惑的問道：“記得什麽？”
“我是你的第一次。”
這樣簡潔的話這個時候的淩軒是聽不明白的，他眨巴着自己那雙貓眼，茫然的反問道：“什麽意思？”然而，話音剛落的瞬間，淩軒就驚得炸起來了，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指着穆景辰：“你說的是……”他的第一次是被這個家夥騙走的？呸呸，這是什麽表達，像極了遭難後的花季少女的自白。
淩軒怒氣沖沖的否定了：“你別騙我了！我第一次可是跟一個女孩子做的！”不對啊！他現在幹嘛要跟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讨論自己第一次的事情！？
“所以說，你的第一次是我的；跟你表白的也是我，我為什麽要把你讓給陸青華？”穆景辰又笑了，然這次的笑中卻極其明顯的夾帶了怒意，“他才是那可恥的盜賊！明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可是他卻踩着我把你占有了！不可饒恕！”
穆景辰明顯的怒意并沒有傳達給淩軒，這家夥仍糾結在‘自己的第一次真的變成了個漢子嗎？’的問題上，以至于還沒能回過神來跟着穆景辰的思緒走。他皺着眉頭繼續否定道：“你別說笑了，我的第一次才不可能是跟你做的！明明是一個身嬌體軟的妹子！”淩軒這是努力捍衛自己的性向，堅定過去的自己是一個陽光的直男。
面對着逃避現實的淩軒，穆景辰很是淡定的表示到：“我有全程的錄像。你要看嗎？”那可是他珍藏起來的至寶，就算是陸青華都沒能找到并且将其銷毀。看着一臉如被雷劈了一樣的淩軒，穆景辰就當對方是默認了，于是他直接将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抱了起來，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了一番，那些暧昧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高清晰版的視頻。
淩軒呆滞的看着視頻裏面那個明顯青澀的自己，以及那個穿着校服的萌妹子，那個妹子特地在鏡頭前弄個了特寫，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的——那明顯就是幼化了的陸青華的模樣啊！兩人親密的抱在了一起，淩軒粗暴的扯開了‘妹子’的衣服……
“我是穆景辰。”‘萌妹子’在被進入的那一刻高聲宣揚到，“淩軒，你是我的！”
這一瞬間，淩軒的心破碎了。
——過去的堅持在此刻完全成了笑話。
“你現在是想來讓我對你負責嗎？”淩軒沉下眼神，嗤笑道，“你自己犯賤的讓我上你，呵，還特地錄制了視頻，想幹什麽？告訴別人你有多麽的騷嗎？”
也不聽穆景辰下面的話，淩軒幹脆的起身拂袖而去了。然而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滿是不屑的說道：“我說你做這麽多圖的是什麽呢？仗着別人不知道你的存在到處去毀壞陸青華的名聲，你以為這樣子我就會喜歡你了嗎？”
“少做夢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你都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只會躲躲藏藏！甚至如果不是我先發現了你，你還不願意告訴我你的低劣。”
“就算我的第一次是跟你做的又怎麽樣？就算是你來告白的那又怎麽樣？”
“跟我在一起的是陸青華，而我只知道陸青華！”
辦公室随着淩軒身影的消失而漸漸變得安靜，穆景辰就這麽木然的坐在辦公桌上，忽然，他動了動手指，輕輕的點擊了一下鼠标，那個停止的視頻再次開始播放，羞人的聲音開始充斥在這個寂靜的辦公室裏。
穆景辰瑟然的身影突然挺拔了起來，他直起腰板，重新站了起來。在視頻停止的下一秒，他從書櫥下面的櫃子裏拿出了一把吉他，酒紅色的，隐隐的似乎泛着紅光。
“我有一把吉他/深黑色/是你眼睛一樣的深黑……”穆景辰低着頭抱着吉他不務正業的輕輕彈唱着，“……血色的污漬/塗上漆/成了深愛你的酒紅。
作者有話要說： PS：後面的歌詞神馬的是我亂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