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知鳶又吃了兩顆糖jsg。

到了該練功的時間,她昨天就沒練功,今天應該任務加倍,可才出醫院門,宋知鳶又轉頭去了沈氏大廈。

宋知鳶覺得自己可能破罐子破摔了,破了吃糖的戒,破了每天練功的戒。

但當務之急已經不是她的事業了,宋知鳶安慰自己。

宋知鳶換了一身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

昨天的妩媚旗袍效果并不好,宋知鳶疑心沈宴舟喜歡清純女生,像是沈宴舟這樣心狠手辣的,或許就喜歡能撫慰他的小白花呢?

這次依舊是方遲親自下樓接宋知鳶。

“沈總提前知道您過來嗎?”

宋知鳶搖頭,沈宴舟不接她的電話,她懷疑沈宴舟拉黑了她。

方遲這次有點敬佩宋知鳶了,“您下次還是先聯系沈總吧,沈總行程很忙,您這次也是湊巧沈總在,萬一他不在,您不是就白來了。”

宋知鳶後知後覺的點點頭,旋即狡黠的笑了笑,“這樣說的話,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我們本來就很有緣,沒緣分怎麽會做夫妻呢?”

方遲遲疑的嗯了一聲。

沈宴舟這次正好有空。

看到宋知鳶,沈宴舟眼裏也沒有情緒。

宋知鳶徑直走到沈宴舟身邊,靠在他的桌子上,面對着沈宴舟,皺起了自己秀氣的眉頭,“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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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吵。”

“我和別人也不說這麽多話啊,我只想和你說話。”

宋知鳶注意到沈宴舟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明顯比昨天久了很多,“你喜歡我穿這一身嗎?我出門前挑了很久的衣服呢。”

沈宴舟終于擡起眸子。

宋知鳶還不習慣和沈宴舟對視,他的長相和視線一樣的鋒銳,冷峻又涼薄。

他像一把森然鋒利的刀,那股過于兇狠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他矜貴的容顏,她一直覺得他是她見過最好顏色的人,可她實在不敢直視他。

這樣的容顏在面前,她也不敢仔細欣賞,每次都是匆匆略過。

沈宴舟眸色疏離,篤定開口,“宋知鳶,想勾引我嗎?”

“嗯,”她做的明顯,任誰都看得出來。

“我能引你上鈎嗎?”宋知鳶認真詢問沈宴舟,第一次,忍着害怕,努力的和沈宴舟對視。

可他眼裏結了冰,只有冷厲。

還有幾分漫不經心,顯然不将她的言論放在心上。

沈宴舟倒是終于正眼看了宋知鳶許久,仿若在欣賞一件貨物,細細品鑒她臉上的每一寸。

“我不會被你利用。”

“勾引人之前,先做好功課,省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宋知鳶搖頭,“我只要能勾上你,就是永不虧本的事情,我只是想要你,你幫不幫我,我都想要你。”

“你要是不信我,我們就先不離婚。”

只要不離婚,宋千嶼忌憚沈宴舟,他的步伐就會束手束腳很多,她就還有時間徐徐圖之。

“救命之恩可以換三年。”

宋知鳶咬唇,沈宴舟不答應,除非她再用救命之恩去換,可誰能次次好運,救一回沈宴舟?

“我爺爺讓你和我結婚的時候,可沒想過你這麽不照顧我。”宋知鳶賭氣。

“我們的合同只有你的安危。”

宋知鳶不信,小臉狐疑,“我爺爺那麽話唠,沒跟你說些別的?”

“他跟你說我什麽了?”

宋知鳶真的好奇。

當初聯姻,宋知鳶就好奇爺爺怎麽說服沈宴舟同意的,可是爺爺偏偏不告訴她,他都說了什麽,每次她問起,他都讓她自己去問沈宴舟。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問出這個問題。

沈宴舟冷淡的瞧了眼宋知鳶,顯然興致乏乏沒有說話的欲望。

“給我說說嘛,你記性那麽好,肯定不會忘記的,”宋知鳶還是只敢拽着沈宴舟的袖子撒嬌。

宋知鳶細長的手指輕輕捏着他的袖口,仿佛是怕驚擾他,手指随着話語來回擺動的幅度極小,袖口幾乎沒有任何褶皺痕跡。

她站着,他坐着,她看不清楚沈宴舟面上的表情,宋知鳶幹脆蹲在沈宴舟身邊,仰着一張渴望又可憐的小臉,“你和我說說我爺爺好不好,我好想他。”

只是,爸爸和爺爺的關系并不好,繼母和宋千嶼更不消說,再沒有人和她懷念爺爺。

然而記憶會淡去,不管她如何努力懷念,那些從前都像鏡花水月,她真的很想很想自別人口中聽到一些關于爺爺的消息,尤其在當下這樣的時刻。

沈宴舟薄唇微碰,平靜說道,“他說,他死之後,或許再也沒人知道你的小名,讓我在你難過的時候叫你一聲酒酒,那樣,你就會自己堅強起來。”

沈宴舟看着面前女孩明媚的臉,一點點的暗淡了下去。

宋知鳶知道自己狼狽,可她現在控制不住表情,更控制不住心情。

她真的很累也很迷茫。

宋知鳶脫力,頭輕輕靠在沈宴舟的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有他的體溫源源不斷的傳過來,竟然也有幾分能溫暖人的心。

“沈宴舟,”宋知鳶語氣極細,像是随時都會斷的弦,“叫我一聲酒酒吧。”

沈宴舟沒說話。

宋知鳶也沒催促,只是隐約難過确定,再也不會有人叫她酒酒了。

“酒酒。”

以為沈宴舟不會開口的時候,她聽到了他涼薄又冷漠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卻依舊像黑夜裏的光。

宋知鳶私心想讓沈宴舟再多說幾句,卻也知道自己多少分量,他能額外叫她已經出乎意料了。

“沈宴舟,你難過的時候想讓別人怎麽安慰你?”

沈宴舟沒動,淡漠說道,“我不難過。”

宋知鳶低着頭撇嘴,她才不信,她不止一次見過沈宴舟揍人,其中一次她聽到了明确的原因,那個男生嘴賤,說沈宴舟野種。

不說就不說,好像誰很稀罕知道一樣,萬一沈宴舟解壓的方式是揍人,她也不能把自己當做沙包一樣送啊。

宋知鳶也沒起來,靠着沈宴舟的腿蹲了很久,半晌,調整好心情後,宋知鳶才起身,再起身,臉上已經不見絲毫的難過之色了。

“醒了?”沈宴舟正在看報表,視線餘光看到她起身,淡淡詢問。

宋知鳶微惱,嘟唇抱怨,“我又不是豬,怎麽可能蹲着睡着?”

沈宴舟挑了挑眉。

“而且,你覺得我睡着,也不給我披件衣服嗎?我感冒了怎麽辦?”

沈宴舟淺淡的瞧了宋知鳶一眼,言語慵懶,“嬌氣。”

宋知鳶偷偷在沈宴舟背後用手指隔着空氣戳了戳他。

不解風情的直男,難怪萬年寡王。

沈宴舟關了電腦,起身道,“我現在有事情要離開。”

宋知鳶知道沈宴舟在趕人,故意膈應沈宴舟,“我沒事,我陪你啊。”

沈宴舟回頭,沒有感情的目光落在宋知鳶的嬌顏上,疏離的說道,“有這個功夫,不如自己多努力,你讓我幫的忙……”

沈宴舟頓了頓。

宋知鳶眼裏頓時有了光芒,擡頭,笑意盈盈的看向沈宴舟。

沈宴舟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幫。”

宋知鳶小臉瞬間垮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從沈宴舟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幾分愉快,逗弄小動物一樣。

宋知鳶跟在沈宴舟身後出了屋子。

沈宴舟屋子藏着不少秘密,他肯定不會留她一個人在這裏,與其被趕出去,不如她識相一些。

宋知鳶在沈宴舟身後琢磨着,他這麽忙,她總來公司逮他也不現實。

“老公。”

沈宴舟知道宋知鳶又要作妖了。

方遲就在門口守着,眼觀鼻鼻觀心,低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宴舟腿長,走的又快,她只是遲疑了片刻,沈宴舟已經走出去好幾米遠,宋知鳶趕緊追上沈宴舟,一路小跑走在了他的前側,“老公,你什麽時候回家住啊?我一個人住太害怕了,你回家陪我嘛。”

沈宴舟側頭看她,目光審視平靜,“不回。”

在宋知鳶扁嘴的時候,沈宴舟又慢悠悠說道,“你太吵了。”

宋知鳶氣惱的瞪沈宴舟。

宋知鳶報複性的在沈宴舟身邊吵吵鬧鬧。

方遲沒敢說話,雖然不知道沈宴舟為什麽将行程推遲了半個小時,但他疑心,應該和宋知鳶有關系。

沈宴舟坐上車,風馳電掣的離開,宋知鳶看了看時間,還是去了劇團的舞蹈室。

宋知鳶撥通了療養院院長的電話。

對方是個極溫柔的中年女性,說話柔聲柔氣,仿若春風拂面,“阿鳶,最近怎麽天天打電話?不是才見過你媽媽嗎?又想她了?”

“嗯,”宋知鳶點點頭。

“放心,阿鳶,我們每天都會告訴她,你有多希望她醒來,你媽媽知道你的想法,一定會快快醒過來的。”

這話她已經聽過無數遍了,但每次聽,心裏都會湧起新的希望。

宋知鳶和院長聊了許久,才又問道,“賬面上錢還夠用嗎?”

“足夠的,放心,阿鳶,現在的資金,撐足兩年沒有任何問題。”

院長是自己人,宋知鳶聞言搖頭,“不夠,王姨,下周就沒錢了。”

院長納悶,正想反駁就聽宋知鳶說道,“下周一,王jsg姨你找宋千嶼要錢,記得告訴他,物價飛漲,現在的花銷比之前高了至少五倍,多要一些。”

“行。”說到這一步了,院長怎麽可能不懂宋知鳶的意思。

宋知鳶放心,王姨聰明,會做好的。

爺爺除過股票,給她留了許多錢,甚至給母親還留了單獨的錢,她自己供養母親一輩子毫無壓力,以前讓宋家出錢,是不想父親太輕松,現在,她想讓他們艱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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